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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花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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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娜娜的丝袜
  此刻,夜色里开始散布起白色的雾霭,幸好城市里的路灯和霓虹总是不懈地在将黑夜变成白昼,这使得那些雾霭暂时还无法吞没遮掩掉牛乃夫眼前的路标。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2:41,这样一个时刻已经将所有的可能迅速压缩成了一种——回家。
  打开家门,客厅一盏夜灯依然亮着,饮水机「保温」的绿灯也依然亮着,睡衣搭在沙发的椅背上。这是妻子多年来的习惯,怕经常半夜醉醺醺回来的丈夫在黑灯瞎火的客厅里磕着绊着,她还知道丈夫喜欢用热茶来暖胃醒酒。牛乃夫嗅着屋内薰衣草浓郁芬芳和百合花清幽怡人的气息,觉得眼前的情景无以复加的温謦。
  其实,他在许多次清醒之后都会陷入莫名其妙的空荡,并心生复杂的愧疚,只是当再一次地被酒精麻醉以及在纷乱场合里看到女人尤其是那种成熟女人或优雅或暧昧或放浪的笑靥时,内心的躁动便会象蠕虫病毒一般钻入他理智的漏洞,疯狂复制和传播那阴暗深处的恶劣程序,让他找不到正常的运行数据。
  牛乃夫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妻子的鼻息轻曼而舒缓,微亮的脚灯静静地映着渗透暖意的味道,令他有了想贴近那温软身体的念头。他又转身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门,慢慢地拧亮灯,睡得正酣的儿子胖嘟嘟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似乎在做着某个美妙的梦,他想摸摸儿子的脸,儿子忽然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牛乃夫赶紧熄了灯轻轻退出。
  在热水的喷灌下,牛乃夫仿佛能听到血管里血液开始顺畅流动的声音,脑袋中的胀痛感也似乎随着水雾一同蒸发。在将自己尽可能地冲刷干净后,他钻进书房,打开排风扇,又从书橱的柜子里拿出枕头和被褥。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了,一旦醉酒很晚回来,他就不再去叨扰妻子,因为妻子需要早起为儿子做早点并送他上学,同时牛乃夫更不愿儿子闻到满屋的酒味。
  一阵饥肠辘辘的感觉伴随着胃酸翻腾的灼烧,毫不留情地驱散了牛乃夫沉沉的睡意。他有些艰难地翻开眼睑,被雾霭阻挡着的光线还是有无数的残余跻身而入,墙上的挂钟显示出已是又一天真正的早上了。在客厅收拾垃圾袋准备上班的妻子听到书房的动静,便走了进来摸摸牛乃夫的额头,脸色平静地说道:「又喝成这样,你看看你的脸色有多难看。」
  牛乃夫吃力地笑了笑,从折叠式简易床上下来,搂了搂妻子的腰。
  「厨房里有刚做的豆浆,电饭锅里有皮蛋粥。」
  妻子转身出去,拎起垃圾袋在鞋柜前换鞋,「今天外面雾大,我看你酒还没醒呢,叫你公司的人来替你开吧。我去上班了。」
  牛乃夫哦哦哦地答应着,等妻子一出门就冲进厨房,强烈的饥饿使他顾不上洗漱了。当一杯滚烫的豆浆和一碗暖乎乎的皮蛋瘦肉粥下肚,牛乃夫顿时感到一股清醒再次回到躯壳。他找出了两片铝碳酸镁片扔到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给公司里的娜娜打电话。
  那天牛乃夫看到娜娜时,雾已经在慢慢散去,有几只麻雀从半空里飞下来。
  她婀娜地站在那辆皇冠3??0旁,湖蓝色紧身针织连衣裙刻划出曼妙的凹凸,看似随意披挂的白色丝质围巾营造着时尚的气息,而那双在淡淡朦胧中泛着晶莹的肉色丝袜更像一个不容忽视的情节,令牛乃夫的目光不可抗拒地作出停留。娜娜是他那间小公司里唯一的女职员。
  「牛总,刚才碰到嫂子了,说你昨晚又喝多了呀!」
  娜娜的声音并不像她的身姿那么袅娉,但却很有磁性,就像蕾丝衬托出的性感柔滑。牛乃夫有时很「痛恨」她对丝袜的嗜好,几乎每天都变换着的九分丝袜、六分丝袜、网眼丝袜、吊带丝袜,或妖媚的黑色,或清雅的白色,或热辣的红色,或暧昧的肉色……总能将她本就纤长匀称的腿勾勒得无比惹火,并总是让牛乃夫一靠近那些丝袜就喉咙发干。
  牛乃夫掏出钥匙准备递给娜娜,但又想起了什么,自己按开了电子门锁弯腰到后排座位上去拎那只密码箱,肩上的挎包忽然滑落。「牛总,我来吧!」
  娜娜不明就里的凑上前去。「不不……不用!」
  牛乃夫赶紧摆摆手,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密码箱再次发出一阵淅沥哗啦的声响,牛乃夫瞄了娜娜一眼,把它放进了后备箱,表情看上去有点神秘兮兮。
  对于牛乃夫的那种神秘兮兮,娜娜早就习以为常。作为「海归派」又曾在上海一家国际大公司就职的娜娜所以会来到牛乃夫的手下,完全属于阴差阳错。几年前她经历了一场严重的感情波折,带着极度的悲沧回到这个城市并产下一个女婴,而那个男人则飞到美国从此音信全无,在经过两年的心情整理后,在亲戚的介绍下来到了牛乃夫的公司。亲戚说公司虽然不大,但牛总的人很好,生意也很稳定,尤其是牛总对于下属一向宽容和慷慨。
