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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後裔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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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霞露公寓,周雪萍坐在桌前,凝视着手中的几张小字条,这些字条就是“枫”从76号传递出来的,按地下工作的规矩,周雪萍早就该把它们销毁。字条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上午她出去办事回来后就一直这样对着它们,看了又看。
  她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想到妹妹丽萍在76号会遭受的非人折磨,一会儿又冥思苦想怎样才能把妹妹从魔窟中救出。但苦无良策,一筹莫展。但不管怎样,现在毕竟有了一丝希望。从最后收到的信息看,妹妹暂时逃过了被杀害的厄运。
  周雪萍轻轻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火柴划燃了,把字条逐一卷成纸卷,点着后放到桌上的一个小铜盒子里烧了起来。周雪萍满脸忧愁地看着字条渐渐化为灰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到穿衣镜前。
  周雪萍的身影映照在镜中,一米六七的身高,坚挺的胸脯和柔软的腰肢都被淡蓝色的无袖旗袍和黑色半高根鞋衬托得玲珑有致。看着镜中自己端庄美丽的身影,周雪萍感觉到更加的悲哀。
  她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的男人。正是他让自己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了坚强的革命者,也正是他使得自己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多的快乐时光象流水一般就过去了。
  在周雪萍和他共同度过的最后那个晚上,他只告诉她第二天就要远离,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整个晚上他都显得很狂暴,周雪萍强忍着爱人将离去的恐惧和痛苦,尽力地满足着他的各种要求,让他和自己都一次次登上灵欲的颠峰。
  第二天,当周雪萍从倦累中醒来后,他已离去。再后来,组织上就有人找她谈话,告诉她最后的噩耗-她的恋人永远的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离去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多时间了,时间让周雪萍渐渐成熟起来,过去的伤痛也渐渐消逝,但时不时她也会再想起过去的时光。
  妹妹丽萍和黄克己的亲密关系她是看得出来的。黄克己除了有时有些冲动,倒也不失为一表人才。她满心希望妹妹能过得幸福,但没想到妹妹会不幸落入76号的魔掌。这对周雪萍的打击是及其沉重的,她真的害怕再次失去亲人。
  对着镜中忧愁的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周雪萍从穿衣镜前走到窗前,刚想撩起窗帘的一角观察一下外面,就听到熟悉的敲门声。那种有节奏的敲门是自己人约定的暗号。
  打开门,门口站着黄克己,但他身后却还站着个陌生的男人。周雪萍立刻警觉起来,美丽的眼中满是警惕和疑问地看着黄克己。
  “雪姐,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过的勾明,今天专门带他来见见你。”黄克己笑着对周雪萍说。
  这时勾明凑上来对着周雪萍点头笑着说:“雪姐好。”周雪萍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黄克己违反组织规定、未经自己同意就带陌生人来见自己的行为很是吃惊。匆忙中她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勾明,见这勾明长得中等个子,体态适中,一脸的平凡。但让周雪萍隐隐感到不妥的是勾明那双满是惊喜和兴奋的眼睛。
  “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周雪萍冷冷地说道,不容对方解释就回手关上了门。
  门“砰”的一声在黄克己面前关上了,他一脸的惊异,看着消失在门后的面无表情的周雪萍,顿时明白了她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惶恐地松开了门把手。
  勾明满脸疑惑的看着黄克己,问到:“咱们找错人了?”
  黄克己沮丧地摇摇头,无言地转身走到公寓门口才说道:“我违反了组织纪律,未经请示就带你来见雪姐,所以才吃了闭门羹。唉!”
  勾明闻言,眼中的喜色一闪即逝,脸上却表现出不安的神色,说道:“都是我不好……”
  黄克己甩甩头道:“算了,不关你的事,原本以为她有了丽萍的新消息心情会好一些,谁知……唉…下回再找机会吧。”
  勾明体贴地对黄克己笑笑说道:“大哥,就别想这些了。大哥对小弟有知遇之恩,小弟感激不尽。时候不早了,先去把午饭解决了吧?”
  黄克己闻言也笑着说道:“好,先吃饭再说,今天这顿饭就又你做东了?”勾明笑着满口答应,说道:“那咱们就去仙客来酒家!”说着拍着黄克己的肩膀一起走了。
  霞露公寓里的周雪萍听见黄克己两人下楼的声音,又回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黄克己和勾明说笑着走出视野。她放下窗帘倚在窗边,脑子不断地回想刚才的情况。
  “怎么黄克己变得如此莽撞,在没有自己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带人来秘密机关?老段上次就反映他带那人去过联络点,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
  皱着细眉,周雪萍美丽的脸上显现出不安和疑虑,她总觉得那个叫勾明的年轻男人给她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虽然周雪萍自己也说不上这样的感觉究竟来自哪里,但直觉告诉她不能掉以轻心。
  周雪萍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思考着,最后她从屋子的角落里拿出一个不大的褐色小皮箱,打开衣柜收拾起来,她决定转移。
  周雪萍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好在并没有什么需要销毁的机密文件。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的旗袍,叠好放在小皮箱里,又拿了几件内衣,丝袜等放好,在窗帘上设置了危险警号,然后就挎着平时常用的小坤包,提着小皮箱出门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屋里熟悉的一些,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感,总觉得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没做。
  周雪萍苦笑着摇摇头,在内心里问自己:“有必要这样做吗?毕竟黄克己认识这个勾明也也好一段时间了……老段那里又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通知他转移……是不是自己太多虑了?”带着满腹的疑云,周雪萍悄悄地离开了霞露公寓。

40、

柳媚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到中午,和王凤滟一起吃过饭后就独自去了后院。王凤滟并不知道柳媚去哪里。柳媚只跟她说要去办点事。王凤滟也知趣的没有多问,一个人回了办公室。
  柳媚去了后面关押周丽萍的囚室。她急于见到周丽萍。
  自从前天晚上把她从处决犯人的枪口下救出来,柳媚还没有见过她的面。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周丽萍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被捕以来经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精神和肉体蹂躏。现在虽然暂时救了下来,但后面如何营救她,她还一点也没有把握。
  她现在须要知道周丽萍的状态,设法给她一点暗示和抚慰。毕竟要采取行动的话,她的配合默契是必不可少的、周丽萍被关押在后院一栋青砖楼的二楼。
  这栋小楼整个二楼的房间被划出来专门关押身份特殊的囚犯。以前这里本来是76号特务的宿舍,现在一楼除了原有的几间特别囚室还住满了临时值班和出外勤的特务,也是作为对二楼囚室的一种额外的看管措施。
  二楼在原来宿舍的基础上改造了一下,在窗子上加上铁栅栏,在门上挖出小窗,但里面的设施和家具却都一应俱全,甚至每间囚室都有单独的卫生间。
  周丽萍前天晚上被从刑场送到这里关押后,就有医生和护士过来给她检查了伤势,并给她身上的刑伤做了简单的处理。
  狱医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戴着个大口罩,一进门就叫护士把周丽萍破烂不堪的旗袍脱掉。她的内衣早就在刑讯中被特务们撕成碎片了,所以旗袍一脱,她就一丝不挂了。
  周丽萍默默的躺在病床上,赤裸的身体布满横七竖八的刑伤。由于被抓进76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最近这一段时间特务们基本没再刑讯拷问她,所以身上的伤痕大都已经结疤。不过那些狰狞的疤痕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丽萍感觉到那医生的手触轻轻碰着自己的肌肤。两只细软的大手久久地停留在她肿胀淤青的乳房上并轻轻揉捏。然后又分开她的双腿,猥亵地拨弄着她饱受蹂躏的阴部,甚至还用两根手指插进她被多次撕裂的肛门探查了一番。
  她木然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反应。毕竟从一个多月前被抓捕进76号起,她就经历了太多的蹂躏和折磨,这样的猥亵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等那医生和护士给她清理完化脓的伤口,又在她强烈的痛楚中把扭曲的左腿一阵搬弄,绑上绷带并上药打针后,周丽萍已经痛得出了一身大汗。这一个多月的非人肉体折磨再加上刚刚逃离死亡魔掌的巨大精神冲击都令她疲累和虚弱到了极点。
  医生护士离去之后,她就昏昏沉沉地睡去。这两天她差不多都是在这样的昏睡中度过的。看守特务端来的牢饭她连碰都没有碰。好像这一生的困倦都一起涌上来了。
  她只隐约记得,在一次满身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之后,昏昏沉沉地被人架着去解过一次小便,然后就又跌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直到门外响起沉重的开锁的声音,才从噩梦中逃脱出来。
  看门的特务打开了囚室的铁锁,柳媚吩咐那特务到楼下去侯着,她要单独见这个女犯。76号的特务无人不知柳媚是老板的亲信,所以不疑有他,忙应声下楼去了。
  柳媚尽量放轻脚步跨进门去,但高根鞋依然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柳媚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周丽萍正吃力地抬起浮肿的眼皮冷眼瞧着自己。她没有说话,缓缓地扫视了一下这间特别囚室。
  囚室很小,除了一桌一椅一张小床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木桌上摆着没动过的一碗米饭和一盘菜。柳媚慢慢走到床边,然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用温柔的目光观察着周丽萍。
  周丽萍垂下眼皮避开她的目光,坚决地把头扭向另一侧不理睬她。
  看到周丽萍依然还有些浮肿的脸颊和露在被子外面满是伤痕的肩头和手臂,柳媚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自从周丽萍一入狱,柳媚就竭力想保护和营救她,可惜收效甚微。
  她曾多次亲眼目睹周丽萍受尽惨无人道的酷刑和令人难以启齿的奸辱,看得她肝肠寸断,却又束手无策。这使她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这也是柳媚今天冒险来看她的重要原因。她不知怎样才能让她知道,组织上没有忘记她,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设法营救她出狱。
  看着周丽萍现在依然不肯屈服的样子,她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小姑娘的顽强和坚定。考虑良久,柳媚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用轻柔的声音试探着说道:“周小姐受苦了。”
  周丽萍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这一个多月以来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过话。她疑惑地转过头,警觉地看了一眼对着她和善微笑的柳媚,但很快又转过头去。
  柳媚看她这样子温柔地笑笑,凑近她语重心长地柔声道:“周小姐要保重啊,你还年轻……”
  周丽萍闻言慢慢的转过头来,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柳媚。她认识这个女人,知道她是大特务头子华剑雄面前的头号红人。她亲眼见过,连那些凶神恶煞般的特务打手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自己几次被刑讯、甚至赤身裸体被特务们轮奸的时候,她都露过面。
  她忽然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就是这个冷冰冰的女特务在行刑前的最后一刻把自己从行刑名单中剔除了。当时她就觉得蹊跷,怀疑敌人有什么新的阴谋。
  今天这个女特务果然换了一副笑面菩萨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来敌人是变换了花样,让自己在死神面前走过一圈之后再用笑脸来软化自己。
  周丽萍在心中冷笑:“痴心妄想!我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你们这样的小把戏吗?”想到这里,她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勇敢地逼视着对方那双俊秀明亮的大眼睛。
  对方毫不回避,也定定地盯视着她。不过,迎接周丽萍的是一道温暖的目光,里面饱含着温柔与痛惜,充满暖融融的关怀,似乎要融化她目光中的冷峻与敌视。
  仅对视了片刻,周丽萍突然觉得心里发慌。这样的目光她长这么大只在母亲和姐姐的眼睛里看到过。即使自己深爱的黄克己也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真的在那道温柔却坚定的目光下慢慢融化。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默默地告诫自己要坚强,绝对不能被敌人用温情感化。
  想到这里,周丽萍已经开始有些游移的目光再次坚定起来,她抬起眼皮,不甘示弱地迎接对方的挑战。可对方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敌视,静静地坐在那里,依然那么温柔怜爱地看着自己。
  有一瞬间,在周丽萍的意识中,坐在床前的这个女人甚至幻化成了姐姐的美丽身影。周丽萍努力定了定神,把自己从恍惚中拉回来,顽强地盯视着对方的眼睛。
  可在这双美目的目光中,她居然找不到一点奸诈和狡猾。她不得不一次次拼命地压下一个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怪异念头:坐在床边的明明是那个冷冰冰的女特务,可那眼睛却确确实实是姐姐周雪萍。在这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她甚至看到了鼓励。
  周丽萍开始迷乱了,她甚至怀疑对方是否使用了传说中的催眠术一类卑劣的手段。她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开始松动,她开始悲哀地想:难道我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忽然,周丽萍注意到柳媚的眼珠动了动,目光依然是那么温柔,但其中似乎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
  周丽萍拼命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脑子在吃力地运转,但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她决定放弃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她的肉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和蹂躏,她身心俱疲,唯求一死而已。她不想和对面这个好整以暇的女特务玩什么心理较量了。
  想到这里,周丽萍浮肿的眼皮慢慢地垂了下来。在她的目光和对方即将脱离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发现对方的表情也变了:柳媚的眼帘微微下垂,眼珠快速向下滚动了一下,眼中透出掩饰不住的焦虑。
  周丽萍在心中冷冷地笑了:她失望了。一边想着,目光随着即将阖上的眼皮下意识地朝柳媚眼珠滚动的方向滑去。
  突然,周丽萍残余的目光像被什么东西钩住了一样,定在柳媚的肩头不动了。她肿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重新睁开了一条缝隙,她呆呆地楞住了。

