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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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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名家交手,三招两式!

  这时悟缘师太突的“一鹤沖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后三式连续发出!

  这三式——“韦驼护法”是以劲力贯注双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敌双目。

  “一苇渡江”是以掌缘下压,震击对方下盘。

  “连台拜怖”是在对方撤身滑转之际,欺敌腰部。

  这最后三式说起来是个动作,可是要使这三个动作化而为一,蕴凝一处,可还真不简单单哩!

  悟缘师太也是见对方功力过高!所以才施展出这压箱本领,说时迟,只见掌影幢幢,劲荡狂飙,一团团一圈圈的寒挥,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语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

  散花仙子一见这种变起仓促,莫窥精奥的奇招异学震到,随即冒险还式,陡地娇躯一转,“凌空蹑虚”拔起丈余。

  接着手悬天际,左袖挥裹,挡住来势,右袖飞扬,拂向悟缘师太“肩井穴”!

  两人出手,均极快速绝劲,这“两袖换三式”,激起了无比狂飙,在飘飘风声中,双方又换招吐势,鏖战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龙,他内功原极深厚,此刻略作调息,已恢复灵智,目睹二人交手,觉得悟缘师太虽稍逊一筹,但一待半刻,还不致落败,於是,转入后院,开始搜索唐姑娘。

  后殿,空无一人,但那盏长明灯,却是十分光亮,虽在大白天,仍吐看萦萦火苗。

  小龙很快的打量了四周一遍,略一沉,飞身直向第三进房舍奔了过去。

  沿着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这“风月观”第三进房舍,乃是一间一间的隔开,专供观中人员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须如此做,於是移动身形,走向最近的一个房间,轻开室门,向内望去。

  突然间,只觉一股怒意,打心头冒起,骂了一声:“下流……”

  敢情,小龙目光所及,却是发现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颠情倒凤,云雨巫山。

  刹那之间,双眸突然射出冷冷杀机,只因他隐隐的感觉到,这“风月观”的人众,八成多是为祸江湖的巨奸大恶了。

  有了这筹想法,他不再那么小心,很快的,将所有房间全都看过,结果,除了一间空着外,其余的房间,全都淫秽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龙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将这些秽乱三清玄门的狗男女全都置之於死地了。

  但他终於还是气得看不惯,展开“水波流”身法,隔窗将那几对淫乱的男女,一一凌空制了穴道,废去武功,就让他们赤身裸体互抱一堆,留在云床之上。

  敢情,小龙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来看看这无边春色,叫她无法抵赖自己手下之人的这种乱德败行的怪相。

  其实,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显示他没有江湖经验,试想,前殿无遮大会,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诱,这些都证明了这座“风月观”是座藏垢弄污的处所了。

  找了一遍,虽未瞧见有人,但却并未歇下来不找,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中年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见人迹。

  当他一时未见人踪,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黄幔低垂的佛龛。

  身形一闪,小龙绝不迟疑的跳上了佛龛,伸手掀开了那两幅黄幔!

  小龙整个的人都呆了!

  佛龛之内,原来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看男女交合的游戏。

  “老牛挽车”、“隔山取火”、“倒浇腊烛”、“盘弓射鵰”、“跑马射箭”……姿势互异,各不相同。

  这些,欢喜佛交媾的姿势,花样翻新,前所未见,一个个雕得玲珑别递,生动活泼,奇形怪状,妖态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顿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却塑着人的身体和驴的面孔,阳具坚挺,长约一尺有余,怀中抱着一个美郎女神,正在兴云布雨,做着交媾动作。

  这个神像脚下,环绕着无数裸体美女,玉腿微翘,酥胸毕露,玉润臀圆,宝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动收缩,一览无遗。

  那些裸体美女,一个个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胜飢渴,张伸臂,仰首求欢,期待着雨露滋润。

  只听“叭”地一声,散花仙子那娇面上已挨了一下。

  散花仙子抚脸惊退。

  悟缘师大怔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见面,她就确定小龙儿已得内家真传,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惊,不楞!

  须知,悟缘帅太与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隐隐一代宗师,在二人舍死忘生的拚斗中,他竟轻描淡写的插了进来,一挥手都给了散花仙子一记“锅贴”,这份能耐,举世能找出几人?

  “这不过略示薄惩,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满牙,让你永远见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格格!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该提提高惊觉。 ”

  “从现在起,还来得及,我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唐姑娘——”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说,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红光飞去,罩向悟缘师太与小龙二人,雪白娇躯再闪,她人已奔入“风月观”去了。

  悟缘师太佛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红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蝉翼般纱花。

  悟缘师太为之一怔。

  小龙急叫道:“师太!咱们追!”

  二人进入观内,散花仙子已杳无人迹,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却苦不知机纽在那里。

  小龙飞身上得屋顶,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数十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可是,并未发现其他端倪。

  他向悟缘师打声招呼,匆匆离开了风月观。

  他大感颓丧,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转回马头,边问边向回驰!

  太阳渐渐西沉,大地上归鸦处处,一片暮色!

  这胡乱一闯,竟然渐渐的接近,中午经过的那座镇甸!

  在小龙的眼中,虽则视黑暗亦如白昼,此时并不受天黑的影响,但,他确能从农人们收工等情形,来辨别,此际天色,已渐渐入夜了!

  他觉得十分丢脸,自己追贼,虽然少为人知,但此事却不但有关那慧珠小姐的负节性命,同时,也可算他久欲从事的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虽然发现了风月观,却又被敌人逃脱,这岂非丢脸之至!

  不由心灰意懒,缓步徐行。

  不一刻,来到镇甸,镇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爷,均纷纷驻足,投以惊异猜疑的目光,窃窃私语。

  小龙毫不在意,来到一所饭店前停了下来!

  他步入店中,闪目四顾,此际似已过了吃饭时间,食客疏落,也不过二三桌。

  靠窗坐下,见店里众人,都纷纷瞪着看他。

  他故意装作未见,点手招呼夥计。

  那夥计早已听说,这位奇丑的少年,是石家少爷,故此,心中嘀咕这傢伙长得太怪,面上却堆满谄笑,赶紧过来伺候!

  小龙随意点了几样菜,接看便向夥计打听,是否看到骑着黄骠马的客人,打此经过!

  店夥计闻言,嘻嘻一笑,道:“爷,你这一问,可算问对了人,我……”

  他说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状,左顾右盼,不往下说,两眼却露出贪欲之色,嘻笑不停!

  小龙见状,心中一喜,知他是贪财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块银子给他,道:“夥计,这个给你,饭钱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对别人去讲!”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夥计旨在讨赏,银子到手,他还什么不能说的!

  於是,他一手接过银子,放在怀里,一边“嘻嘻”一笑道:“爷问的那位,可是骑着黄马,文士打扮的吗?”

  小龙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乱的点点头,促他快住下说。

  夥计嚥了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长,低声说道:“就住在我们后园店里,已来了好几天啦……”

  小龙闻言,大感失望。

  那夥计不知他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位爷好生奇怪,前几日来时,似乎受了伤,今日一大早便骑马出去,中午回来,不知从那里带来一大捆东西,自后面悄悄进来,关起房门,便再也不许旁人进去。”

  “以小的看,那捆东西,虽用布袋装着,看不清是啥,却活像是个死人呢!”

  小龙心知这正是要找的人,并且断定,那布袋内装的,必是唐慧珠小姐无疑。

  这正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龙这一听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於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声,又赏了夥计一块银子,问明那人住处,道:“好啦!谢谢你!你去吧!不过,你对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夥计连得赏金,对小龙真是敬若神明,闻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龙用罢晚餐,见店里已然掌上灯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个与这店比邻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后,便即吩咐夥计,自己太累,须要睡眠,无事不可前来打扰!

  说完,便自关起房门,吹熄灯火,像真个睡了一般。

  其实,小龙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着,等夥计退去,立即托开后窗,纵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玉兔东升未久。

  长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闪生辉。

  不过在小龙特异的视觉下,一切仍与日间无异。

  他轻功绝世,此际,各处虽然是灯火通明,一切人却很难看清,他的踪迹!

  他行动如电,落地无声无息,晃似鬼魅,几个起落,已到达原先吃饭的店堂后园。

  小龙听夥计讲过,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间房内。

  他一到后园,并不迟疑。立时纵身桦树,隐身於浓叶之中,向那方打量!

  门窗紧闭,仅有些灯光隐隐逸出,一望便觉得可疑。

  小龙凝神静听,闻不见那房内有何声息,心中一急,立即缓缓下树,悄悄的掠至窗边。

  他这一串动作,均是用最上乘轻功而为,根本不带任河声音,房内即使是绝高高手,也决听不到。

  小龙隐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虚空对窗纸轻轻一点,尚相距五尺多远,窗纸立破一洞。

  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轻描淡写,极不着力,但实则不要说是一张薄薄窗纸,便是一块铁片,也必被钻穿无疑!

  室内一灯如豆,十分黯暗,并无人物走动,对面壁边有一木榻,榻上纱帐深垂,隐隐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龙心中称奇,尽力凝眸,加意探视。

  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一点,但对小龙来说,黑夜与白昼根本没有什么差异,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庞!

  我的乖,这女子长得可真美。

  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出她那美色绝伦的面容——新目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镶在她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张脸蛋呢——两个挺如高尖白面馒头的奶子,两粒翡翠似的红葡萄,颤抖中发出满月的光华,诱人极了。

  撕裂声中,大男人的双手已褪下那美艳女子的锻质长裤,如今只剩下小裤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裤也没了。

  那神秘的地带有点高突,浓浓的细草分贴两边,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软的草原。

  小龙低声吟:归山深浅去,须尽丘壑美。

  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丰盈的,美好而玲珑剔透的胴体,现在,那么诱人的全展露出来了。

  任河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个胴体而不心动,除非他是——天阉!

  但是,这男子像无波古井。

  那女子周身不着寸帛,仰卧在那人身前,静然不动。那男子一双手交互抚按在她心,与下阴之上。

  小龙正值血气方刚,此际即便是抑下惠,鲁男子,骤见那赤裸的玲珑娇躯,若不赶紧运用理智,收敛心神,亦不由砰然动心!

  小龙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骤睹之下,速即凝神敛气,将目光稍稍移开!

  小龙虽未与唐慧珠会过,却直觉的断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则那人显然会不利於她,小龙既然有责任救人,当然非探个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窥看,那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须知,小龙练丹书铁卷,神农医简,博览古今典籍,对人身穴道,及一干奇事异说,知之甚详!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内那人,两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阴交”两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两乳乳隙陷中,“阳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那人双掌覆此两穴,若非是好心,为她输气贯通任脉,则必然别具用心!

  但,事实上,“任”、“督”两派,在练武人眼中,非有数十年修为,极难通达。

  那人年龄不过廿几岁,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这生死玄关,有何能为毫无武功基础的女子,破关通穴呢?

  如此,那人岂不是别具用心吗?

  突然,他听到榻上的少女,忽发微吟!

  那声音微弱之极,若非小龙耳目聪慧,绝难听见。

  小龙一闻吟声,霍然暗叫“”情势不妙!立即迅速的採取行动!

  只见他举掌一拍,窗户大开,恍身飘然入室,向榻上扑去!

  身还未落,中却已低声喝道:“可恶贼子,休得残害无辜!”

  喝声中,右手中指轻弹,一缕劲风,迳袭榻上盘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帘”小穴。

  那人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料不到有人骤然闯入。

  体内真气一滞,嗟哦疑惧之间,未及闪藏,小龙已然一指点中,那人小臂一痛,整条右臂,便再也抬不起来!

  惊惧之下,翻身一滚,滚入榻里。 却因气机滞阻,爬不起来了!

  小龙落在榻前,俊目一扫,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气机微弱,去死不远,如花娇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层死灰颜色!

  闪目一瞧,那男子僵卧床里,面色苍白,额角汗珠,滚滚而下,似乎亦极痛苦!

  小龙心中一软,转觉不忍,先拿起一条被单,为那裸女盖上,然后面色一沉,道:“你这等行迳,百死莫赎,如今你已岔气,暂时饶过,以后若再练这种歹毒害人的邪门武功,被我遇着,必不轻饶!”

  说罢,取过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单裹住少女,双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一闪不见!

  榻上那人,正当在功败垂成之际,被小龙闯入扰乱,心中大恨,咬牙切齿的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坏你家太爷,飞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让你尝尝太爷的五阴掌,誓不为人!”

  狠话说罢,胸腔内血气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强忍怒火,奋力运功起来!

  且说小龙,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内,放在床上,也不燃灯,立即先为她穿着衣衫!

  此际虽然黑暗、在他目中,却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这时,他心中并未涉及暇思,但触目处,玉肌晶莹,触手处,温玉软香,仍不由心荡神移。

  只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虽处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惊惕,正心诚意,两把三把,胡乱的为她穿好衣衫!

  但是难题接踵而来,他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并未被人淫辱,但却比淫辱了格外难办!

  那男子双掌,覆盖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阴气,助长他的功力!

  否则,她绝不会发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将断气一般。

  如今带她回来,一时却想不出适当的医治之法,故此甚觉辣手!

  癡立在床前,呆呆的考虑着,突然,那少女呻吟一声,呼吸顿时停止!

  顿时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无气息了!

  他“咳”了一声,恨恨的一跺脚、歎息着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顾不了许多了,真哩,这种事儿,怎偏叫我遇着呢?”

  说着,复又“咳”了一声,迅速的俯下头去,开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声连响三下,正是三更时分,这时刻活动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龙落脚的小镇甸,东西两面,各出现了一条黑影。

  西边的一条黑影,隐没在屋脊的暗影里,失去踪迹!

  东边那条人影,疾逾奔电,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并还不时停下身来,在尚有灯光透出的房簷之下,自窗隙中向内窥视!

  此际,小龙处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将断气的姑娘的樱唇,运功度气!

  但那位姑娘,实因是真阴大亏,气血两滞!此法虽能暂保一时,若不用药物,效果仍归徒然!

  小龙深明事理,却一时找不到滋补的任何药物。

  他输气有顷,那姑娘鼻息渐重,心头大喜,无意触着衣袋,怎的会将赤龙丸忘了!

  那赤龙丸,虽然有些不对症,但却对人体极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将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颗,撕开腊皮,先放在自己中嚼碎,提运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听得一阵咕咕乱响,立时便见那姑娘面颊,由苍白转成赤红,呼吸也跟着加重起来!