  娜娜第一眼看到牛乃夫时,印象确乎不错。瘦削但线条柔和的脸上戴着一付铂金色无边框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笑容儒雅而沉稳,白色立领衬衫配以腰身剪裁得十分精到的黑青色西装,很有书卷气。办公室的布置也颇为雅致,绿萝柱、散尾葵、天堂鸟、龙血树让不大的空间看上去春意盎然,老板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笔墨苍劲的大漠骆驼,书柜里则摆放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选集以及精装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三言两拍和二十四史影印本等,还有尼采、萨特、佛洛依德、拜伦、聂鲁达、波德莱尔等人的书籍和诗集,且都有翻阅过的痕迹。这一切都让娜娜觉得牛乃夫应该是个有品位的人,她几乎没做任何的犹豫就决定在他这儿干了。
  牛乃夫提着密码箱走进办公室,正琢磨放哪儿比较隐秘合适时,娜娜也跟了进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牛乃夫只好随手将密码箱塞到桌底,然后正襟危坐,拿起娜娜一早已为他泡好的冻顶乌龙茶呷了一口。
  「牛总,咱们那批货的事情,今晚要请国税局的几个科长,我已经安排在乐溪会所了,晚饭后还要安排其它活动吗?」
  牛乃夫不知怎的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心绪恍惚,娜娜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般,模模糊糊,而他看着她坐在那儿的姿态更是抑制不住地走神。
  娜娜两条腿交差地叠在一起,略微倾斜着向内弯曲,脚踝与足弓呈美妙的弧线,肉丝包裹下的脚趾在黑色高跟鞋的鱼嘴处若隐若现。牛乃夫仿佛看到了娴的双腿,也是那么的纤长柔美,但她不爱穿丝袜,总是将白皙细腻的质感展现无遗,她足跟与足底的肌肤如软玉一般的凝脂温润,足弓光滑而略带骨感,脉络清晰,脚趾匀称饱满的分布在上面,趾甲总是泛着晶莹剔透的亮泽,趾尖有些微微翘起。
  这一切,总会让牛乃夫忽然想起安格尔「大宫女」玉体横陈的下半部分。他还从没见过比娴更诱人的美腿玉足。
  其实,牛乃夫并没有所谓的「恋足癖」或「丝袜情结」,在某种程度上他更喜欢赤裸裸的感觉和直截了当的性器接触,但每次和娴在一起时他却忍不住产生那种冲动,会抱住她的双腿双脚抚摸舔舐一番,甚至把脚趾含进嘴里忘情地吸吮。
  尤其是用她的足底和脚趾拨弄肉棒摩挲龟头,那种若即若离的快感和内心如被羽毛撩动般的瘙痒令他陶醉,有几次在快要迸发时他抓起娴的双脚,一面撸动摩擦,一面看着娴因诧异而羞涩的神情,让浓稠的浆液激情地喷射在足弓或脚底,娴在咯咯咯的笑声中直呼「肉麻」、「恶心」。那种情景以及由此带来的感觉使他有种异常的兴奋。
  记得有一次也是至今的唯一一次,酒后的牛乃夫尝试了完全意义上的足交。
  他将润滑油涂满了娴的双足,一会儿用肉棒拍打足弓,一会儿合拢足底让肉棒在其中抽插,一会儿又在脚趾间蹭动龟头……到后来娴也开始配合起他的欲望,让牛乃夫仰躺在地,自己坐在床沿边用玉足的各个部位或急或缓或重或柔地不断激发着他的快感,尽管与av中的技巧相比显得有些笨拙,但充足的润滑油起到了极其巧妙的弥补功能。当在娴的足底一泄如注时,娴已没有了当初时的羞涩,一边用脚将那些粘液朝牛乃夫的胸口肚子上涂抹,一边调皮地说我是汗脚,难道你不嫌臭啊。牛乃夫一脸的满足,捏着她的脚呵呵呵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臭脚……
  「喂,牛总,你怎么啦?」
  娜娜见牛乃夫眼神有些迷离,提醒道。牛乃夫一个激灵,茶水差点泼到身上:「没……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
  娜娜又把关于晚上请客的事重复了一遍。牛乃夫略一沉吟,说道:「晚饭后肯定要活动,那几个家伙……呵呵,晚饭后的事到时我自己来安排吧!」
  说这话时,牛乃夫的目光又难以自制地落到了娜娜的腿上,脑子里蒿草丛生:她的足底是否也如脂玉般温润,那肉丝包裹着的脚趾是否也像娴一样的饱满性感……他的目光向上游移,看到交错的双腿中间的缝隙处隐隐露出两片白色的光亮,给人很滑嫩诱惑的感觉。牛乃夫赶紧将茶杯举到嘴边,以掩饰喉结处的非正常蠕动。
  娜娜下意识地拉了拉裙摆。牛乃夫此刻的目光让她既熟悉又陌生,内心掠过一阵莫名而怪异的微澜。在进入公司一段时间后,她开始觉察到他书卷气的外表背后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投射过来的儒雅而沉稳的笑容,在女性特有的敏感放大下显得并不真实和单纯,尤其是在酒桌之上他就像彻头彻尾换了一个人似的,荤黄的段子和猥亵的话题信手拈来,看女人的眼光也全然没有了矜持,走进酒吧、ktv他似乎和每一个妈咪都很熟悉,许多小妹、小姐见了他也是嗲声浪语地牛哥长牛哥短的,而他看上去也是一付很享受的嘴脸。当牛乃夫在那些场合忽然换回儒雅而沉稳的形象时,那他几乎肯定是准备对哪个女人下手了……
  「牛总,晚上还要准备些什么吗?」
