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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6)重要的事情
  岛城人民医院住院部内科李主任办公室里,王老五正和他谈着父母的体检结果。
  李主任名云,叫李云。是个有名的内科医生,他和王老五是同一所医科大学毕业的校友,曾留学于美国,四十左右年纪,是临床医学博士,在两年前的一次校友聚会中,和王老五认识,两人一见如故。王老五因为父母年纪大,又有这样那样的身体疾病,所以他聘请李云做家庭保健医生,平时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李云负责诊治。做私人保健医生当然是业余兼的职,是不公开的,每年王老五支付给他五万元作为报酬。两人是交情归交情,钱财还是分得很明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长久,这一点,二人心照不宣。
  “你母亲的血糖控制得还是很平稳的。”
  今天本来李云休息,但为了和王老五谈他父母的体检报告,一早打电话约王老五到办公室来。拿别人钱财,就得为人消灾,这是他做人做事原则:“但你父亲的血压没控制好,还是偏高,而且冠心病也有加重的可能。”
  王老五的母亲三年前查出有糖尿病后,他把父母都接到岛城住,父亲的高血压和冠心病有些年头了,一直都用药物控制。
  “是不是该给我爸换换药?可能以前的药有耐药性,效果不好啦?”
  王老五问。
  “那倒没必要,一般心血管药物不象抗生素那样有耐药性,只要多运动,当然不能剧烈,注意饮食,清淡点,别大鱼大肉的。呵呵,是不是你给他们吃的太好啦?”
  李云笑着说。
  “家里都是妈做的饭菜,保姆做的他们还不习惯呢。你也知道,南方人吃得辛辣,什么火腿香肠的,老家那边上个月又寄来些。爸嘴馋,时不时的让妈给他做。”
  王老五翘着二郎腿,吸着香烟,也只有他能在这个办公室吸烟,换别人,早被李云轰出去了:“妈每次给爸说你交代过那些东西吃多了不好,你猜我爸怎么回答:‘我烟酒不沾,就好口家乡腊肉,难道连这点嗜好你都要把我给剥削光吗!’他还跟我妈急呢。”
  王老五学着父亲口气,把李云逗乐了。
  “哈哈,你父亲也是性情中人哪!就象我爱吃披萨一样,难改喽!”
  李云接着又说:“但你父亲情况特殊,一定要控制好饮食,即使和你母亲闹翻,也要让你母亲坚持原则,你该和你父亲好好谈谈。”
  “我今天就跟他们谈。对了,今天中午一起吃个午餐,有时间吗?”
  王老五约他吃饭。
  “今天就算了,改天我请你,一会还要带夫人和孩子回丈母娘家。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两位老人的体检报告。”
  李云话锋一转:“你到是自由自在,需要我给你介绍个我们医院的吗?还真有个适合你的,刚来不久,正好现在是我带着她,感兴趣的话我马上打个电话,先见个面,认识认识,觉得好,你就约。今天好象上班呢。”
  “要真成了,你就不怕她抢了你保健医生的饭碗?”
  王老五开着玩笑。
  “一码归一码,要真那样,我还落得个成人之美的美名,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见到你这个王老五,准喜欢。”
  谈这事,李云好象很来劲:“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哦!在我们医院,那可是院花,给你说啊!要是你不赶紧动手去摘,迟早被哪个牛粪王八蛋给得手啦,那可真是鲜花插牛粪上喽。告诉你,可是有很多‘采花大盗’都瞅着下手的哦!”
  “该不是你也有份吧?”
  王老五调侃着他。
  “你看我象吗?就我这模样,这身肥肉,虽有那胆可也没那条件啊。再说,也得有点师德吧。你不一样,撇开钱不说,看你这身材,相貌,只要在‘采花大盗’们面前一亮相,他们都得象看到大侠一样灰溜溜的躲一边去。”
  “对了,上次回来的那个,就是那个你美国老情人的事情,嫂子没再闹吧?”
  王老五把话题转移开。
  “呵呵,我夫人这点好,可是别的女人没法比,记心差,没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说实话,我可是取了个好老婆,要模样有模样,要修养,那也是一流的。我们院长,就住我家楼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简直如同和一母老虎同居,我看哪!院长迟早得被那只母老虎给吃了不可。”
  这时的李云象变了个人似的,讲起家长里短来,不比娘们差。
  “那你和嫂子不是挺受罪的吗?”
  王老五好不容易插个话。
  “呵呵,现实教育,你懂吗?他家每次吵闹,我把它当作活教材,给你嫂子好好的洗洗脑,还别说,挺管用!你嫂子每次都逆来顺受,他们在楼上吵,我们在楼下抱,要是哪天没听到动静,你嫂子还没那‘性’趣呢。哈哈!”
  “那是嫂子有修养,加上你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回家把公粮交足给嫂子啦!把嫂子伺弄舒服了,你老兄也就省心不少。否则,呵呵!”
  王老五投其所好,和他开着黄色玩笑,很管用,乐得李云是合不拢嘴。
  “你说的也是。”
  李云把头凑到王老五面前:“你没个固定性伴侣,平时是怎么解决生理欲望的?找小姐的事你不会做,这我是知道的,该不会是……呵呵……都用手解决的吧?”
  他那胖乎乎的脸露着坏笑:“最近有没有和女人做过?你可别告诉我说没有啊?看你这气色,一定有吧?肯定是个不错的女人,不然怎么会如此容光焕发呢?”
  “你这个保健医生,我还真是请的值,对我的生理心理都照顾到了家啊,哈哈!”
  王老五调侃着他。
  “你也别老是把精力用在健身房和高尔夫球场上,有时候把精力用在女人身上,比你打十场高尔夫球还有好处。现在的人很开放,很少讲贞操了,只要谈得来又相互有需求,几分钟就能上床,所以你不能浪费了你的‘白蛋白’能量,更别对不起你的‘小老弟’,不然,它生起气来,你想使唤的时候都使唤不了。呵呵!男人这枪啊,是要随时擦的,平时不保养好,用的时候可会卡壳的哦!哈哈!”
  李云说完,自个笑哈哈的。
  “是吗?那我得多听听你的建议,以后多多向你请教,看来我们的李博士在这方面也是‘博(勃)士(事)’哦!”
  王老五顺着他的话说。
  “呵呵!这个学位是你颁发的,比美国总统布什颁发的还让我受用,哈哈!”
  李云是个开朗的人,只要有机会,他都能找到乐子。
  “好了,不开玩笑啦,说点正事。”
  王老五把话题引回来:“年终了,我已经把今年的费用给你打到卡上,你查收一下,看有没到帐。下一年的合约我让钱律师准备好后,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把它签了。”
  再不转移话题,还不知道李云往下要说出些什么怪东东来。
  “还有大半个月今年才完的,呵呵,你也不用那么急嘛!”
  李云心里的高兴溢于言表,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不是有事吗?别让嫂子等急了,揪你耳朵哦,还是忙你的去吧,我也得回家给父母说说体检的事。”
  王老五想结束这次谈话了。
  “哟!是该走了。”
  李云看看表。
  “开车来吗?”
  王老五问。
  “是,这么冷的天,不开车可就活受罪啦。这鬼天气,好象是要下雪的样子。”
  两人说着话出了门,朝电梯方向走去。
  电梯到了一楼,王老五让李云先出电梯,他跟在后面,他往大门口看了一眼,忽然见到杨汇音从门口进来,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王老五忙给李云说:“你先走,我上个卫生间。”
  没等李云反应过来,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于是李云只好一个人走向门口。
  杨汇音心事重重,一心想着母亲的病情,再说她也没想到王老五会到医院来,所以没注意到那个背影就是他。等她进了电梯,王老五又折返回来,看着电梯往上升,心里在想:‘她说重要的事情就是到医院来吗?难道是有朋友病了?’他压根没往她家人身上想,因为她是外地人,家人肯定也不可能在岛城。看见电梯停在四楼,然后往下降,说明她到的是四楼。出于好奇心,他等电梯下来后也进去,想知道她说的重要事情究竟有多重要。
  四楼是泌尿外科,他看看两边楼道,不知道往哪边走才对。这时,有个护士从右边走过来:“你是来探视病人的吧?”
  那护士问王老五。
  “是,可我忘记是哪个病房了。”
  王老五回答。
  “病人叫什么名字?”
  那护士问。
  “是一个叫杨汇音的女大学生常来看的那个病人。”
  王老五也只能这么说。
  护士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她什么人?”
  “是她的老师。”
  王老五自称老师,是怕护士再往下问什么。
  “在411房间。”
  她犹豫一下,但还是说出病房号。
  “谢谢,谢谢!”
  王老五道着谢朝左边走。
  “喂,不是那边,是这边!”
  护士真是天使啊,王老五心想。
  “打扰了。”
  他回头朝右边走。
  在病房门口,王老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正没法下定决心的时候,门却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
  杨汇音端着个尿盆出来,看见王老五,疑惑又奇怪的问他。
  “啊?我到医院找个医生,看见你,就想着跟过来看看。”
  王老五尴尬的解释,搓着双手。
  “不是专门跟踪我的吧?”
  杨汇音觉得他是在跟踪自己,有点不高兴。
  “没有,没有跟踪你,我敢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
  王老五举起右手,要发誓。
  杨汇音没理他,到卫生间去倒尿盆了。回来见王老五还站在门口,斜了他一眼:“既然来啦,进去吧。”
  说着推开门,自个进病房里。王老五乖乖的跟在她后面,也进病房里。
  “妈,这是……”
  没等杨汇音介绍完,王老五赶忙走上几步,对着她喊妈的病人说:“我是杨汇音学校的老师,知道你住院,代表学校来看看你。”
  王老五看着这个被疾病折磨得表面年龄,要大过实际年龄二十岁以上的女人,尽管憔悴得不成人样,但那种以往的优雅和善良,从那双眼睛里仍可看到。
  这是间有四张床位的病房,其它三张床上都躺着病人,此时都往这边看。
  “哎呀!太感谢了!学校老师那么忙,怎么还来看我呀。”
  杨汇音母亲说着感激的话,想坐起来。
  “你躺着,别起来。”
  王老五忙上去扶她躺下。
  “妈下午要做透析,做完透析才会好受些。”
  杨汇音没看他,但王老五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王老五学的是医学,知道在泌尿外科要做透析的是什么病。
  “阿姨,你看我什么也没给你带,知道你不能吃水果,也不能喝饮料,所以不知道带什么?”
  他马上找到了话题:“等你病好些,可以吃的时候,我再给你买。”
  心里却想:‘这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你来看我,就很感激了。都因为我,拖累了我家汇音,她没给学校添麻烦吧?她的学习成绩还好吗?”
  杨汇音母亲口干得说话都有点吃力。
  “阿姨,你少说话。不用担心,杨汇音同学是个好学生,成绩一直都很好,还常拿一等奖学金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他王老五的本性,可美丽的谎言在这个时候对杨汇音的母亲来讲,其作用不亚于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可以给她带来希望。王老五看着杨汇音,安慰着她母亲,见到杨汇音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21床,下午透析,先去把费用交了吧。”
  说着把手里的单子递过来,杨汇音忙接过说:“好的,马上就去。”
  ‘原来她急着用钱是这么回事啊!’王老五终于明白她说等着用钱的意思,对她来讲,那可是救命的钱哪!也难怪她要在那么冷的天站街呢,要是我昨晚没叫她,那她能弄到五百元吗?真是不敢想象!
  “妈,我到楼下交费,等下午透析完,你就会好受很多的,王……老师,你在这呆一会,我去去就来。”
  杨汇音叫王老师时,脸唰的红了起来。
  “去吧,我陪你母亲再坐一会。”
  他看她一眼,刚好看到她的脸红。
  王老五陪杨汇音母亲坐了几分钟,找个借口走出病房,但他没走,而是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主治医生,问关于杨汇音母亲的病情,同时也了解到杨汇音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她母亲的事,只是现在她没钱交手术费和以后的治疗费,还有就是她假期没到,所以拖着没做。王老五没等杨汇音回来就走了。
  医生最后的话在王老五耳朵里不断的响起:“要做的话就要快点做,否则怕来不及了,因为病人的情况越来越糟……”
  王老五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不能平静,这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只要能做移植手术,杨汇音母亲的病就有很大可能得到治愈,那样杨汇音也不用再去做那个本不该她这样的女学生做的职业。近一年来,为了救她母亲,不惜去做妓女,小小女子承受了这么大的身心之痛,常人是无法想象的。而得到的那点钱,只能勉强维持她母亲的透析费用,靠她做这个职业,那么大的一笔手术费,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如果等她把手术费凑够,也许她母亲就没了,她以后的精神支柱也就会倒塌,这可是关系着她未来一生的大事,如果没人帮她,她的一生就得这样玩完。王老五决定今晚和她好好的谈谈,那点手术费对杨汇音来讲,可能是个天文数字,而对王老五来说,还不够交一年高尔夫俱乐部会费呢。王老五帮她,而且是要彻底的帮,所谓的送佛要么不送,要送就送到西天,帮人也一样,有的人给别人点小恩小惠,还常挂在嘴边,见人就讲。他王老五不是这样的人,每次帮助别人,他都很彻底,甚至没让人家觉得不好意思过。
  他用车载电话给郊区别墅的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保姆:“阿姨和叔叔吃完早饭后,到海边散步了,还没回来呢。”
  “那你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我中午回家吃饭。”
  王老五用的是免提。
  “好象没什么需要买的,上次买的菜还够吃两天。”
  保姆回答。
  “那好,我半个小时后到家。挂了啊。”
  他按下挂断键,专心的开着车。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7)孝子
  回到家,王老五的爸妈还没从海边回来。
  这是一栋二层独立别墅,能买这个别墅区房子的人,多少都有点来头,但暴发户是不会买的,因为暴发户们买楼一看大,二要贵,三要靠市区近,这样幽雅僻静的郊区,他们看不上。这个别墅区是很多商界精英及政府高官们周末度假的地方,平时常住的,都是其父母或小蜜,父母住是为了养老,小蜜住是为了保密,所以这里平时进出的人,除了老人外,就是美女,当然,不是美女也做不了人家小蜜。王老五在这里买房,是为了养父母,他是不养小蜜的,可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却有了养小蜜的打算,但不会把她养在这里。
  今天是周末,与以往周末一样,别墅区大门口,高级轿车进进出出的。
  王老五没把车停进车库,他父母回家时,看见车子停在车库外,知道他回家了,他母亲高兴得没进门就叫他小名:“小武!你是回来吃饭吗?”