  小龙知道药力发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彻,今即度气在前,说不得按抚摩搓於后。

  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一阵处女幽香传来,小龙不禁心头一荡,一双脱衣服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小龙闭起两眼,强吸了一气,摒去了脑海中的绮念。

  良久——小龙才又动手脱下了姑娘的亵衣,只见两座玉峰赫然映在小龙的眼帘里。

  小龙心神又是一阵荡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间乾渴异常,一种男人本能之欲念撩起。

  小龙乾咳了一声,不敢目视那两座玉峰,尤自除下粉红色亵衣,接着,脱下了姑娘的凤头鞋。

  长长嘘了气,擦了一下额角如雨的汗珠,脸上呈着一片赤红。

  停了一下,小龙又解开姑娘的裤带。

  小龙的手一直颤抖不停,额角的汗珠几乎瞇住了他的眼睛。

  几乎是那么的艰辛,才脱下了姑娘的长裤。

  於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小裤了。

  一阵浓厚的肉香,几乎沖昏了小龙的脑袋。

  小龙擦了一下汗,仰起头,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头,审视姑娘服下“赤龙九”后的反应。

  现在,这位姑娘的全身肉体,被小龙一览无遗。

  那肌肤白如脂羊,胸前两座玉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两颗紫红色的乳头,有如“新剥鸡头”撩人漪念。

  小龙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触动那饱满的乳峰,但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时,她混身都抖颤着。

  这大概就是李后主的名词,“一向偎人颤”的境界吧!

  这一阵耽搁,那姑娘玉体,周身上下,已泛赤红,热气蒸腾,汗珠隐隐。

  中发出微呷,似乎已恢复不少知觉。

  小龙深知这赤龙丸奇热无比,若不速予通脉舒导,必致将人热毙!

  他不敢待迟,慌即盘坐榻里,凝神一志,连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追至双掌掌心、右掌抚住那姑娘小腹“气海”,左掌却在心胸脉络之间,从事抚动。

  体内真气,早已自掌心传入姑娘体内。

  那右掌传入的一股,先将赤龙丸所化热气,团团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却随那手掌移动之势引导看赤龙丸所化热流,穿行经脉。

  这一来,热流不能乱窜,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极猛,再经小龙,因势利导,通关过穴,真可说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周身穴道,除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之外,均被打通,而姑娘也渐渐恢复自觉。

  他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真气,运行在姑娘体内,不但毫无枯竭现象,更反而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惊喜於自己的功力精进,同时也为姑娘的经脉易通,而感到欣慰与讶异!

  显然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练武人清奇之体。

  小龙心中一动,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气为她打通那练武人最难通的生死去关呢?

  想看想着,正欲用真气专攻那任脉,突闻得房上衣袂破风之声。

  小龙滞了一滞,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经过,他想,或许是老师太找来了吧!那么,我将她交予老师太处理,不省却若干麻烦吗?

  那知,这念头方在心头闪过,榻上掌抚下的姑娘,陡然醒转,一声尖叫,连哭带打带骂道:“好贼子,姑娘与你拼了!”

  小龙不防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大吃一惊,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单裹住裸体,姑娘竟然放声大叫,大喊救命!

  小龙怕惊动店中客人,前来查问,那时,若姑娘再一咬定他是坏人,则真个百莫辩。

  他一见姑娘不可理喻,心里一急,掠近榻畔,骈指欲点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陡然闻得前窗外,一声断喝,声大入耳,“丝丝”数响,已射进一大蓬闪蓝光的暗器。

  小龙功力出神入化,闻声心中一惊,不顾再点姑娘穴道,右手长袖一拂,“呼”的一声,将那蓬暗器,全数扫射向右手墙上。

  室外那人,想来武功不弱,耳闻暗器无功,早又一惊怒骂:“淫贼出来纳命!”

  小龙所居窗前,卡嚓一声,全被击成粉碎。

  这当,他真是又气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这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解释清楚,否则,传将出来,日后行走在江湖之上,这“淫喊”之名,如何了!

  这念头电闪而过,小龙早已点中了姑娘晕穴,令她熟睡了过去。

  同时间,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稳,猛听得头顶一声叱骂,劲风呼呼,袭体而至。

  小龙听风辨位,知那人自簷下袭来,使两只锐利兵刃,击向自己后腰上两大死穴。

  心中骇然一凛,身躯霍然贴地而掠,电闪般划个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袭那人,科不到小龙有如此高绝的身手,中微噫,疾收下扑之势。

  小龙双目有异,视夜如昼,此时早将来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标緻,一身月白色紧身夜行衣衫,更衬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群。手执两只外门灿银短戟,月光下,银光闪闪,英挺威武之极。

  小龙本是个俊逸无匹的人物,自不禁对来人生好感!何况那人还是侠义道呢!

  但那人却无同感。

  皆因,此时小龙已然易容,脸色不但是色如黄腊,最可怕尚有一块黑疤。

  但小龙可一时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双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误会,在下实非淫……”

  一语未竟,只见那少年煞气满面,断喝道:“万恶贼子,尚图狡辩,大爷可不听这些花言巧语,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语声未终,灿银钱戟往起一举,踏中官,走洪门,夹带着透骨劲风,速捷无伦的,向小龙击来。

  小龙顾不得再做解释,足尖轻弹,微一提气,籍着那袭体风力,飘后五尺,让过了一招两式。

  那少年一击不中,暴喝一声,揉身跟踪而进。

  一对短戟同时间左右一分一抡,呼的一下,反如闪电般,戮向小龙“肩井”大穴。

  小龙藉势后飘,脚未落地,少年已跟进再袭,若换个别人,真气不能运用自如,在此又无兵刃招架的境状之下,若不还招拆解,便非得伤在对方短戟之下不可!

  但小龙到底不同,所学丹铁神功,举世无伦。

  只见他上身不动,双足悬空,却陡然,人化一股清烟,只一晃,便闪到那少年身后去了。

  那少年自料这一击必然中的,那知堪堪击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个奇丑的人影。

  他顿时心头大骇,不等身躯完全转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将短戟向后撩去!

  同时里,人已转过,闪目处,短戟撩空,脸上也不由跟着阵阵泛红!

  原来,小龙并未出手还击。

  小龙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说,只当他存心讽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龙说完,立即怒哼一声,亮戟再进。

  少年晓得小龙轻功已然臻达妙境。他其他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滤志,将一双灿银短戟,施展开来。

  月光下,但见两团银光,裹住两条一淡一浓的黑影,翻翻滚滚,劲风呼呼,嘶风破空之声时作,情势煞是惊人!

  这时刻——店家与客人,早已全被惊醒,只是深知江湖中争强门狠,仇杀残死之事,任谁也不敢出面劝阻。自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只藏在房内,自窗隙中偷窥着这一场龙争虎斗,同时,也暗暗捏着把冷汗,骇异的等待看争战的结果!

  但,场中的小龙,施展出“飘飘风”,在漫天戟影之中,从容进退,却并不曾还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停下来让他解释误会。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体会,反认为对方有心戏弄,气恼之下,怒火更炽,狠心咬牙,运出十成功力,将两柄灿银短戟,使得风雨难透,锐不可当。

  小龙不由得暗暗皱眉,深觉这少年太不识趣,正欲还手,闪目一瞥,正看见尼庵中那位老师太,手执着一柄云拂,伫立在屋脊之上,向这边观望!

  心中大喜,陡然使个身法,让过两柄袭来的短戟,双脚一弹,长扑屋面,掠向师太面前,恭身一礼道:“老师太您来的正巧,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这位朋友……”

  老师太自与小龙风月观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镇上,突然间听得激门之声。

  她暗自皱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烟稠密处,激战相搏。

  当她瞥见激战情形时,不由暗自惊心,那手使两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诡异,正是华山派家数。

  华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门清真道长,卅年前,独创“擎天十三戟”,享誉江湖,雄踞华中,堪称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师太当年,与清真道长,曾有一面之缘,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惊异的,却是另一位怪丑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无匹,施展开来,速捷之极,若羚羊挂角,令人无迹可寻。

  因之,她忍不住现身出来,细加体察,却不料,方一现身,小龙竟陡然向她扑来!

  急切问,老师太忽吃一惊,引身后退,右手铁拂运功一抖,细细的钢丝,立被抖成笔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贸然出招,及听清小龙所言,心方讶疑,这人语气与衣着,似是石家少爷,但面貌却又不像,方想问个清楚,后面的那位华山弟子,却已然迫蹑而至,怒叱一声,复又向小龙击去。

  小龙一语未终,迳风袭至,当下不及说完,身形一转,已然溜到老师太身后去了!

  老师太,右手一起一抖,软丝拂尾,已将那左边的短戟缠住,道:“少施主且讲住手,待贫尼问明再打不迟!”

  说话之间,早已潜运真力,铁拂一带,硬生生将那人攻势阻住,带开数尺。

  那少年一见老尼,双目炯炯,闪射精光,语调沈稳,一脸正气,手中铁拂特长,潜力惊人,眸瞬一转,已猜知她的来历。

  於是,停下手来,问道:“师太敢是人称铁拂的悟缘师太吗?”

  悟缘微微一笑。松了拂丝,说:“少施主真好眼力,贫尼正是悟缘,少施主可是清真道长高徒?”

  那少年见她果是悟缘,恭身一礼道:“华山掌门座下弟子粟雄,参见师太!”

  悟缘微挥作手势,止住粟雄行礼,说:“粟施主不必多礼,待老尼先问问这位施主,是否有何误会!”

  说着,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头对转过来的小龙问说:“少施主究系何人,怎的认得贫尼,唐姑娘现在何处?”

  小龙这才想起,自己脸上,加了两块黑疤,故此连这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尼,亦不相识了!

  他看看粟雄,见粟雄正在对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随伯母至贵庵参见师太,正值……”

  他本欲说出自己风月观与师大并肩作战之事,那势必影响师太声誉。

  故此他说出随伯母进香之事,好让师太自去领会。

  老师太果然会意,说道:“原来是石家贤侄,你……找到唐姑娘吗?她在那里?”

  老师太也确实钦佩小龙那一身武功,不过,她心中却有点纳闷,怎的一下子不见,他脸上,便多出一块疤呢?

  只是,疑虽疑,若真如他说已救回唐姑娘,则无论他是那个,必无恶意。

  因此,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改询问唐慧珠下落。

  小龙闻言,指指房下,说:“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过尚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请师太去看看吧!”

  悟缘心中复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过,既然他房里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师太一走,小龙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粟兄华山门下,技艺不凡,方才事出误会,今既有悟缘师太作证,粟兄当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十七

    一那粟雄,乃是华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自幼聪慧不凡,及长随清真道长习艺,将师傅“擎天十三式”,融会贯通,研化出两柄灿银短戟,化一    为二,一式而招,左右齐发,不但精绝,吏见诡异。

  出道以来,所向无数,加以师们威望,因之,不出数年,不但赢得了“赛温侯”之号,更养成了一种自傲不凡的习气!

  今日误打误撞,还着这一丑鬼,竟然毫不还击的在自己短戟下,走了五六十招。

  这刻,闻听小龙这般说法,分明是讽刺华山的技艺,不过如此。

  这,如火上加油?

  恶狠狠盯了小龙一眼,冷然这:“今日所赐,粟雄谨志心头,他日有缘,再领教益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跺脚旋身,向正西飞驰掠去,刹那间,隐没不见!

  小龙听出他话里有刺,对已不满,但却不知他不满之故。

  回头小龙向院中一瞥,只见那悟缘师太,正向他招手。

  飘身下得房,只见那悟缘双目神光迫人,盯在他的脸上,不怒而威沈声询问:“施主究系何人?那唐府姑娘,她怎……”

  小龙脸上,幸亏有一层易容药,否则,必定会泛起红潮!

  皆因。他听到师太言中之意,显然见唐姑娘赤体而卧,疑惑地有什么不端的行为。

  小龙不等悟缘师太说完,立即接解释,将适才经过,简述一遍。

  接看又道:“老师太如若不信,可试试唐小姐脉象,便不难证实,在下之言非虚,劫贼目下尚在邻室,师太亦不妨找他问问……”

  铁拂悟缘,适才见过他与华山门人粟雄;过手时所用步法,精奥玄奇,颇觉惊疑,猜不出他的出身何系!

  但此际听说他竟能为唐慧珠通关过穴,却又不大相信。

  不过,她曾见小龙一双深堪纯真的眸子;闪射着坦然无惧的神色,不似谎言相欺。

  心中虽疑,脚下却不由迈步进房,真的去试唐慧珠脉象。

  那知,一试之下,顿时又惊又喜,料不道这年轻人会具有超凡内力,一时半刻之间,不但将唐小姐穴脉贯通,却还使她的真气,十分充足凝固。

  老师太讶异之极,举掌拍开唐慧珠睡穴。

  那唐慧珠穴道一解,立即惊醒,黑暗中猛一睁眼,见床侧站看个人影,陈然一惊。

  定睛一瞧,却正是尼庵的主持,悟缘师大!

  与师太,并不熟悉,但此际望见,却不啻如逢亲人,哀淒淒唤声“师太”,悲啼了起来。

  悟缘见状,伸手轻拍着她的香肩,温和的劝道:“乖孩子,别哭啦!快起来穿好衣服吧!”

  唐慧珠闻言,警觉自己仅裹看一床被单,一时羞愤欲死,慌即忍住悲声,摸索着将衣服穿起,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坏人可跑了吗?”

  提起“坏人”,不由想起晕迷中似真似幻的经过,赤身露体,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恣意轻模抚弄,以后自己,该如何做人呢?

  悟缘师太见状,歎息一声,慰劝道:“乖孩子,如今魔难已过,你今已因祸得福。还哀哭怎的?快把经过告诉贫尼,也好让贫尼为你作一步筹算!”

  唐慧珠闻言一怔,心道:“我唐慧珠命苦,受人轻薄,这福从何而来?”

  唐慧珠一沉思,果然抑住悲戚道:“师太,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庵里时,突突然觉得背后一麻,便失去知觉了……彼来……后来……我似乎觉得,有一个坏人,用手压着我的心,想喊也喊不出来……再后来,我似乎觉得好了,但是……睁开眼一看,那个该死的坏人,还没有走,我又恨又怕。一错眼,却又晕了过去……一直到师太你来,我才醒来……师太,这到底是什庆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悟缘听她这一番述说,虽然并不详细,却由这蛛丝马迹中,证实了小龙所言。

  悟缘温和一笑,道:“说来惭愧,救姑娘的,并非贫尼。据我所知。姑娘被飞燕子魏良劫来此地;那飞燕子魏良不但是个恶魔,还练有歹毒的险功,专好吸取闺女的精血。以助长功力。”

  “姑娘你被她动来,朦胧中所觉有人压着胸中,便是此人。”

  唐慧珠只听得花容变色,双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

  悟缘见状,伸手拥她入怀。继道:“贫尼知你失踪以后,查到此地,你已被石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来。”

  唐慧珠“啊”了一声,忍不住扭头环视室内,像是那石家公子,就在这里一般!