  娜娜见牛乃夫今天总是一付心神不宁的样子,便站起身来。尽管对于牛乃夫的另一面有些厌恶,但在他身上又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这让她始终徘徊在纠结的边缘。
  「你去准备五个红包,都是3000的,再去弄十条苏烟和五条3字头的软中华,他们一人两条苏烟一条中华。带四瓶茅台,晚上你替我开车啊!」
  牛乃夫在策划这些事情时,总会处在十分清醒的状态。
  待娜娜出去后,牛乃夫摸出手机给娴打电话,通了,但不接,再拨,还是不接。牛乃夫知道在这个时候诚意和执着是最关键的,于是就再拨了过去,娴却关机了。牛乃夫有些失落,呆呆地把玩着手机。娴是个倔脾气,尽管以前也有些磕磕碰碰,哄一哄也就很快过去的,但这一次自己玩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尤其是象娴这样为他付出了许多的女人,对于这种当面的如此不堪的背叛,绝对是难以容忍和原谅的。他想了想,发了个信息过去:娴,昨天我真的喝多了,在厕所里我真的没做什么啊,请你相信我!想你!
  发完信息,牛乃夫又开始琢磨该如何安置那只密码箱。他关上门,在办公室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想到壁柜里的保险箱,如同掩埋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私似的悄悄把密码箱塞了进去,正好占据了一层。他嗅着从密码箱里钻出的淡淡酒精味,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带着这只密码箱再回到娴那儿啊?
  他又拨打了娴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一种念头像充满毒液的葫蔓藤一般在牛乃夫的心头滋长缠绕:如果娴还能回到他的身边,一定要让她穿上娜娜那样的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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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不幸的双凤戏牛
  乐溪会所就隐匿在乐溪湿地公园的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只露出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顶,曲折的木栈回廊,灵秀的水榭亭轩,缤纷的名石奇卉,一湾清波潋滟荡漾,不时有鸥鸣鹭翔……这里是这个城市中官员聚会、富豪联谊、官商交流的一个绝佳去处,而在这样一个心旷神怡且不为常人叨扰的环境里,许多棘手的事情都可以变得顺畅,许多难解的矛盾都可以变得和谐。
  「牛兄啊,你下手也太狠了吧?300多万的货你想虚折掉四分之三,这帐你做的平,我们可没藏书吧法做啊!」
  一个体态臃肿脸上泛着高血压患者特有的潮红油光的中年男子,一边在鲍汁鱼翅里拌着米饭,一边说道。
  牛乃夫喝酒脸色基本不变的,只是今天由于疲劳眼里开始有些血丝了。他派了一圈烟,拿起一只24k金的Dupont打火机「当」的一声打开,一边点着烟一边朝娜娜使了个眼色。娜娜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从Gucci包里拿出一叠信封,一个个放到他们桌上:「这是我们牛总的一点小意思哦!」
  分发完信封,娜娜又倒了满满一盅茅台,走到那个中年男人旁,一只手轻柔地搭着他的肩:「王科长,各位大哥,我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哦!」
  这已经是开的第三瓶酒了。
  那个被叫做王科长的中年男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了拍娜娜的手,也举起酒盅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和牛总都是兄弟,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啊!来来来,大家喝一个!」
  四个年龄轻一些的男人都站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国税局的中层一把手,但显然王科长的资历更老。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更为融洽热闹。因为还要开车的缘故,娜娜随后便频频用饮料敬他们,婀娜的身姿让那几个科长的视线不停地随着她转动。牛乃夫不提那批货物的事情,只是和他们扯着喝花酒泡女人这一类的花边话题,他们也时不时地拿娜娜开着玩笑,并不断爆出肆意的笑声。牛乃夫在准备开第四瓶茅台时,冲着服务员说:「去拿六只大杯子来,我要和兄弟们喝个满杯!」
  当娜娜把酒都匀好,牛乃夫站起身端着酒杯豪爽地说道:「来,大家兄弟一口闷!」
  尽管那几个科长中有两个酒量一般,但在这样的氛围中没有人会怯场,大家都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这……这样吧,牛兄,你那事我们就……就按罚款来处理吧!」