  进屋没见王老五在客厅:“小许,我家小武在哪?”
  母亲问保姆。
  “好象在楼上,刚进家门,可能换衣服吧?”
  保姆回答。
  “中午得做点好吃的,小许,都有些什么菜?有黄花鱼吗?”
  王老五喜欢吃黄花鱼,母亲问保姆,还没等到回答,不放心的到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看着说:“应该够了。”
  然后她把要吃的菜挑出来,让保姆洗。
  “妈,这么冷的天,你和爸还出去那么老半天,以后别走那么远,就在附近转悠转悠吧。”
  王老五已换上休闲装,从楼上下来,因为这房子是地暖,他也不穿拖鞋,边下楼边给母亲说:“不用做太多,吃不完,晚上你和爸又得吃剩菜。”
  他走到客厅和父亲坐到一起。
  “怎么?晚上不在家吃吗?你又没什么事,吃完晚饭再回你那自由窝不就得了。”
  母亲有点不高兴的说:“一个人在那公寓里,吃饭都不香,住公寓有那么好吗?比妈妈我还重要吗?家里这么多房间不住,偏要去公寓住。”
  “房子没人住就没人气,这不是你常说的嘛,我是去给那房子添人气呢。”
  王老五拿起个苹果咬了口,嘴巴嚼着苹果,话语有些含糊的说:“再说,住在这,能给你和爸找到好儿媳妇吗?”
  他把嘴里的苹果嚼碎后咽下,朝厨房喊:“妈,你过来,我有话说,饭让许大姐做吧。”
  母亲交代给保姆说要做些什么菜,让她都准备好,下锅可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的。到客厅里坐下问:“是不是找到合适姑娘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呀?”
  母亲只要有机会,绝不放过说说娶媳妇的事。
  “妈就是急,你看爸,他可没你那么着急。”
  王老五看着父亲那苍白的银发,总想法子让父亲也多说说话。
  “不急才怪!”
  父亲说了这么一句,又没话了,眼睛仍然盯着电视屏幕看。
  “上午李博士让我去了趟医院,是谈爸妈体检报告的事。”
  王老五把吃剩的半个苹果放在茶几上,为了让两位老人重视,所以他坐正身子,郑重其事的接着说:“妈妈的血糖控制得还可以,没超警戒线,但不能松懈,还要继续注意饮食。妈,这是李博士的原话,我可没贪污半个字,原话传达给你的哦。”
  他看着母亲,看着眼前这位一辈子永远看不够的女人,以前儿时记忆中漂亮妈妈,现如今已满脸皱纹,头发不再那么浓密乌黑,目光也没了往日的神采,腰弓了许多,假牙还比真牙多。每次看着母亲,王老五心中都有酸酸的感受,他认为母亲变成这个样,那都是因为自己读大学给害的,母亲操劳一辈子,省吃俭用,可以说艰难度日的把自己供完大学,加上年轻时没条件保养,现在才六十出头,显得却如此的苍老。
  “我会注意的,到你这来后,我觉得身体比以前还好呢,你不要太担心。”
  母亲给他剥了个橘子递过来。她总是关心别人要多过关心自己。
  “爸爸的不是很乐观。”
  他把头扭向父亲:“李博士说啦,如果再吃腊肉,他要你去医院住院呢。”
  他知道父亲最怕住医院。
  “他真这么说的吗?”
  父亲有点半信半疑,不看电视,看着儿子问。
  “打个电话不就知道是真是假啦。”
  母亲接过父亲的话:“我说了多少次,你都不听。这下可好,去住院,你受罪不说,还害得我和儿子也遭罪。要真住院,儿子没法做事,不做事就没钱可挣,你说,这要有多大损失啊。”
  母亲可不是一般人,讲起道理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王老五在旁边心里乐得差点笑出声来,他忍住不笑,还装着一脸严肃的说:“李博士也说啦,要控制吧的高血压和冠心病,没别的办法,除了按时吃药外,就是要少吃腊肉少吃盐,还有就是多做点运动,但不能剧烈运动,生活要规律,不能老坐着看电视。”
  “那些家乡寄来的腊肉和香肠怎么办?”
  父亲还惦记着腊肉和香肠呢。
  “明天我把它们都丢海里喂鱼去!”
  母亲顺口说。
  “那些年饿饭的时候,你怎么不把它们拿去喂鱼呀!”
  父亲听母亲这么说,还真怕母亲那样做,心里急了起来。
  “那是因为老家那山沟沟穷得连海都没有。”
  母亲幽默感随时都有。
  “哈哈!妈,能说出这话来,你可真行!你太有才啦(学着宋丹丹的口气)”
  王老五的口气把两位老人都逗乐起来。
  “另外,李博士还说,你两位老人家的骨密度也很正常,没有骨质疏松,说明平时喝牛奶补充钙片很管用,要你们坚持吃。早晚的运动不能少,因为天冷,到海边散步可要穿暖和点。”
  王老五真真假假说完这次体检的事,看得出父母都听进去的,愿意接受。看来搬出李博士还挺管用,只要管用,那钱就花得值,自己的头毕竟还得别人来剃。之所以今天回来,是为了尽快让父母重视他们的身体。
  母亲去厨房炒菜,客厅里剩下王老五和父亲,父子俩看着电视,王老五想抽烟也只能忍住。
  “爸,想不想和妈去海南度假?那里温暖。”
  他问父亲。
  “不就是看海嘛,这里天天都看得到,跑那么远干嘛。”
  父亲不爱旅行,认生,到不熟悉的环境里常犯病。
  “那回老家吧,妈不是常说想弟弟妹妹和他们的孩子吗,你和妈一起回去看看吧,你那些老朋友们,可能也挂记着你呢。”
  王老五确实有让父母回老家住些日子的打算。
  “你妈提过这事,也有三年没回去过,她还想你外公外婆呢。”
  其实父亲也想回去,又不好意思明说,于是抬出母亲来说事。人常说知子莫如父,反过来,知父莫如子也是成立的。作为儿子,虽然中断多年没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大树的枝叶再怎么茂盛,可也永远连着根哪。
  “那就回吧,我过几天给你们准备。你和妈在老家可以多呆些日子,见见亲戚和朋友,也顺便和你们的孙子们热乎热乎,过完年,天气也暖和了,再过来。”
  王老五让父母回去过年,首先当然是考虑他们多年没回老家的缘故,其次也是与他在回家路上决定要做的事情有关,怕父母知道误会,以为是自己找了女朋友。
  “吃饭吧。”
  母亲已经把饭菜做好,摆上了餐桌,解着围裙走出厨房说。
  母亲的厨艺王老五永远认为是最好的,即使在最高级的餐厅,他也没吃饱过,只有吃母亲做的饭菜,才会填饱他的胃。
  “妈,我想给爸买鱼杆,等天气暖和了,你们可以常到海边钓鱼。”
  王老五边吃边说:“爸爸没什么爱好,这样可不行,得培养他兴趣,这个任务就交给妈来完成。”
  “钓什么鱼,散散步就蛮好的,费那个钱干什么呀。”
  父亲心疼钱,他知道好的鱼杆得几千上万,其实他自己偷偷的到鱼具店里了解过。
  “小武你买吧,我保证完成好你交给我的光荣任务。”
  母亲一向很乐观,就是在他小时候,家里最困难阶段,母亲也是很积极的毫不消沉去面对,王老五能有今天,与他有个坚强的母亲是分不开的。
  “刚才我和爸说了,过几天我安排你们回趟老家,妈,你看看都要带些什么回去,给谁谁买什么礼物,列个清单,找个时间我陪你们一起去买。”
  王老五的这点细心周到,完全就是母亲的遗传。
  “是啊,是该回去一趟了,不知道你外公外婆身体怎么样,都快九十的人啦,见一次少一次。还有你弟弟和妹妹的孩子,我还怪想他们的。”
  母亲提起回老家,心里就不好受,说明真的是想回。
  “那这么说定啦,这个月末吧,还有十几天时间,准备准备应该足够了。”
  王老五说着也吃好饭,准备离开桌子。
  “小武,你不回去吗?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春节,和我们一起回吧。”
  母亲不想让心爱的儿子孤零零的过节。
  “和你们回去,谁挣来回机票钱哪。”
  王老五给自己倒杯水:“爸妈先回,我快到春节的时候回去。”
  “儿子说的没错。”
  父亲是穷怕了的人,一听说回去会耽误挣钱,马上附和着他说。
  母亲没话可说,只是埋头吃饭。王老五看得懂母亲那颗疼儿子的心。
  等父母都吃完午饭,知道父母有睡午觉习惯,所以王老五说:“我得回市区办几件事,还要到超市买点吃的,公寓里的冰箱都空了,爸妈好好休息吧。”
  说完上楼换衣服。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8)烛光晚餐
  王老五回到市区后,先到中国银行办了张银联卡,并从自己原来的卡上存入二十万,再到移动通讯大厅,办个手机号,交两年话费就拿到一部预存话费送的诺基亚手机。最后去了趟超市,除购买大米、蔬菜、水果、牛奶外,还特别买了电动牙刷和毛巾,还给杨汇音买了双拖鞋,完全是做着让她常住的准备。
  回到公寓都快到四点钟,觉得有些困,于是脱光衣服,关上手机,钻到被窝里倒头便睡。
  杨汇音陪母亲透析结束,回到病房,到外面买了份鲍鱼粥,看着母亲吃完,并到医院食堂订好母亲晚上吃的面,给母亲说要回学校复习功课,因为快考试了。
  她坐在公交车上,想起交透析和药费来,心里很感激王老五:‘要不是他偷偷装在我包里的钱,今天妈妈的透析恐怕做不了,他真是个好人。’杨汇音下车后,到菜市场,买了些菜,她想亲自给这个刚认识的恩人做一顿饭,人家什么也不要,还帮了那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他请吃饭呢,应该是自己请他才对,可买菜的钱,还是他给的呢。
  王老五睡觉有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睡觉,必要光着身子,那样才睡得塌实,这是小时候养成的毛病,农村的孩子,从小别说穿睡衣睡觉,就连裤衩都难有得穿。
  王老五被门铃惊醒时,还迷糊着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眼睛半睁半闭的去开门。
  “来啦。”
  他见到杨汇音,打着哈欠,没睡到自然醒实在不舒服。
  “有人在里面吗?”
  杨汇音看着他的下身问,没有马上进门,因为看到那挺着的大家伙,让她误以为他可能和某个女人在约会。
  “没人啊,就我一个。”
  王老五还没意识到自己不但光着身子,那‘炮口’还雄赳赳的对着一个提着袋子的女人。
  男人在睡觉的时候,大部分人的生殖器都是挺着或半挺着的,当然这指的是有生殖能力的青壮年男人,尤其是早晨起床的时候,王老五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在床上躺着时,可能闻到了杨汇音昨夜留在被窝里的体香,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下意识的膨胀起来,尽管不是在早晨,也挺得尤其的坚硬。
  “那你……嘻嘻……”
  杨汇音笑看着王老五那个地方,王老五顺着她的眼神往下一看:“别看!你……转过身去,快转过身去!”
  他用双手去‘捂’,却成了‘握’,不知所措的样子,弓着腰完全没了风度。
  杨汇音羞红着脸,进到屋里:“有什么呀,我又不是没见过。反正看都看了,它又不会被我吓得跑掉。”
  嬉笑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厨房里:“好在我见过,要是遇到没见过的黄花大闺女,见到你那大家伙,早把人家吓傻啦!哈哈!”
  王老五弓着身子忙找衣服穿:“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正睡觉呢。”
  “不是叫我六点来的吗?你看看时间,是不是六点啦?你也买菜啦?”
  杨汇音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的菜问。
  “那你来前也得打个电话呀。”
  王老五说完,才想起没给过她电话号码。
  “我没有你的电话,只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嘻……嘻……刚才我还以为你在和女人做那事呢。”
  她边整理冰箱边说:“今天就在公寓里吃吧?”
  “说好出去吃的,家里没什么菜。”
  王老五已经穿好裤子,但没穿上衣。
  “冰箱里这么多菜,怎么会没菜呢。”
  杨汇音指着冰箱里和自己刚买回来的菜说:“你不用管,我来做。”
  说着把大衣脱下,走过去挂在衣架上,脸还是羞红着不敢看王老五。
  “不是说要宰我一顿的嘛,怎么啦?”
  王老五其实也不想出去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说:“这天气,整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
  “你想吃点什么?”
  杨汇音走过来,站在王老五身边,眼睛也朝窗外看着问。
  王老五侧头看着杨汇音说:“那就在家吃吧,我想你做的菜应该不错,吃完饭我还有话对你说。你自己看着做吧。我得蒸一蒸,放松一下。”
  他伸个懒腰,往浴室走去。
  杨汇音开始在厨房里忙起来,对她来说,在这样的厨房里做饭,也是一种在天堂般的享受。
  王老五在蒸房里光着身子,全身上下都是蒸出来的汗水。此时他的命根很听话的向下垂着,没有了刚才的威风,玻璃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杨汇音忙碌的背影,只要她回头,也可以看见他的裸体,奇怪的是王老五没了刚才的害羞感,也许那种不好意思的害羞,是因为刚才是挺着的缘故吧。所谓欲从心生,人只要不想那事,就不会有那种欲望。王老五在想:‘怎么给她说要帮助她的事呢,如果直接给她一笔钱,以自己对她仅有的一点了解,她很有可能拒绝接受,如果是说包养她,也许她心里会自在些,这样她和我就是商业关系,彼此也没有约束,我要她的人,她得到想要的钱,也不会让她觉得是欠我的人情,同时,她也不用很辛苦的再去站街。’想到这,王老五关了加热器,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
  王老五冲完澡出来穿上一套灰白色纯棉休闲装,点上香烟走到厨房问:“要我帮什么忙吗?”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好,饿了吧?再等等。”
  杨汇音用套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揉着放好调料的牛肉说:“你忙你的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你母亲透析完了吗?有没吃点东西?”