  悟缘微微一哂,道:“石公子将你救来,因见你当时,气机微弱,已然是奄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气真力,为你过穴通关,输气医疗,同时,他还喂你吃下一颗灵药,培基固元,使得你比过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时也更加适於练武……”

  唐慧珠闻言,确觉得自己体内,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蕴有无比力气,一反过去娇弱之状!

  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石公子。同时对小龙暗生无比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也真似幻的感觉到,小龙与她,唇吻相接,输导真气,为她周身按摩,通关过穴。

  当她晓得了,那一切是小龙为着救她而为的时候,则在她芳心之中,却不由产生了丝丝难言的情愫!

  须知那时的女儿家的身体,尊贵逾常,等闲决不能让人摸着。

  而今,她不但让小龙摸了个遍,同时也让他亲吻樱唇。

  虽然那是救命医病,却也等於失贞於他。

  日后,若不能得他而待,则必也不能再嫁於别人。

  因此,小龙在她的芳心里,所种的病态癡呆的印象,被全被击碎,代之而起的,却是衷心的感激,与另一种尚未成熟的决心。

  唐慧珠这样的思索着,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便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离我家远吗?”

  悟缘知她想家,便道:“这里是小灵山县,难你家约有五十余里,待贫尼送你回去就是!”

  唐慧珠微皱秀眉,心想:“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怎能送我走呢?”

  悟缘可不管她想什么,见她并无异议,便先行出走,寻找小龙。

  那知,院内寂寂无声,却早已不见了小龙的影子。

  她不便叫唤,只得转来,在桌上留个纸条,说明已走,便对唐慧珠道:“姑娘,走吧!”

  唐慧珠身不由已,跟着出房,一到院内,正想动问,悟缘师太,却早已舒臂拥住她的纤腰,低喝声“走”。

  身形一晃,“嗖”的一声,已然纵上房去。挟带着唐慧珠,风驰电掣般,一闪而没。

  他俩走后,院外忽飘进一条人影,来人正是小龙!

  小龙原不曾走远。 他,只是不愿与唐慧珠见面!

  当师太入屋,便掠出院去,在外边徘徊。

  直到悟缘师太,狭唐小姐离去,方才转回室去。

  他看看纸条,便和衣倒卧榻上,瞑目养神。

  此际,虽然是隹人已逝,却仍然遗留有阵阵幽香,小龙闻着,脑海里不免会浮现,方纔的医伤一幕。

  这一幕,在他的心底,并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当他屠鲸之后,在鲸背上为苏婷婷疗伤的一幕。

  因此,睡意全消,脑海中充满着婷婷姐姐的动人倩影!

  其中包括了种种情爱,使母爱友爱与情爱,揉和在一起!

  当此际体会得这份情爱之深之大之时,便不由感激得双眸湿润!而更加渴望,能够早一日与她相会,以设法还报她,过去施之於己的深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家里了!

  因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为他主婚成亲,则他是顺从,抑或拒绝?

  顺从则辜负婷婷姐姐,也等如是陷己於不义,但若是拒绝,则岂非有违顺亲之旨,而更是不义吗?

  若等到那时,进退维谷,倒不如三十六着,先走为妙。

  只要是离开家乡,伯父母鞭长莫及,即便是有心,亦无能为力了!

  思前想后,作下了这个决定。

  在路上,将脸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复先前那一脸焦黄面色。

  回去家中,小龙的父亲,已然从悟缘师太处,得着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已被小龙救回。

  当然,其他诸老,尤其是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免不了对他详加盘问,昨夜他在何处。

  小龙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事!

  石辅忠生性豪爽豁达,虽也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故此,他十分赞成小龙的意思,愿意放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护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塚,相聚未及半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考虑再三,与二哥辅达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龙儿悄悄离家,事后,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辅忠辅达老兄弟俩,陪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小龙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已意遨游息止,心头虽也有依依之情,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这是出门人谨记的两句名言。

  小龙第一次出来历练,根本不懂得这些,再来,在他的眼睛里也无所谓昼夜之分。

  时交二更,距梅县不足两里,心想:到了梅县该找个客栈洗个澡,好好吃一顿。

  蓦地——小树丛里传来嗯嗯哎哎的娇喘声,小龙不明所以,趋近一看,只见一男一女在亲热的亲着,吻着。

  舌尖互相的舐吮,男的手则伸入女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双大乳房。

  “喔!喔!伟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琴姐姐你好美!好媚!好浪啊!真恨不得一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亲弟弟,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粒大葡萄开始!”男的用手指捏着女的乳头。

  “格格!死相,捏轻一点嘛!你的手好像有电似的,摸得人塚浑身都酥痒酸麻,连浪水都流出来了。”

  “那么……把衣服脱了吧!”

  男的边说边帮女的把衣服脱掉,不一会儿,女的已全身裸呈在男的眼前了。

  接看,男的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原始人浮雕。

  他二人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女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男的眼前展露无遗,露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红层含看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水汪汪的瞳孔,似乎里面合着一股烈火,真是勾人心魄。

  胸前一对乳房丰肥挺胀,显得那么高挺耸拉,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看,使男的看得心跳加速。

  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茸茸的细草,雪白的肌肤,艳红的奶头,是那么美,那么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琴姐姐你好美呀!”

  “格格!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那被叫做伟弟的男的,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丰满诱人的胴体了。

  立即张开双臂,将女的搂抱亲吻,一手揉看她的乳房,女的玉手也握着伟弟那根坚挺高翘的阳货,套弄起来。

  女的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伟弟的手开始后抚她的大腿两侧和肥白的大屁股,再探手到躺在茸茸细草地懒慵的小猫咪。

  轻轻的抚摸着小强咪身上的短毛,当手指触到小描咪的鼻樑时,已经湿濡濡一大片了。

  “格格……啊……伟弟……呵……。”

  女的已经到了亢奋状态,伟弟把她掀翻在地上。

  在野合间有一阵子还担心是否会有蛇儿跑来凑上一角,那可就糟了。

  不过,大致上说来,在野外树丛里干那种事的感觉是相当愉快的,这要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一种豪迈,纵情征服大自然,达到融入天体,天人合一的那种舒畅感有以致之吧。

  伟弟拨开她的两条粉腿,再分开浓密的细草,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氾滥的桃源仙洞早以堤防崩溃了。

  浅沟上长看一粒比花生米还要大的粉红色“赤贝”,赤贝两侧的蛤肉呈腓红色,艳丽而迷人。

  伟弟用手指一触摸那粒花生米,再伸手指探入那湿濡濡的浅沟里面,轻轻的扣按着,不时又揉捏那粒花生米,来回的逗弄着。

  “格格……格格……啊!”

  她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伟弟,心胸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格……伟弟……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呀!真坏……。”

  “琴姐!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说完之后,从草丛中摘下一根马尾草。就在她那浅沟上来回游动,时而在那粒花生米上面扑打。

  这滋味,那称做琴姐的女人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滋味,比起“自摸”“槓上开花加一番”的把戏,更刺激,快感频频!

  “格格!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亲弟弟……我会被你……整死的……我……我……闸门关不住了……”

  一股甘泉直泄而出。

  “格格……小宝贝……亲弟弟……别再弄了……琴姐……难受死了……心里好痒……小猫味更痒……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的大肉根……快嘛……亲弟弟……”

  琴姐欲火更炽,握着肉根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赶快上马。

  那模样,真是骚浪勾魂极了。

  伟弟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琴姐已经急不及待的握着他的肉捧,对正自己的幽:“小宝贝!快些进去。”

  当伟弟用力往下一插,佔领她的“桥头堡”那一刹时:“啊……停……停……痛死我了……”

  琴姐粉脸变白,娇躯痉挛,极为痛苦的样子。

  伟弟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被小描咪咬着,有一种紧凑感和温暖感!舒服透了。

  “琴姐!很痛吗?”

  琴姐娇声咛道:“你的太大了……我真受不了……”

  伟弟逗着她说、。“那你受不了…我就抽出来,不要玩算了。”

  “不……不要……不要抽出来。”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住他。

  “琴姐!我是逗看你玩的,你以为我当真舍得抽出来呀!”

  “格格!死相!你真坏,就会逗人塚,欺侮人塚,我不依……嘛!”

  小龙看得感到奇怪,暗忖:女人真是个怪物,又怕痛,还要拚命把那话儿往里面挤,塞。

  记得第一次婷婷姐姐和地玩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叫痛,接下来就是使劲的挑动它的小蛮腰,抛上拉下的好不勤快!

  难道真有那么痛快吗?等见到婷婷姐姐的时候,我便问问她。

  这时,那琴姐已是撒娇似的不依,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深藏在小猫咪嘴里的肉棒,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麻、又酥、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领悟,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浪语无声的叫道:“格格……好美呀!……亲弟弟……你动吧……你……插吧……”

  “琴姐,你不痛啦!”伟弟怕她还痛。

  “别管我痛不痛……我现在……要你快动……我现在……里面痒死了……”

  “好吧!”

  伟弟听她一说,也不管她还痛不痛,开始来个轻抽慢送,静观她的反应,再拟对敌作战的策略。

  由此可见,这伟弟不是菜鸟,而是肉场老将了。

  “亲弟弟……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肉捧插……插得舒服死了……格格……你别那么慢……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

  琴姐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动作,引起草儿吱吱喳喳严重抗议,也不怕泥土地的坚硬会刮伤皮肤,更不怕夜露的侵袭。

  只求密实地撞击着那根阳货,荡人心魄的叫声和她脸上的表情,刺激得伟弟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

  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琴姐紧紧搂着伟弟,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梦呓般的呻吟看,娇躯美得好似飞跃起来,也不顾一切地将肥臀往上猛挺,使小描咪一再的和阳货做成紧密的接合。

  伟弟的旋磨,使肉棒与她两壁的赤贝嫩肉,做更密切,更有效的磨擦,每磨擦一次,琴姐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颤抖一阵,那种快感和舒服劲,就像是飘浮在云端里一样经飞腾,再飞腾!

  “格格……好弟弟……我好舒服……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去……丢了……”

  伟弟愈磨愈快,感到她的小猫咪里面,一股滚烫的热泉直冲着棒头,而骚幽也没有原来那么紧窄了。

  於是,臀部猛地用力一压,肉棒“滋!”的一声,已经全根尽没插到底了,是又暖又紧,舒畅极了。

  “哎呀!”她大叫一声,晕迷过去。

  娇躯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看,一阵舒服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小腿伸缩,肥臀晃动,双手像小蛇一样紧紧缠着伟弟。

  伟弟并没停止,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送,再慢慢地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着她花心深处,使她又哼又哈的呻吟着。

  她本能的抬高粉臀,把花房住上挺,上挺!更上挺!

  “格格!小心肝……姐姐要被你插死了……啊……好好服……好美啊……你真是我……我心爱的亲丈夫……”

  伟弟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骚幽是又暖又紧,淫水不停的往外直流,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爽着棒头,直夹得他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琴姐樱雇微张,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性满足的快乐表情来,漫声浪语的叫着。

  “格格……我的小亲亲……你真厉害……快……快要插死我了……我快吃……吃不消了……哎唷……我受不了啦……我要死了……格格……不好……我……我又丢了……”

  伟弟粗长特大的阳货,再使出三浅一深,六浅一深,左右插花,插到底时再旋转着屁股,使棒头抵着花心深处,一阵高超的技巧研磨。

  只听得她喘吁吁的直流汗,一双眼睛瞇得成线,小族红艳艳直喘道:“格格……我的天呀……我要升天了……唔……唔……”

  突然——伟弟“噢!”了一声,眼珠子猛的一瞪,双脚一蹬,身於一阵哆嗦,大屁股使劲往下一压,上下晃动了几下,紧紧抱看她,就像要将琴姐揉碎了似的。

  他深深吐了大气儿,头往下一搭,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她身上直哼。

  琴姐也紧紧搂住他呼道,“喔……我的好弟弟……你射得我……好舒服呀……格格……”

  戏落幕了,小龙对男女间的事,获得了进一步的知识与经验,於是,深探吸了气,算是抛开了心猿意马继续上路。

  回头且说石府,小公子突然又失踪,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其父辅忠立即将原委说出,一家之主的石辅仁,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实是来探探气!

  那夜,唐慧珠在悟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唐家庄。

  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房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觉一番悲喜,悟缘师太,难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陀佛,悄然离去!

  母女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肤,呆瓜似的石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行此义举!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愈觉得无论小龙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

  常常想起迷茫中小龙为她按摩,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的情意呢!

  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这些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暗示出,此身非小龙不嫁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誓必会丫角以终!

  最后与丈夫商妥,招来煤婆,令她去石府探探消息!

  在唐府想来,小龙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小龙本人既无问题,石家兄弟五人,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看他,而应准这桩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於算外,那媒婆来的偏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表明来意,石家老大,已然“哼”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婆子,噜嗉什么?我们龙儿,若不是为着唐塚,或许还不致跑呢?”

  那媒婆没头没脑,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石辅达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

  石辅仁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石辅达开,不容他说话,立即叱道:“老二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龙儿他还不致於这么大胆!”

  说看,喘着粗气,雪白的长鬍子,气得直抖。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小龙黑夜出走,石老大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告唐家夫妇。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小龙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女儿晓得!

  实则,唐慧珠早在煤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小龙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愤,恨小龙既然对自己不避嫌疑,医伤救命,亲及肌肤,为何竟这等薄倖,突然出走!

  渐渐的,唐慧珠想到,小龙在救她之时,可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故此,小龙将她救回,却不肯垂顾这等“败柳残花”。

  所谓“不堪入目”的境象,唐慧珠并不能确知,是属於何种?

  不过,她察觉得到,自己当时,似乎是赤裸看身体,虽然,后来,她细察自己的身体,并未有异样的感觉。 但就凭上述的一点,岂非已不堪入目了吗?

  这么想着,觉得并非是小龙薄倖,而实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小龙,芳心之中,除却恨死那“坏人”魏良之外,便只有怨悲她自己的命运了!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脱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继之一想,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双亲,岂不要悲煞痛煞?

  突然间,唐慧珠心灵中,灵光一闪,她霍然坐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啊!悟缘师太不是说过!我被他打通穴脉,极适於练武了吗?为什么我不去拜师太为师,学练武技呢?”

  她抹去颊上的泪痕,毅然的又说:“对,我要去学武,我要去练成像师太那样能飞的武技,找那个坏人报仇,同时,我也要做一个女侠,到外边去行侠仗义,专管人间不平。……我……一辈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让他看看,我并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小龙。

  致於她说悟缘师大会飞,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将那轻功提纵之术,当成了“飞”了!