  王科长的脸已经通红的如火烧云一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这正是牛乃夫想要的结果,但还是装出一副忧心的样子:「那要罚多少呢?」
  「少说也要罚个二、三十万的吧。」
  一个带眼镜的科长说道,「不然我们很难向上面交代的。」
  「呵呵,我现在账面上可一共只有十万了。」
  牛乃夫说这话时,眼睛盯着王科长。他和王科长已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曾有一次嫖娼被抓,还是牛乃夫半夜到治安大队把他给「捞」出来的,并且笔录什么的都没有留下。
  「好,十万……就十万!」
  王科长夹了一块东星红斑塞到嘴里,一拍桌子,对着其他四位科长说道,「牛兄和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十万的也算不了什么!」
  「哈哈,我这小公司能撑到今天,可全靠各位兄弟的帮忙啊!走,待会儿咱们一起唱歌去!」
  牛乃夫的话音未落,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兰打来的。
  「喂,牛哥啊,在哪儿开心呢?」
  小兰的周围一片喧嚣嘈杂,显然是在酒吧。
  「呵呵,我在陪客人吃饭,找我有事吗?」
  牛乃夫一想起昨晚ktv厕所里的情景,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而且他不喜欢泡吧,那震耳欲聋的摇曲让人头脑发胀,心脏象被捶击的一般。
  「我和婷婷在后宫一起泡吧呢,你有空过来吗?我想你了呀!」
  说完这话,小兰在电话里咯咯咯地直笑。
  牛乃夫犹豫了一下,按住手机话筒问王科长他们几位:「咱们去泡吧如何?有两个美女在后宫等我呢!」
  「靠,你这老牛,成双成打的玩,也留几个美女给我们哦!」
  听到「美女」两字,王科长一脸的油光显得更亮,声音变得十分猥亵。「今天我们就跟牛哥走了!」
  于是,牛乃夫叫小兰帮他定个包厢,要够十多个人坐的。当他们一行人到达后宫夜总会,小兰和婷婷已在门口等着。她们已卸去了昨晚的OL装扮,小兰上身是黑色镶鳞片短装,白色低胸紧身内衣,下身是黑色短裙配以黑色蕾丝,乍一看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风情万种的夜场女郎。婷婷比小兰高些,身材也更丰满,牛乃夫现在才看清婷婷其实要比小兰漂亮的多,很典雅清秀的样子,衣着也保守了许多,微笑着跟在小兰身后。小兰看到牛乃夫身边的娜娜,似乎有些尴尬,当听说那是他手下的职员时,马上毫无顾忌地挽住了牛乃夫,一边和王科长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拉着牛乃夫往里走,婷婷还是微笑着跟在他们旁边。
  说是包厢,其实就是沿着一圈墙的一间间半敞开式雅座,疯狂闪烁的雷射光柱穿过同样疯狂的音乐声,不断跳跃在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脸上。刚一落座,妈咪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哎呀,是牛哥啊,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
  牛乃夫被那撞击心肺的音乐震得有些上头,便没有如往常那样和妈咪打情骂俏一番,只是礼节性地招了招手,吩咐要两瓶轩尼诗vsop加汤力水和冰块,还要安排五个小姐。
  当一切安排停当,几个男人在经过了几轮必要的相互敬酒的礼仪程序后,便各自玩开了,「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一旦灯光黯淡慢摇曲响时,王科长总要拉着身边的小姐钻进舞池,那臃肿肥硕的身躯就像【动物世界】里的企鹅。娜娜坐在人堆之中,觉得很是无聊,但她又得看着今晚已喝了不少酒的牛乃夫,她说了一声「我去跳一会儿」,便取下丝围巾起身融入进了那些男男女女中。
  小兰这才软软地依偎着牛乃夫,并叫婷婷坐到他的另一边原来娜娜坐的地方。
  因为有了昨晚的经历以及酒精不断发酵的麻醉效果,加之对面那几个男人羡慕的眼光所激励,使得牛乃夫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一手抱住小兰的肩膀,一手抄到婷婷的腰间,并将她朝自己身边搂了搂,婷婷用手撑了一下他的肩,但还是轻轻靠了过来。
  牛乃夫已记不清和小兰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只记得小兰一直在抚摸着他的腿,伴着香水味的鼻息不断骚扰他的脸颊和脖颈,而他的一只手则在婷婷象征性的略微躲闪后,最终无比亲密地贴到了她腰腹的肌体上,并且好几次强行穿越过乳罩触摸到了她的球体下部,婷婷的肌肤和球体都很富有弹性,手感比小兰的更为细腻润泽。随着音乐或快或慢的反复撞击,以及酒精的继续注入,牛乃夫觉得意识正在变成一张没有任何提示符的白纸,但怀里的两个充满诱惑的肉体却越来越变得清晰和真实。
  「牛哥,待会儿你准备上哪儿啊?」
  小兰捏着他的耳垂,表情暧昧地小声问道。
  「呵呵,你说呢?」
  牛乃夫此刻已经进入了下意识的通道,支配他的只是在这种场合里许多次编制运行过的程序,还有体内尚未被麻醉的本能欲望。
  「咱们和婷婷先走吧!」
  小兰摸着他大腿的手向上移动了几分。