41、

 周丽萍看到了柳媚旗袍外披着的一件丝线钩针小披肩。这是一件非常别致的小披肩,一望而知是一件精致的手工绣品。本白的质地,上面用嫩黄的丝线勾勒出几枝含苞欲放的迎春花,一只小小的画眉扇动着翅膀跃然枝头。
  周丽萍看着这件披肩眼中满是疑惑。她不相信地用力眨了眨眼,重新瞪大了眼睛来回审视着这件漂亮别致的小衣服,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良久,她审视的目光转到了柳媚光嫩白皙的脸上,久久地盘桓,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柳媚的目光又恢复了刚才的镇定与温柔,仍然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周丽萍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拼命地想,却怎么也转不过眼前这个弯来。她悄悄用戴着手铐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坚硬的金属质感和钻心的疼痛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不是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周丽萍如堕五里雾中。
  这件小披肩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是商店里卖的,而是她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她甚至能看出披肩上她独创的花针。而披肩上那清丽活泼的图案是姐姐亲自绘制的。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姐姐给她所掌握的最重要、最机密的地下潜伏人员“枫”规定的危险告警信号,就是在她公寓的阳台晾衣架上挂出一件绝不引人注目但市面上又绝无重样的女人的小衣服。
  为了找到这件与众不同的道具,姐妹俩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决定手工制作一件与“枫”的身份相符而又四季皆宜的小披肩。精于绘画的姐姐亲自动手设计,而她则露了一手女红绝技,用自己琢磨出来的花式针法亲手钩制了这件小披肩。然后,通过段记旗袍店“卖”给了“枫”。她百分之二百地确信,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件相同的披肩。
  现在这件独一无二的小披肩披在这个76号冷美人的肩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枫”被捕了?敌人拿它来诈自己?可敌人怎么会注意到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女人小衣服,又怎么可能知道它所携带的特殊秘密信息?除非“枫”叛变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柳媚,似乎想一眼看透她的内心。可这回轮到她失望了,在对方的眼中她看到的依然是高深莫测的温柔和平静,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虚伪。
  忽然一个新的念头跳了出来:前天晚上,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在最后的关头把自己从枪口下拉回来的。其实前天被从刑场押到这间牢房,她就一直在回味其中的意味。如果是敌人在自己身上还不死心,那他们究竟想在自己口中得到什么?可如果是有人有意要挽救自己的生命,这个人肯定就只能是“枫”。
  这两天除了看守和狱医再没有人露过面。现在她出现了,除了用友善的目光和自己交流,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问过自己。而非“枫”莫属的披肩却披在她的肩头。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周丽萍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激动,差点忍不住落了泪。可她拼命地忍住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丝一毫的不谨慎都可能给潜伏的同志带来灭顶之灾。在自己心中的疑团没有确切的答案之前,她不能流露出丝毫带有示意性的表情。不过,她内心的深处,给面前的这个神秘的女人留下了一点点柔软的空间。
  柳媚终于悄悄地松了口气。周丽萍神情的微小变化没有逃脱她的眼睛。她看得出来,这个戴着手铐遍体鳞伤憔悴地躺在床上的女孩已经聪明地领悟到了点什么。这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她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她该走了。
  柳媚刚要起身,心中忽然又涌起一阵不忍。这个涉世未深的清秀女孩一个多月来孤零零地在敌人的魔掌中苦苦地煎熬。76号的十八般酷刑,还有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妇刑和无休无止的轮奸,她不知经历了多少。现在刚刚得到一点点慰藉,自己就这么离开了,她实在是有点不忍心。
  她怜惜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丽萍,发现她眼中的戒备还没有解除,但抗拒的成分却大大地消融了。她稍一思忖,算算时间还有,于是决定再留一会儿。
  柳媚轻轻掀开周丽萍上身的被子,周丽萍一动没动,眼睛转向墙壁。柳媚第一眼看到的是周丽萍戴着手铐的双手,心里咯噔一震。她轻轻托起周丽萍血肉模糊的双手,看着光秃秃血肉模糊的手指,心中一阵隐隐作痛。
  周丽萍十指的指甲在刑讯中都被生生地拔掉了,现在已经长出凹凸不平的鲜红嫩肉。把周丽萍那双被酷刑折磨得变了形的手和自己白嫩的双手放在一起,真是一种残酷的对比。不用问她也知道,像周丽萍这样美丽的女孩,肯定曾经有着一双纤秀漂亮的小手,但现在却被酷刑残忍地变成了丑陋的残肢。柳媚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再看周丽萍裸露在破烂的旗袍外面的上半身,也是让人惨不忍睹。原本白嫩的肌肤上密布各种各样的伤痕。尤其是大敞的衣襟下她那对明显肿胀变形的乳房,上面满是烙痕、鞭痕,甚至还有齿痕。右侧的乳头显然是被利器割掉了,只剩下一个铜钱大的血疤。而左侧的乳头则被铁钳活生生夹成了碎片,只剩一些条条缕缕的皮肉,根本看不出原先的形状。
  所有这些都强烈的地震撼着柳媚的神经。柳媚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怪怪的想到:“会不会有一天,我的双手、身体、胸部也会变成那样呢?那是怎样一种痛苦的感觉啊?我能挺得住吗?”想到这里时,柳媚再次感觉到脸红心跳,似乎连下面都有些湿了。
  恍惚中,柳媚忽然发现周丽萍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向了自己。柳媚和她对视了一下,发现那双肿胀的大眼睛中一片平静。
  见周丽萍的眼神中没有了敌意,柳媚略微安心了一点。她又轻轻地揭开还盖着周丽萍下半身的被子。她发现周丽萍旗袍的下摆已经全被撕扯得条条缕缕,她的下半身几乎是完全裸露的。一眼望去,真的让人触目惊心。
  周丽萍的下身已是体无完肤,尤其是两条大腿青紫肿胀,左膝盖虽然裹着绷带,但明显肿起一个大包。大腿的尽头,原先茂密的耻毛已经被拔得精光,光秃秃的阴阜下面裸露出紫黑肿胀的阴部。伤痕累累的大腿内侧,还能看到黄白相间的龌龊痕迹。
  她立刻想到前天晚上她到达刑场时那淫秽的场面。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姑娘,还没有真正开始生活,就经受了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忍受的百般凌辱,而她居然都挺过来了。
  想到这些,柳媚感觉眼睛有些发涩。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丽萍,发现她的眼睛不知望着哪里,但眼圈却是红的。见柳媚看她,周丽萍的眼泪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柳媚没有说话。但作为女人,她明白周丽萍的心思。从抓捕审讯的档案中,她早知道周丽萍是为了掩护自己的爱人才被捕的。她忍不住瞟了一眼周丽萍因被过度奸淫和饱受妇刑折磨而惨不忍睹的下身。真不敢想象,即使救她出去,她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抑制不住地涌进了她的脑海:如果自己也象周丽萍那样被疯狂轮奸,并被酷刑折磨成这幅模样,剑雄还会要自己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心里一阵苦笑。
  柳媚知道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她太了解华剑雄了。像华剑雄这种对共产党人恨之入骨的人,如果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只怕自己的命运比周丽萍更凄惨百倍。
  柳媚强迫自己收回纷乱的思绪,拉起被子给周丽萍轻轻地盖好,给她留下最后一缕温暖的目光,悄悄地站起身,紧咬着嘴唇快步离去。

42、

 华剑雄在办公室门口一出现,王凤滟就带着迷人的笑容迎了上去。华剑雄也顺势揽着她的柳腰一起进了办公室。昨晚王凤滟在床上的风情万种和花样翻新都令他感觉非常的满意。
  华剑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皮椅里想着心事,王凤滟给他端来茶水后就坐到他的腿上说道:“剑雄,你一出去就是这么半天,人家真是无聊死了,就盼着你回来……”
  华剑雄哈哈一笑道:“半天?不就几个小时嘛!”
  说着轻轻拍着王凤滟旗袍掩盖下的大腿挑逗地说道:“是不是昨晚没有吃饱啊?”
  王凤滟闻言红着脸看了华剑雄一眼,笑逐颜开地嗔道:“真是坏人!”
  说着又扭动压在华剑雄腿上的圆臀把红唇凑到华剑雄的耳边悄声道:“真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今晚让我陪你好吗?”
  华剑雄听得心里很是舒服,看着王凤滟期待的眼睛,笑着摇头说道:“今晚还有公事要办呐…”
  说着头向后一仰,突然想到什么,问王凤滟:“柳媚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见她?”
  王凤滟听华剑雄说晚上有事,心里不禁失望。不过他却没表露出半点怨艾,笑着回答:“她出去一阵了,但没说到什么地方。”
  华剑雄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刚要问起吴四宝晚上的审讯安排,却听王凤滟又娇声道:“刚才丁默村那家伙来了……”
  华剑雄闻言心里一跳,皱眉道:“他跑来干什么?”说着疑惑的看着王凤滟。
  王凤滟看他绷起脸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娇滴滴地对他说:“别那样看着人家嘛,他是来找你的。”
  华剑雄似乎松了口气,随口问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王凤滟看华剑雄刚才听到丁默村的名字变颜变色的样子,不由得很是开心。知道虽然和华剑雄只是一夜缠绵,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自己。
  “他没有说,只说等你回来后,叫你过去一趟。”王凤滟说道。
  华剑雄点点头,心想“这老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事。”
  原来丁默村是专门来找华剑雄的,来的时候,王凤滟也没给他好脸色,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丁默村乍一见王凤滟风情万种,红光满面的样子也楞了一下,心里又是尴尬又有点惊异。王凤滟为何一夜不见就变化如此之大,暗暗地倒有点后悔把她送给华剑雄了。
  丁默村见华剑雄不在,留下一句话,也没多呆,就在王凤滟冷冰冰的眼光中快速消失了。
  华剑雄想了想站起身来,对王凤滟说道:“那我过去一下。你通知吴四宝,过会儿把人召集齐了,继续审那个长春押回来的女刺客。”说完在王凤滟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就起身出了办公室。
  丁默村的办公室并不大,但华剑雄却知道里面的套间不小。一反常态的是,一向大开着的办公室大门此时却紧闭着,门口秘书的座位也是空着。
  华剑雄第一反应是丁默村这老家伙大概是在和新上任的女秘书在里面干什么好事吧?犹豫了一下,华剑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的是,只敲了两下门就开了,而出来开门的竟然是刑稽处的副处长,华剑雄的部下黎子午。
  “你怎么在这里?”华剑雄疑惑地问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黎子午。
  “处座…这……这……”在华剑雄心目中一向是镇定、阴毒的黎子午竟然莫名其妙地口吃起来,低着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华剑雄正要继续追问,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丁默村哈哈干笑两声,站起身来说道:“剑雄老弟啊,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来来,坐下来慢慢说。”
  华剑雄盯了一眼还低着头的黎子午,心想“这家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怎么这样一副模样?”没多想就坐到丁默村右边的沙发里,问道:“主任找属下?不知……”
  丁默村又习惯性的干笑起来,瞟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黎子午,说道:“还是让子午来说吧。”
  黎子午闻言,脸色瞬间由白变红,似乎踌躇了一下,终于深吸一口气说道:“处座,是这样的……卑职最近一直在追查共党在本区活动分子的行踪……卑职费尽周折,终于取得其重要骨干分子的信任,并探知到共党区委书记及其联络地点的情报。”
  华剑雄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眉头抖了一下说道:“是真的?”当他看见黎子午肯定的点头时,马上说:“那还不立刻派人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黎子午闻言尴尬地顿住了。支吾了半天,看到华剑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才垂头说道:“卑职见情报线索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就把共党的行动部长黄克己引到仙客来酒家实施了抓捕。”
  华剑雄点了点头。仙客来酒家本来就是76号的一个秘密据点,平时就有76号的特务在里面蹲点。在这种地方抓人不容易走漏风声。
  黎子午见华剑雄没说话,咽了口吐沫又接着说道:“抓了这个人后,卑职马上带领仙客来的兄弟直扑共党区委书记周雪萍的住处……但……却去晚了一步……”
  “什么?”华剑雄跳了起来,瞪着黎子午道:“没抓到?!”
  黎子午咬咬牙恨恨地说道:“是,这个共党女区委书记警觉得很,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我和兄弟们扑了个空。”
  黎子午看到华剑雄缓缓地又坐到沙发上,又说道:“这周雪萍狡猾至极。就在去抓捕她前不到一小时我还亲眼在那里见过她。”说着黎子午恼恨的捏紧了拳头。
  华剑雄看他沮丧的样子摇摇头问道:“接下来呢?”
  黎子午叹了口气说道:“卑职见事已如此,就立刻又带着兄弟去了共党的地下联络地点——段记旗袍店,抓住了共党的地下联络人员段掌柜。”
  华剑雄听到这里点点头道:“那还好,这两个人都很有用,现在都带回来了吗?”
  黎子午点头说道:“卑职已经把他们分别关押,准备马上突击审讯。”华剑雄连声说道:“好,好,好,一定要快。下重手,一定要在他们身上突破,抓住那个漏网之鱼。”
  黎子午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心虚地小声说:“卑职把这两个共党押回来后,原本想立刻向处座汇报,但……但先遇见丁主任……所以……所以就先向丁主任报告了。”
  听到这里,华剑雄联想到黎子午在自己才进门时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奶奶的,原来你这小子是想绕过我,跑到这里来邀功?”华剑雄恨恨的想,同时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在一边正襟危坐莫测高深的丁默村。
  丁默村见华剑雄看自己,立刻笑容可掬地说道:“剑雄啊,我一听黎副处长的报告,就知道事关重大。所以就叫他留在我这里,我亲自到你那里找你来商量这件事。”
  稍微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黎子午又说:“我当时就说,此案事关重大,一定要剑雄老弟来定夺。毕竟这都是剑雄老弟你职权范围内的事啊。”
  华剑雄听到这里,不用问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黎子午这小子早就不安分,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在丁默村面前表功,所以就绕过自己直接向丁默村报告。而丁默村大概是忌惮自己背后的周老板,所以并没卖面子给他,反而把他卖给了自己。
  华剑雄狠狠的盯了黎子午一眼,恨得牙根直痒痒,心说“这小子一向诡计多端,现在看来野心还不小呢!这些年在76号被老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哼哼!多半是想借机翻身,挤掉老子。做梦都梦见老子屁股地下这张椅子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阵的冷笑:“就凭你那二两肉,也想跟老子叫板?”
  丁默村见华剑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暗笑“这两个人这下子多半是水火不相容了。黎子午啊,黎子午,不是我要对不住你,是你给我出难题啊。华剑雄有老头子罩着,又有日本人撑腰,就凭你多抓那两个共党,我想帮你也帮不了啊。你们两个以后就好好斗吧,最好斗个你死我活,也让我老丁松松心。”
  丁默村暗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实在的,在内心深处他也希望黎子午能把华剑雄搞垮。毕竟华剑雄一直一来功绩卓着,深得老头子的赏识,完全把自己这个76号特工总部主任的光芒给压了下去。
  但丁默村也深知华剑雄的后台够硬,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部下,但实际上许多事情还是他说了算。这次把王凤滟送给他,虽说也是为了汰旧换新,但是也不无变相笼络华剑雄的意思。谁知刚才去找华剑雄时,王凤滟这个骚娘们居然翻脸不认人。看来她是自以为靠上了更硬的靠山。这不能不让丁默村心里酸溜溜的。