  王老五问:“没人在旁边守着没事吧?”
  “有护士呢。”
  杨汇音没停下手中的活,回答他的问话:“吃了点粥,睡了。”
  “哦!”
  王老五转身走到书架旁,找了本投资方面的书,趟在躺椅上看起来。
  等杨汇音走过来说饭好了的时候,他才觉得真是饿了,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王老五看到餐桌上亮着蜡烛,饭菜已经摆好,他走近餐桌:“真是饿啊,都几点了?”
  看看表:“哟!都快到八点。烛光晚餐呀!如此气氛,我们喝点红酒吧?”
  说着走到酒架上,拿了瓶红酒,很熟练的用开瓶器扭开木塞,从酒架顶上摘下两只高脚杯,一只放对面杨汇音位置的桌子上,并倒了小半杯,另一只杯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倒上半小杯。杨汇音在他倒酒的时候过去把吊灯关了。
  “来!为你母亲早日康复。”
  王老五举起杯子说:“我们干一杯!”
  “也为了我能认识你这个‘老师’。”
  杨汇音举起杯碰过来:“干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王老五用餐巾纸抹抹嘴,看着杨汇音说:“哈哈,什么老师,那是为了让你母亲不想别的,才那么说。以后,你就叫我哥吧,岛城的人都喊哥呀妹呀的,我们也入乡随俗,我比你大,所以就叫我哥好了。”
  “哥!谢谢你!”
  杨汇音温柔的看着他,心想要是自己真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自己也许不用象现在这么辛苦。
  “你可别那样看我,你不知到你的眼睛,会把男人的魂勾走吗?”
  王老五跟她开着玩笑,然后说:“干嘛谢我?我又没为你做什么?”
  “你装在我包里的钱,今天帮了我,要不是你偷偷把那个信封装在我包里,那妈妈今天有可能做不了透析。”
  杨汇音很感激的说:“本来我准备的钱应该够,可医生还开了些药,所以交费的时候,差了几百元,于是我用了信封里的钱一部分。”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不存在谢不谢。”
  王老五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做这么多啊!我们开吃吧!”
  说着夹起一块切成小片的烤牛排放到嘴里:“恩!好吃,比西餐厅做的牛排味道还好!”
  “是用烤箱烤的,要是用木炭烤,应该更好吃。”
  杨汇音也夹了一小块:“要是好吃,你就多吃点。”
  摆在桌子上其它的菜,还有白糖拌番茄、素炒西蓝花、凉拌海带、上汤小白菜和牡蛎炖豆腐。都是营养健康的菜,每个菜的量不多,但精致且味道好,王老五很满意这样的食物。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时不时的喝口红酒,可能是酒劲慢慢上了头,两人的脸颊泛起了些许红晕,话也多了起来。
  “你还有多久才放假?”
  王老五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问。
  “还有一个月多点。”
  杨汇音喝了口酒回答。
  “这么说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王老五接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做移植手术?”
  “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老五突然问起移植,让杨汇音吃了一惊。
  “我早上在医院和负责治疗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谈过。”
  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这么说你全知道了?”
  她象是问他也象是问自己。
  “医生说最好尽快做,你母亲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再拖下去,有危险。”
  王老五很严肃的问:“你怎么打算的?”
  杨汇音看着手里的杯子,酒杯里的红酒此时在她的眼中,仿佛是母亲透析时流在塑料管里的血一样,她垂着头回答:“我知道,可……”
  预言又止。
  “可没钱,是吧?”
  王老五说出她没说的话。
  “我与亲戚们借,但数目太大,谁都怕以后我还不起。”
  杨汇音一仰头,把剩余的红酒一口喝干,然后说:“我打算向银行贷款。”
  王老五听说她要向银行借钱为母亲做手术,真是哭笑不得,劝着她说:“你放弃这个打算吧,银行是什么?是利益至上,不顾人情的。”
  他知道她的这条路走不通,于是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你的父亲不管吗?”
  杨汇音的眼眶慢慢的潮湿起来,离开桌子,走到落地窗旁,双手抱在胸前,虽然屋子很暖和,但她似乎很冷的样子,双眼望着窗外,尽管窗外黑得看不到什么,只有她的影子印在窗子上,可她仍然象看得很远,好象看到了父亲就在窗外等着她,向她招手。
  “爸爸是个小学老师,在我高三的时候,那年发洪水,他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和那个孩子一起被洪水冲走了,都没找到他的尸骨。”
  杨汇音开始抽泣:“她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老师,他教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王老五走过去,双手扶在她的后肩上。她流着泪转过身,整个人象找到了依靠般,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羞辱、无助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统统用撕心裂肺的哭声发泄出来,想用泪水把它们洗刷干净。
  “哭吧,都哭出来吧,把它们都哭出来。”
  王老五用右手轻抚着她抖动的背,让她尽情的在自己怀里哭着。
  这样过了大约一、二分钟,杨汇音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离开他的怀抱。双眼皮被泪水泡得有点发肿,他用双手的拇指帮她抹去脸上的泪,这是他此时唯一能为她做的事。难怪昨晚谈到她父亲给她起的名字时,会有那么一丝伤感流露在她脸上,真是个不幸的女人,但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年轻轻的就要承受丧父之痛,承担救母之重担,自己还在求学中,在同龄人都忙着追求时尚,盲目追星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还能要求她怎样,她能想到最好、尽快赚钱救母的办法,也只有她的外貌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如果有,那请天下人帮帮她,告诉她该怎么去做吧!
  “哥,谢谢你!这是我在爸爸去世后,得知妈妈有尿毒症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尽量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告诉她治病花费情况,每次她问,我都说自己边上学边在外面打工,可以负担得起。”
  可能是刚才哭累了吧,杨汇音扶着沙发的边缘坐在上面,继续说着:“那是在大二寒假,快过年了,妈妈突然昏倒,到医院检查,说是尿毒症,而且肾脏严重衰竭。听到这些,犹如晴空霹雳,差点把我也给击垮,但自己冷静的想想,如果我也垮了,妈妈怎么办?她更没办法。于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随时提醒自己要坚强。”
  王老五给她倒杯水,坐在她身旁,搂着她靠在自己的右肩上。
  “妈妈他们工厂让她提前退休,说是退休,其实就是下岗,每个月领三百块的基本生活补助金,也没有重大疾病保险。家里没房产,住的是工厂的房子。开学后,我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出问题,苦口婆心的说服她和我一起来到岛城,租了间小房子,我边上学边打工,没多久,家里的两万多元积蓄,因为给妈妈治病用完了,而打工挣的钱,我再怎么努力,每个月还挣不到五百元,连一次透析都不够。好几次,我去上课,把妈妈一个人留在租的屋子里,等我回去时,看到她晕倒在地。我怕出什么意外,只好让她长期住院,还省了租金的支出。”
  她从他肩上抬起头,喝了口水,接着说:“还好后来遇到那位带我出来做这个行业的学姐,收入比打工高了很多,才让妈妈还住得起医院,要不然,现在恐怕妈她已……”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抽泣。
  王老五拿了张纸给她,她接过抹抹泪,揩揩因抽泣流出的鼻涕。平静点后接着说:“刚到医院,医生就说最好做移植,买器官的话很贵,我打算把自己的肾脏移植一个给妈妈。经过配型,医生说有百分之八十多的相匹配,是最理想的,做的话成功率很高,只要手术后服用些好的抗排异药物,妈妈可以活下去。可光手术费也得好大的一笔呢,而那些抗排异药物都很贵,服用的时间要很长,即使现在有钱做手术,可手术后我也要住院,那样就没人挣钱,怎么也买不起那些好药啊。还有,妈妈还不知道我要把自己的肾脏移植给她,要是她知道,她宁可死也不会同意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没办法解决的。”
  说到这,杨汇音站起来开了灯,朝厨房走去,准备收拾桌子。王老五跟过去,对她说:“不忙收拾。”
  “我没事的。听我讲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很烦?你是这个城市里,第一个知道这些的人。”
  说着话,她把围裙和手套穿戴好。王老五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说明她真的是个坚强的女人。
  “怎么会烦呢,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想知道,但又不敢问,怕捅到你的痛处。”
  王老五走过去要帮她。
  “你歇着吧,我一人很快就好。”
  杨汇音不让王老五动手。
  王老五把剩余的红酒倒到两个杯子里,抬到茶几上。红酒开了瓶,最好把它喝完,不然难保存,容易坏。他不是那种浪费的人,只要值得节约的,他就一定会认真节约。
  杨汇音收拾完厨房,切了个木瓜,用果盘盛着端过来和王老五坐在沙发上,拿一块木瓜递给他:“哥,我影响你的心情了吧?对不起!”
  “别这么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勾起了你的伤痛。”
  他接过木瓜:“其实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过得很苦,上大学几乎是半工半读。”
  吃着木瓜,想想还是不要过多的给她说自己以前的事为好:“这木瓜真甜,你也吃吧。看不出,你还真能喝啊,我都有些醉了。”
  “你比我喝得多嘛,我不会喝酒,只是今晚想陪你喝。”
  双手捂着脸:“我的脸是不是很红啊,烫烫的。”
  “你脸红的样子最好看,我喜欢。”
  是真话,王老五真的有点动情了。
  “是吗?那我天天喝。”
  杨汇音笑着回答。
  “可别喝成个酒鬼哦!”
  他调侃着。
  “那也是好看的酒鬼。”
  这个时候,她有些撒娇的样子了。
  “哈哈,你有见过好看的酒鬼吗?”
  王老五开朗的大笑着说。
  “现在不就有一个嘛。”
  说笑着她就装起醉的样子来。
  王老五被她给逗乐了:“还是个美女酒鬼呢,我王老五可真有艳福啊!哈哈!”
  笑一阵后,接着说:“看到我买的牙刷和毛巾了吧?”
  “你真买了,我以为你早上是说着玩呢。”
  杨汇音抬头到处找,没看见。
  “放在浴室里,今晚你可以用了。还有拖鞋,去泡个澡,然后蒸一蒸,放松放松。”
  王老五已经决定,今晚就和她睡,自己也很长时间没和女人上过床了,从生理需要上讲,也到了个极限,更主要是,他的心里接受了她。
  “好的,你的浴缸只要泡过一次的人,今生都难忘。那我去泡澡了,可不许偷看哦!”
  杨汇音能这么说出来,其实明摆着是要王老五偷看的。
  “在我家里,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你不也偷看过我吗?”
  王老五的口才,和女人调笑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那是你自己想让我看吧,是不是呀?不然怎么去开门都要光着身子,那个还……哎呀!不说了,羞死人啦!”
  杨汇音捂着脸跑进浴室里。
  如果说王老五刚才只是想想而已,那么,听完她的话,此时是被完全调动起性兴奋的状态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下身的小弟弟已经昂起头来,象是要冲破所有的阻拦,去寻找属于它的港湾。
  他站起来走向浴室,看见杨汇音正背对着他解开胸罩,当她要往下脱裤子时,见他进来,忙把双手抱在胸前,瞪着眼红着脸说:“哎呀!你还真偷看哪!快出去!”
  饱满白嫩的双乳被他的手挤压着向上隆起。
  “我是来给你开蒸房的加热器,又不是没看过,看了就看了呗,它又不会被吓得飞了。”
  王老五是用她刚才看见自己时的口气说的。他走过去开了加热器,出来时又看一眼她的胸:“很丰满哦。我在床上等你。”
  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坏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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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9)身心交融
  王老五光溜溜的躺在大床上。他从浴室出来,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的抹光里外衣服,钻到被窝里等着。心不在焉的拿着遥控器切换着电视频道,被窝里还留有昨夜杨汇音的淡淡体香,下午睡觉时就觉得那股特有的香味很特别,但此时更加明显,而且有意识的去体味,那香味是那么的的诱人,给他带来一种本能的冲动。王老五时不时的瞄着玻璃房,想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还不出来,心里越是有这种想法,身体就越不听使唤。想象着她是会全裸着出来呢,还是裹着浴巾出来,也许是想要我进去也说不定。这样的胡思乱想着,身体亢奋着,他真想冲进玻璃房把她给抱出来放到床上,即使她拳脚相加,自己也绝不会放弃想要得到她的想法,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有些事,只能想不能做,如果一想就做,那就不是人了,要是大街上突然看到某个让人很冲动的异性,什么都不管不顾,扑上去又亲又摸的求欢,这个社会不乱了套才怪。所以人都不自由,想做的不敢去做,想说的不敢去说,甚至做了不敢说,说了的也不敢做。因为这样,才会出现所谓的变态,即使是出于本能做出些事,只不过所做的这些事不符合道德规范,被那些想做而不敢做的人指责为变态。其实,从骨子里,每个人都想成为变态,而且内心里都是变态着的。
  王老五此时的想法和‘常人’的想法完全一样,也是变态的。但他没去做‘变态’的事,他只是想想而已,控制在一个正常男人的性心理和生理上的幻想范围内。
  杨汇音在蒸房里,心理和生理的激荡有如蒸房的温度一样,甚至还要高,蒸房的温度加上自身的温度,使她的皮肤在湿漉漉中白里透红。她不敢往玻璃外看,怕看到他的脸,怕自己忍不住的想跑到他的大床上,投入到他的怀抱中。经历过很多男人的她,还从没有过象现在的冲动,也许是蒸房的温度太高,使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前两只半球型乳房随着气喘起伏着,本来就娇嫩粉红的两只乳头,此时因为内心激荡加蒸房的温度,变得更加的突起和红润。身上的汗水从脸上脖子上流下,在乳沟处汇合,顺着小腹流淌到她那乌黑浓密柔软的毛丛里,象是汇入了浩瀚的海洋中。
  杨汇音觉得头有些发晕,赶忙从蒸房里跑出来,到淋浴的喷头下,拧开有点发凉的温水,从头顶开始往下冲着全身。温热的身体随着水温慢慢恢复正常,激荡的心情也逐步放松下来。
  王老五终于看见杨汇音裹着蓝色浴巾,用白毛巾揉搓着半干的长发走出浴室,可惜没看到她往自己身上或床上看,只见她径直走向正面落地窗前,离沙发躺椅很近的地方,站在那揉搓着湿发,眼睛却朝窗外看。
  “下雪了!外面下雪啦!”