  当娜娜擦着汗进来的时候,牛乃夫走到王科长跟前凑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王科长哈哈大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去……去吧,兄弟们就不……不打搅你……你的好事啦!」
  牛乃夫又来到娜娜身边,舌头也有些打转:「你……你在这儿陪……陪好我的几个兄弟,帐咱们来……来结,他们要是带……带出去的话,也替他们付了。我……先出去有点事。车你开回去,给我老……老婆说我……我陪客人到杭……杭州去了。」
  娜娜看了小兰、婷婷一眼,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把你的包给我!」
  娜娜从包里拿出牛乃夫的皮夹,抽出所有的信用卡扔进包里,又大概数了一下现金,把皮夹给了牛乃夫,又将桌上那只24k金Dupont打火机也放进包里,问服务生要了只一次性打火机给牛乃夫。小兰看着娜娜,脸色也不好看。
  三个人去了后宫夜总会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一进房间,牛乃夫就仰面朝天地躺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脑袋隐隐发胀,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手还是朝两个女人伸了过去。小兰斜躺到牛乃夫的身边,揉摸着他的额头,柔声细语地问道:「牛哥,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行吗?」
  婷婷看着他们俩,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牛乃夫搂住小兰的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嘿嘿一笑:「男人嘛,宁为花前死,做……做鬼也风流哦!」
  小兰娇媚地掐了他一把:「那我给你去放水,你先泡个澡啊!」
  然后,对着还楞在那儿的婷婷说道:「来帮牛哥脱衣服啊!」
  婷婷脸一红,低低的「哦」了一声。婷婷的手有些凉,有些发抖,但很柔润,牛乃夫又向那两个球体摸去,捏到了一个乳头,捻捏了起来。婷婷的脸更红了,扭动着身体:「别动啊,我在帮你脱衣服呢!」……当温暖的水包围住牛乃夫,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把头枕在浴缸边上。小兰已是玉体尽呈,蹲在浴缸旁给牛乃夫按摩擦拭,接着就拍了拍他的小弟弟:「呵呵,抬起来,我帮你洗干净哦!」
  牛乃夫将下腹部抬离水面。小兰涂好沐浴露后,像手交似地滑动套弄起来,还不时用手指在龟头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为他清洗着后面,甚至还把手指浅浅地探了进去,而大拇指则不断在会阴部按压揉摸。快感随着小兰手的动作不断刺激着牛乃夫的神经,但因为酒精的麻醉,下体的生理反应明显滞后于心理反应,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肉棒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小兰将牛乃夫扶到床上,为他泡好茶,就拉着婷婷一起进去洗澡了。牛乃夫点上一根烟,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眯着眼想象着将会出现的动人情景。他还从没玩过传说中的「双飞」,因为他总觉得像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干比较合适。
  当两个白皙的肉体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时,牛乃夫像是一下清醒了许多。这是两个显然经常做健美或瑜伽的形体,挂着水珠的肌肤看上去都很饱满而少有赘肉,线条流畅性感,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亮色,只是小兰的双乳有些松软下垂,小腹处还有一条暗红色蜈蚣般的破腹产疤痕,婷婷提着浴巾挡着身子,但骑墙而出的双乳虽然球体不是很大,却挺拔尖耸。牛乃夫不由得心神迷乱,小兰已趴到了他的身边,用舌尖开始挑逗他的双唇、眼睑、耳垂、乳头,一只手则引导起依然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弟弟。
  房间里充满洗浴露的芳香和女人们幽兰似的喘息,牛乃夫的眼中只剩下了白晃晃的一片。他见婷婷还围着浴巾站在床边,便探起身来抓住浴巾用力一拉,婷婷「哎呀」一声扑倒在床头,浴巾掉落在地。牛乃夫一把抱住了她,不由分说地用舌头顶开她的双唇。小兰猫一样向下面滑去,将还未膨胀的肉棒含到了嘴里,一边舔舐吸吮,一边用手抚弄着那两粒弹丸的所在之处。婷婷在肉体的混乱碰撞中渐渐的放开,红着脸闭上眼也吐出了舌头,她的舌头很软,津液很多,牛乃夫又将她的头推到自己胸口,婷婷心领神会地用牙齿轻轻地磕咬起他的乳头。牛乃夫一只手在婷婷的圆球上抚摸揉捏,一只手寻找着小兰的蜜穴,小兰挪动了几下屁股,让牛乃夫的手很顺利地探到那已是暗流汹涌的洞穴,用手指在里面抠摸搅动……