43、

 华剑雄脸上的表情变化,黎子午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暗暗后悔来找了丁默村,功没表成,倒被他摆了一道,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现在不想忍也得忍着,以后也要更加小心行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今天一顿臭骂怕是免不了的。
  黎子午刚想到这里,华剑雄已经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子午啊,劳苦功高啊!干得非常好,能破获共党的区委机关,你是头功。”
  黎子午一楞,没想到华剑雄不但没有怪罪他,还摆出一副笑脸。
  看到黎子午一脸的茫然和惊异,华剑雄心中暗道:“跟我玩儿阴的,你还差点火候!”不过他嘴里却大声说道:“有机会,我会把你这份功劳汇报给老板的。”
  说着转头对丁默村说道:“丁主任以为如何?”
  丁默村怔了一下,点头道:“那是,那是当然。”
  华剑雄笑了笑接着对黎子午说:“至于那两个共党分子就交给你了,尽快弄到口供,一定要把那个叫周雪萍的共党要犯抓捕归案。”说到周雪萍这三个字,华剑雄突然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名字好熟悉!略一思忖,他猛然想起了那个他已经签字处决、却被柳媚给拦下来的叫周丽萍的共党女犯。“难道……”
  不容他细想,黎子午已经大声地应道:“处座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的完成处座交代的任务,绝不辜负处座的栽培。”
  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华剑雄的脸,讨好地压低声音说:“处座,卑职在打入共党内部时发现,组织内部有共党的奸细在向他们传递情报。”
  “什么……有这回事?”
  华剑雄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黎子午,似乎在求证他说的是真是假。
  丁默村闻言冷笑起来:“我早就怀疑组织里面有奸细,看来不光是夜莺,居然还有共产党。搞不好哪天再弄出个重庆的奸细来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默村的话听在华剑雄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不过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动声色地看着黎子午,等着他的下文。
  黎子午见引起了华剑雄的注意,表功似地说道:“这奸细是哪个还须要细细地查证。我是在共党的联络点看到过那人传出来的字条。没有落款,但字迹清秀,看起来像是女人的笔迹。可惜字条是用标准的仿宋体写的,不然的话,凭我对笔迹的研究说不定就能直接把人认出来。”
  华剑雄沉吟了片刻,一字一句地问道:“字条写的什么内容?”
  黎子午脸一红,垂着头回答道:“我只是在远处匆匆地瞄了一眼,没有逐字逐句看到内容。不过听他们议论,是关于营救周雪萍妹妹的事。”
  “周雪萍的妹妹?”华剑雄转了转眼珠子盯着黎子午:“你是说,是我们抓到的那个叫周丽萍的女共党?”
  黎子午忙不迭地点头道:“没错,就是她!这女人是前回有人指认共党行动部长黄克己,刘大壮带人抓捕的时侯意外抓到的。当时只知道她是黄的未婚妻,谁也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是共党女区委书记的妹妹。”
  华剑雄听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差一点点就给枪毙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你刚才说的黄克己,那个共党的什么行动部长,就是被你在仙客来酒家诱捕的那个蠢蛋?”
  黎子午殷勤地点点头道:“是,是,是他。上次没抓住他,但有人指认,我们还是找到了他的蛛丝马迹。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我就伪装成他们的所谓进步青年,有意接近他,取得了他的信任,果然摸到了共党的区委机关……”
  华剑雄似乎没听到黎子午在说什么,心不在焉地喃喃道:“原来是一对儿……还有一对姊妹花……”
  黎子午看华剑雄对自己的表功没有兴趣,忙打住话头,抬起头犹犹豫豫地问道:“处座,处决人犯时是你亲自决定留下周丽萍,还是有人为她求情?”
  华剑雄听到这话,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柳媚请求自己暂时不要处决周丽萍的情形,但嘴上却淡淡的回道:“是我自己决定的。我阅卷时总觉得有疑点。人是刘大壮审的,没有一个字的口供。就这么处决我不放心。”
  黎子午眼现媚态,点头哈腰地说道:“处座高明!从这几个抓到的共党身上一定能够找到线索,把漏网之鱼一网打尽。这个周丽萍和黄克己一定知道周雪萍的活动规律和藏身地点,那个段掌柜就是专门负责接头联络的,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抓住潜伏在组织内部的共党奸细的狐狸尾巴。”
  华剑雄想了想,挥挥手道:“那个周丽萍你先放一放,我留着还有用。今天刚抓到的这两个你现在马上就去提审,一有结果马上向我报告。”
  黎子午听到这里,一个立正,恭恭敬敬地向华剑雄和丁默村点头示意后快步转身退了出去。
  黎子午一走,丁默村笑着从桌子上的烟筒里抽出烟来递给华剑雄,然后自己也在烟嘴里插上一根点上,然后笑着说道:“剑雄啊,这下可有得你忙了啊。”
  华剑雄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道:“还要仰仗主任的信任和提携嘛,没有主任的支持,华某也独力难支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丁默村哈哈的笑了起来。
  丁默村也干笑着说道:“哪里,剑雄你太过谦了。我就说嘛,黎子午这小子别有事没事来烦我这老家伙。”
  说到这里丁默村话锋一转,小声说道:“剑雄老弟,听说夜莺的人已经被你抓着一个了,现在进展如何了?”
  华剑雄点头说道:“就是那两个刺客之一,一个小娘们。已经审了两堂了,今天上午还审了半天,不过嘴紧得很,改天还要细细拷问。”
  丁默村闻言,暧昧的狞笑起来:“夜莺……小娘们……呵呵,有意思!想必味道不错吧?要不要让老夫我也帮忙审审,说不定能有意外斩获哦!”
  华剑雄听他这样说,心中早已明白他的潜台词,心照不宣地笑着说道:“丁主任能亲临指导,剑雄是求之不得啊。以丁主任的神威,对付那女刺客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定会在她身上取得突破。”
  丁默村闻言笑道:“突破不突破的先不说,但折折那娘们的锐气倒没问题。”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道:“可惜今天不行了。”
  看到华剑雄疑问的目光,丁默村神秘地笑了笑,转头对着里面叫了声:“苹如,出来见见华处长。”
  话音一落,里面套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身穿嫩绿色旗袍的年轻女人来。
  华剑雄一看那女人艳丽的容貌也暗自赞叹丁默村确实眼光不俗。不过各式各样的美女他见得多了,所以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丁默村笑着对华剑雄说道:“苹如小姐是我的新任秘书,以后剑雄老弟要多多关照哦!”
  华剑雄嘴里打着哈哈,心里暗道:“关照?奶奶的,老子不把她关照到床上去就是客气的。”
  丁默村又转过脸去向女人介绍华剑雄。那个叫苹如的女人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朝华剑雄淡淡的笑了笑,娇声客气了两句,知趣地退到丁默村的身后。
  华剑雄早看出丁默村心不在焉的样子,随即起身向告辞。一番客套之后,匆匆转身离开了丁默村的办公室。