  她象个孩子一样,欢奔乱跳的,把毛巾丢到躺椅上,快步走到窗前,用手掌擦着玻璃上一层水蒸汽,欢天喜地的喊叫着。
  “哦,真的下雪啦!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王老五光着身子走下大床,站在她身后,双手扶在她裹着浴巾的胯部,他那个虽没完全挺立但也是半挺着的生命之根正好对着她微翘很有弹性的臀部。
  “我喜欢雪,喜欢它的洁白,喜欢她的自由自在,尽管它的美丽很短暂,可在短暂的生命中不管不顾,尽情的飘飘洒洒挥舞着,要是我是一片雪花该多好啊!没有忧伤、没有烦恼和痛苦。”
  她看着窗外飘飘洒洒、无声无息、自由自在的在夜空中飞舞的雪花,发自内心由衷的说。
  两人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用心感受着窗外那雪花刺骨的冰凉,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在这样一个雪花飞舞的夜晚,应该用特殊的方式来让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只有用彼此的身心交融,才能衬托出此时窗外白雪的洁白无暇,让燃烧的激情来与窗外的飞雪对话。
  杨汇音慢慢的把还有些湿的头侧靠在王老五的胸口上,眼睛仍然看着窗外飞舞的白雪。她把双手放在他的双手上,引导着他的双手慢慢从她的胯部往上移动。王老五的手此刻,似乎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任由杨汇音的手摆布着,他的鼻孔里飘进来自她头发和身体里散发出的、混合着她自身香味的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这种香味刺激着他全身每一根细小的神经,从鼻黏膜的神经传导到大脑中枢,再经过大脑向全身每一个细胞发散。他的命根在这种味道的刺激下,渐渐挺立起来,隔着浴巾顶着她的臀部,似乎想把浴巾挑开,又象是想把她的臀部托起。
  杨汇音的手引导着王老五的双手,游走到她的胸前,她仍然把双手心放在他手背上,指导着他用手指解开浴巾的上缘,在浴巾敞开夹在两人身体之间的同时,王老五的手被她的手压着按在了她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半球型双乳上,她发出一声哦的轻叹。
  两人的身影,映照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仿佛那上面也有两个男女在抚摩,在蠕动。
  王老五看了眼窗上的影子,然后把嘴唇吻在她的脖颈上,杨汇音全身颤抖了一下,侧过头,把自己的嘴唇朝后寻找着王老五的热唇。王老五似乎理解她的渴望,把脑袋朝前伸过去,接纳着杨汇音凑过来的唇。在王老五的唇接触到杨汇音的唇一刹那,她微张开饥渴的唇,象是等待着甘露的滴落一样,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王老五把她伸出的舌,紧紧吸住。杨汇音象是触电般,饥渴的把整个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全交由王老五支撑,她怕自己倒下,又象是怕他离开,用右手反勾着他的脖子。
  王老五的手忽轻忽重的在她双乳上、乳头上和小腹上游走着,感受着她柔软舌头在自己嘴里搅动的同时,也用双手的末梢神经感受着她身体起伏的曲线和滑嫩。杨汇音轻轻扭动着腰和臀,那片阻隔在两个裸体之间的蓝色浴巾被她的扭动慢慢蹭落在两人的脚间,她感受到那根来自他身体中部,象征着男人力量、尊严的命根,肆意的在他臀部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每一次不同位置的触碰,都会引起她全身心的战栗。
  此时窗外的飘雪越来越密集,一片片茸茸的雪花,似乎专门为屋子里激情相抚的两人欢快的飞舞着,也被屋子里两人的情欲融化着。有些雪花贴到窗上,慢慢就化成了水珠,有的雪花似乎看到两个交织的裸体而害羞了,飞近窗子又远远的躲开飘走在夜空中。
  王老五的右手中指探索着来到她湿润的生命之口时,杨汇音微闭上双眼,嘴离开他的唇,轻声的呼唤着什么,象是自己再也无力抗拒和挣扎,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王老五双手放在她的两只大腿上,托起杨汇音,把她放倒在沙发躺椅上。他的命根坚挺得有些发酸,看着眼前这具已经完全瘫软的娇躯,感受到了她全身散发出的渴望,他用嘴含住她的乳头,舌头轻轻的舔着。这时的杨汇音,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向上弓起,嘴里发着痛苦而愉悦的呻吟,任由王老五摆弄着。
  “哥!我要,进来吧!”
  她有些哀求的声音让王老五更加的膨胀。
  他的嘴很不情愿的离开她的乳头,抬起上身,看着眼前起伏的娇嫩身躯,双手把她的两腿分开,眼睛盯着她已经完全湿润并已张开的命门,左手轻轻按住她的小腹下长满毛的位置,用拇指和食指把她的门再度掰开些,右手握着自己那早已等不及想跃跃欲试的命根,对准着那等待好久的门,逐步的向前推进。杨汇音在王老五的推进中娇喊着,把自己的臀部向上抬起,迎接着他那温热而有力量的快乐根源。
  王老五完全进入到杨汇音体内后,那种温暖、润滑、柔软紧紧包裹着他的命根,包裹后又松开,松开后又包裹,他随着杨汇音一紧一松的节奏也把他的命根抽出又送进,两人紧密的交接在一起,他看着她那因兴奋或愉悦而涨红的脸,而她却陶醉在被满满的充塞快感中,双眼要么紧盯着他,要么微闭着把头往后仰着,连她本人也分不清是自己嘴里发出的呼喊还是身体其它地方的欢叫,她只知道必须要有声音发出才觉得舒畅。王老五耳中听着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欢叫,就象是一针针的兴奋剂扎在身体的每个毛孔上,全身的细胞都在膨胀着,命根变得更加坚硬,更加的炙热,动作也越来越快,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哥,别……别那么的……快。”
  杨汇音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射:“抱起我,到……床上去。”
  于是,王老五没有抽出,抱起她,她用双手楼着他的脖子,两人亲吻着朝大床走去。
  “你躺下。”
  走到大床边,杨汇音在他耳边轻声的说。
  王老五很听话的抱着她坐在大床边上,身子往后躺下。杨汇音挺着上半身,双手按着王老五结实的胸膛,坐在他的胯上,两人的身体始终没有松开过。王老五躺在下面看着杨汇音的上半身和脸,双手抚摸着她的双乳,下身向上耸动着,她的身体也上下起伏,配合着他的每次耸动,在两人的每次深深相交时,杨汇音都发出陶醉的娇唤。
  窗外的雪花,正默默的见证着这对赤裸男女那相互需求,和对对方的强烈渴望。此时的两人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忘记了还有疾病、痛苦、悲伤和生离死别,甚至忘记了自己,他们只记得应该更多的给予对方,使对方能够快乐,两人根本不在乎还有窗外的白雪在那羞涩的偷看着他们。
  王老五被杨汇音的迷醉姿态刺激着,一时性起,忽的坐起,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一上一下的加快速度套弄起来,她的双乳随着他的动作也上下跳动并触碰着他的脸。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情欲中飞快的流逝。
  当王老五发出低沉吼声时,杨汇音知道他快要射了,忙说:“哥,别射……射在里面,危险……险期!”
  说着两人分开连接,他把她放倒在大床上仰卧着,对着她的身体,瞪着发光的双眼,盯着她的双乳和发红潮湿的命门,边用左手抚弄着她那往外翻着的花瓣,边用右手来回的套弄着膨胀得青筋直冒的命根,杨汇音抬着头紧盯着他右手的动作,只见一股乳白色的浆液从他发红的命根顶部喷射而出,落在她的胸口乳房和肚子上,他吼叫着高昂起头,接连把剩余的生命之源不断的喷洒在她的身上,直到再也挤不出什么来,才倒在她左手边喘着粗气。
  两人就那样赤身裸体的平躺着,室内空调的暖气包围着他们每一个毛孔,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透着反光。谁也不说话,这种时候还有必要说什么吗,所有的语言都在刚才的身心交融中说完,虽然身体已经分开,但心却近了。男人和女人的神秘面纱,其实都是因为衣物遮盖而存在的,只要把这些遮羞布撕去,距离感自然消除,那种神秘感也会象魔术的花招被揭穿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哥,好吗?”
  杨汇音睁开眼,头扭向左边,看着王老五微喘着问。
  “恩,不是好,是太美妙了。”
  王老五喘着粗气,但还是闭着双眼的回答。
  “以前和别的女人也这么美妙过吗?”
  杨汇音也是女人,也喜欢打听好奇的事情。
  “有过。”
  王老五没丝毫隐瞒,坦诚的回答。
  “你怎么也不骗骗我,说没有过啊,那样我会很高兴的。”
  杨汇音也坦诚的说。
  “说实话总比说假话好。”
  王老五侧过身,用右手支撑着头,面对她笑着说:“尤其是这种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过就是有过,没必要骗对方,骗对方其实就是骗自己。”
  “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呀?”
  杨汇音用右手指触摸着他胸口结实的肌肉。
  “我正要问呢,你就等不及的问出来了,呵呵,是不是我也让你很舒服啊?”
  王老五用左手食指沾着她乳房上的黏液在她乳头上转着圈。
  “不好!一点也不好!”
  杨汇音严肃的板着脸回答,然后又忍不住的笑起来:“嘻嘻……嘻嘻……痒死人了!”
  她被他在乳头上划着圈痒得脚手缩起来的笑。
  “你再不说真话我就痒死你,快说,说真话!是不是很舒服啊?”
  他干脆翻过身来用双手的手指逗弄起她的两个乳头来,那对肉红色的乳头在他手指抚弄下又硬起来。
  她咯咯的笑着说;“你饶了我吧!我说实话!说实话,很舒服,真的很舒服!饶我吧,求你了,哥……饶我……”
  他停下来,很认真的问:“真的舒服吗?”
  “恩!”
  她也停止笑:“是很舒服,从没有过的舒服。这是我第一次不用安全套的做,也许是因为没隔着那个薄薄的东西吧,我真正的达到了人们常说的高潮,而且是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好。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说出这些的时候,脸是红着的,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哥,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王老五有点不解。
  “因为你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我才知道做女人是如此的好。”
  杨汇音说的时候那种陶醉样子,让王老五有了再次的欲望。
  “哥,你知道吗?除了第一次没用安全套外,你还是我第一次真正亲吻的男人,这也许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一点贞操吧,还好能有这么点东西留给你,要不然,我的内心会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呢。”
  杨汇音说着,泪珠在她脸上开始往下滚。
  王老五被她的话感动了,一把抱住她,吻着她的泪说:“别这么说,汇音,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纯洁。你的坚强,你的乐观,还有你的真诚都让我为你感到欣慰,相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你放心,我会帮你度过这道你难以逾越的难关,治好你母亲的病,让你不再为此而流泪。你知道吗?你每次在我面前流泪,我的心都在颤抖,看着一个弱女子流泪,而且这个弱女子是那么的无奈且无助,我的心真的好痛,为了不再让我心痛,你别再哭了,好吗?”
  “恩,我听哥的,以后不再哭。”
  她离开他的怀抱,把眼泪檫干,她觉得这一年来第一次不再孤单,有了依靠。
  王老五起来,到工作间提了个塑料袋,从袋子里拿出个盒子递给杨汇音:“这是手机,给你的,已经交了两年的费用。”
  “我不能要,也用不着的。”
  杨汇音拒绝着。
  “你听我说,”
  王老五拉起她的手:“我是为了好找到你,而且我已经决定包养你,只要你愿意,在你做手术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每周末过来陪陪我就可以。”
  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个信封:“这里面有张卡,卡里是二十万,足够你和你母亲的手术费和手术后的治疗费,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你去租个好点的房子,等你母亲出院后可以住在那休养,希望这点钱可以支撑到你毕业。卡的密码也在信封里,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包养你,这点钱你也要收下,算是我资助你,好吗?”
  杨汇音听着他的话惊呆了,不是为他说要包养她,而是他的那种关心人的方式,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我……”
  泪又挂在她脸上。
  “不是说不再哭的嘛,怎么又想让我心痛了吗?”
  他帮他抹着泪:“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呀?”
  “不是,我愿意陪哥哥。”
  她扑到他怀里呜呜的哭。
  “你看,又来了,不哭,啊!”
  王老五想到郊区别墅里被包养的那些小蜜,以前自己很看不起那些包养她们的男人,也看不起她们为钱而心甘情愿的被人包养,此时的他也要包养小蜜了,却觉得是那么的自然而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的愧疚感。
  “哥,真的谢谢你,其实我也想过让你包养我的念头,但又怕你拒绝,不想自取其辱,所以没说出口。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救我的命呢,只要妈妈的病能治好,我什么都愿意做,就是死也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你包养我呢。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才这样做的,真的谢谢你。”
  杨汇音说着更加抱紧他,象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何况她抱住的是一棵大树,怎么能不紧紧抱住呢。
  “好了!好了!你都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啦。身上还粘粘的,去洗洗吧,啊?”