  时交二更,小龙已抵梅县,就在他一脚踏入县城时,道旁草丛里突然冲出七、八条莽汉,不由分说,从身后掩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改,小龙本能的双臂向后一挥。

  一切都静止了。

  他出手的神妙姿态,和那人凶狠的搏杀,刹那间,全都成了静止的画面。

  四条大汉被闭了穴道倒卧在路的两侧!剩下的四个愤恨而惊惧的望看他徐徐而去的背影,激动的握看兵刃颤抖着。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拔步拦截。

  蓦地——火把通明,在小龙身前三十余步处,闪出一夥人,为首一男一女,男的年逾半百!鬓发加霜,身躯微现佝褛,一脸皱纹重叠,颔下一尺把白胡。

  虽然如此,配上他那身渔家整束,并不显得老态龙锺,反而显得精神矍铄,恍如壮年,想是数十年水上生涯的历练所致吧。

  他的身后不远,是一位年轻姑娘,面貌娟秀,长发垂腰,一袭紧身青色衣裤,裹住她那成熟的胴体上,益发显得刚健婀娜,绝无一般女儿家那股弱不禁风的样子。

  由她那薄薄樱唇及一双秋水般妙目上的一对微翘秀眉,更可看出这位俏姑娘性情颇为倔强好胜。

  老者冷然的喝道:“朋友!请留步!”

  未等小龙说话,少女怒骂道:“哼!今天除非你把“於家沟”的人全部杀光,否则,你休想踏入一步,就算你“魅影修罗”武功高等得我们连边也沾不上;我徐婉娟也要拚你几招!”

  小龙停下身来,道:“谁是魅影修罗?”

  徐婉娟道:“看你的装束,看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还有你在这个时辰来到,你不是魅影修罗还回是谁?”

  小龙泰然的道:“姑娘认错人了。”

  老者对小龙端详了一阵,道:“朋友!能否告诉老朽,阁下是打那儿来,往那儿去?”

  小龙道:“在下石小龙,韶州石家庄人民,甫临贵地,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迷惑的低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把对像弄错了?”

  沉默片刻,歉然的道:“事出误会,适才冒犯之处,还请小哥勿怪!”

  小龙知道事出必有因,於是问道:“老丈叫众来此,似乎是抗禦某一仇塚,不知老丈可否见告,小可说不定可以略尽棉薄。”

  老者闻言一怔,暗忖道:“真是一只不知进退的初生之犊。”

  思忖片刻,方始为难地说道:“石相公若要知道这件事内情,徐海波自当奉告,只是老汉仍要奉劝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出门在外,万勿卷入是非圈内。”

  小龙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徐海波话锋微顿,长歎一声,一脸愤慨地说道:“此地原是大埔下游梅江,发水於闽赣交界的长汀一带山脉,流至粤境大埔以下的三河坝,又会合至梅江。於家沟与对岸“蒋家集”,一向相处和睦,来往频繁,互相婚嫁,两村居民均以捕鱼为生,无事无争,安份守己,生活虽显略为贫困,但都能安贫乐道。半年前,不知由河处来了一帮形态粗壮,神态彪悍的贼徒,在一个夜晚将对岸一百多户人家,无分男女老幼,悉数杀害,投入河中,河水为之尽赤……”

  “该死的东西!”

  小龙突然叫了一声,剑眉倒挑,目眺欲裂,一对平淡无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徐婉娟姑娘正全神贯注的听乃祖叔述这一段惨绝人寰的屠杀,闻言一边阻止石小龙的打岔,一边将一双妙目向小龙瞟去。

  入目之下,见对方一副怕人神态,心中一惊,不由地轻“咦”了一声。

  小龙话声入耳,猛觉自己失态,向徐姑娘歉然一笑。

  徐姑娘吃石小龙一双清澈的眼神一注,倏觉一股热浪震上身来,一颗心“砰”地一跳,娇靥没来由地一热,未暇深思地慌忙列过头去。

  徐海波在说到河水尽赤时,心中一阵淒惨,缓缓将头垂下,闻得孙女儿轻咦,将头抬起之时,石小龙异样的神态已敛,也未在意。

  轻歎一声,又道:“一个与世无争的渔村,在一夜之间变为罗刹屠场,人间地狱,令人惨不忍睹,目毗欲裂!这飞来横祸,於家沟在第二天一觉醒来之际方始发觉,基於义情与同情,全村居民无不拿刀动杖,欲冲过对岸。为相处若干年的好邻居,亲友报仇,但对岸早有预谋,将两村之间的唯一木搭桥樑捣毁。众人改乘船渡河,未及一半,这批恶徒又是一阵骤雨般箭,矛,暗器震击,石相公请想,善良的渔民们怎抵挡得了这种疯狂的偷袭?一百多人,伤亡殆半,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怀着一颗悲愤痛恨的心退了回来。说来奇怪,也令人费解,自此以后,对岸并未对本村採取任何行动,仅仅把蒋家集改名为”天一堡“。自此倒也相安无事,本村居民因事不干已,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忘下来。但是,近月来对方作风突变,扬言本村渔民只许在大河这半边捕鱼,如果越河心半步,便格投勿论。更有什么,对方故意在对岸施放鱼饵,诱得鱼群全至彼岸,自此以来,本村渔民不慎越界丧生者不知凡几。前些日子,对岸派了一个貌丑大汉,自称是魅影修罗,要本村渔民听从他们的调度、否则,便要杀尽本村居民……”

  说完,默默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愤的神色,不难看出这位老渔的心中是多么痛苦啊!

  徐姑娘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对秀眉双挑的妙目中,却可以看出是如何的不甘。

  小龙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大步离去,身形一闪。 便自徐海波祖孙二人中间穿过。

  祖孙二人不由一愕,齐声喝问道:“石相公欲往何处去?请速止步。”

  小龙头也不回地扬声说道:“小可要到河边走走,我倒要看看这“魅影修罗”是什么东西变的?“祖孙二人互望一眼,萍水相逢。人家没有理由为於塚沟担揽这场过节啊!

  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地飞迫而去,后面一众渔民手持棍棒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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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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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就在这前后不过一刹那的工夫中,小龙已展开“登萍渡江”身法,藉几根树枝的落脚,到了对岸。

  虽是黑夜,但在他眼里则形同白昼,但见一座大宅院,巍峨的大门有两丈来高,其上盖以碧瓦,在一盏气死灯的映射之下,看上去更是气象豪迈。

  门前有石阶数十级!左右卧伏着一只巨大的石狮子,沿看两墙,种植有参天古柏。

  足见此宅的主人不同於一般渔民!

  小龙认定了此一目标,准备先从这巨宅开始下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凝目望去,只见此人才四十左右,一脸虬髯,牛眼虎鼻。

  就在此时,又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自马后远处传来,马上之人回头一望,双目异采之闪,不由轻“咦!”了一声。

  只见一辆四骏豪华油壁香车,车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标记……

  香车在四名衣劲服少女的驱驶之下,奇快无比的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见状,不由失声道:“飞凤香车!”

  他不由自主的勒韁止马。

  那四名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窈窕的身材散发着生春气息,尤其胸前双乳随着奔驰不停的颤抖,更令人全身一热。

  骑在马上这位仁兄正是武林怪傑“棒槌雷”乔放。

  他正在打量那四名妙龄少女及那辆香车之际,银铃脆响声中,香风一阵阵,四骑一车已经疾掠而过。

  乔放天生异禀,一根球桿,独战群雄,从未被击败过,只见“老鹰”,不见“拍拍”,一桿进洞,在群雌粥粥中独佔鳌头。

  乍间那股香味,立知是什为罕闻的“天山散殊香”,相传远征西域的史事中那位美人——香妃,就是散出此种香味。

  好奇之下,立即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与香车并驾齐驱了。

  他端坐在马上;双目似电凝视看车帘及车窗后,依稀可以看见一具无限美好的倩影端坐在车内。

  他心中一荡,立即启吟道:“觅得骅骝被肃鞍,飞凤车内坐娇娘,梅江今起无双价,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时原是张佑赠扬州名妓端端的,第二句“善和坊里取端端”被改为“飞凤车内坐娇娘”,第三句“扬州近日”改为“梅江今起”。

  虽说勉强,却也即时应景。

  四位红衣少女置若未闻的继续策鞭驰行。

  车内,却传出一阵充满磁性的格格银铃笑声,那香气就更加浓烈了。

  乔放一见佳人有反应,心中一喜,立即用声道:“在下乔放,有否荣幸一睹姑娘芳颜?”

  “格格,原来是你呀!听说你在球场上是“老鹰王”,总是一桿进洞,有“棒槌雷”之大号。”

  说至此,格格娇笑个不停!

  两人虽在交谈,人马却毫无停顿的并进着。

  “格格!乔庄主,你认识奴塚吗?”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就是缘,姑娘,你以为然否?”

  “格格!好个相识就是缘,庄主请登车一叙!”

  乔放哈哈一笑,一见香车仍然疾驶,立即毫不示弱抛蹬疾射,身子立即逾香车五丈远近。

  腰一拧,空中一个转折,探手掀帘,立即轻飘飘的射入车内。

  “格格!好身手!”

  “姑娘美若天仙,乔某何其荣幸得睹芳颜,不虚此生矣!”

  “格格!庄主舌粲莲花,调情并茂,奴塚愧不敢当!”

  “哈哈,在下阅女无数,今日见姑娘,深侮已往被浸泡於粪土之中,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矣!”

  “格格!庄主不觉太唐突吗?”

  “哈哈!一见锺情,情难自禁……”

  “嗯!”了一声,车内立即静寂下来。

  好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喘息呻吟声音。

  接着,是一阵“悉悉”的宽衣解带声音。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轮香车立即晃动起来。

  银铃随着“叮叮噹噹”交响着。

  四位少女似乎习偿了这种事,立即微勒韁绳,健马缓了下来,“的得的得”漫步走着。

  “拍……”声音越来越急骤了?

  这可能是乔放连续挥桿的关系,因此,银铃声音急剧的响着,香车幌动得更厉害了。

  道路越来越荒凉了,小龙用“水波流”的轻功在车后追蹑。

  香车内的乔放正在享受着销魂的滋味,他仗着自己本钱雄厚,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花招。

  那轮春车则“吱呀!吱呀!”抗议个不停。

  那四位少女却视若无事的继续驱车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香车已驶近一片青葱的小草地停了下来。

  突听乔放骇呼道:“元阴锁阳,你……你是“桃花三娘子”?”

  “……”

  “啊……”一声惨呼之后,“棒槌雷”一生不知打败过多少女人,最后还是在女人身上含恨的阴了!

  “格格!姓乔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老娘,谁叫你跟高逸髒沆一气,好歹你已经享受一番了,何况,你也声明虽死无憾矣!”

  车门一翻,浑身赤裸的乔放立即连人带衣衫被掷到路旁。

  彩凤香车又开始疾驰了,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龙原想追下去看个究竟,但“高逸”两个字让他放弃了追蹑的主意。

  他瞧了乔放一眼,又望了远处那块青葱小草地,立即蹲在乔放身边,一按脉搏,辨出乃“脱阳”所致,真元已尽,纵有仙丹妙药,也无济於事。

  於是,他伸出右手,按住乔放心脉,缓缓吐出一股真力,说道:“大叔,大叔!你醒醒!”

  好一会,乔放在他真力催动之下,有气无力的道:“告诉……石辅基……桃花三娘子……已……亲履江湖……叫……高逸……注意……小心……”

  说完,头一偏,静眼含恨而殁。

  小龙不明所以,但死者提到“石辅基”、“高逸”二人名字,前者是他么叔,后者是么叔的师父,心想:死者必与么叔有关。

  但是,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来不及详问就离开了人寰。

  抽出“丹血剑”剜了一个大坑,将屍体放置坑中,双掌推动真力,“波!”一声,坑沿泥土悉数落入坑中,屍体立即消失不见。

  当他回过头时,只见乔故原先所骑的那匹黑马,静静的站在坑旁,豆大的泪珠簌簌直落。

  小龙见它如此的忠心,感动的抚摸看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别伤心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主人所交待的事,我将设法转达,哇!有机会我也曾为你主人报仇……”

  他话未完,马儿前蹄突然跪下,对小龙频频点头不已!

  他曾见过灵龟懂得人言的事,想不到这马儿也如此通灵,不禁低声问道:“马儿,你肯做我的坐骑吗?”

  那匹黑马点点头,欢嘶不已。

  “马儿,你暂时不能跟我在一起,到村等我好么?”

  那匹黑马又点点头。

  “马儿,我走了,再见!”

  那匹黑马望着那个土坑悲嘶一阵,才缓缓离去。

  小龙跑出矮树丛,足下一紧,立即朝香车逝去方向疾追。

  他跑了半个时辰,正接近那所宅院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叱喝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是谁在打架呢?”

  他立即悄悄移向那座大宅院。

  只见广场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个个手挚宝剑,围攻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着淡青劲装,双手分挚看两柄银短戟,面目俊秀,身材矫健,正是那夜不分皂与白,迫他动手的粟雄!

  那粟雄果然了得,双手施开擎天十三戟、点、拍、劈、刺、风生生呼,劲风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土的凌厉攻势,劲风到处,地上的翠绿草地,也被劲风扫得飞扬。

  小龙心中颇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他闹不清其中的结仇经过,不便贸然现身,出击劝阻。

  因之,他隐在树上静静观战,等候看战场变化,同时,也藉机观摩双方的戟式剑路,有何出奇破绽之处。

  正当此际,大宅院霍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震人耳鼓。

  小龙闻声,方在暗忖:“这人好深的内功”,霍见那宅院中,随啸声飞越纵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投入场中,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瞿道人!

  那道人一身鹅黄道袍,头戴黄粱冠,颔下黑髯过腹,双目炯射摄人寒光,神色间冷傲逾恆,一望而知,必是个心冷气傲,功力高绝的人物!

  那道人炯目四眺,陡然开,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声音不高,听在那场中五人的耳中,却不啻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粟雄闻声,颜色微变,双戟一缓,另四名道人,“刷”“刷”数声,各跃开后哑没声息还剑如鞘,并排站向那道人身后!

  那道人神态傲极,冷冰冰打量粟雄一眼,转而把头一仰,双目上视,开问道:“你这娃儿,是那里来的?看你招式;系属华山清真牛鼻子一脉,为何无端跑到这里来撒野?快快从实招来?”

  只见他双眉一扬,双目忽孕煞机,亦是大剌剌,回答说:“少爷正是华山清真道长门下粟雄便是,老道何人?”

  他一语未毕,那老道忽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

  这人身后四名道士,一个个皱眉疾退。

  小龙距离中场,约有五丈,加以丹铁神功,锻炼得出神入化,故此仅觉得有些刺耳。

  但那要维,距离既近,内功真力,又无法与道人匹敌,这时敌对相峙,更不便示弱后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之极。

  只见他双颊骤白,周身震颤,虽极力运力相抗,却仍是冷汗直流。

  道人,冷“哼”一声,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取情连大声都受不住,真难为清真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

  说罢,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语音转厉,说“道爷若非怕江湖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到这天一堡叫阵的态度,就不把你立毙当场,也非得留点记号不可。”

  粟雄伫立当场,被这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腾!