44、

华剑雄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见柳媚正在和王凤滟低声说着什么。他心中一动,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道:“柳媚,你过来一趟。”柳媚闻言忙起身跟了进去。
  华剑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挥了下手说道:“把门锁上!”柳媚听到他的吩咐,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又向门外的王凤滟望了一眼,回身关上了门。
  柳媚小心地把门锁好后,转过身来迤迤然走近华剑雄,心里在猜测着他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样。现在与以往不同了,外面多了一个王凤滟。不知道华剑雄的办公室鱼水之欢的游戏是否会收敛一些。
  可当她看着华剑雄紧绷着的面孔的时候,才意识到华剑雄今天有些异样。脑子里紧张地把今天发生过的事情过了一遍,却也想不出华剑雄在锁上门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突然摆出这样一副面孔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剑雄眼睛定定地盯着柳媚,单刀直入地质问道:“前天安排处决人犯的时候,你为什么特意要我留下周丽萍?”
  听到这突兀的质问,再加上华剑雄严厉的口气,柳媚顿时心里一沉,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去特监被他知道了?我暴露身份了?”
  似乎有意不给柳媚思考的时间,华剑雄又紧逼不放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共党人犯求情?”
  柳媚这时已经快速权衡了眼前的局面,她大胆地看着华剑雄的眼睛,镇静地回答道:“处座,你说错了。我不是给她求情,我只是请处座慎重考虑。人死灯灭,也许有用的情报就烂在她肚子里了。”
  柳媚看着华剑雄渐渐缓和下来的表情,双手放到身前握在一起,冷静地解释道:“周丽萍是我请求处座留下的。因为在那天报送处决犯人的材料前,我仔细地看了她的案卷。她是为掩护共党行动部长被我们抓到的,应该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而且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人被刘大壮多次提审刑讯,居然死不开口。凭直觉我认为周丽萍绝不简单。就这么处决掉未免仓促。”
  说到这里,柳媚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华剑雄柔声道:“处座不会认为柳媚是共产党吧?”
  华剑雄见柳媚直接点破,未免有些尴尬。心想,她的解释倒是和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给黎子午的理由几乎是不谋而合。如果仅仅因为留下周丽萍是柳媚提出的,就怀疑她是共产党的奸细,的确未免失之草率。
  想到这里,华剑雄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他实在是不敢想象柳媚是共党奸细。毕竟柳媚是他的心腹,从来办事都尽心尽力,同自己还有非同一般的肉体关系,怎么看也不像是共产党。再说,黎子午也并没有肯定这个奸细就是个女的。这样想想他心里就塌实多了。
  他恢复了惯常的亲昵表情,用手指敲敲办公桌,对柳媚摇摇头道:“倒不是我怀疑你,实在是共党奸细无孔不入,我不能不多留个心眼。”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华剑雄心底却留下了一丝抹不去的阴影。虽说实在难以把柳媚和共党奸细挂上钩,但照黎子午的说法,76号潜伏着共党奸细却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难道黎子午别有企图?”他有些烦恼地用手拍拍脑门,盯着柳媚的眼睛叮嘱道:“取消处决周丽萍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是你要求的。不然说不定有人会找你的麻烦。”说着出一口长气仰靠在椅子上。
  华剑雄最后的这句话引起了柳媚的警觉,她听出华剑雄话中有话,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一边轻轻地点头答应,一边作出委屈的样子娇声道:“谁要找我的麻烦啊?连处座都敢不放在眼里?”
  华剑雄想起黎子午在丁默村办公室那副嘴脸,心中一阵烦躁。他一抬头见柳媚还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就亲昵地点示意她到身边来。
  他抓住柳媚白嫩嫩的纤纤玉手,抚摸着说道:“黎子午那家伙扮猪吃老虎,混到共党地下组织里面去了。叫他摸到共党的一个区委机关,今天已经抓到了两个共党分子,但跑了条大鱼,说是个区委书记,就是这个周丽萍的姐姐。”
  华剑雄说的轻描淡写,但对柳媚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地猛跳了不止,甚至头都一阵晕眩。她的手还被华剑雄攥着,只好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脑子却在飞快地分析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照他这么说,是周雪萍那里出事了。不过,周雪萍本人应该逃脱了魔掌。被捕的是谁呢?会不会有认识自己的人?难怪他提起取消处决周丽萍的事……”
  华剑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带给柳媚的震撼,以为她还在纠结谁在找她的麻烦。于是像往常一样,手一伸揽住她的柳腰,亲热地把她搂坐在自己的腿上。
  华剑雄一边用大手抚摸着柳媚从旗袍开衩处露出的白嫩的大腿,一边安抚地说:“据黎子午分析,我们内部还潜伏着一个共党奸细,在向外面通风报信。他说他亲眼见过这个内鬼传出去的关于周丽萍的消息。”
  这几句话对柳媚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没有想到情况严重到这种程度,连自己传送出去的情报都被敌人的探子侦悉了。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不知道是否还有更严重的情况,自己传出去的情报是否已经落入敌人的手中。想到此,柳媚身上莫名地燥热起来。
  华剑雄闻到柳媚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体香和香水味道,开始有点不安份了。柳媚大腿的弹性和丝袜的柔滑让他蠢蠢欲动,他并没有注意到柳媚的身体异乎寻常的僵硬。
  柳媚却敏感地注意到华剑雄似乎回到了平时那种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状态。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有拿到什么真凭实据。”
  迅速权衡了一下眼前的风险,她决定冒险试探一下水的深浅:“有内鬼?有什么具体的线索吗?”
  华剑雄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用手指拈着柳媚的丝袜轻轻的提起。看到肉色的丝袜被拉起形似一顶小帐篷,在薄雾似的丝袜下柳媚雪白的大腿分外的诱人。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道:“还不知道,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特征信息,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黎子午倾向于是个女的,但也不能肯定。不过他们的联络点已经被我们破获了,和这个内鬼接头的人也抓到了。只要能撬开这个人的嘴,就真相大白了。对了,你这两天帮我留心一下,看处里的人谁有异动……”
  柳媚心中一阵隐痛,不用说,肯定是老段落到了黎子午的手里。这么说来自己的处境是危在旦夕了。
  不知为什么,事已至此,她却彻底放松下来。一股热流直冲小腹,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渐渐湿润起来:“我的身份很快就要暴露了吗?等着我的将是身边这个男人的……”想到这里,柳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霞,她竟不由自主地轻轻哼了一声。
  听到柳媚娇媚的哼声,看到她面带潮红的媚态,华剑雄会错了意,以为柳媚在像往常一样在对他发嗲,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种征服者的笑容。他松开手中捏着的丝袜,在柳媚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柳媚痛得娇吟一声,柔软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肥白的大腿微微分开,紧紧夹住了他的大腿,顺势磨蹭了起来。
  华剑雄深深地吸了口香甜的气味,轻轻拍拍柳媚丰满的屁股,亲昵地说:“别发浪,我还有要紧的大事要处理。忙完了再来料理你这个小馋猫!”
  柳媚知道警报暂时解除,于是骗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红扑扑的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体贴地问道:“要我帮忙吗?”
  华剑雄想都没想,摇摇头道:“算了,你和凤滟都回去吧,晚上我还要审长春刺杀案的重要人犯。”
  柳媚心中有事,也急着要离开,好设法联系组织,冷静地思考应急措施。听华剑雄发了话,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迈了两步,却听华剑雄在身后问:“周丽萍现在情况怎么样?”
  柳媚心中微微一动,立刻意识到这是个解套的机会。中午去看周丽萍的事绝对瞒不过华剑雄,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事情遮掩过去。于是一边开门一边转过头来回答道:“昨天转移到特别囚室,派医生去给她进行了治疗。今天我去查验过了,暂无大碍,不过身体还很虚弱。”
  华剑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好,就先在那里好好关着,我告诉黎子午了,先不要动她。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
  柳媚机械地点点头,见华剑雄不再说话,就拉开门轻快地走了出去。
  看着柳媚的身影婷婷袅袅消失在门外,华剑雄掏出烟,点上一支猛吸起来。他脑子很乱,手头的事情千头万绪,让他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错综复杂的长春刺使案尚未了结,夜莺案刚刚抓到一点线索,现在又冒出一个共党奸细,黎子午还在背后虎视眈眈,他不能不小心应对。
  柳媚是他最得力的心腹,也是他最信任倚重的人。现在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周丽萍的事他总还是觉得有疑点。柳媚这个女人,说起来,她的身体从里到外对他早已没有任何秘密,但现在突然觉得蒙上了一层雾。
  其实她今天面对自己突袭式的询问,应对应该说非常得体,解释也都站得住脚。但毕竟是她在枪口下保住了周丽萍的一条命。联系到那个向共党传递周丽萍信息的内鬼,不能不让人多想。
  华剑雄从来就对共产党毫不留情,毕竟共产党是党国的大敌,也是军统的大敌。“如果柳媚真的是那个共党的奸细,我该怎么办?”华剑雄被这样一个怪异的念头抓住了,甩都甩不掉。
  他脑子里突然乱成了一锅粥。柳媚毕竟是他的女人,这在76号是公开的秘密。难道真的像对待周丽萍那样对付她?他脑子中浮现出周丽萍那浮肿变形的脸庞、遍体鳞伤的赤裸身体、紫黑肿烂的下身……难道要把她交给刘大壮、吴四宝还有黎子午,让他们用各种酷刑蹂躏她,让众多打手轮番奸淫她,直到她招供?
  华剑雄贪婪地吸了口烟,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碎,就像要碾碎脑子里所有那些五光十色的荒唐念头一样。“都是黎子午这个混蛋在胡咬乱猜,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拆老子的台。弄掉柳媚就等于砍掉了老子的一条臂膀。没有人比老子更了解柳媚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个共党奸细……”
  华剑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决定不再去想这件让人抓狂的事了。
  柳媚的事不再想了,另外一件云山雾罩的大事马上又浮上心头。本来,他急匆匆赶回办公室就是来办这件大事的。谁知被黎子午这么一搅和,倒差点把正事耽误了。
  想到这件事,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围绕着何小月身上的那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今天竟然在藤原香子的榻榻米上露出了端倪。

45、

就在几小时前,在虹口藤原香子的香闺里,正当华剑雄骑在这个日本骚娘们光溜溜的身子上腾云驾雾、大快朵颐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让他如履薄冰、左支右拙,而又不得要领、苦恼万分的谜底居然不期而至了。
  藤原香子当时被赤条条地反捆着双手,被压在华剑雄身下带着满足的神情娇喘连连。华剑雄正大汗淋漓地大力抽插。看到藤原那忘乎所以的样子,他一边机械地做着活塞运动一边在心里暗骂:“臭娘们,什么他妈桥本司令!这骚货一定是两天没被男人肏,想男人想疯了,弄个幌子把自己诓来给她解馋的。”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把老子诓来了,老子就让你如愿以偿,让你个骚娘们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想到这里,大大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像砸夯一样扑扑不停地戳下去,直插得女人淫声此起彼伏,胯下淫水四溅。
  忽然,华剑雄粗大的肉棒全部退了出来,稍稍向上抬头,然后猛向前冲,怪蟒入洞般狠狠地插进了女人没有经过润滑的狭小的肛门。
  藤原香子“嗷”地惨叫一声,身子下意识地晃了晃,却被华剑雄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掐住腰肢,使她丝毫动弹不得。暴胀的肉棒重重地一插到底,然后又猛地抽出来,粉红色的直肠都被青筋暴露的大肉棒带出一截。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华剑雄腰一挺,大肉棒再次“噗”地插到了底。
  反剪双手跪趴在地上的藤原香子浑身哆嗦,脸憋得紫红。华剑雄每次抽插,她那两条跪曲着的大腿都会剧烈地抽搐不止,淫荡的叫声上气不接下气。没多一会儿,她就憋红着脸大声求饶了:“主人啊,饶了香子吧,饶了贱奴香子吧……香子受不了啊……哎哟…停…停啊……插死我了……”
  华剑雄对藤原惨兮兮的求饶充耳不闻,死死按住她肥白的大屁股快速凶狠地猛插猛砸,直到一股洪流从小腹喷薄而出,把滚烫的精液满满地灌进了女人的直肠。
  藤原香子“呜……”地低吟一声,像被抽了筋一样瘫倒在地上。华剑雄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看自己沾满粘糊糊浓浆的大肉棒,疲惫地盘腿坐在了地上。他从旁边抓过一支香烟,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扑地吐出一大口烟雾,朝瘫软在地上的那具赤条条汗津津的肉体扫了一眼。
  瘫倒在地无力娇喘的藤原香子见华剑雄看她,忙娇滴滴地哀求他:“剑雄君……主人啊……放开香子吧……求求主人开恩啊……”
  华剑雄深吸了一口烟,懒洋洋地半坐起来,凑到藤原香子跟前,扑地把一口浓烟喷到她的脸上。见藤原香子被呛得“咔咔”呛咳不止,他嘿嘿地笑了。
  藤原香子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胸前一对肥嫩嫩的大奶子呼呼乱颤、波浪翻滚,看得华剑雄眉开眼笑。他笑够了,伸手正要去解藤原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忽然想起自己无端地被这个骚货诓到此处替她解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将女人软绵绵的身子翻过来仰面朝天,抬腿跨坐在她白花花的胸脯上,把沾满粘糊糊浆液的半软的肉棒杵到了藤原香子的脸上。
  藤原见了这恐怖的大家伙,居然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张开血红的小嘴,“哇”地一口叼住了大肉棒,“吱吱”地吸吮起来。一条柔软的香舌灵活地在大肉棒上下左右来回舔舐,舔得华剑雄熨贴无比,刚刚射过精的大家伙竟然渐渐地又硬挺起来。华剑雄也不客气,抬起屁股,狠狠地把硬邦邦的大肉棒朝藤原的嗓子深处插了下去。
  “呜……呜……”女人闷叫着,两腿无力地乱蹬乱踹,大肉棒一次次插进她的喉咙,插得她几乎窒息,连连翻起白眼。华剑雄觉得解气,一边“噗嗤噗嗤”地插着,一边腾出一只手,抓住屁股后面软乎乎的大奶子,捏住硬挺的乳头,狠狠地掐着。一面掐他还一面恨声不止:“臭娘们,骚娘们……让你拿桥本司令哄老子!这回让你知道厉害!让你骚……让你浪……”
  “呜……呜……”听华剑雄提起桥本司令,藤原突然急了眼,急赤白脸地闷叫着胡乱挣扎起来。可因为小嘴被粗大的肉棒塞的满满的,她除了翻着白眼呜呜乱叫之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华剑雄看到她这幅狼狈相,快意地嘿嘿淫笑着加快了节奏,因为他感觉到又一波洪流要冲决而出了。
  忽然,他发现藤原的表情有异,她憋得脸色紫红,眼珠乱转、频频扫向屋角,好像在给自己使眼色。他突然意识到藤原脸上的表情和刚才的淫荡大相径庭,可能真的想告诉自己什么。他赶紧把大肉棒往外拔,可已经晚了。大股的浓浆汹涌而出,灌满了藤原的口腔,灌进了她的喉咙,呛得她咳成一团,翻起了白眼。
  华剑雄好不容易抽出了肉棒,那家伙软缩的像一条老实的大肉虫。他探询地看着藤原香子,想知道她刚才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缩在地上仍然呛咳不止的藤原哀怨地看了看华剑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呕”地一声嘴里淌出大股粘稠的白浆,引得她大口地呕了起来。
  华剑雄略带歉意地伸手扶起她的上身,刚要伸手到她背后去解捆住她双手的丝带,却见藤原的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看自己,又委屈地看看屋角。他顺着她的目光向屋角望去,发现打开的小木柜旁边一个精致的红木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绛紫色的小绒布袋。
  他忽然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看了眼藤原,见她眼中露出肯定的神色,忙放开藤原光溜溜的身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抓起了那个做工精细的小布袋。
  这小布袋他肯定在哪里见过,但一下子实在想不起来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难道桥本司令派藤原香子跑一趟76号,就是为了让她把这东西交给自己吗?他拿着布袋回到藤原香子身边,把小小的布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点头,华剑雄急急地打开了袋口。
  袋子里装着一枚黄澄澄沉甸甸的金属证章,华剑雄把那枚证章拿到手里,只看了一眼,马上脸色大变。