  王老五想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免得她总觉得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可能是太高兴的缘故。那我去洗洗,”
  用手摸摸胸口和肚子上的黏液,有的地方已经干了:“你也去洗洗吧,都弄到你身上了呢。”
  “好,那我们都去泡澡。洗鸳鸯浴喽!”
  王老五光溜溜的跳起来,手舞足蹈的跑向浴室,杨汇音被他的举动逗得又想笑又有些害臊,别别扭扭裸着身体跟在他后面走进浴室。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0)浴缸春色
  早晨醒来,王老五睁开眼睛,床上不见了杨汇音,在房间四处看了看,也没她的影子,再往窗外看,此时天已大亮,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可天仍然是阴沉沉的。
  “是到医院去了吗?”
  王老五心想:“她可能去医院看她母亲了。”
  他起来上了个小便,然后拿上手机又钻到被窝里,把手机开机后,才知道已经十点半了,手机屏幕上提示有语音留言,输入语音信箱的密码后开始接听。
  “哥,是我,我是用你给我的手机给你留言的。见你睡得好沉,所以没叫醒你吃早餐,起来后一定要吃哦。我煎了荷包蛋,牛奶加热了再喝。我得去医院照顾妈妈,不能陪你,你不会怪我吧?下午会早点过来做晚饭的。我不说了,公交车到了。”
  听着杨汇音那甜美声音,王老五又想起昨晚消魂的一夜,命根不知不觉的把被子顶起个小帐篷来,他把右手伸进被子里,心里美孜孜的握住它,突然想起李云说的“擦枪”不觉笑出声来。
  此时,王老五又清晰的想起昨晚两人泡在按摩浴缸里的情景:两人从床上起来,一前一后光着身子跑进浴室,王老五把浴缸的水龙头开了,没等水放满,抱起杨汇音跨了进去,把她放在自己的胯前。
  随着热水不断从喷射空里喷出,沐浴液的泡泡开始逐步增多。
  在满是白色泡沫的浴缸里,杨汇音背靠着坐在王老五的两腿之间,头枕在他宽厚的胸前。王老五用沾满泡沫的双手,从杨回音身体两边伸向前,摸捏着她的双乳,上下左右的揉搓着,因为有泡沫,所以很滑腻,感觉与刚才在窗前的摸捏完全不同。受这种感觉的刺激,王老五泡在水里的‘枪’逐步的举起,遇到杨汇音的背,停下来了,于是他朝后挪动身子,让他的‘枪’顺利的举到她的背和自己肚子之间。
  杨汇音微闭眼睛,双脚伸展,享受着他双手的按摩,她喜欢王老五对她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他爱抚,这种爱抚使她有种安全感,说明他喜欢她,最起码也是喜欢她的身体,她也不敢奢望他会爱她,但她从他的手中明确的知道,他喜欢抚摩她,只要他喜欢,她的身体就全是他的,在未来一个多月里,她将会完全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奉献给这个能挽救母亲生命的男人,不仅仅是身体,而是全身心的奉献。她知道自己唯一能报答他的,只有这点,如果连这点都还吝啬的话,那怎么能对得起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呢。她愿意象个奴隶一样在这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认认真真的伺候他、回报他,同时也决定不能让他爱上自己。想到这里,她翻了个身,面对着王老五。
  “哥,你真的叫王老五吗?”
  杨汇音看着他的眼睛问。
  “哈哈……”
  王老五用双手捧起她娇美的脸,泡沫沾在她脸上,看起来象个美丽的小丑:“傻丫头!还想着这个呀。哈哈……”
  “你就说说是不是嘛?”
  杨汇音撒娇的样子煞是可爱。
  撒娇每个女人都会,但不一定每个女人撒出的娇都可爱,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对什么人、为什么事撒娇,这几个条件差一样,撒出的娇都会不伦不类,让人哭笑不得。很丑的女人撒娇就象东施效颦,适得其反;即使是美丽的女人,撒娇的时机不对,比如说男人因为某事正在烦恼的时候,那时候撒娇是不识时务,只会让男人反感;选择的环境不对也不行,比如在会议室,大家都很认真的在开会,一个女人总不能用撒娇来活跃会议氛围吧,当然这样的女人不会有,就是有,那肯定不是傻子也是疯子;选错了撒娇对象,那更糟,是自作多情;为什么事情而撒娇尤其重要,总不能无缘无故的乱撒娇吧,那不成轻浮啦。此时的杨汇音撒娇撒得很适合,让王老五心痒痒的很受用。
  “呵呵!就凭你的这个娇,我也要说实话的。”
  王老五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没错,我不叫王老五,真名是王健武。”
  然后解释是哪三个字。解释完接着说:“王老五是朋友们的抬爱给起的外号,因为这外号很特别,叫的时间长了,大伙似乎都忘了我真名,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就叫王老五呢。哈哈……”
  说完大笑起来。
  “是这样啊,我昨晚听到你说叫王老五的时候,可把我给笑死了,我压根就不信!”
  杨汇音说完,又转过身背对着王老五。
  王老五再次伸手抚摸她的乳房:“汇音,你的乳房很美,我很喜欢。”
  轻声的在她耳边说:“发育得很完美,是标准的半球型,长这样乳房的女人都很性感。”
  “是吗?这么说你对女人的乳房还很有研究喽!”
  杨汇音心里酸溜溜的,有点吃醋,认为他可能摸过很多女人的乳房。
  “我是学医学的,女性乳房的构造是解剖学的一个小部分。记得我们刚学完这一课,晚上我们男生宿舍就议论开了,把我们班的女生乳房一个个的评价了个够。”
  “你们男生真无聊!都是怎么评价的?”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感兴趣,但又要装着矜持。
  “我们呀,都躺在各自的床上,发表着对女生乳房的猜想。说谁谁是标准半球型,谁谁是圆锥型,谁谁是口袋型,谁谁是扁平型。说得那晚谁都睡不着,我还自慰了呢,别的同学肯定也和我一样,第二天一个个都没了以往的精神头。”
  王老五给她讲着这些时,他自己的那家伙一直在泡沫下的热水中挺着。
  杨汇音的背感觉到了他的需要,于是侧过身,用手帮他在水里上下套弄起来,王老五很享受的样子,把头靠在浴缸边的头枕上。杨汇音用心灵体会着他的欲望,自己也再次慢慢燃烧起来,手心里那硬邦邦的家伙,通过手掌的神经细胞,传到她的大脑里,通过大脑皮质兴奋层,再把需要传送给她的下腹,杨汇音觉得一股热流在小腹里来回的串来串去,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把双腿叉开,整个人骑跨在王老五的两腿间,伸右手下去,到两人的交接部位,扶着他粗壮的‘炮’去对准她那张开的靶心,当她感到准确无误后,身子就势往下一坐,同时把右手撤离抬起放到他的胸口上,她真实的感觉到滑溜溜的一根圆柱体堵住了她的小口,顺着她分开的两扇门溜进了她体内。
  王老五在杨汇音手扶住命根的那一刻睁开眼睛,看着她那被泡泡包裹着的上身,乳房若隐若现,为了看得清楚些,他用双手抹去她双乳上的泡沫,杨汇音俯下身来亲吻着他,下身上下左右的摇动着,这样的姿势可以让王老五不用费太多体力,同时又可以完全的插入,同时让杨汇音觉得自己下面被完全的填满,越加的受用。
  两人在温水中,相互索取着对方的肉体,把各自的身心交给对方。浴缸里的水在他们激烈的动作下哗啦哗啦的响着,象是为他们打着节拍。两人的速度逐渐的加快,动作幅度也在加大着,杨汇音的呻吟声不再象开始时那么微弱,而是象在喊叫,身子也成弓型的向后仰靠,王老五双手托着她的腰和臀部,缩紧自己的臀部肌肉往前一下又一下喘着气冲刺着。杨汇音的长发飘散在泡沫上,象是整个人都飘在水中一样,她用自己的双手抚摩着自己的双乳,直到她一声嘶叫后,才慢慢放松起弓着的身体。王老五看着他那样子和听到她的叫声,知道她已经到了顶峰,于是更加快了自己的冲刺速度,不一会也开始发出嗷嗷的嚎叫。杨汇音听出这是要射的前兆,忽然把自己的臀部抬离他的胯部,后退一步跪在池子中,用右手快速的套弄起他的‘枪管’来,帮助他把‘子弹’射出。王老五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嘴张开但发不出声来,直到体内的火山喷出滚烫的岩浆,才噢的一声大叫,身体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杨汇音继续挤弄着他,好让他完全的喷发完,她看着他那高潮样子,自己似乎又有了新的高潮,这种高潮不同于交媾时的,是全新的心灵体验,嘴里随着手的动作也发出快乐的呻吟声。
  王老五躺在床上想起两人在浴室里的样子,手摸着命根,想用自己的手解决一次,正加紧实施呢,电话却响了,本不愿意接,可那响声弄得他没了兴头。很不情愿的拿起电话,没看来电显示接听。
  “谁呀?”
  带着有些气恼的声音问“哦,是陈总啊!你好!”
  原来是陈铭川,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有什么指示?是吗?什么时候到?好的,要我去机场接你吗?那好,我六点去海星大酒店见你吧。那下午见,好的好的。哈哈!你客气了。好!拜拜!”
  王老五接完电话,没了用手解决的性趣,只好起来,都快十一点多,洗漱完把早餐当午餐吃了,给杨汇音发了个短信。穿戴整齐,出门到健身俱乐部健身。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1)迷人的缝隙
  杨汇音正陪母亲聊天,突然手机响,拿出来看是条短信:‘我去健身,今天有个约会,晚饭要在外面吃,你自己到公寓做你一个人的饭就好,但我的‘小弟弟’是要回来吃的哦,你得给它准备好美餐。真想早点见到你!你的哥。’看完,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被她母亲看到了:“汇音,好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都是妈不好,拖累了你。”
  “妈,别说这样的话,让人多难受啊,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握住母亲的手:“妈,我已经凑够手术费了,现在只要等着有器官捐献者的捐献,你马上可以好起来的。”
  杨汇音的微笑让母亲觉得无比的欣慰。
  “你怎么凑够钱的,那可是不小的数目啊。”
  她母亲知道做手术要很多钱,但根本想不到要很多很多的钱,因为和她同病房的人做的手术一个是肾结石,一个是输尿管结石,另一个是膀胱结石,花费虽然很多,但决没有要做移植那么多,杨汇音给医生护士都交代好,不要告诉她母亲手术费和自己要移植的事,所以她母亲还以为就三两万呢。
  “是和老家亲戚借的。”
  杨汇音撒着谎。
  “是和你舅舅借的吗?他家在农村,可没那么多钱,他可能也是借别人的。”
  母亲还以为自己的亲弟弟有多么在乎她这个姐姐呢。
  “是,舅舅已经把钱寄来啦。加上我打工挣的,足够了。”
  杨汇音想起自己差点跪下求舅舅借钱的情景,心里难过得象要列开般,但亲戚里最亲的除了那个舅舅外,也没其他人,难怪母亲会想到是找舅舅借的钱,‘哎!可怜的母亲!’杨汇音在心里叹着气。
  其实,这些都是王老五教她的。她不觉又想起昨晚的一夜激情来,此时她的羞处还有些舒服的酸胀,但一想到王老五,那里又开始潮湿起来。
  两人在浴缸里嬉戏完,都站在淋浴喷头下嘻嘻哈哈冲洗起身上的泡沫,相互用手抚摸着对方。杨汇音用右手轻轻拍了拍王老五那已经满足后垂下的小弟弟:“这小子,现在怎么老实了呀!”
  “呵呵,它吃饱了,想着睡觉呢。”
  王老五笑呵呵的说:“等他睡醒了,可是要接着吃的哦,你可要随时准备着喂饱他才行。”
  “讨厌!不跟你说,我出去睡觉了。”
  杨汇音说着擦干身子,走出浴室。
  窗外的雪还在下,空调保证着室内的温度在二十六至二十八度间,窗外窗内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杨汇音裸着身爬在大床上,研究起新手机的功能,双腿朝后翘起摇晃着。
  王老五出来看见她那样子,站在她后面看着她,在那两片粉白屁股中间,随着她双腿的摇摆,若隐若现的看见一条褐色的缝隙,那是男人的港湾,是男人的归宿,也是男人快乐的园地。有多少千古风流英雄都倒在女人这条缝隙中,让多少豪杰为女人的这条缝隙而撕杀争斗,使那些高官纷纷为女人的这条缝隙而落马,这条女人的缝隙可以让一个富有的男人一夜间倾家荡产,女人这条缝隙的能量,对男人来说,不亚于可以毁灭地球的原子弹。王老五心想:‘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缝隙,难道就是我这生的归宿吗?她是那么的激发着我的原始欲望,我在这条缝隙中享受的快乐是那么的彻底,在这条缝隙中我的欲望永远的膨胀着,我可不能陷得太深。’他提醒着自己,但忍不住的爬上床,用手爱抚着她的臀部。
  杨汇音其实早就知道他来到身后,但装着不知道。聪明的女人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机会来引起男人对她的兴趣,杨汇音无疑是聪明的,她不是为了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什么,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但那不是主要的,她在他面前耍的这点花招,也是为自己,因为自己也深深迷恋着他的命根。虽然她经历过很多男人命根的进出,可都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虽然身体接受,内心却强烈的抵抗着。对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却完全打开了自己的身心,从接纳他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的身体就深深吸引着她,刺激着她狂野本能的性欲,是他把自己变成一个懂得享受什么是性快乐的女人,他的命根在自己体内的搅动使她欲罢不能、欲仙欲死。此时她希望他再次勃起,来推开她的门,进到让她迷醉的地方,来满足她总是干渴的肉欲。所以她装着不知道他在看,甚至不理会他在自己屁股上的爱抚,任由他挑逗着。
  王老五的右手拇指滑到她的缝隙上,轻轻的挤压,本来就有些湿润的缝隙开始慢慢的在他拇指挤压下张开,清亮的液体也越来越多的从里面渗出,他把拇指往里一探,整个的被她吸进去,体内的温暖从他拇指传来。刺激得自己的‘枪’又开始举起,强烈的跳动着。既然子弹再次上堂,就不得不发。
  杨汇音明白他的需要,不再玩手机,头埋在枕头里,把臀部微微翘高些,以便于他的抚摸和眼睛观看她的缝隙,自己的情欲膨胀着,缝隙里痒痒的、烧烧的,还有些酸酸的感觉。当她再把屁股翘得更高些时,感觉到他的命根插了进来,啊的一声叫唤,双手支撑着抬起上半身和头,同时把自己的屁股向后挪动着。
  王老五看见她再次翘高屁股,就知道她已经无法忍耐了,于是左手按着她的粉臀,右手握着‘枪’,对准流着亮晶晶液体的缝隙直戳进去,这时,只听见她啊的叫唤一声后抬起上身和头,满头长发向下散乱的垂着,她的屁股更加的贴近自己小腹,知道她需要强烈点的动作,心领神会的双手扶在她的屁股上,开始加大幅度的戳着她,两人身体接触时,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杨汇音在王老五的撞击下,近乎疯狂的叫喊起来,头忽低忽高,下坠的双乳随着他的每次冲撞摇晃着。
  王老五可能是因为刚才两次射完了,所以久久都没能射,越是射不出越是想射,可再怎么努力都没用。杨汇音已经几次高潮,也想让他早点射,正觉得他怎么这么的勇猛时,听见他在后面喘着气说:“我射不出,怎么办?”