  但,粟雄深知,对面这老道人,性情极为偏激,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头痛的一流人物。

  过去,自己自负擎天十三戟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功力精深,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若不见机早退,一个不巧,便不丧命,全身却也难得。

  眸珠运转,忍了又忍,将满腔羞怒之火强行压下,双戟一合,执在左手,道:“道长想来是茅山掌门,逍遥真人了,道长既与我恩师相识,目下这档事就做别论,粟雄就此告别!”

  说看,双手虚拱,转身一掠,向林中扑去。

  小龙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遥真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却也不齿虎头蛇尾。

  他匆匆的飘落在大宅院的墙上,正要仔细打量一番,突听院中传来一声惊呼,接看是一声尖喊:“有飞贼啊!”

  一人喊,立即有数人回应,声音都是又尖又响的:“有飞贼!”

  小龙经验不足,听下面喊叫语气,似乎早已发现了自己一般,暗叫一声:“真衰!”

  他本来就是为於家沟仗义而来,既被发现,立即飘身而出。

  那知,他尚未落地,立即有人叫道:“飞贼在此!大家快来呀!”

  这时,五、六名彪形大汉瞪眼怒骂扑了过来:“干你娘,眼睛也不开光,敢到“天一堡”来动手脚。 ”

  他幼读诗书,最为敬老尊贤,一见对方辱及其母,双目寒芒一闪,右手拨开对方扑来的双掌,左掌迅速在他的腰眼上一拍!

  佳塞!有够乖,那位老兄乖乖的站定了。

  不过,那姿势既尴尬又难看!害得那位老兄忙叫道:“快放开我!”

  小龙急於寻找桃花三娘子,因此道句:“大目眼,你出伤人父母,少爷罚你站半日!”之后,立即朝后面掠去。

  四周之人惊呼一声,纷纷随后追赶。

  小龙迅速的穿越过前厅,可是,除了追赶的几名大汉之外,恁什么也没发现。

  “都是这几个牛鼻子老道害的!”

  恼恨之中,正想回身找那几个杂毛道人,突见迎面三丈远近有两个“查某”走来,他不禁为之一愕。

  原来这两个少女,正是驱赶彩凤香车四女之二。

  那两个少女一见到石小龙,双目一亮,立即盯紧看他,那情景好似看见一件珍宝一般,舍不得霎目。

  小龙眉头一撇,暗道:“看人免本钱,那有这样死盯不放,莫非我脸上有什么没干款(不一样)?”

  一想自己易了容,居然友善的朝她们颔首微笑。

  那二女一怔之下,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之显出两个酒涡。

  她俩仰苜上望,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

  这神情,不由令小龙暗诧道:“这两人查某是沖啥(做什么)?”

  果然,左侧红衣少女道:“右侍卫,你平安回来了,宫主听说你遭了“神手书生”毒手,特地赶……”

  小龙脑际灵光一问,暗“原来有一个人果然与自己易容后的面貌相似,怪不得徐姑娘说着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不是魅影修罗还会是谁?……”

  思忖未定,两个少女忽然互视一眼,鼻端立即闻到一丝异香,神志为之一沌。

  他慌忙站住身子,提气在百骸疾行,立即将对方暗弹过来的“迷香”化尽,神智顿清,诧异地向二女一瞧。

  那两名少女一见“百发百中,闻香立倒”的迷香,居然奈何不了对方,暗凛之余,互相一使眼色,仍是左侧红衣少女道:“左卫不认识奴塚么?”

  “你两个恰查某(坏女人)是谁?”

  “喔!左卫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宫主“车前四凤”,我叫“甲纯”,她叫“乙荃”,另外两个叫“丙彤”,“丁香”!”

  “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不是不认识二位姐姐,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面,不知宫主来了没有?”

  “来了!左卫请随奴家来。”

  说完,立即转身奔去。

  乙荃立即也跟了过去。

  小龙满以为骗过了二女,欢喜的,跟了过去殊不知已掉入人家圈套。

  穿廊过户,来到一座假山附近,他那“随身叫”立即听见阵阵女人的笑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音。

  还有好似火山爆发,岩浆上冒的,“普……”怪响哩!

  他立即低声道:“二位姑娘请留步,前面有人!”

  甲纯、乙荃骇然相视一眼,身子一分,立即分别蹲在石小龙身边。

  小龙低声道:“在前面八九丈远处!有一对男女他们在……哎唷……嗯……”

  话未说完,麻穴及肩井穴已被二女捏住。

  突听甲纯的嗓音清脆的道:“不怕你再鬼,也喝了姑奶奶洗脚水,乙荃,二一添作五,如何?”

  乙荃格格低笑道:“行,走吧!”

  “慢着,这小子武功甚高,先喂他一粒“仙丹”吧!”

  “格格!还是甲姐想得周到,动手吧!”

  乙荃说完,立即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投入小龙嘴里,甲纯也不怠慢,双掌如飞,迅速的在小龙的“气海”“檀中”二穴各按数下。

  别看她只是轻按数下,在按完之后,饶是小龙武功如精纯,鼻息立现粗浊哩!

  小龙豪情顿馁,幽幽一歎道:“到此地步,还等什么,你就杀吧!”

  一种死亡的悲凉,震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目。

  但他的脑子里,却闪过不同的“幻灯片”,有父母双亲,伯叔诸老,虎牙屿的婷婷姐姐,以及……

  那知过了半晌,还未见身后二女下手。

  不禁心下狐疑,闭目问道:“你们怎么还不杀我?”

  忽听身后甲纯,发出格格娇笑道:“反正你已落在我们手里,迟早要杀,其权在我,你忙个什么?”

  “哇塞,好狠心的恰查某,你是要我在临死以前,多受点痛苦,想着死亡的可怕!”

  甲纯一阵格格大笑道:“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呢,你倒会替我出主意啊……”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我们那有这等黑心?只不过想跟你青菜讲讲(随便聊聊)!”

  “黄鼠狼拜年,没有好心……”

  原来,他籍交谈的当儿,立即催动功力打算“冲穴”,那知,意念方动,那澎湃汹涌的真气居然“静悄悄”了,相继而来的,是丹田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他不由神色大变!

  他立即掀唇叫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那知,令他更吃惊的是,就这一刹那,竟然语出无声。

  甲纯格格一笑道:“别枉费心机啦!”

  说完,使起他返身疾掠而去。

  乙荃也眉开眼笑的跟了下去。

  这是一间木屋,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游出微弱的灯光,不!是夜行人用的“闷心火”。

  这小木屋是“天一堡”所有,他们把所有的木柴堆放在这小木屋里,以备不时之需。

  甲纯、乙荃杷小龙带到这里,取出“闷心火”照亮了整个小木屋,然后二人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片刻工夫,两具白乎乎的迷人胴体立即呈现在石小龙的眼前,吓得地慌忙闭上双眼,一颗心儿立即加速剧跳起来。

  这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而是想到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现在二女就站在他的前面,四团丰满的乳峰,令人怀疑她们是吃了“通乳丸”还是“动过手术”。

  小龙虽然双目紧闭,却满脑子全是那几团“圣母峰”。

  他正在暗骂自己太“猪哥”之际,突然有人在替自己脱衣服,睁眼一瞧,只见甲纯,乙荃蹲在自己的身旁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他开要叫,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他伸手欲推,却无法动弹。

  焦急之下,豆大汗珠迸出额头了。

  接看,全身光溜溜的裸露出来了。

  最“惨”的是,甲纯已经开始……

  小龙经过易容,看不出脸儿是不是红了,但却双颊发煞,张“”一叫。

  这一叫是没有声音的,却吞进了甲纯“赠送”给他的一粒“仙丹”。

  他那“话儿”在吞下第一颗“仙丹”时就开始行“举枪礼”了,第二颗“仙丹”培养催激之下,它立即变得“威武”、“雄壮”、“骠悍”、“倔强”了。

  石小龙只觉乾舌燥,全身火热,尽管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有一丝丝“心猿意马”,真是甜酸苦辣甘鹹六味杂陈。

  突听甲纯格格一笑,轻松熟练的将宝剑套入剑鞘,立即大起大落挺动起来,那格格笑声,更是响个不停!

  她兴致一起,唱道:“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呀,妹有情,得呀!得呀!妹有意!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我俩在一起!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乙荃站在旁边乾瞪眼,越看越难受,越听越心烦,立即声道:“甲纯姐,小心些!别让别人听见了!”

  甲纯闻言,立即停止念歌。

  不过,那挺动的速度更疾更重了!

  小龙遭遇“伏击”立即“挨轰”,心中虽然有“失身”之愤怒及羞急,却另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那种神情瞧在甲纯的眼中,知道他已经有点儿心动了,立即格格笑道:“乙荃!磨磨他嘛!”

  “好嘛!不过,你可要快点,我难过死了!”

  “知道啦!我稍为煞煞痒,就让你嘛!”

  乙荃闻言,不由眉开眼笑,将一对奶子贴在小龙的胸脯,轻旋缓磨,中“哼呀嗯”的呻吟着。

  “真要命!”小龙的理智防线逐渐的崩溃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双目尽赤,气喘吁吁,汗水已湿全身了。

  乙荃格格一笑!立即站起身子,道:“甲纯姐,该让贤了吧?”

  甲纯狠狠的顶了几下之后,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乙荃啐了一,道:“甲纯姐,你可真过瘾哩!”

  说完,自地上的衣衫堆里取过一条纱巾,将石小龙那根湿淋淋的肉根儿拭了几下。

  甲纯坐在屋角,双腿一张一伸,满意的道:“真好,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又长、又硬,又耐用,真棒!”

  乙荃瞄了那杀气气腾腾的“话儿”一眼,“啧”了一声,亲了它一,双腿一张,沉腰下坐。

  “嗯!真是好货!”

  说完,双目一瞇,猛烈的挺动起来。

  那情景好似,“饿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抬到元宝”,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拚命的狼吞虎嚥,抱得紧紧的。

  足足疯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喔!”了一声,停止下来,浪声道“喔!真美!甲纯姐,换你来吧!”

  说完,含笑站起身子。

  小猫咪嘴里立即吐出一大篷的“白沫”。

  甲纯再度上阵,立即顶紧下身,猛烈地旋转着肥臀。

  小龙满身欲焰爆发了!

  甲纯疯狂的旋转着肥臀。

  小龙鼻息呼呼,全身的肌肉剧烈颤动。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目血丝密怖,直欲喷火。

  乙荃立即问道:“甲纯姐,他已神智模糊了,你要不要换个味?”

  “不……不……我……”

  喘息之中,她开始颤抖了!

  颤抖之中,她的转运越来越缓了!

  终於,在一阵哆嗦之中,她无力的翻倒在一旁了,大篷的“瀑布”汨汨流泻,舒爽满足的神情,令人望了心颤不已!

  乙荃拍开石小龙的穴道之后,张腿沉股一坐,吞入了那“话儿”,立即伏在他身上,乾净俐落的向右一翻。

  倏见小龙一阵剧颤,立即蠢动起来。

  他的面目经过易容后,原本很丑,如今变得极为狰狰,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战云,开始密怖了,一开始就是正面肉搏。

  小龙挥戈拚命的冲刺着。

  盏茶时间之后,乙荃在舒爽之后,双手一松,全力挺动起来了!

  烽火燎原,金鼓齐鸣!

  杀气腾腾,扣人心弦!

  又过了半个时辰,乙荃开始招架不住了。

  她开始退却。

  可是,小龙的禀赋却异於常人,他的血液里会五颗巨鲸的内丹,原本就至刚至烈,如今在摧情药物下,已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潜力发挥了。

  不到盏茶时刻,乙荃也不行了。

  她不行,小龙刚开始进入高潮哩!

  尽管他只是胡冲乱顶,狠插猛抽,可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变化球”。

  乙荃已溃不成军了!

  她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开始“打摆子”哆嗦了!

  终於,在一声尖呼之后,美上云霄,悠悠的昏迷了。

  石小龙毫不知情的依然继续攻击,展开密集的安打。

  甲纯方才泄身,正在闭目养神,回味刚才快感之际,突听乙荃反常的尖叫声音,立即起身一瞧!

  这一瞧,她不由神色大变,立即将小龙拚命的抱开。

  小龙的功力虽然被封住了,本身的力气就超出一个武人,用力挣开身子,反手将申纯抱个满怀。

  两人立即滚倒在地。

  胯下那话儿,好像是急欲入洞避难的水蛇,见有洞可钻,一下子就送进小猫咪的嘴里了。

  立即又疯狂的抽插起来!小木屋又热闹起来了!

  不到盏茶工夫,甲纯又泄洪了。

  这一次灾情更惨重,泄得她全身酸软无力。

  她明知自己再泄下去,轻则大伤元气,重则脱阴而亡,因此,她必须早点结束这场战争,或者将小龙推开,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可是,她已全身乏力,同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还想回味一次!



  十九
   
    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谋关氏血,旗枭可汗头。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上面这首是岳武穆送“张紫崔北伐”诗,诀笔伐,掷地有声,诚不可多得的振顽起懦之作。

  小木屋的小龙此刻正在诛笔伐,奋勇冲刺。

  反观甲纯,早已溃不成军,但又难忘那飘飘欢仙的快感。

  这情形就好似一个吸毒的瘾君子,明知继续吸下去,一定会伤身败家,可是,欲罢不能,愈陷愈深。

  车前四凤在桃花三娘子调教之下,淫荡成性,从未体会过这种奇妙的滋味,她当然舍不得“紧急刹车”了。

  等到她发现全身直冒冷汗,噁心连连,眼冒金星之际,想要推开石小龙时,却已无能为力了。

  她有气无力的道:“乙荃……救……救……我……”

  乙荃早已昏眩,根本听不到“SOS ”求救信号。

  盏茶时间过后,她终於步上了乙荃后路——昏眩了。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小龙,在迷药催动下,依然直捣燕幽。

  就在此刻,突见一道红影自远处掠来,一声轻咦之后,那道红影疾射向二人的身旁。

  那是一位年约二十年华的美女,正是香车四凤之一的丁香。

  柳眉高挑,桃花眼,琼鼻、贝齿、檀,胸前高耸,蛇腰,丰臀,配上那套合身的红色劲装,全身散发出令人倾倒的魅力。

  她乍见二女的神色,花容倏变,立即朝小龙连拍两掌。

  “砰!”“砰!”两声,结结实实的打在小龙“气海”、“檀中”二穴。

  她目的是解救甲纯出困,殊不知小龙被封住的穴道正是这二处,这两掌正好替他解除受制的穴道了。

  杀红了眼的小龙,在欲火催动下,一见来人又是一位美娇娘,立即扑了过去。

  论功力,丁香与小龙比,何异萤火之与皓月,何况,那对桃花眼正看到那抖动的“话儿”,正在想看那好事儿呢!