46、

这证章并不大,但非常精致。正面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粉红色五瓣樱花,看似寻常。翻过背面,却刻着两把交叉的利剑,托着一颗令人不寒而栗的骷髅头。
  这枚证章非同小可,华剑雄认识。它出自日本所有谍报机构的鼻祖黑龙会。它代表的是一道最高等级的必杀令,在谍报组织内部俗称“追魂章”。追魂章出现的地方,必有人头落地。
  华剑雄还是被日本谍报机构吸收受训的时候,在东京总部见过这枚证章的照片,并被告知:令出必行,不计代价。
  现在追魂章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上,华剑雄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实在猜不出,他们要让自己去杀谁。他一手扶起藤原香子软绵绵的的赤裸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两只眼睛盯着她。他相信,桥本司令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藤原香子把红唇贴到华剑雄的耳畔,娇喘不定地悄声说:“就是你们上午审的那个女人。”
  华剑雄听了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还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的小燕,居然惊动了黑龙会,要出动追魂章来追杀。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夜莺到底是什么角色?居然闹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地步。
  藤原香子看到华剑雄的神色,立刻意识到他误会了。忙用头顶顶他的肩窝,嘟起红红的嘴唇嗲声道:“不是那个杀死武藤的女招待,是那个长春女刺客。我到的时候你们正在收摊的那个。”
  “何小月?”想到这三个字,华剑雄顿时头痛欲裂,赶紧追问了一句。藤原娇弱无力地笑着点点头。
  华剑雄“嗡”地一声头大如斗。何小月案的复杂凶险已经让华剑雄如履薄冰,只是碍于老头子的死命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手。现在连追魂章都跟来了,这简直就是刀山火海啊。
  一面是老头子的耳提面命,一面是桥本司令送来的追魂章,看来躲是躲不过去的。华剑雄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试探地问:“今天上午那个何小月已经招了,是受重庆方面的指使……”
  不等华剑雄的话说完,藤原香子已经神秘地一笑:“那我到的时间正好。”
  看着藤原深邃莫测的眸子,华剑雄如堕五里雾中,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案子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又插进来一个黑龙会,还发来了必杀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小月只是一个弱女子,杀她就像杀一只小鸡,不费吹灰之力。但她牵扯的人和事如此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华剑雄实在不敢贸然下手。说不好一脚踏错,就是灭顶之灾啊。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太多了。
  忽然他眼珠一转,刚才藤原香子表情诡异,说明她肯定知道点什么。这里除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女仆阿五,就只有自己和藤原两个人。而且自己刚才见到追魂章极度震惊,忙乱中忘记了解开她的绑绳。现在是歪打正着,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布她。以自己的手段,不信就不能让这个骚货吐露点有用的东西。
  想到这里,华剑雄立刻换上了一副狰狞的面孔,揽住藤原香子光裸的香肩,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扭过来面向自己,一手捏住她尖削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恶声恶气地问:“老实告诉我,这个何小月到底是什么人?”
  藤原香子被华剑雄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不自在地在华剑雄的怀里扭了扭赤条条的身子,嗲声嗲气地说:“剑雄君,你把人家弄疼了……干嘛那么凶啊……吓死人了……哎哟,快给人家解开……疼死了……”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扭来扭去,两只肥大的奶子在华剑雄眼前上下翻飞。
  华剑雄咽了口口水,狠狠心,一把将藤原香子白嫩嫩的身子按在地席上,腾出一只手强行插入她两条肥嫩温热的大腿中间,直向上边模去。同时绷着脸恶狠狠地问:“怎么,不想告诉我?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三根粗硬的手指并成一排,“噗嗤”一声,毫不拖泥带水地戳进了藤原殷红滑腻的阴道。
  藤原香子“嗷”地一声惨叫,转过脸吃惊地看着华剑雄,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翻脸。华剑雄只当没看见,一手抓住藤原一只大奶子,死死按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插在她的下身,开足马力“噗嗤噗嗤”地抽插起来。
  藤原试着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动,乖乖地躺着不动了。随着华剑雄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她那两条肥白的大腿大大地岔开,“呜呜”地闷哼不止。
  华剑雄见她不但没有告饶,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握住乳房的手也一起用力,连捏带搓,狠狠地揉弄起来。
  不一会儿,藤原香子胯下就淫液四溅,殷红的肉洞被华剑雄的手指插得一张一合,两片肥厚的阴唇直直挺起,大腿一阵阵抽搐。华剑雄盯着她的眼睛问:“怎么样,舒服了吧?愿意告诉我了吧?”
  谁知藤原香子看也不看他,只管一个劲地淫叫,而且她的叫声也不再是哼哼唧唧,而是越来越高、越来越浪。
  华剑雄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刚才扔在地上的塑胶假阳具,顺手拣了起来,用膝盖压住藤原软绵绵的身子,手持黑乎乎的大塑胶棒,对着她粉嫩精致的后庭就插了下去。
  藤原“哇哇”大叫起来,身子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被华剑雄死死压住。他一只手仍插在女人的阴道里来回抽插,另一只手攥住塑胶假阳具的手柄狠狠地一插到底。
  藤原胯下两个肉洞都被插得满满的,一来一回轮番抽送。很快她就泄得一塌糊涂。可华剑雄毫不松懈,仍然不停地大力抽插不止。
  藤原香子这回真的受不了了,尤其是插在肛门里的假阳具,那原本不是在那里用的,疙里疙瘩插在里面还不停地抽送,每一下都像小刀子割肉,她真的担心自己的肛门马上就要被这个狂暴的男人撕裂了。
  她拼命地抬起脖子,朝华剑雄大叫:“停……停啊……剑雄君……香子求你了……停下来啊……香子知错了……香子说…什么都说…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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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华剑雄停了手,松开塑胶假阳具,回手揽起藤原香子香汗淋漓的肩头,把她软绵绵热烘烘的身子揽在自己怀里。藤原香子面色潮红眼色迷离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娇嗔和幽怨。华剑雄见她一副脸红耳热的样子,心中略有不忍,慢慢从她胯下抽出了仍插在她粘糊糊下身的手指。
  藤原嘟起红红的嘴唇,仰起头“啵”地亲了华剑雄一口。一股甜腥的气味直冲他的鼻腔。华剑雄不管不顾地张开大嘴,一口叼住了藤原的樱桃小口,“吱吱”地嘬了起来。
  谁知藤原拼命用肩膀拱他,挣扎着挣出身子,娇柔无力地说:“你要弄死人家啊…快给我弄出去啊…”
  华剑雄看了看藤原香子大敞的双腿,恍然大悟,赶紧抓住她屁股后面露出的那个黑乎乎的手柄,慢慢地把仍插在里面的塑胶假阳具抽了出来。
  藤原香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两条大腿并在一起用力搓了搓,好像在回味刚才胀满的感觉。华剑雄低头看着那一对颤悠悠的大白奶子,嘿嘿笑道:“这回知道厉害了吧?好吧,告诉我这个何小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藤原香子歪头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在他怀里费劲地转过汗津津的身子撒娇道:“还有这个讷!把人家当你的犯人啦……”
  华剑雄一看,两只白嫩嫩的手臂还被长长的丝带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她解开了带子。
  藤原用手抚摸着手腕,嘶嘶地吸凉气,白皙的玉臂和皓腕上几道青紫的瘀痕怵目惊心。她气鼓鼓地抬头瞪了华剑雄一眼,发现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显然,正等着自己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她低下头来嫣然一笑,头一歪无力地靠在华剑雄宽厚的胸脯上。抬手抹了抹嘴角,伸到眼前看了一眼,咧了咧嘴,又向自己的胯下摸去。“嘶……”地吸了口长气,她从胯下抽出湿漉漉的手,夸张地张了张粘糊糊拉着闪亮的细丝的手指,仰起头娇滴滴地要求道:“剑雄君,你看人家被你弄的,都快成个浆糊罐子了。你抱人家去洗洗嘛!”
  华剑雄皱了皱眉,低声骂了句:“懒驴上磨……”一手搂住女人的柳腰,一手抄起她的双腿,挺直腰,慢慢站了起来。
  藤原香子欢天喜地地双手紧紧搂住华剑雄的脖子,还不忘“啵”地给了他一个带着甜腥气味的香吻。
  华剑雄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把扔在地上的追魂章紧紧抓在了手里。怀里抱着沉甸甸肉乎乎的女人,朝外面的浴室走去。
  华剑雄知道,只要他来这里和藤原香子独享鱼水之欢,那个一声不吭的老女仆阿五都会一丝不苟地给他们准备好洗澡水。打开浴室的小门,果然里面已经是雾气蒸腾,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里已经注满了多半桶热水,旁边还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木桶,里面是刚烧开的热水,给他们调节水温用的。
  华剑雄抱着藤原香子就要往大木桶里塞,谁知她“嗯…嗯…”地哼哼着身子乱扭,出溜一下滑到地上,抓起牙缸牙刷,“嗤嗤”地刷起牙来。她一回身,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一边刷得口吐白沫,一边“哗哗”地放起水来。
  良久,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淘水漱过口,扔下牙具,回头朝华剑雄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她懒洋洋地站起身子,华剑雄刚刚走近,谁知她身子一歪又软塌塌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华剑雄二话没说,抄起她的腿弯,一把将她白花花的身子抱起来,直接塞进了热气腾腾的木桶。
  藤原香子惊叫一声,已经身在水中。她从木桶里伸出白莲藕似的双臂,紧紧搂住华剑雄的脖颈,拉着长声娇声央求道:“剑雄君,人家要你陪嘛……”
  这正中华剑雄的下怀,他回手将那枚硬邦邦的证章放在台子上,一抬腿,也进了木桶。木桶里的水忽地溢了出来。两人毫不在意。
  藤原香子双手搂定华剑雄的脖颈,胸前两团肥嫩的肉团抵着他的胸脯揉来搓去,华剑雄则毫不客气地一手插进藤原香子的胯下,“咯吱咯吱”地搓洗起来。
  藤原香子十分享受地把下巴搁在华剑雄的肩膀上,挺着丰满的胸脯哼哼唧唧地只管在华剑雄胸前拱来拱去。
  华剑雄一只大手在她肥厚的大屁股上狠掐了一把,凶巴巴地喝道:“别发骚,快说正事!”
  藤原抬起头,快速地扫了一眼旁边台子上的金属证章,娇憨地一笑道:“其实,上次剑雄君享用过香子的美肉之后,第二天这宝贝就到上海了。”
  藤原说话的时候,华剑雄的手一刻未停地在女人的胯下忙活,可这并没有妨碍他的脑子极速的运转。他脑子里快速地过起了电影:上次到这里是从长春回来的当天,何小月刺杀裴仁基事发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自己是第二天中午陪丁默村喝酒的时候看报纸知道这个消息的,下午回到76号被老头子紧急召见……
  华剑雄大吃一惊:照藤原这么说,何小月人还没有押到上海,必杀令就已经到了。而当时连老头子都还在五里雾中。
  他稳了稳神,不动声色地看着藤原香子,等着她的下文。谁知她淫荡地朝华剑雄撅撅嘴,目光迷离地拉着长声道:“剑雄君…不要光弄那里…还有后边,都是你干的好事,难受死人家啦……”
  华剑雄不耐烦地从她热乎乎的阴道中抽出手指,“噗”地插进窄小的肛门,“嗤嗤”地搓洗起来。看她懒洋洋地不像要再开口的样子,华剑雄只好追问了一句:“什么人送过来的?留下什么话了吗?”
  “是梅机关的人送来的。”藤原香子似乎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华剑雄的心里马上激起了涟漪:“果然和关东军有关。那一个中队的关东军看来是大有来头。可他们为什么又半路上撤了呢?那边没抢到人,就到上海下手了,而且这么急如星火……不过这个何小月只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女子,日本人就是命令76号把人交出来也并非难事,动用追魂章岂不是太夸张了……”
  华剑雄满腹狐疑,刨根问底地追问:“来人有什么交代?”
  藤原香子正沉迷在胸前柔软的肉团磨蹭华剑雄结实的胸肌给她带来的销魂感觉中,心不在焉地答道:“交代倒没有什么,不过他们把相关的档案也带过来了。说是结案后与结案资料和证章一起直接送回东京归档……”
  华剑雄心中一动:“奶奶的,居然有档案!原来谜底在这里呢!”他非常清楚,藤原是桥本司令手下的内勤,这种特殊案件的档案正是应该由她接收和保管。原来这骚货什么都知道啊!
  华剑雄早就对和藤原香子挤牙膏式的一问一答不耐烦了,他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他从藤原屁股底下抽出手来,抓住她白嫩嫩的胳膊,把她热乎乎的身子按在桶壁上,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档案里说什么了?何小月到底是什么人?”
  藤原香子好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慢吞吞地抬起略微浮肿的眼皮,笑嘻嘻地看着华剑雄的眼睛,眼珠转了几转,又朝门口瞟了瞟。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神秘兮兮地悄声对华剑雄说:“我都告诉你,你可要保密喔!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香子要死无完尸了……”
  “有这么严重?”华剑雄心中也是一惊,不过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果然,藤原香子的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何小月其实真名叫北岛静。”
  华剑雄抓住藤原胳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奶奶的,原来也是个日本娘们!”藤原不满地哼了一声,华剑雄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定是把她攥疼了。他嘿嘿一笑掩饰着松开了手,把藤原光溜溜的身子搂到怀里,一手握住她滑溜溜的大奶子,一边轻揉,一边听她的下文。
  终于,在华剑雄的温柔攻势之下,藤原香子彻底缴械投降了。她软软地腻在华剑雄怀里,伸出粉红的香舌贪婪地舔了舔他硬挺的乳头,纤纤玉手一伸,白皙的掌心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一枚形状怪异的钥匙。
  华剑雄抓起钥匙,狐疑地看着藤原香子,只见她娇憨地一笑,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梳妆台。
  华剑雄哗地跃出浴桶,在藤原的示意下挪开梳妆台,在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块与周围其他地方略微有些不同。他立刻意识到这里面应该是一个暗门。他熟练地撬开遮盖暗门的盖板,不出所料,看到一扇乌黑的金属门。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将手中的钥匙插进门上的锁眼,顺利地打开了暗门里面的一个小巧精致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是一包厚厚的资料,华剑雄拿出来一看,不由得咂舌不已,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小女子如此不简单,居然有这么多的留档资料。
  他急不可耐地抽出袋子里的资料,急匆匆地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档案资料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但除了一些纸页已经发黄的资料外,最多的竟然是近期以北岛静署名的“观察报告”。
  藤原香子懒洋洋地靠在木桶里,不时用手揉一揉胸前那一对在水中载沉载浮的大白奶子,笑眯眯地看着像饿虎见到美味猎物的华剑雄。而华剑雄此时早已忘记周围的一切,竟然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心无旁骛地仔细翻阅起那叠厚厚的档案资料来。