  杨汇音才知道是因为他射不出,所以回头说:“哥,我帮你吧。”
  说完让他抽出,自己转身半跪着,拿起他那根涨得发红的命根含在嘴里,用嘴里的舌头舔、卷、吸着。直到王老五把唯一一点积攒起来的子弹全射在她嘴里,看着他舒服的放松肌肉躺下,杨汇音才扑在他胸口上,用嘴亲吻着他的胸。
  “对不起,我忍不住射你嘴里了。”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腰和臀。
  “没关系,只要哥愿意,以后都可以射在我嘴里,只是这样让你太辛苦,要不我吃避孕药,以后你可以尽情的射在我体内。”
  杨汇音抬起头深情的看着他,她真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不,你在手术前,尽量不能吃药,要保持身体机能的最佳状态,这样移植的成功率就会增加很多,我没关系,射在里面和射在外面是一样的,男人只要有射就有高潮。”
  说完,王老五接着问她:“想好怎么给你母亲说钱和手术的事了吗?”
  “是呀,我该怎么给妈说呢?”
  杨汇音真的没主意。
  “我有个办法,你可以试试。”
  王老五把杨汇音往上抱了抱,让她的头靠近自己的头。“你就说钱是与老家亲戚借的。对于你移植肾脏的事,现在先告诉你母亲正等捐献者,而且要说明是无偿的。到你放假后,找两个特护,一个照顾你妈一个照顾你,把这些都准备好后,告诉你妈说你有个挣几千元钱的机会,但公司要求你到广州去搞促销。你其实是住在旁边的病房里,最好是单间,和医生商量好,同时在两个手术室进行手术就可以了。等你母亲觉得你已经走了的时候,医生给她说有捐献者了,要马上做手术,这样,等你半个月后恢复了再出现在你母亲面前。一切都要绝密进行,请的两个特护要相互不认识的,都不知道是你为你母亲移植肾脏。你最好找个你的好朋友帮助照顾你,你母亲的特护找个年纪大点的阿姨,医院的护士会帮你找的。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你的脑袋还真是不简单,难怪能成‘王老五’。”
  杨汇音同意了这个办法:“我到有个相好的女同学,也是个苦命的女孩,我俩是同病相怜,她也在外面打工挣学费,做业余促销,因为人长得漂亮又聪明,所以还不错,每个月除了生活费外,还有些节余,只是她不知道我做什么的,虽然她问过几次,我都支支唔唔没告诉她,但她知道我妈的事,她会同意不回家过年而留下来的,我也会给她应该得的钱。”
  她说完,似乎觉得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心情完全轻松下来。
  “你那个同学可以让她来帮我收拾公寓,学生嘛,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能总在外面打工挣钱。你可以给她说有个人要找家政员,每周一次,月收入一千,她要是愿意,就让她来吧,我平时不在,只有周末过来住,她只要在周一或周二过来一次就可以啦,这样,她有多点时间花在学习上,你看可以吗?”
  王老五喜欢帮助那些自助的人,他以前读大学时,也是这样过来的,那些给过他机会的人,他永远感激。
  “哥,你真是个大好人,是个好‘王老五’,我想她不会拒绝的。”
  杨汇音在他身上蹭了蹭说。
  “哟,都早晨三点多了,快睡吧。”
  王老五打个哈欠,看看表说。侧身从背后抱着杨汇音,手放在她乳房上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杨汇音向左侧躺着,背后是他结实的身体紧贴自己的背,他的右手从上往下的压在她的乳房上,自己的臀部贴在他的胯前,感觉得到他小弟弟此时正软软的也象他一样睡着了,可自己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为了让他睡的塌实,她忍着不动。
  杨汇音在医院里就这样想着昨夜那从没有过的激情性爱,她也期待着晚上早点来临,她感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依赖不仅仅在金钱上,而且身体的依赖要大过金钱,尽管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和这个男人也就只能有肉体上关系,不可能再有别的了,但她的身体和心灵,已经被这个单身男人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完全的俘获了。
  ‘唉!就当是一场梦吧!’杨汇音很无奈的想。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2)英雄救美
  矫健健身俱乐部,在岛城,是公认最好的、一个定位于高端阶层人士的顶级俱乐部,这里的设施和服务都一流好,要有一流的设施,就要舍得花大笔的钱,俱乐部老板花了大价钱,在市南购置面积很大地产;要有一流的服务就应该有一流的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员教练员,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当然,在这里消费也贵得一流。
  王老五是这里的会员,每周来一到两次,除了器械健身外,还要游一个小时的泳,这里的游泳池是室内的,夏天以外都是温水,而且还是海水。他做完器械运动后,换上泳裤泳帽来到泳池,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吧,今天没人来游泳,连负责泳池安全的救生员也不在,泳池空荡荡的,只有湛蓝的池水发着孤独的鳞光。
  王老五在池子边,做着下水前的放松运动,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从传来,扭身回头看,一个穿着橙黄色三点式比基尼泳装女人,身上披着白色浴巾,带的泳帽也是橙黄色的,深褐色泳镜套在泳帽上,身材修长性感,皮肤白皙,优雅大方的朝泳池走来。她经过王老五身边时,向他微微笑着轻轻扫了一眼,并点点头,算是与他打了个招呼。王老五有点心慌意乱的忙回以微笑点头,可心里却觉得自己是在傻笑,因为那女人已经背对着他,压根没看见他的笑。
  来这里的女人要么是身材健美有几分姿色的,要么就是臃肿肥胖的,很多王老五都认识,刚才看见的这个,还是第一次见。岛城常有拍电影电视的剧组,在这个健身俱乐部,可以见到很多演员身影,所以王老五还以为她是个演员,可能还是个新人,因为在影视里和广告上没看到过,王老五一向对影视娱乐圈的人有成见,认为娱乐圈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些高级妓女,靠陪导演和制片人睡觉来出名,而男的,结过两次婚的,已经算是很纯洁的了,绝大部分,都是三婚四婚以上,这还不够,经常还整出些和某某的绯闻来。
  王老五活动开手脚,下到池子里,看到那个橙黄色三点式比基尼,在池子中部游着很不标准的蛙泳。王老五感觉水的温度稍微有点凉,用自由泳游了两个来回后身体才适应了水温。
  可能是昨晚的一夜激情消耗了王老五不少体能,才游几个来回,就有些体力不支,他喘息着爬上泳池坐在躺椅上休息。那个穿比基尼的女人独自在泳池里,王老五看着她,见她正从浅水区游向深水区,橙黄色的泳帽一隐一现,向前滑进着,王老五正看得出神,这样的景致,只要是男人都会看得出神。本来一上一下很有节奏的橙黄色泳帽突然不见了,水面平静下来,王老五还以为在他出神的工夫,她就走了呢,心里一愣,才忽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甩开身上的浴巾,跑向泳池鱼跃飞入水中,没戴泳镜,睁着眼在水里找,看到橙黄色的影子在不远的水池底下挣扎着,他用游泳健将的速度游向她,从背后用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和脚划着水,把她托出水面,游到池边。还好,她咳呛着没有昏迷过去,王老五问:“你没事吧?”
  “没事,腿抽筋了,谢谢你!”
  她把泳镜推到脑门,脸上露着惊慌的回答。
  “不客气,你还是上去休息吧。”
  说着王老五放开她:“你能行吗?”
  “可以。”
  她回答着慢慢游向有金属扶手的泳池台阶。他跟在后面,以防万一。
  等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到池子边,王老五走上前:“可能没活动开就下水的缘故,现在还抽吗?”
  “还有点。”
  她坐到躺椅上用手揉着右小腿,脸上痛苦的表情隐藏不住她抽筋的严重程度。
  “我来帮你吧?”
  说着单腿跪下,手握住她的右小腿:“是这里吗?”
  “是,哎呀!”
  她回答并痛得叫出声。
  “你躺下。”
  王老五用命令的口气说。
  等她躺下后,王老五抬起她的右腿,把她抽筋的脚掌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双手按住脚背往下压着她的腿,然后又放松,再往下压,这样做了几次后问“好点没?”
  “恩,好多了,还有点酸。”
  她躺在椅子上看着他。
  “放松,别紧张。”
  他边说边压着,并用双手在她小腿肚揉搓:“等肌肉松弛了就会没事。”
  她仰躺着,看着这个健美男人摆弄她的腿,从腿部的皮肤传来酥麻感,很是舒服,于是干脆双目合上,脸上因自己的脚掌贴在一个男人温暖小腹而泛起淡淡红晕,一种奇妙的感觉顺着脚心传到心里,刺激着她心脏砰砰的跳。觉得他和那些追逐自己的男人不一样,有种让女人放心的安全感,所以让自己放心的闭上双眼。以前自己总认为世间男人都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都有个共同特点——好色!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看待男人多年的观念慢慢起着变化。
  王老五看着她双目闭上,象个睡美人,胸口两个隆起的橙黄色,在他揉搓她小腿时,轻微的摇晃着,她那肚脐眼,圆润而光洁,浅浅的窝里有水珠在里面晃动,洁白光滑的肚子,随着她的呼吸和给她揉搓小腿的作用力,有节奏的起伏着,那个属于女人生命的禁区,被三角形橙黄色紧紧包裹着,并微微突起,因为是把她右脚抬着,因此可以看到橙黄色包裹着的下缘,两只大腿的根部,被橙黄色泳裤勒成两瓣,中间有个诱人的小沟。看着这些,王老五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赶忙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小腿上,此时小腿已经被他的双手揉搓得有些发红。
  “应该好多了吧,你起来走走看。”
  他忙活得都有点出汗,轻轻放下她的腿。
  她把眼睛睁开,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很诚恳,没有邪念,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看自己时没有色欲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只是觉得怪怪的。慢慢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着王老五说:“谢谢,已经好了。”
  “我以前踢足球时,也经常抽筋,主要是肌肉疲劳或受冷热刺激引起的肌肉强直性收缩,以后下水前做好活动,把肌肉放松下来,可以减少抽筋发生的频率。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但今天你是游不了啦。”
  王老五很专业的给她讲解着。
  “今天真是谢谢你。”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甜:“我先走一步,再见!”
  “不客气,再见!”
  他看着她转身向更衣间走去,那窈窕的背影犹如一个正在T型台上走猫步的模特,摆动着橙黄色遮盖下的臀部,很有弹性的起伏让王老五忽然想到杨汇音的裸体,小腹下有股暖流涌起。
  她不是有意摇摆着腰和臀,更没有要引起他注意的意思,反而想让自己走得自然点,因为知道他就在背后看着她,可脚步就是不听使唤,越想自然却越不自然,只觉得路怎么这么长,总是到不了女更衣间,脸上羞红着,心象小鹿一样乱跳,还好他看不到。
  王老五目送着比基尼快要走入更衣间了,突然不自觉的喊出:“喂!”
  她听见这声喂,心跳都快停止一样,似乎早就等着这声喊,转过身来微笑着:“还有事吗?”
  王老五见她转身,笑着大声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她不解的问。
  “你的泳装很漂亮!”
  王老五本想说:‘你很漂亮!’可话到嘴边,又改成这句啦,心里真是后悔。
  “是吗;谢!”
  她羞红脸笑着说,以为这个男人要问电话、地址、职业,或是要告诉我他的电话、地址、职业呢,原来是夸我的泳衣,本来自己都想好,只要他问就告诉他的。
  “再见!”
  王老五朝她挥挥手。
  “再见!”