  所以,小龙不费吹灰灰力便制伏了她,“嘶!嘶!”几声,一套红色劲装已成碎片。

  嘿!这小妮子里面居然是真空,劲装一除,已是全裸了,石小龙大屁股一挺,“话儿”立即送进了幽。

  战火再度点燃了!

  只听她“嗯”了一声,讚道:““张飞卖刺蝟,人丑货硬”,想不到人间有如此骁勇的人,实在太棒了!”

  丁香怎会如此凑巧赶来呢?原来石小龙在假山附近听到的“普……”怪响声,正是这妮子在行云布雨。

  想不到那位“才思敏捷”的仁兄,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她正在兴头,突然被浇冷水,盛怒之下,一掌把那位仁兄劈了,蹩了一肚子气回去。

  可是,一回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桃花三娘子正“巫山会襄王”,一颗难耐尚未满足的心又勾起了欲焰。

  再一查看,甲纯、乙荃不见,便料到是“打野食”去了,终於来到了现场。

  这一来,如鱼得水,炽热的欲焰终於碰到“二一九消防队”人员及时赶到。

  但是,她却没有作状况判断,深入瞭解战况,一开始就花招尽出,什么“投桃报李”,“千层万转”,“烽火绵绵”一一施展出来。

  盖茶时间之后,只听丁香在一阵胡说八道之后,全身开始哆嗉,同时享受着飘飘欢仙的高潮了。

  石小龙余勇未失——“防右刺,刺!”

  “防左刺,刺!”

  “前进刺,刺!”

  “刺!刺!刺!……”

  丁香现在是“背壳人庙”,只有挨打的份了。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小龙全身一阵哆嗉,接着开启闸泄洪了。

  密集的子弹立却又令丁香一阵哆嗉!

  她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声,两滴泪珠随即掉了下来。

  那是美到颠峰的现象呀!

  小龙终於恢复了神智,但是,他连闯三关,累得呼呼大睡。

  片刻——丁香开始缓缓睁开双眸,一瞬不瞬的瞅看他,竟癡迷怜惜的轻伸玉手,缓缓为他梳珑着披散在额前的秀发。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搬开小龙压在她上面的身体,又取了一根木柴替他枕看头,才起来穿衣服。

  然而,自己衣服已成碎片儿了,这一检视甲纯、乙荃,两人均已脱阴而亡,全身不由一震。

  取过乙荃那身衣服,胡乱的穿上,中喃喃的念着:“好险!好险!”

  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表现出一股举棋不定的样子,这时她要是想杀小龙,只是那举手之劳,最后咬了咬牙,出手点了小龙的“黑甜穴”,然后替他穿好衣裳,把他移到柴堆后面,始挟起甲纯、乙荃的屍体及衣物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来,小妮子丁香动了真情了。

  一觉醒来的小龙,发觉自己竟躺在柴房里,回忆当时情景,暗叫道:“果然不愧魔女麾下,自己竟迷迷糊糊着了道儿!”

  她们要是杀害自己,此刻怕不屍首早寒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天生异禀,已使二位魔女香销殒命。

  不一会,他又想到虎牙屿的婷婷姐姐,自己答应她要用花轿接她,而自己竟被魔女“奸污”,白布染黑,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如今,自己已是“污辱”之身了。

  想至此,他不由神色倏变。

  此刻,若有人发现他这副神态,怕不骇得魂飞魄散。

  好半晌之后,威态稍减,同时决定再探虎穴,伺机替於家沟村民除害的决心。

  因此,他摒除杂念,开始调息,运行一周天后,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并未受到损害,不由暗道:“好家在,功力未失!”

  稍事收拾,决定先返“天一堡”,结果,他却走了个相反方向,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原来,他被甲纯,乙荃挟至此一小木屋,是在迷失本性之后前来的,根本不知方向,此时所能记取者,只不过一点概念。

  当他离开小木屋时,已是天际拂晓时分,四下一张望,瞥及靠南方一处,闪亮了数点灯火。

  林木掩映中,以他目力,很快的就瞧出一角红墙。

  如此一来,他更坚定信心,该处必是天一堡了。

  石小龙认准了方向,转身疾掠而去。

  谁知近前一看,竟是一座道观,石小龙扑至距道观二丈之处,微一欠身,飞上一株古榕,隐身於枝叶之间。

  他原本稍作察看,便要折转的,但却被另一桩事吸引了。

  此刻只见观后有一房屋,浓烟忽起,火舌乱吐。

  房脊上一条纤巧的身影,双手分执一剑一篮,疾逾风飘枯叶,向观外逃逸。

  数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苦流星赶月,分四方纷向那身影,围了过去。

  小龙急切间猜不出其中缘故,陡然间,一物夹带着锐利风声,袭体而至!

  一凛之下,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捕影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小龙暗忖:“既然对方晓得了自己在此,则自己非显身声明不可,再者,那观内纤巧的身影,分明是个女子,她为何会在茅山观内,偷偷的放火?”

  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天一堡偶遇的逍遥道人,凝立场中,满面惊恐之色,双目炯炯神光,扫视四周。更奇怪的是那位华山门人粟雄竟停身林边,一脸焦灼之色,注视观内。

  小龙见状!知道粟雄,必是和那女子一路同来,粟雄故意在观前叫阵,吸引道士的注意,而那女子,却悄悄偷进观去,放火烧屋。

  这一来,他就越发非留下来不可,看看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际,观内屋上,涌现十数名手执长剑的道士,分三面向那女子进迫。

  粟雄瞥见此情,顿陷进退维谷之境,似乎知道观中道人利害明知留下必定吃亏!却又不能不留。

  小龙这时早已溜下树来,缓步踱入场中。

  逍遥真人乃茅山一派掌内,在北五省内,功力算得上一流高手,适才只觉古榕树无风自动了一下,乃施展摘叶飞花手法,弹出一块草皮,射入适才藏人的地方。

  以他自忖,那藏着的人,既然不慎出声响,功力决不会高,这一块草皮,无论是打在他身上何处,必然会皮开骨折,跌下树来!

  那知,草皮射去,如石沉大海,不但未见有人呼痛跌下,甚且连树枝也未摧折,宁非怪事?

  心中暗惊之余,怒火顿炽,认为来人,必与粟雄,及那放火的女子,属之一党,故意挑衅。

  对粟雄,老道深知华山清真道长,出名的护短难缠,再加华山派人多势众,雄倨一方,若不留情面的打了小的,那清真道长。 决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他暗定决策之际,小龙竟溜下树来,踱入场中。

  粟虎一见小龙,立即认出,正是两度际遇小龙,心中也立时泛起又恨又气的滋味!

  此刻见林中徐徐走出,一脸僵黄,似是大病初癒,颊生恶疤,丑怪逾常少年,穿着打扮,倒是文质彬彬。

  若非是适才的一块草皮,失踪得可疑,若非是少年,刚好从那棵树下走来,他还真当是何方的游学仕子呢?

  在他的眼中,小龙既便会武,功力也必在粟雄之下,那,又何足於挂怀呢?

  故此,逍遥真人,冷电般盯了小龙一眼,冷“哼”一声,竟然不肯理会,转过身去,专注於观内去了!

  小龙见状,心中暗乐,却对粟雄微一拱手,招呼道:“咱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他这是客气话,那句“”只是他的头禅。

  但粟雄却误会他是有心讽刺,话里有骨,冷冷的“哼”了半声,忽的心中一动,笑道:“石兄来得真巧,小弟正在这为难呢?”

  逍遥真人闻这一问一答;知他俩是素识,心中更气,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粟雄却不在意,掠近小龙身前五尺。

  只听石小龙笑答,“粟兄何事为难,在下或许能稍效绵薄?”

  粟雄闻言,正中下怀,微微一笑,大声道:“石兄有所不知,小……弟有位朋友,姓府名小兰,乃是灵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的爱徒,小弟与她结伴北上,中途为追一贼,分离数日。前途再见之时,据府小兰说,有一茅山妖道,见她生得貌美,向她挑逗多次,是她气愤不过,将妖道打伤,却被逃去,石兄不知,那府小兰深得梅前辈真传,左剑右篮,不但精奥绝伦,也最是任性不过。 当时,小弟劝她,妖道既未得逞,复又被她打伤,此事何必再予计较?但府小兰不听,坚持要找那道士不可。小弟极力劝阻不听,竟乘小弟不觉时独自离去,小弟后来察觉,赶来欲加阻止,那知方到观前原来竟是天一堡前的一群,他们一见小弟,便群起而攻,如今……” 

  他这一篇说词,头头是道:说来颇是动听。

  他并且大声将府小兰来历说出,故意让逍遥真人听见,有所顾忌!

  皆因,那梅凌霜,乃武林中一脉异枝,并无门派,与当今一指神医高逸及神手书生宋之和共誉武林。

  粟雄所以提出梅凌霜的大名,期收敲山镇虎的功效,好令那逍遥真人,不敢妄下辣手。

  另一方面,粟雄在言词之中,暗暗将一切责任推给府小兰。

  果然,逍逼真人,虽仍然不愤府小兰放火烧观,却也由暗存顾忌,改变了一举毙敌的主意。

  至於小龙,因对天一堡厌恶在前,自然更相信粟雄所言,句句是实。暗暗决定,设法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粟雄的话,只说对一半,前来放火,实则是他的主意。

  皆因,粟雄对府小兰倾心相爱,视为禁脔。

  半月之前,他与府小兰结伴北游,途遇飞燕子魏良,在鲁东一带採花作案。

  那府小兰生具侠骨,下手阻挠,将魏良击成重伤。

  那飞燕子魏良,虽受重伤,仍被逃逸。

  府小兰立意除恶,便提议与粟雄分途搜索,务期将魏良寻出击毙。

  粟雄往东,直找到韶州附近的小灵山镇,正巧遇着小龙,大打出手。

  小龙知他误会,同时又存心结纳,始终不曾还手,粟雄使尽绝学,不能得手,含恨离开。

  府小兰在大庾岭一带,当然找不着魏良,但却遇着个茅山道士,那道士见她年轻美丽,孤身一人,便事游词调戏。

  府小兰正因寻不看淫贼生气,这一见道士不良,那得不气?

  气愤之下,施展出师门绝学,将道士狠狠打了一顿,并不曾要他性命!

  后来,粟雄寻来,俩人会合,府小兰说起此事!粟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土,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张,找这逍遥真人理论出气!

  他知道此地有一处茅山分院,但却不知此地是属於一个邪恶组织范畴。而且逍遥真人已加入了。

  故此,他主张,一明一暗,由他在观前叫阵,说明来意。

  若茅山一系,讲究义节,将淫贼交出便罢,否则,那府小兰隐在暗处,便放他一把野火,烧尽那藏垢的道观。

  府小兰出道未久,性极顽皮淘气,加以功夫深得真传,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她闻听粟雄计划,立即首肯,两人开始分途行事。

  方一燃起!便被道土惊觉,出动了大批徒众,救火捕人。

  府小兰见已被人发觉,正欲依计遁走,不料想道土人多势众,已三面围攻了上来!

  她性虽顽皮,禀性却极仁厚,她自觉与道士并无深仇大根,不愿使用辣手伤人。

  她处身屋脊高处,远远瞥见,观前粟雄并未撤走,场中虽站着的数名道人,亦未动手打斗。 她以为粟雄正在与道人理论,故此,便向这方,飞掠而来!

  那知粟雄,竟将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粟雄话未说完,府小兰已疾捷掠至,半空里已然开叫道:“粟雄哥哥,我点不着火嘛!你与道士谈好了吗?”

  小龙心中一乐,倒觉得这女孩儿,纯真得令人可爱!

  粟雄剑盾微皱,住不言,心里头却直在埋怨,府小兰不该闯进来,没头脑脑的说出这话!

  府小兰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掠身伫立在粟雄身畔,闪动看乌油油一双大眼睛,打量场中,目光一触到小龙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齐放!

  粟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声,面色骤转阴沉。

  石小龙闪目打量,心头砰然。

  府小兰停立当地,竟如同空谷幽兰,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双眸眉梢与唇角,在显示着一股纯真高雅的天真稚气,若非是着身劲装,如不疑她是天仙谪世才怪!

  小龙暗暗拿他,与心中的天人婷婷姐姐相较,竟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相异,而美貌则如同春兰秋菊;分不出轩轾高下来!

  因之,他瞥见府小兰对他一笑,也不由情难自己的还报莞尔!

  府小兰尚有点孩子气,初初她瞥见小龙,只见他面孔,边黑边黄,觉得好笑!

  那知,当小龙还报一笑之际,她竟然向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红了双颊!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颈。 同时,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处,产生出怦然的异样之感。

  她还来不及回味与思量。那边,站着的逍遥真人,已经在说话了!

  府小兰遂又抬起头来,有意无意,似喜似嗔的瞟了小龙一眼,耳中却听逍遥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府小兰吗?为何无缘无效,放火烧我道观……”

  府小兰年方十六,最讨厌别人说她小,此时见老道这般称呼,不由犯了小性,未等逍遥真人话罢,便自“啐”了一,道:“老杂毛,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姑娘看着这房子有气,爱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粟雄在一边听着,心中叫苦,伸手轻拉府小兰衣袖,低声急道:“兰妹……”

  那知,府小兰不但不听,还蓦地一挥衣袖,退后三步,转对粟雄发脾气,说:“怕什么……这老杂毛会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

  粟雄俊脸一红,心中又爱又恨,却又拿她没法。

  小龙在一旁,见小兰小嘟着,嗔态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府小兰闻,瞥见他的笑容,竟又自觉心头骤跳,怒气顿时减了数分!

  石小龙乘机举手微拱道:“道长请了,在下路过贵地,发现道长与粟兄等争执,经从旁观察,深知双方均属设会,好在府姑娘虽图纵火,并未酿成巨灾,道长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罢论,以维武林祥和之旨呢?”

  逍遥真人虽得手下报告,屋舍并未被焚坏,但如不将纵火人惩处一番,传入江湖,岂非坏了茅山一脉的名声。

  但,若要动手,栗雄与府小兰背后,都有不可轻悔的师长支柱,打了小的,那老的岂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气,一时却踌躇不决,应该如何处置。

  此际!小龙竟任和事,心中一动,接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热心涉足相劝,道爷自不忍过拂好意,不过,武林中也有个规矩,欲管闲事,则必有过人的份量!”

  说着,微微一顿,继道,“故此,这爷请阁下显露两手绝学,若阁下能连胜本观弟子三人,道爷便放过不究如何?”

  怎的劝架不成,反将事情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

  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知她心意,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便赶紧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谨尊台命,不过,在下才学浅薄,敬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点到为止如何?”