48、
原来在长春刺杀建交大使的刺客竟然是梅机关派出的。
  这个“何小月”的父母都是日本本州人氏,早年来到中国,以经商为生,不过被日本黑龙会发展为线人,利用身份的便利从事搜集中国的各类公开情报的任务。他们在中国最初的落脚地是安东。后来随着日本人在中国势力的扩张,他们又先后移居奉天、济南,最后定居南京。
  “何小月”就出生在南京,出生后父母给她起的名字叫北岛静。不过,由于她的父母在中国生活多年,又多次迁移住址,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日本人了。为了活动方便,他们都给自己起了中国名字。所以也给北岛静取了个中国名字:何小月。北岛静长这么大,除了她的父母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日本人,本名叫北岛静。
  九一八之后,日本人向京沪地区大肆渗透,特别是一二八抗战之后,日本谍报机构开始在国民政府的肘腋之地建立谍报网。身为日本人又几乎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的何父自然是他们关注的对象。不过他当时年事已高,没有培养的价值,而他刚上中学的女儿何小月却进入了谍报机构的视线。
  他们先通过她的父母向她灌输日本才是她的祖国的观念,而后又在她十五岁那年设法安排她去了日本,正式吸收她加入了谍报组织并对她进行了初步的培训。回国途中,他们特意安排她去了已成为伪满洲国首都的长春。在那里,她和她日后的上级梅机关接上了头。她回到南京后继续学业,同时受驻沪日本谍报机关直接指挥。
  中日全面开战,日军占领淞沪南京,京沪杭一带成为血腥战场。何父何母因年老体弱,决定迁往局势相对安定的奉天。北岛静趁机经梅机关安排回日本接受了为期一年的特工训练,成为一个正式的秘密特工,被派回了南京。北岛静被安排以何小月的名字进入金陵大学,任务是监视学校师生的思想动向。
  这时的何小月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加之天资聪颖、学业出众,是学校中颇受青睐的优等生。她在学校师生中颇有人缘,尤其是在她就读的国文系,几乎所有的教授都成了她的忘年交。
  她从来不对局势和政治议题发表意见,一副与政治无缘的纯情少女模样。所以不论什么倾向的师生都对她没有戒心,可以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谈论政治。她正是利用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不但源源不断地向当局报告左倾激进师生的危险动向,而且不动声色地接近那些对日本人有好感、倾向于汪政权的师生,不着痕迹地把他们串联在一起,慢慢地形成了一股支持汪政权的力量。
  正是在她的推荐下,国文系社会学教授裴仁基进入了汪政权的视线。此人曾留学日本,对日本的政治经济制度极为推崇,对汪政府的和平建国路线大为赞赏,视之为中国的唯一出路。
  日汪双方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以及渗透熏染,认为裴仁基已经是一个“可用之材”。于是在汪政权筹划与满洲国建交这件“大事”的时候选中了他。
  他们认为,启用裴仁基这样一个“社会贤达”比让那些早已臭名昭着的政客出面要影响大得多。这会让人们看到,汪政权的和平建国方针已经为知识分子所接受,具有了深厚的社会基础。
  为了保险起见,早在半年前,他们就设法说服了裴教授同意将他十九岁的宝贝女儿保送到日本东京的圣心女子学院就读。当他们认为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就向裴教授摊了牌。
  大约两个月前,由汪政权大管家褚民谊亲自出面,正式“邀请”裴仁基担任首任驻“满洲国”大使,并参加建交谈判。
  裴教授当时就傻了眼。他虽然支持汪政权的和平建国路线,但并不认同日本人将东四省从中国割裂出去,建立所谓的“满洲国”。现在让他出任这个建交大使,无异于让他做当世秦桧,那是要背上千古骂名的。
  他有心拒绝,但宝贝女儿已经在人家手里。他这时才明白自己中了日本人的圈套,已经是身不由己、欲罢不能了。
  汪政权当天晚上就正式发表了裴仁基为建交谈判大使。而他本人却是第二天早上看到报纸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很快就有人替他向金大递交了辞呈,接着他就接到了准备动身前往“新京”的指令。
  这时的裴教授简直是五内俱焚、方寸大乱,除了上贼船,已经是别无选择了。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日本人的刺刀逼着去的长春。
  动身前裴教授收到一份名单,是汪政权给他配的随员。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明着不敢拒绝,暗地里却想带上一两个自己的“心腹”,给自己一点呼吸的空间。否则整天被这么一群人密不透风地包围着,怕是憋也要憋死了。
  可他一个教书匠,哪有自己的班底,情急之下,他就想到了品学兼优、容貌出众又颇为善解人意的何小月。他认为,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学生在自己身边,至少有个可以放心说话的对象。
  他原来还担心日本人反对,可没有想到的是,日本人居然毫无异议地同意他聘用何小月担任他的私人秘书,陪同他一同前往长春。
  动身时裴教师还抱着一丝幻想。既然自己是大使,那么在谈判中就要据理力争,为国家争一份尊严,说不定把这个“谈判”拖黄了也未可知。可到了长春他才发现,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们一行到了已经改名“新京”的长春,马上被日本人安排在一个偏僻的住所,周围的警卫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没有人来和他“谈判”。相反,刚一住下来他就接到了通报,所谓“日中满三国合作共荣”的建交框架早就由汪兆铭本人和日满双方在东京敲定了。至于在长春设立“大使馆”的具体事宜全由日本人一手操办,事无巨细全都不容他染指。
  他这才明白,他的角色连个傀儡都算不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替人承担骂名的脏水桶。
  他一天到晚窝在与世隔绝的“官邸”里无所事事,只有借酒浇愁。偶尔找何小月来闲聊,借机发发腹中的怨气。何小月从来不表态,也只是好言相劝。
  随着预定的宣布建交的日子越来越近,裴仁基也越来越烦躁,自己被推出去示众的日子眼看就近在眼前了。
  他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只是想到自己如果当众反戈一击,女儿不知会沦落到什么境地,不禁让他肝肠寸断、心乱如麻。
  他想到过自杀,但在这么一个地方,吃喝拉撒睡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想寻死连根绳子都找不到。思前想后,他最后还是痛苦地决定,不能一错再错。他决心抛弃儿女私情,在建交仪式上公开陈词,然后当众自裁,以谢国人。
  下定决心之后,他开始考虑后事。女儿远在天边,他鞭长莫及。其实还有一个人是他放心不下的,这就是何小月。
  何小月是自己聘的私人秘书,也是谈判代表团里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人,谁都知道她是自己的人。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女儿是自己的骨血,为对得起国家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只有何小月,这个无辜的柔弱女孩,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被自己拉上了贼船。自己一死,日本人会怎样对待她,不用猜也知道。想到日本人的心狠手辣,他不禁不寒而栗。
  他反戈一击的决心和任何人都没有透露过风声,包括何小月。他非常清楚,这件事万一走漏了风声,不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所有和自己有牵连的人都会毫无意义地跟着下地狱。可是看到何小月那青春无瑕的面孔,他就充满歉疚、寝食难安。把她无辜牵连进来简直是十恶不赦。
  思前想后,他最后还是决定冒一次险。他知道,他们对何小月不像对自己看的那么紧。她经常出入官邸替自己去买东西或办一些小事。如果有心,在事情发动之前,她还是有机会远走高飞的。虽说她的学业无论如何是毁了,但至少命可以保住。
  在离最后摊牌的日子只剩三天的时候,裴教授终于以帮忙润色文章的名义把何小月叫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悄悄地向她和盘托出,并对自己把她扯进这桩肮脏的交易表示内疚,要求她马上托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小月听了他的计划,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到她清纯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裴教授的心软的像要融化的蜡烛。但他很坚决地命令何小月马上就走。
  谁知何小月胸脯一挺,坚决地对他说:“我不走,我坚决不走。我要和老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裴教授苦苦相劝,可何小月坚决不肯抛下他自己远走高飞。弄得裴教授也无计可施。
  何小月走了之后,裴教授思忖再三,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自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连累这个花朵一样稚嫩纯洁的女孩。眼见得事情发动的时间已经临近,他孤注一掷,破天荒举行了一个私人酒会。
  他约请了代表团里几个还说的来的成员,还有长春市里几个有头有脸的私人朋友,自然也少不了何小月。酒会上,他突然借故与何小月翻脸,不但破口大骂,甚至狠着心扇了她一巴掌,大喊大叫地让她滚蛋。他想,她一定明白自己的用心,一定会原谅自己。
  谁知,一向柔弱的何小月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支小手枪,顶住了他的脑袋,毫不手软地扣动了扳机。
  “他奶奶的!”华剑雄忽然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穿,竟然在这里坐了这么半天。再看看躺在浴桶里的藤原香子,还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华剑雄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披上一件浴袍,把文件拢了拢装进文件袋里,放回了保险箱。
  “怎么样,这回满意了吧?”藤原香子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眼神中却露出一丝狡黠。
  华剑雄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件棘手的案子赶紧脱手,根本没有在意藤原的表情。他拍拍藤原红扑扑的脸蛋,拿起那枚沉甸甸的追魂章在她眼前晃晃道:“我得赶紧去把这事办了!”说着转身就走。
  藤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他嘟起了红通通的嘴唇。华剑雄耐着性子低头给了她一个吻,回手拉开了门。藤原香子还不放手,小声地叮嘱道:“你刚才看到的东西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华剑雄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急匆匆地回到屋里,在乱七八糟的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他一边穿一边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北岛静……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穿戴停当,他小心地揣起那枚催命符一样的证章,急急地出了门。

49、

匆匆吃过晚饭,华剑雄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地下审讯室,一路上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如何了结手上这桩诡异的公案。
  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眉目,日本人又给了他杀人灭口的尚方宝剑,向周老板交差也应该不是问题。不过,他总觉得这错综复杂的案情当中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完全参透。
  其实从藤原香子那里出来之后,他一路上都在咀嚼刚刚狼吞虎咽塞进脑子里的海量资料。
  按档案资料来看,案子的基本脉络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案发之后关东军包围官邸抢人倒也好理解。一定是北岛静侦知裴仁基临阵倒戈,紧急报告给她的上司以后,日本人一时间无以应对,只好命北岛静抢在第二天正式仪式之前干掉裴,以免出丑,随即出动关东军抢人。毕竟北岛静是一个出色的谍报人员。干掉裴之后,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北岛静自称军统也没错,反正屎盆子扣在军统头上,掩盖住他们弄巧成拙的诡计,也算是顺理成章。
  不过,为什么抢人的关东军半路上撤了?周老板到底和梅机关做了什么交易?为什么北岛静人还没押到上海,追魂章已经先到了?为什么必杀令到了,却不马上传达给自己,足足等了两天。偏偏等到北岛静把军统招了出来,追魂章就到了自己手里?
  这些疑点他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刚回到办公室就被黎子午和柳媚的事搅得头晕脑胀。待把这边的事情按下,原先的思路已经支离破碎,一时难以重拾了。
  但案子已经不能再拖了。林美茵代表周老板紧催不止,现在又来了个追魂章。他决定今晚就把这件案子结了。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反正这个北岛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奉命行事,办事交差,既不会有什么风险,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想着心事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审讯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男人凶狠的呵斥和女人凄惨的呻吟声。他知道那是吴四宝和他的人在对那个可怜的北岛静施刑。
  下午送走柳媚之后,他就交代吴四宝把那个“何小月”提出来继续审讯。既然她交代自己是军统的人,那就让她供出她的上司和同伙。他想看看这个人小鬼大的日本娘们到底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他估计日本人在下令北岛静击杀老裴的时候,一定告诉她事后会有人来接应她。既然让她束手就擒,就肯定给这个“何小月”准备好了招供的供词,以掩人耳目。所以他先让吴四宝他们这帮喽啰上场和她周旋。而他自己则好整以暇,先酒足饭饱再说。
  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审讯对他来说将是个重体力活。他在想:按日本人交代给北岛静的剧本,现在该有人出来英雄救美了吧。华剑雄在心中冷笑:这个小美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的主子手里的剧本,下面一场却是杀人灭口。
  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不过,华剑雄不想这么快就落幕。他还须要让这个柔弱的小美人再受一点煎熬,因为他须要面面俱到,把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对各方都有个交代。这样一来,就只好委屈她,在香消玉殒之前,再受多一番皮肉之苦了。
  推门走进灯光昏暗的刑讯室,一股热烘烘的腥气扑面而来。屋里,吴四宝和他的几个手下都光着膀子,在屋角火盆熊熊的炉火映衬下,围在一条黑乎乎的刑凳前忙活着,嘴里还不停地七嘴八舌地吆喝着什么。
  华剑雄在活动的身影中间隐约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火光下闪闪烁烁。待走近刑凳,看清楚被赤条条绑在刑凳上的正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学生何小月。
  她全身的衣服都被剥了个精光,光溜溜纤弱的身子背靠粗砺的木柱,一条粗麻绳绕过肩头把白皙的双臂死死捆在木柱上。纤细的腰间还勒上了一条宽宽的皮带,使她的上身丝毫也动弹不得。两条修长的白腿并排伸展在厚重的刑凳上面,在膝盖靠上的位置被一条宽厚的皮带死死勒住,小巧白皙的双脚下面已经垫起了三块青砖。原先笔直纤细的小腿被残忍地向上弯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吴四宝大马金刀地一脚踩在刑凳上,手里攥着一根黑黝黝的皮鞭,用硬邦邦的鞭杆狠狠地戳着何小月伤痕累累的乳房,大声逼问:“快说,你的同伙是谁?上级在哪里……”
  何小月脸色惨白,脸颊上淌着汗珠,嘴里哎哟哎哟哼个不停。在吴四宝凶狠的逼问下面露恐惧,气喘咻咻地哀求道:“我都说了啊……我知道的都说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臭娘们!”吴四宝气呼呼地扬起鞭子,忽然发现了华剑雄,忙换上一副笑脸道:“处座,这臭娘们耍滑头……”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黑乎乎的小本子递给华剑雄。
  华剑雄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下小本子,见最上面的一页写了十几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面都有诸如北区邮电局、哈尔滨机务段、新京晚报等备注。
  华剑雄看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北岛静供出来的同伙名单。他扫了一眼那几个名字和相应的供职单位,虽然有的名字确实好像有过耳闻,但充其量也就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并没有他所知道的重要的军统潜伏人员。
  他放下心来,心中暗暗冷笑:日本人做事也太顾头不顾腚了,居然弄出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名单来糊弄事。不过,情急之下,也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果然,没等他开腔,吴四宝就气呼呼地吼道:“臭娘们,敢耍老子!糊弄鬼呢……你个臭婊子从南京就贴上老裴了,一直到长春……老子就不信没人指使你……快给我招出来,南京谁和你联系……”说着又恶狠狠地举起了鞭子。
  华剑雄轻轻哼了一声,阻止了吴四宝粗鲁的举动,上前走到何小月身边。看到小姑娘绳捆索绑动弹不得的赤裸身体和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心中也不由得一动。心说也真难为这小美人了。
  照说今天上午她开口招供,说出了军统的名字,她的任务大概算是超额完成了。可她哪里知道她的老板是如何的狠辣。这叫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的这次任务从一开始就预定了是要拿她这条小命做祭品的。
  赤条条绑在老虎凳上的何小月看到了走到跟前的华剑雄,疲惫不堪的大眼睛里忽然透出一丝活气,眼睛忽闪忽闪扑簌簌地掉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华剑雄看明白了她如蒙大赦般的眼神,她一定把华剑雄当成她主子派来救她出去的大救星了。他下意识地摸摸兜里硬邦邦的追魂章,心里冷笑道:算你运气不好,老子是你的煞星!
  华剑雄走到正饱受老虎凳煎熬的何小月身旁,丝毫不理会她满含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满是泪水的清秀面庞脸和被拗得反躬上翘的雪白小腿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眼巴巴看着华剑雄的何小月显然从他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刚刚透出一丝活气的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狐疑,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华剑雄一把抓住她青一块紫一块的乳房,用力捏了捏,看到她疼的“嘶嘶”地吸气,他微微一笑,稍一猫腰,一只大手蛮横地插进了紧紧并在一起的两条温热肥白的大腿中间。
  何小月呜呜地闷哼了起来,身子无助地扭动。可那两条皮带和一条麻绳把她一丝不挂的柔弱的身子捆得结结实实,丝毫也动弹不得。
  华剑雄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伸出两根粗硬的手指,摸索着找到了两条大腿交接处那滑腻腻的肉洞。在何小月惊愕的表情中,两根手指硬生生地插进了湿热的肉洞,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华剑雄猛插了两下,发现深不见底,摇摇头拔出了手指。
  手指上沾满了粘糊糊的白浆,华剑雄看看吴四宝,嘿嘿笑了。他知道,这小娘们在绑上老虎凳之前肯定又被这帮色胆包天的家伙轮了一遍。这正合他的意思,不过真是委屈这么个清秀文静的小姑娘了。可谁让她是个日本娘们。
  华剑雄没有忘记,它不是什么何小月,她是北岛静。今天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必须要一点点地摧毁她的意志。