  上下持续不断的刺激以及两只手上传来的湿滑黏稠、弹性肉感的不同触觉,加上小兰呜呜哦哦的叫唤声,让牛乃夫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里一般,那再熟悉不过的酥麻感又在腹腔中重现并升腾。「牛哥,你的小弟弟长大长胖了耶!」
  小兰摇着已经坚硬的肉棒,一边就着唾沫快速套弄,一边嘻嘻笑道,「婷婷,你看呀,怪不得牛哥要姓牛了,昨天我差点都被他顶飞啦,嘻嘻,我说莲姐怎么会那么喜欢牛哥喔!」
  婷婷扭头看了一下,脸又红了起来,但身体却与牛乃夫贴得更紧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小兰跳下床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避孕套,又跳上来替牛乃夫套好后,便扶着肉棒坐了下去,有力地颠簸起来,嘴里还「啊、啊、啊」的夸张地叫着。强烈的快意猛然传来,牛乃夫一把抱住了婷婷的臀部用力一搂,婷婷猝不及防叫了一声,双手撑到床头,而下体则一下滑到他的脸上。此时,婷婷的下体也已经湿滑。牛乃夫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大腿与臀部的连接处有几条扭曲的花纹,但他已管不了那么许多,用舌头、用下巴在她的阴蒂、阴唇、阴阜和会阴处舔弄磨蹭,还不断左右摇晃,不一会儿脸上就黏糊糊的一片。婷婷终于闭合不住欲望的闸门,低低的呻吟起来,下体也开始不安的扭动。
  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场面,自然也使得酒精开始快速地四处奔窜,不一会儿牛乃夫就感到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视线不断的模糊,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更要命的是那正在逐渐上升的快感如四散的苍蝇般迅速消失,而肉棒则无情地在小兰正热力四射的蜜穴中慢慢萎缩。「唉,不行了,今天酒喝……喝得太多了,我头好痛啊!」
  牛乃夫叹了口气,推开婷婷,用手按压着额头。
  婷婷提起臀,就这么叉着腿俯视着牛乃夫,她也许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小兰拉开了婷婷,又像猫一样爬到牛乃夫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双颊:「牛哥,你太累了呀,那你早点休息吧!要我们在这儿陪你吗?万一有什么事。」
  当两个身体顷刻间离开,牛乃夫感到了一阵轻松,胃里的翻腾也平复了许多,但脑袋却是愈发的胀痛。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噢,那我们先走了,以后你不喝酒的时候我们再来陪你啊!」
  小兰的声音轻柔依旧,听不出任何一丝令人尴尬的涵义。她们都下了床。
  牛乃夫吃力地睁开眼,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把我的裤子拿过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皮夹,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抽出来递给他们,自己一分钱都没有留下,「这……这是给你们打的用的,千万别……别告诉莲啊!」
  那一叠钱大概足足有5000元左右。
  婷婷似乎有些惊讶,小兰一把接过了钱:「谢谢牛哥,我们不会乱说的哦!」
  牛乃夫那天最后的一缕记忆就在那一刻彻底的消失,在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床头的那杯茶,便彻底地陷入了昏暗。当婷婷和小兰梳洗打扮好离开时,牛乃夫已睡得像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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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娴的突然消失
  牛乃夫醒来的时候,眼睛正吃力地爬过枕头的隆起盯着那只叫得很响的手机。
  两只手一番胡乱的摸索,在被窝里找到了自己的眼镜,但模糊的镜片告诉他其实戴上与摘下已藏书吧没有什么区别了。是娜娜打来的电话。
  「喂,牛总,你在哪儿啊?」
  娜娜的语气里透着焦急和担心。
  牛乃夫努力想唤醒记忆,但一片晕胀。他支起身来寻找床头柜上的宾客提示卡,手机那头的娜娜更为着急:「喂,喂喂,牛总,牛总……」。牛乃夫终于看清了酒店的名字:「我在国际酒店419,没事!你上午去找一下王科长,把昨天说好的事都落实了,我再休息一会儿。」
  接完电话,牛乃夫这才看到手机里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两个电话分别是娴和小兰的,短信是娴的。他直接打开娴的短信,那二十来个字顿时让牛乃夫像肺气肿患者那样感到胸闷气急:我回老家了,不用找我,这个城市给我的只有伤害和痛苦!牛乃夫赶紧拨打过去,娴已经关机。此刻,她或许已忧郁地行驶在通往老家的高速公路上,内心充满着对他的失望与失落。