  逍遥真人,见小龙一味论和,态度沉稳,略一寻思,道:“道爷依你所讲,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

  说着,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唤道:“法尘,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那法尘稽手应声:“弟子省得”,缓步而出,伫立当场。

  法尘年约三旬,面白无鬚,中等身材,体型略肥,双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

  只见他大刺刺,往场中一站,举手一拉,脱去外罩的道袍,随手一抡一丢,“呼”的一声,道袍缠成一根,飞向身后,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来!

  这一手,虽与“缠湿成棍”是同一手法,却比“缠湿成棍”稍难。

  法尘露这一手,其他道士,同喝暴彩,府小兰看在眼内,不由大大为小龙担心起来!

  小龙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却不除衣,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仅双手虚虚一拱,道声“请”字,便自伫立不动。

  法尘一亮掌心,盘身绕步,欺近二尺,绕到小龙左侧,低喝声“打”,右掌一翻,闪电般拍了下去!

  小龙但等掌到,蓦的摇肩滑步,正面错身,轻举左臂,向上迎架。

  但闻得:“拍”的一声脆响,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敌!

  法尘低喝一声:“小心”。

  左掌一撒,左掌加上二成真力,挟带劲风,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

  小龙第一次对掌,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不再接架,脚下一滑,身法展开,如行云流水,溜到法尘背后。

  法尘一掌推出,打入空档,背后劲风压体而至,左掌不收。

  顺掌式滑前一步,身躯半转,右掌向后一挥,“回头望月”,“拍”的一响,双掌又自击在一起。

  不过,他两人用力相等,掌虽对上,仍然分不出强弱。

  故此,双掌一合乍分,各展开身,转身相对。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

  心存厚道,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不愿施展煞手,仅以“浩天掌”,尽力收敛四溢劲力,与法尘斗在一起。

  一刹时,但见人影交错纵横,掌影如山涌起,劲风呼呼,气流急转。

  场外,逍遥真人,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愈看愈觉陌生,愈看愈是惊奇。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会过多少高人?对江湖各派绝学,虽不敢说会,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今,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 却还发觉,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无匹。

  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观法尘,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却仅能保持不败,要想取胜,却是难而又难。

  在另一边。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

  此际一见,虽惊於他所施掌法,为平生仅见,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

  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则自己凭一双灿银双戟,取胜并不太难!

  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热闹,小龙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

  栗雄看在眼里,虽不言,心中却对小龙,更加了一份嫉恨!

  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举掌投足,劲风随至,仍然奈何不得对方。

  他心已明白!对方是有意相让,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自己也决非其敌。

  他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暗暗叫苦。

  场外,逍遥真人,瞥见二弟子法尘,头顶见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无济於事。

  於是,他大喝一声道:“住手!”

  场中两人,如响斯应,各自跃开。

  小龙落地,面不歇气不喘,虚一拱手,对法尘道;“道兄掌法精奥,小弟甘败下风。 ”

  法尘一闻,面上一热,举袖抹看额上热汗,说,“施主过奖,成全之德,小道永志不忘,就此谢过。 ”

  说看,微一稽手,小龙连忙还礼。

  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遥真人大袖一挥,说:“下去吧!”

  法座应“是”退下,逍遥真人,哼哼一笑,转又向小龙道:“阁下功力不凡,不知是何人门下?”

  小龙闻言一怔,心说:“你问这干吗?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

  说真的,他的武学,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却并无固定的师父。

  勉强说有,那该是苏婷婷,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二者,石小龙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加以妻为师,不但名份不合,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潜越乱伦。

  小龙不善说谎,微一迟疑,答道:“道长有所不知,在下师门,无门无派,师长均已过世,不提也罢!”

  逍遥真人闻言,冷“哼”一声,道:“好,好,阁下既如此说,道爷也不便强人所难,如今掌法比过,再由道爷,亲自与阁下,印证一下剑术如何?”

  小龙闻言,又是一怔。

  皆因,方才老道明明说过,要门下弟子出马,怎的方比了一场,便换上他自己来呢?

  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芳心又惊又气,忍不住开骂道:“老杂毛,你不要脸,适才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恶狠狠扫她一眼。

  粟雄吓了一跳,赶紧连施眼色,不让她开。

  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根本谁也不理。

  还是小龙看不过去,笑看打断话头,道:“姑娘不必介怀,道长即看得起在下,好在是互相印证,点到为止,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肚里暗骂道:“傻小子不知好歹,姑娘主持正义,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你倒护着他起来,好,等一会,你要是打不过老道,看我管不管闲事……我介怀?我介怀个屁,像你这丑样子,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兰这么想看,但一转念,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却又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心里骂他。

  她想:“他丑,可是天生的呀?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我怎能只为他丑,而骂他呀?其实,他的性情,不是好得很吗?他多么谦和!”

  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嘴唇掀动,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同时也会笑,笑起来会发光,一闪一闪的,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

  唉!若是他不那么黄,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该多好啊?我想,我一定比现在更喜欢他,我想,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

  想到粟维,她不由拾起红晕未褪的螓首,对粟雄看去。

  但一看粟雄,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紧盯在场中。

  原来!适才她想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而此际场中,小龙与逍遥真人,已各执一利剑,打了起来。

  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欺近数步,下意识里,准备着万一小龙不敌,好下场来抢救。

  说起这茅山剑术,在北五省中,堪称是首屈一措,天罡剑法,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绝!

  这天罡剑法,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徵,一剑施开,按天罡七星方位,共七七四十九招,循回游击,绵绵不绝,若不知底蕴,诚令人防不胜防。

  但使这天罡剑法,必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剑发有力。

  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轻功有独特造诣。

  内力不足,则陡具花招,不合实用。轻功不灵,则身法施展不开,而只能在一方发剑,便使剑术,大大的打了折扣。

  逍遥真人,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自愿出战,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反暗骂:“这小子死期已至。”

  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见小龙并无宝剑:便责令门下,借他一把。

  其实,小龙的丹血宝剑,向不离身,只因那剑短小,藏在长衫之中,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小龙深知,自己的丹血宝剑,吹毛断铁,削铁成粉,普通兵刃,一触即断,若用以对付宵小,倒是无可厚非。

  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宝剑劈折,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

  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故此,双方剑已执定,立即低声喝道:“阁下请进招”!

  小龙莞尔一笑,也道:“道长长者,请先赐招!”

  逍遥真人叫声:“好”。

  “好”字出,左手捏诀,一领对方眼神,右剑平举,踏中官,走洪门,剑刺分心,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

  小龙见他心存轻视,不由得心中微气,中微“哼”的一声,右臂一抬,举剑向来剑架去!

  逍遥真人,成心要以内力取胜,在他以为,内力火候,乃全凭年龄与修为,无法取巧。

  在他想来,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

  他猛的输过内力,向小龙剑上迫去。

  此际,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循剑身手臂,传入小龙体内,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

  他宅心仁厚,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但未弄明白前,则不愿暴施杀手。

  故此,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不等他内力传来,立即一震手腕,剑身蓦的猛弹,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弹高半尺。

  逍遥真人,大吃一惊,脚下一滑,后撒五尺。

  他实在想不到,小龙会有这等功力,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震腕弹起。

  於是,他大喝一声,长剑一劈,剑风嗡震,陡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天罡剑法,向石小龙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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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31 10:37 #1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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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这天罡剑法,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本须七人,按七星方位,联剑合击。

  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潜心钻研,仗着特异的轻功,竟而合七为一,由一人施展绝速身法,循序游走,自七处方位,发剑进击。

  若对手不知底蕴,一时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任凭功力再高,也极难突出圈外了!

  另一边,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不由也紧张的盯住去瞧,这天罡剑法,到底厉害在那里。

  府小兰可不管这个,她自持家传绝学,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看在眼里,不过!她不知为何,竟对这奇丑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虽然,目前来说,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却已足令她,无端的担心紧张起来!

  因此,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紧盯看场中的动静。

  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执刻。剑尖斜斜上指,伫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无动於衷的态度,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莅临绝境边沿!

  但,逍遥真人,心中却暗自惊异,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鬚发无风自动。

  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动,围绕看小龙,团团打转。

  他越转越快,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夹带一泓精光,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划了无数的圈圈。

  小龙深明此理?便闲立圈内,以逸待劳,静等着逍遥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遥真人一气兜了若干个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气。

  只见他陡然大喝一声,立即“刷”的一剑,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

  剑尚未曾劈到,透骨劲风,竟已袭体,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

  小龙见状,微微一笑,脚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剑身蓦的“嗡”声自鸣,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向劈来的剑身迎去,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金针定海”之式。

  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脚下已移至天旋方位。

  同时间,剑风乍响,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袭向小龙的左后方,上中两盘,端的是捷疾,间不能容一发。

  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剑方上指,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时间部位,正好化解掉这招。

  逍遥真人,脚下不停,身形游至天矶,掌中剑吐花则收,翻腕叫足真力,“丝”的一响,划脚背,刺后腿,削后臀,点中腰,四招一式,夹带风雷隐隐,电掣而出。

  这一招,说来果然疠害。

  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过来。

  若欲化解,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来,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便再也缓不过气来。

  本来,小龙是诚心托大,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并未按照预计,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抢佔天枢主位。

  在那时,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施展无上轻功,时时以面相对,则天罡剑法,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却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剑,便却身入危境。

  旁观的府小兰,紧张的玉掌渗汗,堪堪未曾惊叫。

  其他的道士与粟雄,却都凛於这天罡剑法,在掌门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刹时间,剑光及体,相差不及半寸,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天机莫测”之下。

  只见他,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却陡然向后一拂,“猎猎”风声乍起,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涑然一凛,已知这少年的内力,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

  若不变位撤剑,伤人不成,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

  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飙忽掠至天权,掌中剑一吞再吐,“天权威怒”,夹带劲风,寒光打闪,向小龙右臂削去。

  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等於已落输着。

  但他自持天罡剑法,贵在变化繁複,能令人眼花撩乱,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便堪能赢得胜券。

  那知,他这里“天权威怒”,才一出手。

  小龙豪性骤发,蓦的一声清啸声中,骤演绝学。 健腕再震,剑鸣声若龙吟,暴洒出一天剑雨,以攻制攻,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

  这一招,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龙神施雨”的一个变式。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顿时大惊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逆位,退入斗杓“开阳”。

  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下手略缓,才得容地逃开,否则,必得命丧当场,屍横就地。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顿时暴怒升腾,一声厉吼,左拳呼的扬出,“乌龙探海”,右剑“开阳迎春”,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

  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别慌,在下决不会乘人之危!”

  逍遥真人闻言,自觉紧张过度,顿时老脸通红,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说看,剑光一闪,以退为进,“殒星摇光”,斗杓一卷,腾身高拔丈半,剑光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便陡然清啸一声,微一长身,顿时人化神龙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呛呛”数响,小龙清啸不绝,身躯忽又升空三丈,逍遥真人,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

  府小兰在一边看见,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涡。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

  小龙神目如电,功力高绝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龙回空”,盘旋两匝,半空里微微一顿,忽又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粟雄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在动脑筋!

  逍遥真人,可有点心惊肉跳,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却发现天下武林。竟未见人,曾施过这等身法。

  他骇疑之余,嫉才之念复盛,双目中煞气炯炯,注视着半空的小龙,暗集全身功力,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痛下杀手。

  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陡然间发厉啸,掌中剑寒光连闪,洒出一片寒芒,向石小龙拦腰扫去。

  府小兰睹状,笑脸立被冻僵,剑篮一紧,便欲抢出。

  却不料,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猛闻得“呛”的一聱,小龙蓦又腾空而起,而逍遥真人,却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愤之容!

  收住抢出之势,复又嫣然而笑,脱叫“好”。

  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

  原来,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霍然震剑轻点,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身,那一声响,便是由此发出。

  这一点,若非小龙手下留情,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

  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贵为一派掌门,一生狂傲已惯,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方欲开结束这场打斗,那知,逍遥真人,竟已红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剑掌齐施,一派拚命招数,疾若狂风暴雨,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

  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心中微气,即展开学自婷婷的“孤芳”剑法,迎攻过去。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挫步盘身,踏入天机方向,让过一式,尚未来得及出招。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右剑“盘花盖项”,守住上中两盘,左拳“呼”的扬出,击向银幕中央,同时间,脚下不停,游至“摇光”方位。

  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微一犹疑,手中剑势,不由慢了一慢,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微微一滞,“叮噹”数声脆响,已被他游了开去。

  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未尽全力,只当他不过尔尔,雄心一壮,摇剑震腕“殒星摇光”。

  小龙听风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紧,一式“日月无光”,迎将上去。

  剑尚未至,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压力骤重,只迫得自己,似无招架之力。

  逍遥真人大惊,心中蓦地想起一人,骇然惊呼,用尽全力,向前封架过去。

  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一闻惊呼,心下一软,霍然收剑敛气,身躯不动不摇,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蓦的掠后二丈,将宝剑往地上一插,道:“道长剑法不凡,不愧身为一派掌门,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逍遥真人一听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养成了镇定习惯。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打个哈哈,道:“少侠如此过誉,道爷愧不敢当!到是少侠,年纪轻轻,练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难得呢?”

  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老道死里逃生,却还自称道爷,依老卖老没见笑!

  不过,正由於他这狂傲,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谦逊仁厚的可爱!

  故此在府小兰心中,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

  粟雄心中,却不这般想法,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 却胆小怕事,不敢得罪别人。

  石小龙也客气几句,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过烧观之事不提。

  逍遥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微一凝眸,问道:“道爷有一事不明,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

  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只听逍遥真人,又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道爷顿觉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

  小龙一怔,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实回答,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於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说:“在下并不认识,至於剑法,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

  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

  不过,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便又打个哈哈,道:“少侠剑术,早窥堂奥,指点可不敢当,日后有机缘,再与少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闻言心中一动,暗打主意。

  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龙身边,说道:“石兄,此间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还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阵,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说着,故作神秘,连示眼色。

  小龙看在眼里,虽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遂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虽气,却不便发作,只得说几句场面话,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

  蔚蓝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弯流水,横过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浓郁的林荫下,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全。

  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锁,显然的,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

  他、还有粟雄,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自认非敌,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里逃生。

  但是,他并不感到骄傲,因为他失败了,非但未能替於家沟解除困危,而且“失身”,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谓:“江河亏本江河捞”。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必须从“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於是,他找了一个藉,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

  现在,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

  蓦地——只听“叮咚!”两声,如鸣金击玉,在长空摇曳不断,千山万谷,回警共鸣!

  “寄情山水的来了,好大的兴致!”

  “叮叮!咚咚!”琴声竟接连弹奏。

  只听琴音愈来愈急,恍如风打残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似有独守孤灯,辗转反侧,良夜不能寐的苦况。

  这时,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顿感孤单无俦,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淒凉!