50、

华剑雄接过吴四宝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粘糊糊的手指,慢慢地踱到刑凳的一头,走到北岛静的脚边。看到北岛静小巧白皙的美足因小腿反躬,秀气的脚趾一次次痛苦地颤抖张合。他蹲下身来把北岛静颤栗的双脚捉在了手中。
  北岛静的脚趾很细长,脚弓很深,趾甲修剪得很好,透出粉红的光泽,整个脚显得细嫩而又纤巧。华剑雄用手抚摩着北岛静冰凉的玉足,用手指在北岛静的脚趾间摩擦着。
  他以猫捉弄耗子般的心情,一边摩擦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谁指使你去接近老裴的?谁下命令干掉他的?快招出来吧!可别跟老子耍滑头哦!”
  北岛静疲惫的眼神中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显然华剑雄的问题出乎了她的预料。她的头无力地垂向一边,嘴里不知所措喃喃重复着:“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啊……疼呀……”
  “他奶奶的,还不老实!”女人的回答简直让吴四宝七窍生烟,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捏住了她被绳索勒得圆滚滚的乳房。
  华剑雄倒没有什么意外。他知道北岛静死也不会说出她背后的指使人,否则她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只是想借机观察一下北岛静的反应,与下午在藤原香子那里得到的信息进行印证,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不动声色地玩弄了一阵小美人纤秀的美足,忽然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纸烟,放到嘴边叼出一支。吴四宝见状忙从屋角的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华剑雄凑近点着了纸烟,猛吸几口之后,用左手捏紧北岛静的左脚,右手就把燃烧的烟头点到粉红白嫩的脚趾肚上。
  北岛静浑身猛地绷紧,嗓子里呜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捏在华剑雄手里的纤足也拼命地在试图挣扎。但绷紧的皮带和华剑雄铁钳般的大手使她根本无从躲藏。华剑雄不急不慢地继续用烟头一下一下烫着北岛静的脚趾,脚心。
  他一边烫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好吧,我换个问题。你的上级是谁?”说着放开了北岛静的左脚,顺手抓起了她的右脚……
  濒于崩溃的北岛静听到华剑雄这个问题忽然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被华剑雄抓住的右脚下意识地缩了缩也不动了。她没等华剑雄手里的烟头再烫下去,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华剑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裴仁基”。
  “哄”地一阵放肆的讪笑在四周响起,吴四宝和他的手下都差点笑岔了气。一个打手猥亵地捏住北岛静的下巴淫笑着问:“你是说那个死鬼吗?他是你什么上级?床上吗?”
  另外一个打手在旁边怪笑着打趣道:“自己指使自己,一枪崩掉上级……亏你想得出来!”随着一阵阵的调笑,打手们笑得更欢了。
  可华剑雄没有笑。这个似乎荒唐的供词让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等他想清楚这预感来自何处,吴四宝大大咧咧地捏着女人紫红的奶头嘲弄道:“对啊,他是你上级你为什么要杀他?”
  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华剑雄的脑海中闪过,他突然明白自己刚才那不祥的预感来自何处了。他赶紧想岔开这荒唐的提问,可是已经晚了。北岛静作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吴四宝说:“我招,我全都招!求你们别再打我了……”
  说着,她从容地开了口:“我们都是军统南京站的人。裴教授是南京站特派员,既是我的师长,也是我的引路人和上级。我们是奉重庆之命命配合长春建交谈判的。我开始被蒙在鼓里,后来知道真相后坚决反对。但军人唯领袖之命是从,我还是跟着裴教授到了长春。
  到长春后我一再劝说裴教授不要助纣为虐。可他总是搪塞我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重庆要我们促成建交,我们就必须促成。
  我甚至不惜以身相许,对他说,我们一起亡命天涯,我会陪伴你终生,也不做这千古罪人。谁知他却拿什么‘忍辱负重,曲线救国’这套汉奸理论来应付我。眼看他们阴谋即将得逞,我不得不大义灭亲,诛杀汉奸……”
  华剑雄的耳朵嗡嗡作响,北岛静的娓娓“供述”和记录员刷刷的速记声在他听来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暗骂自己:“他奶奶的,原来最后的谜底在这里!那么多的疑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日本人的阴谋在这里!他们不急着要她的命,就是要让她找机会说出这番话的。他们是要借这起几乎演砸的闹剧把重庆方面拉下水!重庆国府是没吃着肉,却惹了一身骚。”
  想到这些,他牙根恨得痒痒的,从嘴里拿下烧得红通通的烟头不由自主地一下下按在了北岛静白嫩的秀足上。
  “啊呀……疼啊……烫死我了……”北岛静的尖叫震得人耳膜疼。可华剑雄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手中的烟卷放到嘴里狠狠地抽一口,再拿下来在北岛静白嫩嫩的脚丫子上到处乱戳。他的眼睛却呆呆地看着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后悔自己慢了一步,竟然给了这个可恶的日本娘们机会说出她早就想说的话。他们非常清楚,这样的审讯是要做记录的,所有的审讯记录都要上报归档。今天的审讯虽然林美茵没有来,但现场的记录员就是她派来的老头子身边的心腹。这份口供明天就会摆在周老板的办公桌上,桥本司令当然也会收到一份抄件。
  看着吧,不出三天,这消息就会满天飞,报纸头版的标题都猜得出来:“绝密渠道消息,长春刺客供词大揭秘,刺使案系重庆内讧”。一边想着,手中的烟头一边狠狠地按了下去。
  “哎哟……疼……疼……我都说了……我全都招了……救救我吧……饶了我吧……我全招了啊……”北岛静终于忍不住痛得放声痛哭起来,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
  华剑雄对北岛静的哭求根本无动于衷。他的脑子像车轮一样在飞快地旋转着。“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虽然现在对日本人和周老板都有了交代,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但这样的爆炸性消息一旦见报,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恶的小娘们,竟然把自己这样的老手给耍了!”
  华剑雄恨得咬牙切齿,“奶奶的,难道就这么被她耍了?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华剑雄换上一支烟,又机械地朝北岛静白嫩的脚丫戳了下去。
  “啊……”北岛静上气不接下气的惨叫把华剑雄震了一机灵:“臭婊子,我怎么忘了,她是日本人啊!我明明知道她是日本人啊!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刺客其实是个日本奸细,他们的栽赃诡计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可是,怎么能揭开她的真实身份呢?别说藤原香子手里的资料拿不出来,就是能拿出来,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忽然,他咧开嘴笑了:“让她自己说出来!今天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又有她的主子的必杀令,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没有人会在乎。再说死人不会说话,谁也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在这个刑讯室发生了什么。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出胸中这口恶气。就不信老子撬不开你的嘴。”
  这时,地上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头。看见北岛静一双纤秀的美足布满了烟头烫出的紫黑的烧痕和透明的水疱,她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呻吟不止。华剑雄冷笑着站起身,把手中已经很短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皮鞋狠狠地碾灭。
  华剑雄一把楸住北岛静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满头秀发,恶狠狠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北岛静现在是痛不欲生,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被结实的皮带死死捆住的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现在脚背、脚趾、甚至脚心都被烟头烧烫得体无完肤,好像被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地啃噬。
  “我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这个人不是应该来解救我的吗?怎么却把我往死里整?”北岛静躲闪着华剑雄冷冰冰的目光,她开始动摇了。绝望像一只凶恶的小兽在一点点啃噬着她越来越脆弱的心。
  华剑雄的大手又肆无忌惮地插进女人柔软的大腿根部,捣进湿漉漉的肉洞,搅了搅抽出来。两根粘满粘液的手指举到她的眼前,不失时机地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开言了:“臭娘们,你给老子编什么故事?谁派你去接近老裴的?到底谁是你的上级?赶紧给我照实招供!不招就让他们永无休止地天天给你用刑,天天打你的排子枪!”
  听着华剑雄凶恶的逼问,北岛静的心在颤抖。“不是一切都应该在这里结束吗?怎么来的不是天使,却是恶魔?也许……也许他马上就来了。再忍一忍……忍一忍……不能功亏一篑。”北岛静想到这里,把牙齿咬的紧紧的,闭着眼睛呻吟着。腿痛得她痛不欲生,但她还是下决心再咬牙挺下去!也许这就是那最后的五分钟。
  华剑雄看出来她的情绪变化,心里一阵冷笑,咬咬牙朝吴四宝示意:“加砖!”吴四宝应声而来,站到刑凳的尽头,双手抱住北岛静的双足,“嘿”地一声用力往上一扳,另一个打手早已把手中的一块青砖塞到了她脚下的砖摞上。
  “啊……呀…疼啊…”北岛静痛不欲生地拼命摇动着头,大声地呻吟着,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一缕一缕地粘在汗湿的脸颊上。
  她脚下的青砖已经加到了四块,原先笔直的小腿被扳得可怕的向上弯曲着。北岛静依稀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膝关节发出的“嘎嘎”的声响。眼前一阵阵的冒着金星,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啃噬着她最后的一点忍耐力,眼泪和鼻涕不由自主地流了满脸。
  北岛静此刻的感觉就是四个字:生不如死。她疼得用后脑嘭嘭地碰击着身后的木柱。她不管不顾地哀嚎着,希望自己能早点从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中解脱出来。终于她在打手们“招不招?”的连声逼问声中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51、