  牛乃夫觉得口腔里干得像是枯燥的木头。他光着身子爬下床冲了一杯咖啡,并在昨天干涸的茶杯里续满了水,然后又这么光着身子靠坐到床头,点燃一根烟,看着虚无着的烟雾,忽然想到那短信中的文字似曾相识。
  那也是在如这个客房般有些狼藉的环境里出现的。那时,娴已在牛乃夫连绵不断的追逐下积雪似地逐渐融化,并在一个微醺的夜晚和微醺着的他一起偷偷来到一个叫「雅謦」的宾馆,这个名字听上去很适合在欲望中幻想的人们去释冰化雪。当牛乃夫将娴终于以占有者的姿态揽入怀里时,娴脸色绯红,微笑着像是充满了某种期许,又像是有什么被疏导了出来。「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啊?」
  说这话时,娴的脸上带着些许恶作剧般的调皮。
  娴在床上并不风情万种,只是微微闭着眼柔柔地躺着,任由牛乃夫在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可以点燃快感的部位抚摸舔舐,间或发出几声小猫样的低吟声。
  娴的肤色很白,几乎没有一丝瑕疵,手感细腻润滑,尤其是那蜜穴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已有一个3岁女儿了。阴毛稀疏且柔软,不是很黑的那种,两片粉嫩中带着淡褐色的花瓣轻轻闭合着,像新鲜的百合。当牛乃夫的手指分开花瓣探向蕾蕊时,蕾壁翕动着发出富有弹性的包裹感,穴道不是很深,因而很轻易的就让指端触碰到了那微微隆起的蕊芯。娴的身体随着手指的拨动已开始了轻微的扭动,但依然没有如莲和小兰她们那样的激情绽放。
  娴的这种被动式的神情与姿态,反而让牛乃夫有了更为强烈的征服欲望和开发的想象。之后的一切,便如同A片或H文里演绎的那样,肉体相互融合,欲望之火在肉体的融合中被不断引燃并渐臻迅烈。娴的蜜穴意想不到的潮湿润滑,牛乃夫侧躺在娴的左侧,将她的左腿高高扛起搁在肩部,从侧上方完成了插入的步骤。这样的姿势不但令肉棒的每一次抽插都能产生类似于撬动的感觉,而且使娴的阴户完全暴露在他手指掌控的范围内。牛乃夫一边一边有力而深入地突击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摸弄刺激她的阴蒂。尽管娴的呻吟依然如猫叫一般,但体温却明显升高,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红晕,布满嫩嫩皱褶的蜜穴有节奏地收缩着,两只手轻轻地抓扯起他的头发,两个舌头的缠绕则更为紧密而热烈。
  在这痴狂的过程中,牛乃夫的一只手不知怎么又摸到了她的菊门处,那儿也已体液弄得腻滑滑一片。牛乃夫把手指伸了进去,她一把推住了他:「不……不……不要啊!」
  但牛乃夫没有放弃,还是轻轻捅了进去,并随着肉棒的动作浅浅地抽插着手指。她的眼睛闭得更紧,猫叫声有些变调并变响,而神情却似乎很享用的样子。牛乃夫开始加快节奏作出最后的突击冲刺,席梦思也适时地发出了急促的「吱嘎」声,娴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头,猫叫声成了「啊……啊……啊……」
  的呼唤,像是呼唤着全部的快感尽情地迸发……
  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刹那,蜜穴中细密的皱褶似乎更加膨胀起来,有吸力一般将肉棒不停地包裹和吸吮,下体开始不安地扭动,在牛乃夫「哦」的一声中两个人几乎同时抽搐痉挛,又几乎同时地慢慢松软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那根手指依旧停留在紧紧收缩着的菊门处……当他们还在潮汐未退中缠绵时,娴的手机响了,她拿过一看就迅速下床向厕所跑去,并回头对牛乃夫说:「我老公的电话。」
  牛乃夫点燃一根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回味着刚才的一切。他从来就对身边那些女人们的家庭情况不感兴趣,对她们身边男人的背景情况也不感兴趣,也不介意她们是否还有别的男人,只要别在他面前招摇过市就行,他唯一需要了解的就是她们身边的男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或者是朋友,牛乃夫从来不会去觊觎和染指认识的人的女人和情人的。突然,厕所里传来了娴异常激动的声音,像是被滚油烫着了一般,有种刺耳的撕裂感:「你去死!我现在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个猪头,你去死吧!」
  娴出来时因愤怒而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牛乃夫什么都没问,他知道人的隐私只有当拥有者自己愿意时,旁观者才能得到真实的谜底,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破坏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融合,现在所要给她的就是无声的抚慰。他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娴低着头枕在他的胸口,身体有些发凉,欲言又止,只是把手机递给了他,说道:「这是我刚才发给那个猪头的。」
  牛乃夫打开一看:我明天就回老家,你别再来烦我,我这辈子就害在你手里了!