  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叮叮咚咚”,圆润如珠走玉盘,灵活如池鱼戏水,带着无限欢欣意。

  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会,把臂言欢,说不完的柔情蜜意,诉不尽的缠绵恩爱……

  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他饱览群籍,对音律也曾猎涉,能遇此雅人,岂能错过不结纳的良机。

  於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帮主偏心!我不来啦!”

  “这是什么帮帮主呀?”

  “格格!诗诗又在耍赖了!快,快脱!”

  “哈哈……晴晴说得好!诗诗动手吧!”

  悉悉嗦嗦,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双手抱住双峰,双腿夹紫、红着脸,低看头,忸怩不安。

  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圆喔!”

  “哇!真“水”呀!大方点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哈哈……你们三个别笑诗诗,每人一道题,万一答不上来,也是一样,先脱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张腿投降,哈哈……”

  小龙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树后,向场中一瞧。

  那男人约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一点儿,他的脸色苍白,衣着华丽,带看一股邪气。

  树林中一片草地上,摆了- 张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应俱全,除了那男人外,还有四个女的。

  小龙不由暗叫一声:“人妖?老虎吃土地,没一点人气。”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此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

  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听着:有一群瞎子,大家聚在一块儿,茶余饭后,商量拜把子事儿。人——谁不想当老大呢?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怕有人虚报岁数充数,冒充老大。於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不论年龄大小,谁的眼睛瞎得早,谁就是老大。

  瞎子甲说: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

  瞎子乙说:不行,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

  瞎子丙说:差得远,我刚落地就瞎了。

  瞎子丁说:你们都不够看,我是胎里就瞎,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

  大夥儿一想,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夥儿齐声喊道:老——谁知“大”字还没喊出,蓦地,又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大声喝道:慢着!他不配做老大。

  大夥儿脸上一片疑云,齐声问道:他不配做老大,谁配?

  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

  大夥儿一怔,接着说道:你?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

  晴晴!我问你!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

  小龙一听,暗想:“这人妖还真“一吞完东嶽,一肚子鬼!””

  “计时开始!”

  “一、二……”

  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瞎鸡儿生的”,正迟疑如何作答时,诗诗已叫道:“八、九、十,时间到!晴晴!你也脱了吧!快些呀!”

  敢情,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

  在哄闹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华服男人更乐了。

  “盈盈!注意听: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他刚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结果,一根手指被夹断了。

  回家后,太太、一边为他敷药包紮,一边叫道:哎唷!这多危险呀?从明儿开始,凡是船在交错时,不管有多急,你决不可小便哦!

  盈盈!我问你,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

  小龙听了,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也暗骂这男人“稀饭锅里煮元宵,混汤带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命根子”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大势”一去,终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晴晴接道:“盈盈,脱呀!”

  盈盈抗议道:“那有这么快嘛?”

  诗诗取笑道:“不快说就把“命根子”夹断了,别拖了,快点!脱啦!”

  “你们——”

  “脱!脱!脱!”

  “好啦!催什么嘛?好像是催“房租”似的!”

  “赞!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

  “少贫嘴!”

  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对另一女子道:“忆忆,听清楚啦!

  女孩子出嫁,三朝回娘家,母亲担心的问女儿:你公婆、丈夫对你好吗?

  很好。

  他们家的习惯,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差别,娘!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头下,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

  忆忆!为什么?”

  诗诗又开始计时了,忆忆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盈盈接道:“忆忆,别再磨蹭了……”

  忆忆道:“你们算得太快了!”

  诗诗道:“当然快罗,臀下加个枕头,怎么不“快”呢?别拖啦!乾脆点!脱呀!”

  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返璞归真!

  小龙看到这里,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於是准备离去。

  只听得诗诗说:“帮主,你为什么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让夫人死了这条心,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

  华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我要杀石辅基的话,有十个也早就死了,因为他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决斗。 ”

  “为什么呢?”

  “我要讨债复仇。”

  “复仇?帮主找谁复仇?向谁讨债?……”二十- 普陀又名落迦,在浙东海外,云山飘渺,景色幽绝。

  普陀山志:五代米桑时,有慧锷大师,由五台请铜像观音,欲归东京,至此,舟缪不发,始行开山。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

  这儿怪石灵巖多不胜记,古洞最着名者有四个。

  那就是焚音洞、古佛洞、潮音洞和观音洞。

  这天,天气晴期,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来到法雨寺附近,已是酉时末,天都黑了。诗诗突然插嘴道:“那四大金刚是谁,想必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说道:“说是那狠心狗肺的“一指神医”高逸,“神手书生”宋之和、“棒槌雷”乔放、“天边一朵云”梅凌霜。”

  诗诗大惊道:“据贱妾所知,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一向嫉恶如仇,他们怎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

  宫不忘道:“诗诗,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山,是因为想开拓海域,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於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五本拳掌秘笈。

  其中包括“九天玄罡”、“散花手”、“余了恨小法”、“迷踪手”、“煞功”,他们见财起意,暗下毒手,杀了宫天成,明分了金银珠宝,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

  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天魔闷心”大法,这种大法与玄门“龟息大法”有异曲同功之妙,这是他们当初始料不及的。

  他们走后不久,“东海渔夫”柳宗华来了,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笈。

  宫天成醒来之后,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最后武功尽失,天魔帮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

  宫天成后来与“三手无盐”吴彩结婚,由於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和吴彩生下的两个儿子,能俊到那儿去?……”

  “这……有这等事?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

  “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

  “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

  “………”

  宫不忘接道:“由於他们十分自卑,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同时他们也认为,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心无旁骛。

  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利用雄厚的财富,经营各种事业,数年来又赚了不少,於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

  诗诗道:“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

  宫不忘道:“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谋害主子,掠夺去的而已,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都不为过。 ”

  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决心瞭解真相,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

  “谁?出来!”

  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他在对四女讲话,小龙才只挪动一下,就被他发觉了。

  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尖叫连连,忙着找衣服穿上。

  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光”都“曝”了,现在穿上,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说道:“苏飞!你没有死?”

  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左侍卫!你平安回来了!”

  现在,他又听宫不忘说:“苏飞!你没有死?”

  西厢的话一应证,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魅影修罗”有关,他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於是说道:“你“目秋扒卡金”(眼睛睁开点),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

  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由怒颜喝道:“猴囝仔,你是谁?”

  小龙道:“放轻松点嘛,老兄,你好大的雅兴,好点子,人生风流,莫过於此呀!”

  “少扯蛋!”

  “我现在“是秀才老爷看易经”,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你老兄怎么能视我“扯蛋”呢?没知识!”

  诗诗换好装,叱道:“喂!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点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走!走呀!”

  小龙斜睨了一眼,道:“赖!诗诗又在耍赖了!快脱!快脱!”

  “大胆狂徒,看招!”

  四女羞急之下,联袂欲上。

  “慢着!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咱们“再拚一下”也不迟!”

  宫不忘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化装成“天魔官”左侍卫苏飞,到底有什么目的?”

  瞄了宫不忘一眼,道:“我叫石小龙,如假包换,至於这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熊样子,天生的嘛,喂!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

  “天魔帮!喂!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易容?”

  “我怎么知道?啊!对了,天魔帮是干什么的?”

  “秉“天人”“天心”,受天明命,克享天心。”

  “老兄只说天道、天心,为什么不说“魔道”、“魔魅”呢?不嫌老王卖瓜?”

  “屋顶不密,下雨即漏,时时动拂拭,无念念即止。这道理你该懂吧!”

  小龙一征之后,立即说道:“话是不错,如果用媚药或其他方法逼人就范,这又怎么解释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

  宫不忘微感诧异,问道:“你被谁逼诱就范?”

  “我怎么知道,两个女人见到我,就说什么左侍卫,我才解释不是,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醒来之后,已经失身了!”

  四女闻言,“噗嗤”一笑!

  宫不忘“哈哈”笑道:“巧得很!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车前四凤”中甲纯、乙荃二女,昨晚纵欲过渡,脱阴而亡,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

  小龙闻言,仰夭悲啸一声:“死得好,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

  宫不忘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

  “那倒不必。”

  “那怎么验法?”

  宫不忘道:“甲纯、乙荃脱阴死后,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她是“目击者”,也是“受害者”。”

  “那又怎么样?那是在迷药催动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狡赖!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小龙道:“怎么你才相信?”

  “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

  “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步(不)行,要试,开始吧!”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那个是小龙。

  小龙凌空翻扑,骤风劲气,呼啸涌射。

  宫不忘的身法虚幻,宛如鬼魅,在蔚蓝的天空下,忽隐忽现,二人的衣袂声猎猎作响,有如鬼嗥。

  “啪!”地一声,二人分开。

  宫不忘中了一掌,但甚轻微,小龙道:“已过三十招了。”

  宫不忘道:“没过,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但我已输了一招,过没过你都可以走了。”

  小龙道:“现在我还不想走。”

  “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一度缠绵,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我们不找你,那是因为她们不是“天魔帮”的人!”

  “天一堡是谁的地盘?”

  “天魔帮的。”

  “这下你赖不掉了,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你该怎么说?”

  “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

  “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这个人是蜡烛啊,不点不亮,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

  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又重述了一遍。

  宫不忘回顾诗诗,问道:“诗诗!你知道这回事么?”

  诗诗道:“我也不知道,当天一堡建好后,我们才搬来,据游总管说,当地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自动的离开了。”

  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不像是假话,顿时迷惑不已,心忖:难道是徐海波骗了他吗?

  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宫不忘首先说道:“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好不?”

  事情演变至此,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的确是难以判定,就算是一个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断语,说谁是谁非。

  “可以,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

  “难道本人不讲良心?阁下要是不信任,可亲到天一堡监督,看在下是不是秉公处理?”

  小龙艺高人胆大,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但他毫无所惧,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

  若果如宫不忘所说,暗中另有其人搞鬼,则另当别论,否则,便将他除掉,为江湖除害。

  夭一堡范围甚广,穿廊过室,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最后来到一处楼上。

  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

  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亭台花木,假山水池,点缀其间,的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便下楼而去,临行时,对其嘱咐道:“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啦,别乱跑,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

  小龙点点头,没有吭声。

  诗诗走后,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

  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桌椅齐全,书籍倒也不少,壁上还悬有几幅字画。

  后面是卧房,床柜台儿,应有尽有,帐被衾枕,倒是非常讲究,均为绸缎所制,而且还用檀香薰过。

  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又跑到前面回廊,忽然发现那辆“飞凤玉车”还在,心中不由一凛。

  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赶紧回到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竟是“赌王”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

  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天道没有光,人也没有光时,他的钱已经输光了,而且一次就输光。

  但他这本赌经,却被赌道中人奉为“臬”,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所以被后人称为“赌王”。

  小龙越看越有兴趣,真是不忍释手,不觉暮色已降。

  有人推门而入,他举目一望,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面目姣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对小龙露齿一笑,说道:“公子久等了,肚子饿了吗?”

  小龙这才知道,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他肚子虽然很饿,却只能随说道:“还好,不怎么饿。 ”

  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掀开盒盖,立即菜香四溢,她一一将菜捧出,总共三菜一场,另有一盘点心,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她便放下酒壶,随即取出火摺子将烛火点上,置於桌上。

  本来这间书房,已挂了两盏纱灯,光线不算弱,如今再点红烛,红光闪闪,显得有点喜气洋洋。

  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对小龙微笑道:“公子请用膳!”

  小龙对二女拱拱手,道:“有劳二位姑娘,好香!小生叨扰了。”

  “格格”两名少女笑看,提着空木盒,出室而去,并返身将门带上。

  两女走后,小龙不敢贸然就吃,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之后,他才放心吃喝起来。

  原来酒杯与酒壶,均为银器,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也可试得出来,如果单是一样,也许对某些毒药,没有反应。

  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也可试毒。

  小龙见酒殷红,如同琥珀色般,饮了一,但觉齿颊生香,芬芳醇冽,兼而有之,不知用什么酿造的。

  像这种珍品,在酒肆中,是无法买到的。

  三菜一汤,也是色香味俱全。

  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却能使人在色、香、味三方面,都感到满足,真是难得。

  一盘点心,也有两色,葱花卷及抓饼两种。

  他一面吃,心中一面暗忖:“没想到这鸟地方,吃住样样都讲究,如此看来,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

  饭刚吃完,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小龙刚想起身,突然一道白光袭来。

  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摊开手掌一瞧,竟是一个纸团。

  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甲纯、乙荃脱阴致死,宫主已怀疑及你,你曾追蹑飞凤香车,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说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现,因此,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交合时,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即为“元阴锁阳汤”,务直“空心”、“止念”与“井窍”,或能保住真元。”

  字迹潦草,没有上下署款,但却娟秀,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

  小龙百思莫解,在这虎穴中,何来隹人垂顾,至於“空心”、“止念”与“守窍”,这倒难不倒他,盖因丹书铁卷中“静坐调息”法,就注意此项。

  不容他多想,远远传来步履声,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以免留下痕迹。

  果然,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并将杯盘残渣收去。

  小龙一见这套茶具,不由啧啧称奇,壶乃紫砂制成,下有名家落款,茶杯也是一样,能拥有此壶的人,在江湖之上,还没有几个呢!

  而今,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心中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不由自己问自己道:“我在这儿是什么,是客还是囚?”

  陡地——一声娇笑传来,道:“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

  小龙闻言一惊,心想:“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见,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这人武功不弱,是位武林高手。”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小龙一见便识,正是“飞凤香车”四女其中之一。

  小龙见了她之后,心中立存惊惕,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射”死,岂能不心存戒心。

  他见了此女,赶紧站了起来道:“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在下因在山中迷路,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打扰之处……”

  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公子不必介意,既来之,则安之,快点跟我下楼洗澡去,也许宫主要召见你!”

  “果然问题来了!”

  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少女之。

  小龙心中暗忖:“陆塞!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

  他心中虽如是想,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即使宫主要召见我,干嘛还要洗澡?”

  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既然来到此地,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不得自作主张,随我下去,快!”

  小龙故意气她道:“什么?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你……你以为我是“童子鸡”呀?三两下就叫你“清洁溜溜”!”

  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不敢开罪他,故作笑脸道:“看你斯斯文文,说话竟粗鲁不文,别胡扯了,请随婢子下去吧!”

  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连应了几个“是”。

  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不禁低头莞尔的笑。

  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到了小屋门,说道:“这里就是浴室,你自己进去吧!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

  小龙心里暗骂道:“就凭你们这些“臭沟子”,又能奈我何!”

  不过,他中依然说道:“是是是,在下遵命!”

  走进屋子,并没有人来侍候他,心想:“浴室一定在里头。 ”

  他人进入一间屋里,仍然没见到人。

  不过,他可以看得出,这里乃是更衣室,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似乎有着水声。

  他不再犹豫,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把“丹血剑”包在长衫里面,仅剩贴身亵衣便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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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31 11:40 #1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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