  她也挥挥手,很失望的转身走进女更衣间。
  王老五有点失落的再次下水游了半个多小时,才疲倦的出来去桑拿房,蒸完做了个全身按摩,这里的按摩师技术可是顶呱呱,可以把你全身每个关节都按摩得酥酥的。按摩完小睡了一会,然后到自助餐厅喝了点牛奶和果汁,结完帐,时间已经五点过十分。开上车直奔海星大酒店方向而去。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3)酒店领班
  到海星大酒店平时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但因为昨晚的雪,路上塞车,所以王老五到的时候,都五点四十了。
  这是个五星级超豪华大酒店,吃住娱乐都可以,王老五来过几次,是陪朋友吃饭的,这里的海参牛尾汤很地道。
  王老五把车直接开到大堂门口,还没下车,就有服务生过来:“你好!先生。”
  鞠躬后把车门打开。
  王老五下车后,向服务生点点头。‘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自从他走出山沟沟那天起,王老五永远记住母亲送他出村口时嘱咐过的这句话。
  走进玻璃旋转门,一股暖流立刻包围住他的全身。外面寒风刺骨,里面温暖如春,人世间的不公,由此可见。有的人为了温饱,风餐露宿一辈子,也不可能进这样的地方一次,甚至都可能不知道世间还有象天堂一样的这种地方,到这里吃喝玩乐的人,醉生梦死,他们享受着对大多数人来讲象梦一样的生活,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挨冻受饿,就这么一道旋转门,隔绝着两个人间不同的世界。
  门里也有个穿制服的服务生鞠躬向他问好,他也以点头表示尊重,然后向左边中餐厅的过道走去。大堂里,有两对男女站在服务台边,右边的休息厅宽大的沙发上,有几个年龄不等的男女在聊天,这些人都是在这个豪华五星级酒店消费的顾客,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些有几个钱的人,要么是公司金领要么是私企老板,甚至有可能在他们中间还有政府官员。王老五见惯了这些,所以也就见惯不怪。
  快走到餐厅,见对面一个穿黑色制服,烫着垂肩直发,脸上化着淡壮,穿着黑色羊绒连裤袜,外面套着和上衣一样颜色的职业女裙,象个黑衣天使般的女人朝王老五微笑着走来,那半高跟黑皮靴,踏在亮得可以照出人影子来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先生,你好!”
  双手掌交叉很自然的放在腹部,给王老五鞠个躬。
  “你认识我?”
  他奇怪的看着她,停下脚步。
  “是。”
  是那种迷惑人的职业微笑。
  “我们见过吗?”
  王老五一脸迷惑的问。
  “没有。”
  黑衣天使灿烂的笑着回答。
  “那你怎么认识我?”
  王老五更加迷惑了。
  “我们酒店有你在这里消费的资料。”
  黑衣天使的笑显得有些神秘。
  “什么?资料?有我的资料?”
  王老五似乎被吓了一跳。
  “哦,是这样的,我们酒店从上个月开始规定,凡是来过宾馆消费几次的客人,都要求领班以上的人要记住名字和相貌。”
  她微笑着耐心而明了的解释着。
  “神了啊!比克格勃还厉害!”
  王老五开着玩笑。
  她这次的微笑不是职业性的,可以从脸上判断出:“王先生真会开玩笑。请问是约了人吗?”
  “是,在餐厅。”
  王老五简短的回答。
  “有预订吗?”
  黑衣天使很职业的问。
  “没有。”
  王老五答。
  “请问几个人?”
  黑衣天使再问。
  “两人。”
  王老五伸出右手,树起食指和中指回答。
  “那坐你上次来的位置可以吗?”
  黑衣天使问。
  “上次?我都不记得坐什么地方,难道你知道?”
  王老五看着她微笑的脸问。
  “你请。”
  黑衣天使笑着右手往前做了个邀请动作,然后走在王老五前面半步。
  王老五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在她左侧后半步走着:“还真神了,你们连这个都记得住,是怎么记得的?”
  “这是我们的工作,平时是要考核的。”
  她边走边回答着进了餐厅,领他走到一个靠窗位置,拉开椅子,等王老五站到椅子前再把椅子往前轻轻推,直到他坐稳。“请问是现在点菜吗?”
  黑衣天使把手背到背后微微躬下上身问,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王老五抬头正好对着她那鼓起的胸部,看了眼左胸上的镀金胸牌:“司马文晴,你叫司马文晴?”
  王老五心想:‘漂亮的女人连名字都起得漂亮。’“是。”
  黑衣天使还是微笑着答,没半点羞涩感。
  “这名字很好记。”
  他想知道她对他究竟了解多少,于是用毛巾边檫手边问:“这么说我的手机号码你也知道?”
  “这个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留下的信息。”
  黑衣天使笑着回答。
  “哦,那我问你,上次我和谁来的?点了些什么菜?”
  王老五开始考起这个领班来。
  “你和钱先生来的,点的是两份海参拌饭、一份清蒸海鱼、一份蒜蓉粉丝扇贝、一份韭菜炒海肠、还有……”
  她滔滔不绝的回答。
  “停停停!”
  王老五用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想起来了,是和钱律师来过:“佩服!佩服!但和我来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喊他钱律师。”
  黑衣天使马上回答。
  “哈哈哈!我还以为遇到神仙了呢,原来是这样啊。”
  王老五的大笑声引来周围吃饭人的目光,他才不管这么多,反而弄得司马文晴有点尴尬,心里觉得这人有些粗俗。
  “这是我的名片。”
  王老五掏出名片夹,从中拿出一张,双手递给她:“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绝没有要泡这女人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有着很专业的职业素养,心里欣赏她。
  黑衣天使双手接下名片,看都没看一眼,很随意的放到上衣口袋里。她在这上班一个多月,这样的名片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张,来这里吃喝玩乐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认为他们给名片,只不过都是些想泡她的男人而已,看上的是她的容貌,所以,她也认为王老五与那些给她名片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没看清他名片上写些什么,就放口袋里了。
  正好停车的服务生进来给王老五车钥匙,本来他想给那个服务生点小费,但因为有他同事在就没给,只说了声谢谢。然后对司马文晴说:“有个姓陈的先生一会到,请你把他带这里来,等他来了,我再点菜,好吗?”
  “好的。”
  黑衣天使回答着走开。
  王老五拿出手机给陈铭川打电话:“陈总,是我,你在酒店吗?哦,我现在在你楼下餐厅呢,好的,一会见。”
  他挂上电话点上支香烟,随手把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他知道等会抽不了,所以在陈铭川来前先抽上一支。
  王老五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一个药交会上,那是他和陈铭川的第一次认识,这次的认识改变了他也改变了陈铭川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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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4)男人的胸怀
  那一年的药品交流会是在广州会展中心举行的,云集了全国各省市的医药销售精英,各医药生产销售企业不管大小,都踊跃参展,为的是抓住这一年一度难得的机会提高自己产品知名度。王老五当时是某外资医药企业江南分公司总经理,理所当然的带着属下几名大区经理参加展会,下榻在白云宾馆。
  因为住白云宾馆的医药企业很多,所以宾馆的大堂都有各企业做的展架摆放,算是一种企业形象和产品的广告。王老五手下一个负责展架摆放的员工,发现自家的展架位置被一家企业给占了,很生气的把那家企业的展架放到了一边去,摆上自家展架,刚好被那家企业的人看到,于是两人开始在大堂了吵起来,最后都动起了手。
  王老五从房间下来处理,他不但没帮着自己员工说话,还对他的做法提出批评,要他让位置给那家企业。这一切都被那家参展企业的负责人看到听到,等人都散了,那人走到王老五面前:“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王老五很客气的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也拿出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过去:“你好,陈经理,这是我的。以后请多关照”“哦!是王总。你好!”
  那人也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马上伸出右手。
  王老五也伸出右手和那人握在一起,听口音就知道这个姓陈的经理是东北人,但没有东北男人那样特有的魁梧,比王老五矮半个头,年纪不大,但有些发福,戴着眼镜,镜片里有双精明的眼睛,手很有肉感,也很温暖。
  “我们国企和你们外企可没法比啊。”
  陈经理说。
  “哪里话嘛,都一样,不好混哪!”
  王老五从名片上看,已经知道他就是刚才的那家企业来参展的负责人。
  “刚才真是惭愧,是我没管好自己家的人,为了向你赔罪,今晚我请你吃饭。能给个面子吗?王总。”
  他很诚恳的说。
  “哈哈!赔罪不敢当,吃饭嘛,我乐意。”
  王老五的哈哈大笑,让陈经理觉得这人很豪爽,是个人物。
  两人共同来到餐厅,找了个僻静位置就坐,在上菜前先聊了起来。
  “你们公司可是国内医药企业的龙头老大啊,效益应该不错吧?”
  王老五首先打开话题。
  “唉!最近一两年不是很好,制度问题,外企的进入冲击很大,营销成本也在不断增加,尤其是人才流失,有本事的都不愿意在国企干,主要是待遇不好。”
  从陈经理的话语中,王老五听出些怀才不遇的味道:“现在是你们外企吃香啊,有很好的管理销售制度,而且人才济济。”
  说完喝了口茶。
  “你干这行几年了?”
  王老五递给他支香烟,陈经理拒绝了,说自己有哮喘不能抽,连闻都会难受。所以,王老五也只好忍着没抽。
  “有五六年啦,到现在只混了个省区经理,与王总你没法比。”
  陈经理说。
  “是负责广东地区销售的吧?这里可是个聚宝盆哦。”
  王老五是知道什么地方药品销售比较好的。
  “我才刚上任,很多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陈经理谦虚的说。
  “现在的临床费是越来越高,企业的竞争靠回扣可不是件好事情,迟早会自己把自己给害了。”
  王老五说。
  “是啊,挂金销售的模式,在未来的医药销售模式中将会被淘汰。”
  陈经理似乎很有把握的说。
  “哦,这话怎么说?”
  王老五很感兴趣的问。
  两人说着话,菜逐步上来,没要酒水,喝着茶,边吃边聊。
  放下手中的筷子,陈经理开始回答王老五的问话:“首先是国家政策,随着医疗费用的提高,老百姓看病吃药的费用增加,国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一旦政府对医药市场整顿起来,有些医药企业,尤其是那些小企业将被淘汰或被大企业吞并;其次,因为销售费用的增加,企业盈利能力下降,而国家又一再的把价格往下降,如果在销售中,还象如今这样,靠给医生回扣来提高销售额,利润会更少;第三,国外药企的不断涌进,会给国内药企来一个重新洗牌,不管从管理上还是营销模式上,都将有一场白刀进红刀出的肉搏战。如果再不转变销售观念,那就只有被市场抛弃。因此,我敢大胆的预言,三到五年后,中国医药营销将走上一个全新的道路,这条道路不会再象现在或以前一样,只要给钱,销售额就能上去。未来,医生大胆开处方的时代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医生开的处方,病人可以不在医院使用,而是到更便宜的药房购药,那样,连锁药房将会成为市场主流,医院药房不会再独家经营了。而且未来人的自我保健意识会越来越强,小病一般不会到医院看,到药房自己买点药吃。随着生活水平的改善,患心脑血管疾病的人会逐步增加,他们的日常用药不会都到医院开,只要自己知道吃什么药管用,就会主动到连锁药房购买,因此,未来连锁药房的销售将成为药品和保健品销售的主流。”
  “恩,有道理,很有道理!那应该如何应对。”
  王老五为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东北人的言论所折服。
  “精简人员,走合作化道路。”
  他简洁的回答。
  “能具体点吗?”
  王老五更感兴趣了。
  “逐步取消现在医药企业的医药代表,与当地的代理商或连锁药房合作,由代理商去维护他们的市场,药品生产企业只为他们提供优质的商品和专业知识服务。”
  他的思路让王老五很佩服,心里想:‘这是个未来医药企业界的精英人物。’“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真是值得啊!这顿饭我请客!”
  王老五受到很大的启发,所以决定交这个朋友。
  这一次的邂逅,成为王老五和陈铭川两人的人生转折点,从此两人经常来往,只要有机会,就会见上一面,随着两人友谊的加深,各自都在医药市场上有着惊人的发展。在王老五辞职后两年,陈铭川也辞职自己办了个海川医药集团公司,主要代理国外的一些保健药品。公司成立没到一年,因为资金问题,加上国家开始对医药市场严加监管,银行收紧对医药企业的放贷,陈铭川的企业又是刚起步,所以银行不敢贷款给他,公司陷入严重困境中。王老五听说他遇到资金的瓶颈,主动去找他,用现金参股的方式,购进海川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当时陈铭川问:“你就那么相信我能为你赚到钱吗?就不怕你的这个风险投资血本无归吗?要知道,连银行都不敢给我贷款的哦!”
  王老五的回答是:“投资企业,其实是投资给人,因为企业是人做的,人选对了,就是投资对了,我对你有信心。”
  陈铭川含着泪紧紧握着王老五的手,除了谢谢外说不出别的话。
  后来有个股东觉得投资医药行业风险太大,想撤股,陈铭川当时正处于内外交困之中,根本没多余的现金给那个股东退股,王老五知道后把那个股东百分之五的股份吃进,成为海川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陈铭川请王老五出任副懂事长兼副总经理,王老五拒绝了,挂了个副懂事长的名,没有具体参与经营管理。陈铭川问为什么?王老五的回答让陈铭川不得不佩服他的胸怀。王老五说:“一山不容二虎,你我都是有管理大集团公司本事的人,两人在一起,难免会有意见分歧,这不利于公司的发展,再说你提出的先做强再做大的理念我很赞同,按你的想法大胆的干吧。我自由惯了,做个甩手掌柜比较好,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能行。”
  事实证明,王老五是看对人的,短短三年时间,海川集团在陈铭川的带领下,销售额每年以倍数增长,去年达到三亿多元的销售额,预计今年将达到五亿多元。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5)拒绝出山
  陈铭川很准时的在司马文晴引领下走进餐厅,王老五看到后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站起来迎上去。陈铭川快步走上来,两人很热情的拥抱,是那种男人与男人之间最贴心最有情谊的拥抱。
  “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王老五在两人分开后还紧握着陈铭川的手问。
  “武哥,还是那么的有活力,都快半年没见了吧?”
  陈铭川小王老五一岁多,所以喊他哥。
  “快请坐,你的身体可是越来越富贵了啊。哈哈!运动少了吧?我嘱咐过仕兵要督促你运动的,看来这小子没完成任务。怎么,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王老五说的仕兵是他专门给陈铭川找的保镖兼司机,叫李仕兵,曾经获得过全国散打亚军,王老五帮助过他,所以对王老五是当亲哥一样对待。因为陈铭川被业界的竞争对手威胁过,怕他出事,王老五就让李仕兵给陈铭川当保镖兼司机。
  “你别怪他啦,他很尽责的,是我没时间,有时间也懒得动。”
  陈铭川坐下:“他在房间里叫餐上去吃,你不用管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等会我们一起上去,他可是很想你的哦。”
  “你想吃点什么?”