  「呵呵,你真的生过小孩了吗?」
  牛乃夫最不愿意介入的就是身边女人的家庭矛盾,他一边抚摸着娴,一边故意扯开话题,「你那里很紧啊!」
  他知道,娴早晚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的。
  娴扑哧笑了起来,娇嗔地拍了他一下,指着左侧臀部上一块不是很大的褐斑说道:「我女儿是早产,生下来才四斤多。你看,这是妊娠斑。」
  「叮咚——」
  房间的门铃忽然想起,把牛乃夫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他光着身子跑到猫眼处一看,竟然是娜娜。他赶紧去翻找自己的衣裤,可短裤却一时找不到了,只得拉起挂衣柜中的睡袍披上,打开了门。
  娜娜因为不放心牛乃夫,而且知道他现在肯定又饥又渴、胃里难受,于是就买了他平时爱吃爱喝的康师傅鲜虾鱼板面、青柠味脉动维生素饮料和红牛功能饮料,又买了达喜、洛赛克等胃药。当她看到蓬头垢面、脸色憔悴的牛乃夫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娜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房内扑鼻而来的酒味和烟味,更让她觉得恶心。
  这天,娜娜穿了一身黑色套装配以黑色提花蕾丝和黑色高跟鞋,气质冷艳。
  牛乃夫跟在娜娜的身后,看着她放下购物袋的姿态,像是一株有着致命诱惑的鸢尾花,被一步裙包裹衬托着的臀部在弯腰时显出圆满的膨胀曲线。牛乃夫有时真希望不要在自己的公司里天天看到娜娜,而是在酒桌或欢场邂逅这样的女人,就如同遇到莲、娴、小兰和婷婷们那样。
  「牛总,你真的没什么吧?」
  娜娜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房内的景象,床榻之上乱作一团,床头柜满是烟灰,牛乃夫的衣服裤子散落在沙发和地上,一个墙角处还有一条短裤。
  牛乃夫听出了娜娜话里的揶揄之意,仿佛咳嗽似地嘿嘿干笑了两声,但显然还有比整理眼前的混乱让他觉得更要紧的事,就像奄奄一息的狗仍然会为眼前的骨头而亢奋那样,他拍了拍娜娜的肩说道:「你还是赶紧去找王科长吧,这种事最怕夜长梦多!我这儿真的没有什么啊,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中午我就到公司。」
  娜娜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发现掉在地上的皮夹看上去已是空空如也,她的嘴角微微撇了撇,不易觉察地「哼」了一声,低着头闪身出去了,牛乃夫没有能够看到她那一刻的表情。他看着娜娜婀娜的背影,听着高跟鞋踩过走廊地毯的咚咚咚的声响,再一次不可控制地怀念起娴。
  自从那次以后,性爱几乎成了牛乃夫与娴每一次见面最不可或缺和迫不及待的了。娴像是要在牛乃夫身上寻找代偿,又像是在利用一切机会摆脱某种纠缠一般,她恨不能每天都要牛乃夫来陪她,哪怕是两个人就坐在车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做些隔靴搔痒似的拥抱亲吻。而那时的牛乃夫正深陷日本av东热、问答无用、mesubuta、DMS Night24等重口系列的蛊惑煽动之中,他陆陆续续地网购了诸如跳蛋、G点棒、窥阴器、振动肛栓、AV按摩器、酥麻电玩器、后庭震动拉珠、无线震动乳峰夹以及口枷、皮制连体束缚带等等二十余件成人助性用品,再加上必不可少的润滑油、医用酒精等,在一只抽屉快要被塞满时,他便将所有这些都鬼鬼祟祟地装进了那只黑色密码箱。
  从此,牛乃夫带着那只密码箱如同一个匍匐于黑暗的盗贼,不断窥探着可供下手的目标,但他又极其挑剔,如果不是十分钟意和醉心的女人,他几乎没有兴趣去欣赏她们被各种器具调教刺激着的那种所谓的在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状态下的痴迷癫狂表演,因为那些器具即便是只使用其中的几件,在事后疲惫中的清洗、擦拭、消毒、包装、藏箱这些必须的步骤,也是很让人感到繁复和讨厌的。直到他遇到了娴,顿时有了一种如饥渴难忍的沙漠跋涉者蓦然看到一片绿洲般的欣喜若狂,他强烈地感觉到,娴是可以也是值得他去把密码箱里的一切演绎到他无数次想像的境界的,其后的事实发展也明确无误地验证了他的预感的准确性。
  只是,眼下娴不仅让那只密码箱以一种灰溜溜的姿态离开了那间他们无数次翻云覆雨的巢穴,更是用一条冰冷的短信宣布着她以一种伤心欲绝的神情开始了消失,这让牛乃夫像一条眼睁睁看着骨头滑落深沟的狗,感到了隐隐的刺痛与不舍。
  他并不死心。在吞服完胃药吃好康师傅鲜虾鱼板面稍作休整后,便用结账剩下的房间押金打的赶到了娴的租住屋。屋内并没有全部撤退应有的狼藉,除了不见了一只红色旅行箱和衣柜中部分物品,以及他的短裤睡衣还有未用完的避孕套分别出现在两只垃圾桶里外,一切看上去都依旧井然有序。牛乃夫不觉笑了一笑,他知道娴的消失很可能只是一种象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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