  王老五坐在他对面问。
  “吃什么都行,我来是为大事的,不是来和你吃顿饭那么简单。”
  陈铭川擦着手说。
  “那好吧,我就自己做主啦。”
  王老五侧过身,招手喊司马文晴过来说:“点菜吧。”
  司马文晴拿出个掌中电子点菜器:“王先生请说。”
  “先上牛尾海参汤,然后来点生鱼片,要三纹鱼的,再上个葱拌海螺,然后是清蒸海芦鱼,最后再来点蒜泥菜心,主食等会再说吧。”
  王老五没看菜谱,哗哗的说出菜名,可见他对这家宾馆餐厅是很熟悉的,他虽然出身山沟沟的农民家庭,但他身上流的可是当地大地主的血,他的外公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外公的父亲是前国民党一个少将军官,七十年代初死在台湾,因为这个原因,他母亲没上完小学就被开除,外公也因为出身不好而被打倒,王老五母亲虽然识字不多,但那种优雅高贵的血统没被压迫,王老五遗传了母亲所有的优点,加上他多年来在商界的淘炼,他很喜欢出入这种高级场所,在这里能享受一对一的贴心服务,菜嘛在哪里吃都一样,但服务水准的不同,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他的这种气质,就连站在旁边的司马文晴都很仰慕。
  点完菜看着陈铭川问:“你看这样可以吗?”
  “武哥还记得我喜欢牛尾海参汤啊,我看行,就这些吧。”
  陈铭川回答。
  “我和她比,”
  王老五看着司马文晴说:“那可是差得远着哪!我才来过这里几次,隔那么久了,她还记得我和谁来的,坐什么位置吃的是什么,连我都不记得了,她却能象背书一样的给你背出来,你说神不神?”
  “是吗?那肯定是学泰国的一个酒店管理方式,我听说只要客人在那个酒店住一次,那里的服务生都能记得住。”
  陈铭川看着司马文晴问:“是这样的吧?”
  司马文晴微笑着回答:“这位先生见多识广,我们是学着人家的管理方式。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需要的话我们再叫,好吗?”
  王老五也微笑着对司马文晴说。
  “好的,祝二位先生用餐愉快!”
  司马文晴留下甜蜜的职业微笑转身走开。
  陈铭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对王老五说:“哎!武哥,这个女子不错嘛,你可以考虑考虑哦,我看做我嫂子行。”
  “哈哈!嫂子,你是不是想叫嫂子都想疯了,一出口就这么的顺溜。”
  王老五哈哈大笑着说。
  “呵呵!是呀,是想疯了,老夫人可是好几次在我面前提醒我,要帮你物色个好女人,为此,我还在娱乐圈里帮你打听着呢。”
  陈铭川压低声音说。
  “嘿嘿!我妈就爱瞎安排。你可别啊,娱乐圈是什么,那是是非圈,你是想让我以后不得安宁吗?”
  王老五一听到娱乐圈,心里就反感。
  “哈哈!没错,是是非圈,最好不要惹,否则麻烦了。”
  陈铭川笑了起来。
  “说正事吧,你从北京专门下来,肯定不是小事。”
  王老五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两人说着话,汤上来了,陈铭川喝了口汤:“就是这个味!我喜欢!”
  放下汤勺,正要接着说呢,王老五的电话响起。
  “哦,是我,是吗?我告诉你,332169,开了没?开了啊,那我挂了。”
  是杨汇音来的电话,问开门的密码。“我还是把手机关了的好。”
  王老五说着把手机关上。
  “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陈铭川问。
  “再大的事也没你陈总来到这里要说的事大啊。”
  王老五笑着说。
  “叫我名字就行,别陈总陈总的。”
  陈铭川纠正着。
  “我两个客气什么呀,说事吧。”
  王老五还真有点好奇他要说的事。
  “快年底了,懂事会召开在即,我想在开董事会前征求你的意见,想得到你的支持。”
  陈铭川停了停,看着王老五:“第一件事情,我想把集团尽快上市,这是我们做大的机会。现在已经做强了,那么,要壮大和寻求更大的发展,只有走上市融资这条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
  “这是好事呀,我同意。不过,你想好融资的资金怎么使用了吗?”
  王老五来了兴趣。
  “想好了,融资的钱主要做两件事:一是扩大工厂,增加生产量和品种;二是建立研发中心,我们要长远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产品研发能力。但是,要在A股市场上市,得有保荐机构,还要每年以百分之三十以上递增的企业盈利能力,而且要连续三年以上。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铭川对资本市场是没王老五清楚。
  “是你说的这样,在A股市场上市要排队,三年以后也难以上市的。”
  王老五回答。
  “我的想法是先到海外上市,比如说在香港。”
  陈铭川说。
  “哦,那里要快一些吗?”
  王老五问。
  “我打算先在香港注册一个公司,这样就比较快。”
  原来陈铭川已经有了想法。
  “恩,这想法不错,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王老五很赞同。
  “是的,但要找个可靠的人过去,我想来想去,这个人非你莫属。”
  陈铭川绕了半天,原来目的是为了劝王老五出山。
  “哈哈!你是不是看我太清闲,想把我弄到火上烤啊!”
  王老五这下知道陈铭川为什么这么急着来找自己了。
  “你可以在集团上市后再过你逍遥的生活嘛。”
  陈铭川知道要说服王老五很难。
  “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已经闲得没心思管企业啦。”
  王老五想了想说:“这样,我给你推荐个人,他比我还合适。”
  “说说看。”
  陈铭川本来准备着要是说服不了王老五,就让他推荐个人去的。
  “这个人是资本市场里的奇才,由他担任香港公司总经理绰绰有余。”
  王老五说。
  “武哥,你别卖关子啦,说吧,他是谁?”
  陈铭川有些等不及,在王老五认识的人中,自己几乎都知道。
  “段向东。”
  王老五说出名字来。
  “是他。”
  陈铭川回了一句。
  “你认识?”
  王老五问。
  “听说过,但没打过交道。人品怎么样?”
  这是陈铭川用人的根本。在他认为人的学识和能力可以培养,只有人的品德是要从小就养成的,一旦长大,很难改变,所以他用人首先看人品,只要人品好,那么这个人就有可塑价值,说人品决定一个人的成败决不为过。
  “我和他交往也有两三年了,从别的朋友那也打听过他的情况。他的妻子瘫痪几个年头,可他还是不离不弃,甚至她妻子提出离婚他都不同意,一个男人要做到这点是很不容易的,你我扪心自问,能做到吗?”
  王老五的看人有他独到的地方。
  “恩,这样的人可靠,最起码不会吃里扒外。”
  陈铭川心动了。
  “没错!他现在在银投证卷公司做投资顾问,虽然经济上还是够用的,但要到国外给他妻子治病,还是不行。我推荐他,不仅仅是看中他的人品,还有他的才,他是清华经济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做证卷这行也有很多年,他对未来中国甚至是世界资本市场的看法有独到之处,另外,是我想帮帮他,想让他能到国外给他妻子把病治好。”
  “他能愿意吗?给多少年薪合适呢?”
  陈铭川相信王老五不会看错人。
  “你同意的话,我和他谈谈,我想他能要一个比较合理的价位。”
  王老五说。
  “你推荐的人错不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你尽快吧。”
  陈铭川来的第一件要谈的事情基本落实。
  “好的,我在下周末前给你答复,可以吗?别的还有什么事情?”
  王老五知道陈铭川还有事。
  “那我等你的消息。第二件事情,是给员工加薪的事。”
  陈铭川回答。
  两人谈着事情,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可没动过,王老五忙说:“别光说事情,我俩也吃点菜吧,凉了就不是那个味啦。”
  于是两人暂停说话,开始认真对付眼前的菜肴。


【第一卷:温暖的冬天】 (16)男人的友谊
  酒是应酬用的,是为了把‘敌人’灌迷糊了,好达到自己的目的。朋友相聚,不是应酬,而是一种情谊。是真朋友都知道对方平时为了应酬没少喝,所以都会为对方着想,能不喝就不会强加给对方喝,那些只会往死里灌朋友的人,不是真朋友,也不能把那样的人当朋友。王老五和陈铭川在一起从来不喝酒,这是他们俩心照不宣的规矩,所以没要酒水。
  两人菜吃得差不多了,重新开始谈正事。
  王老五问:“加薪的幅度有多大?”
  “现在中层以上的管理者,都是在集团最困难时候留下来的,可以说都是经过了严峻的考验,集团的利润在成倍的增加,但没给他们加过薪,我的意见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五十,这是底薪,奖金另算。”
  陈铭川说。
  “恩,是应该加,另外的股东可能会觉得幅度大了点,但你放心,我会在董事会上说服他们的。”
  王老五知道陈铭川经常要为说服股东支持他的做法而头疼。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些股东都服你。第三件事,我想再加大给陕北建水窖的捐助,去年捐助了一百万,效果很不错,有将近五百家受益,我去看过,那里的人吃水非常困难,我想今年再多拿出一百万来捐助给他们。这事也要在董事会讨论。”
  陈铭川知道,什么事情,只要王老五同意,都好做。
  “这事他们不会反对,做好事都要反对,那他们也不配做海川股东。”
  王老五说。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员工度假问题,我下午从机场直接去了正在建设中的岛城游艇码头,问了问购买或租用泊位的价格,我想买个泊位,再买艘游艇,专门给员工度假用。”
  陈铭川的想法,确实非同一般,能在自己企业发展的时候,不忘记给予跟随自己的人很好的福利,是一般私企老板难以做到的。
  “这想法可以,我支持,平时不用可以出租嘛,做到以租养艇。”
  王老五很赞同。
  “你的这个以租养艇我没想过,但可以试试。武哥就是武哥,脑袋就是与众不同。”
  能得到陈铭川夸奖,是很难得的。
  “你不用夸我,我这样说是要你在董事会讨论稿里这样写,让他们觉得不用花费太多,少些反对理由。”
  王老五说。
  “你想的很周到,你不出山实在是海川的一大遗憾哪!”
  陈铭川自从第一次与王老五认识,就知道他的胸怀,所以他把王老五当作他这一生的良师益友相交,凡是有重大或自己没法决断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老五。
  “别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五真想抽支烟,想早点结束这个饭局。
  “也就是这些了,得到你的支持,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落实啦。”
  陈铭川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塌实了很多。
  “还需要点什么吗?主食想吃点什么?”
  王老五问。
  “我得减肥,少吃点有好处,你自己想吃什么就要吧,我可以了。”
  陈铭川回答。
  “那好,我们上去看看仕兵吧,我也想这小子啦。”
  说着,王老五给服务生招手买单,把打火机忘在了餐桌上。
  上楼来到陈铭川住的套房,李仕兵一个人正在玩电子游戏,看见王老五,站起来就喊:“武哥!”
  眼睛里逐渐有了泪花。
  王老五走上去,双手拥抱他:“我很想你呀,跟着陈总还好吧?”
  “陈总对我很好,我也想武哥。”
  说着忙放开王老五,用手抹了一下双眼。
  “怎么象个娘们样啊,男儿流血不流泪。好了,我还有话给你说。”
  王老五说着坐在沙发上。陈铭川忙着看手机里的来电,因为要和王老五谈事情,所以没带手机下去。
  “仕兵,你家里人都好吧?”
  王老五坐下后问。
  “都很好,我娘常提起你呢。”
  李仕兵也在他身边坐下。
  “找个时间我去看她老人家。”
  王老五在几年前救过他娘:“你这次回北京后,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仕兵一听是重要的事情,马上很严肃的听着。
  “回北京后你去买一架跑步机和一对哑铃,放在陈总办公室,每天只要他上班,你就监督着他跑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里,你是他的老板,能做到吗?”
  “呵呵!陈总他不会听我的。我哪敢命令他呀!”
  李仕兵抓着后脑勺,侧头看着陈铭川说。
  “他不听,你就说是我命令他的,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做到,等我去开董事会的时候,我要看看他有没减少体重,如果还是老样子,你今年的奖金就没了,明白了吗?”
  王老五板着面孔说。
  “哈哈,你别为难他,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陈铭川笑着走过来坐下:“仕兵,你去把我给两位老人带的东西拿来。”
  “我这不是为弟妹着想吗,她正是花容月貌如狼似虎的年龄,你的身体垮了,最不愉快的就是她,多抽点时间陪陪她,别冷落了人家。你们几天做一次那事?”
  王老五开起陈铭川的玩笑来。
  “哈哈,你这个单身光棍比我还懂这些,是在哪里学的,不会是有女人了吧?我们夫妻做那事可没必要向你武哥汇报,你就放心吧,还不到要吃药的地步。”
  陈铭川笑哈哈的说。
  两人说着话,李仕兵从陈铭川的卧室里抬出几个袋子。
  “武哥,这次来很仓促,没时间去看望二老了,这是几瓶韩国红参膏,老人吃了补身体。另外,上个月去欧洲考察筛选代理的药品,给你买了个礼物,你肯定喜欢。”
  说着拿出个很精美的小盒子,递给王老五。
  王老五接过看了看外盒,打开来才知道是表,是欧米珈表。王老五曾经给陈铭川说过:‘那些戴劳力士的,都是些没品位的俗人,爱招摇,真正有品位的男人,应该戴欧米珈。’想不到陈铭川还记得这个。表是王老五身上唯一的装饰品,现在戴的这只浪琴表,还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女人送的呢。
  “好,那我就收下,谢谢陈总啦!”
  王老五没客气。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吗?”
  陈铭川说。
  “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可以,跑这么老远的,也实在累人。”
  和陈铭川、李仕兵拥抱告别后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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