华剑雄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不紧不慢地点着,深深吸了两口。他一边缓缓地吐出眼圈,一边暗自思忖;北岛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必须要无所不用其极,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彻底压垮她的神经,才能从她身上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儿,他朝吴四宝眨眨眼。打手们立刻会意,在吴四宝的指挥下抬起早备在墙边的凉水桶,朝着昏死在老虎凳上的北岛静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整整两桶冷水,才让她慢慢地苏醒过来。
  饱受折磨的北岛静浑身瘫软,低垂着头,被水打湿的长发胶结在一起,披散在额前,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华剑雄一边示意吴四宝把女人脚跟下的砖都取掉,一边走到她的跟前,用一根手指托起她尖削的下巴。
  北岛静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看见面前一个男人笑眯眯的大脸。她感觉到脚下的砖头在一块一块地抽去,钻心的疼痛渐渐被无边的麻木所代替。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头微微拱动,她美丽的嘴角微微一撇,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华剑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人表情的变化,他知道她此时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会错了意。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折磨已经让她的思维发生了混乱。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要让这个小小的女人一次次燃起希望,再一次次把它掐灭,最后让她彻底崩溃,乖乖交出他所需要的东西。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火候还没有到。
  一口浓浓的烟雾喷在北岛静惨白的面庞上。女人措手不及,“咔咔”地呛咳起来,眼帘再次疲惫地垂下,把深深的绝望留在了外面。
  华剑雄点点头放开她的下巴,冷起一张脸,指挥吴四宝等几人松开北岛静身上的绑绳和皮带,把她拖下刑凳,架到粗大的刑架下面,用粗麻绳捆牢手脚,穿进刑架上的铁环。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这可怜的女人赤身裸体地成大字型悬空吊挂在刑架上。
  华剑雄啪地打开大灯,耀眼的灯光下,北岛静四肢伸展,赤条条地吊在刑架下。一丝不挂的身体上的累累伤痕,浑圆的乳房,淡淡的阴毛和因两腿被左右大力拉开而暴露无余的红肿阴户使得她全身散发着一种残酷的美。
  华剑雄示意吴四宝和他的手下把蹲在墙边的黑乎乎的电击器轰隆隆地推到刑架跟前。他自己跨前一步,伸手捏住北岛静的下巴,抬起她那白得像一张白纸的俏脸,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样,这样舒服多了吧?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了吧?”
  北岛静的眼皮抬了抬,立刻被耀眼的灯光刺得眯起了眼,她的目光在华剑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快速地在吴四宝等人和那恐怖的电击器上面溜过,眼神中充满了惶惑。
  华剑雄是审讯老手,知道她正在动什么心思。不过他已经看出来,这个经过严格谍报训练的女人已经渐渐迷失在眼前扑朔迷离的局面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丧失最后仅存的那一点思维能力和判断力。
  不容北岛静多想,华剑雄挥挥手,吴四宝从电击器上抄起一把最大号的鳄鱼夹,夸张地挥舞着走到北岛静的跟前。他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握住北岛静一只挺翘的乳房,猥亵地攥了两把,然后分开两根粗大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通红的乳头。
  粗硬的手指捏住柔嫩的乳头,狠狠地搓了几下,然后手指一松,眼看着小小的乳头渐渐硬挺了起来。吴四宝淫笑着举起另一只手里的带着电线的鳄鱼夹,重重的夹在北岛静直直挺立的乳头上。
  “呃……”北岛静痛苦地呻吟起来,鳄鱼夹尖利的铁齿死死咬住了她柔嫩的乳头,钻心的疼痛在胸前扩散开来。
  吴四宝对北岛静痛苦的呻吟充耳不闻,伸手抓住她另外一只乳房,照方抓药,狠狠地把软缩的乳头搓弄的挺立起来,然后抓起另外一个鳄鱼夹,狠狠地夹了上去。
  两只凶恶的鳄鱼夹凶神恶煞般死死咬住柔嫩的乳头,沉重的铁夹子和后面拖着的黑乎乎的电线把北岛静嫩生生的乳房坠得像要被撕裂一样。北岛静的脑子非常清醒,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是何等可怕的折磨。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害怕极了,但没有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了。她像傻了一样,对吴四宝恶狠狠的逼问充耳不闻,只是屈辱的眼泪扑簌簌流了出来。北岛静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一头秀发遮住了脸庞,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华剑雄朝吴四宝努努嘴,吴四宝伸手啪地打开了电击器的电源。黑黝黝的机器嗡嗡地响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小灯轮番闪烁,整个刑讯室立刻被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吴四宝眼睛盯着刑架上的北岛静,狠狠地转动了一个旋钮,机器嗡嗡的声音猛地升高,电流被接通了。
  强大的电流瞬间从鳄鱼夹通过北岛静的乳头传遍她的身体,悬挂在半空的白花花的裸体像被扯动牵线的木偶,猛地绷紧,全身的肌肉颤抖着渐渐拧成了一个个硬邦邦的疙瘩。
  她开始还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仅仅几秒钟她就嘴唇抖得控制不住自己,“哎哟哎哟”地呻吟不止了。
  北岛静的四肢虽然被粗硬的绳索紧紧绑吊着,但随着身体的颤抖死命地扯动,拉得粗大的刑架嘎嘎作响,凄惨的叫声也越来越刺耳。被硬邦邦的鳄鱼夹死死夹住的乳房在电流的刺激下突突乱抖。突然她双腿猛地一蹬,头向后仰起,眼皮开始翻白。
  吴四宝见状,忙把电击器上的旋钮转了回来。刑架上白色的肉体像突然被抽掉了筋骨,一下就瘫软了下来。北岛静软软地垂下了头,“呼”地出了口长气。可没等她把一口气喘匀,吴四宝已经又把旋钮旋了上去。
  “哎哟”一声惨叫,北岛静浑身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剧烈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大睁着眼睛,眼神却没有了焦点。
  吴四宝手里的旋钮还在不停地上下旋转。北岛静眼前发花,金星乱蹦,一片混乱的色彩。她身体各部位的肌肉都在可怕地痉挛着,张大了嘴大口地喘气,却好像发不出声音。
  突然,她白嫩嫩的身子猛地挺直,砰地向后反躬起来。与此同时,“呼哧呼哧”喘息了好一阵子的嗓子里才发出了尖厉的长声惨叫。
  “啊……呀……啊……”随着悬吊在刑架下的赤条条的身子疯狂的扭动,夹住两个乳头的鳄鱼夹在北岛静的胸前来回晃动,时不时迸发出浅蓝色的火花,发出吓人的噼噼啪啪的电流声。
  北岛静声嘶力竭的惨叫随着电流的节奏起伏不定,充塞了整个刑讯室的空间。她赤条条的身体也象是牵线木偶一般疯狂地扭动不止,一会反躬一会蜷缩,汗津津地全身都湿透了。
  吴四宝抓住旋钮的手也出汗了,旋钮都变得滑溜溜的。他知道,这女人已经到了生理的承受极限,再继续下去怕要出事了。他朝华剑雄瞟了一眼,赶紧把电流旋钮旋到了底。

52、

北岛静的身子再次瘫软了下来,像块没有生命的白肉一样垂吊在刑架下,一动不动。满头的秀发随着无力低垂的头像瀑布一样垂下,遮住了她惨白的脸庞,也遮住了部分雪白的胸脯。
  那两个乌黑的鳄鱼夹就像是从布满青淤的雪白胸脯上长出来的两只饥饿的小兽,紧咬牙关,悬坠在隆起的肉团之上,在刺眼的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显得十分的冷酷和怪异。
  华剑雄慢慢地踱到刑架跟前,伸手托起北岛静的下巴,看着她苍白的面孔、颤抖的嘴唇和半张半闭的眼睛,一手拨拉了一下冷冰冰的鳄鱼夹。
  女人浑身一抖,胸脯剧烈地起伏,“嘶……”地吸了口长气,失血的嘴唇动了动,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饶了我吧……求求……”华剑雄鼻子里哼了哼,真的抓住一个鳄鱼夹,用力一捏,摘了下来。女人徐徐地舒了口气,眼皮微微动了动,浑身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了下来。
  华剑雄放开她的下巴,伸手抓住了那只刚刚被释放出来的乳房。虽然刚才还被沉重的鳄鱼夹坠得完全变了形,可刚刚松开马上就恢复了原先紧实的梨状。只是柔嫩的乳头已经被强力的鳄鱼夹钳口挤压成扁片,呈波浪状,一时既无法恢复原状也无法回缩了。
  华剑雄手里握着女人结实的乳房,用力攥了攥,来回捏弄了几下。他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在消磨着北岛静的耐心。他知道她这时正在期待着他卸下另外一边的鳄鱼夹。
  捏着热乎乎软绵绵的肉团,他心中也不由得感叹,这么娇嫩的东西夹在那冰冷梆硬的铁夹子里,确实不怎么舒服啊!这日本娘们等着卸掉这讨厌的铁家伙一定是望眼欲穿了吧!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右手一用力,手里的鳄鱼夹张开了满是钢牙的大嘴,晃了晃举到了北岛静的胸前。同时他左手猛地一捏,浑圆的乳房在他手里顿时变成了一块肉饼。他两手一合,冰冷的鳄鱼夹凶神恶煞般地合上了大嘴,凶恶的獠牙紧紧地咬住了软绵绵的乳房。
  北岛静“啊……”地惊叫一声,瞪着惊恐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华剑雄,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
  华剑雄朝她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另外一边的鳄鱼夹,用力一捏,摘了下来。同时,另外一只手向下面伸去,顺着女人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毫不客气地抠住了她胯下滑腻腻的肉洞。
  “不……啊……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啊……呀……”女人意识到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凄惨的哀求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膜。但没有人怜悯她。吴四宝和他的几个手下反倒围了过来,津津有味地盯着华剑雄下面的动作。
  华剑雄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粗暴地扒开包裹着肉缝的软塌塌的肉唇,粉红色的洞壁在雪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密布皱褶的洞壁上挂满了浓厚的粘液,紧窄的肉洞中还有粘稠的浓浆汩汩地向外流淌。
  华剑雄回头瞥了站在身后吴四宝一眼,吴四宝和他那几个手下一个个都绷起了脸,不敢出声。
  吴四宝在尴尬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步跨到近前,张开大手抓住北岛静散乱的秀发,用力把她的头往下按,嘴里还大声吆喝着:“睁眼!臭娘们……睁开眼好好看着!让你嘴硬!有你好瞧的!”
  北岛静真的瞪大着眼睛,惊恐万状地盯着华剑雄的两只手。只见华剑雄两根手指插在滑腻腻的肉缝里面,用力向两边撑开,女人的胯下立刻出现了一个湿漉漉的肉洞。他另外那只手里的鳄鱼夹早已张开了大嘴,慢慢地逼近了女人大敞着胯下。
  鳄鱼夹大张着的下颚准确地插进了柔软湿滑的肉洞口。北岛静吓坏了,拼命扭动着光溜溜的身子凄厉地哀嚎不止:“别……不要……停啊……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啊……”
  华剑雄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女人的哭叫,将鳄鱼夹冰冷的钢牙戳到底,一面抽出插在肉洞里的手指,一面慢慢地松开了手。丑恶的钢牙死死地咬住了女人最隐秘、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位。北岛静哭得梨花带雨、痛不欲生。
  华剑雄在北岛静苦苦的哀求声中缓缓地直起了腰,走到旁边的的水桶里涮了涮沾满粘液的手指,回到刑架旁,亲自按住了电击器上那个恐怖的按钮。
  他抬头对泪流满面的北岛静恶狠狠地说:“这是对你不与我们合作的惩罚!”说着,慢慢地扭动了按钮。
  “哎哟……疼……啊……”一丝不挂吊在半空的北岛静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四肢拼命向外伸展,两只白皙的小手死命地攥起了拳头,两只纤秀的脚丫先是挺得笔直,接着猛向里抠。白花花平展展的小肚子快速地战抖,被鳄鱼夹夹得扁扁的右乳也跟着呼呼乱抖。
  最可怕的是她的胯下,咬住肉洞的鳄鱼夹在电击器恐怖的嗡嗡声中有节奏地抖动着。包裹着钢铁钳嘴的柔嫩的肉唇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似的,一会儿直直地立起,一会儿又软塌塌地倒伏下去。
  北岛静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从两腿中间被生生地劈开。她痛不欲生地扭动着赤条条的身体,高一声低一声地发出嘶哑的哀嚎。强烈的电流一阵阵席卷她的全身,连被放开了的那一侧乳房已经被夹得扁扁的乳头居然也在电流的刺激下快速地充血膨胀、直直地勃起了。
  华剑雄似乎还不过瘾,手里捏着旋钮还一个劲地向高处旋。北岛静四肢强直,赤条条的身子已经向后弯成了一张弓,抖得像筛子一样,头拼命向后仰着,披散的头发不顾一切地左右乱甩。
  忽然,女人攥着拳头的双臂直挺挺地僵在了那里。紧接着华剑雄清楚地听到地上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转头一看,淅淅沥沥的水珠连成一条线,唏哩哗啦地在刑架下淌了一地,隐隐散出腥臊的气味。
  他抬头循迹看去,在北岛静大大敞开的胯下,一股昏黄的液体带着隐隐的热气从被鳄鱼夹死死咬住的血红的肉洞口逶迤而出,顺着鳄鱼夹的铁柄不停地流淌下来。
  华剑雄心中一动:这日本娘们尿了,失禁了,看来火候差不多了。想着忙关闭了电源。此时再看北岛静,一动不动地吊在那里,气息奄奄,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刑讯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只有机器低沉的嗡嗡声和嘀哒嘀哒的水滴声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心头。
  华剑雄抬转头一看,吴四宝等人都张大着嘴痴痴地紧盯着那白花花女人裸体敞开的下身。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吴四宝最先反应过来,搓着手凑到跟前请示华剑雄:“处座,这娘们怕是挺不住了,我去叫个医生过来?”说着伸手抓住了插在北岛静胯下的鳄鱼夹,就要往下摘。
  华剑雄伸手制止了他。想想时间不早,该办正事了。他抬腕看了看表,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吴四宝说:“弟兄们还没吃晚饭吧?天都黑了,弟兄们都辛苦了!走,我做东,找个地方去填饱肚子。”
  吴四宝见华剑雄虽嘴上说,但没有丝毫要动地方的意思,立刻知趣地说:“不用了不用了,处座公务繁忙,怎么敢烦扰处座。”说完,朝他的几个手下使个眼色,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刑讯室。

53、

眼看着吴四宝等人闹哄哄地离开,刑讯室里一下变得静的吓人。只有点点滴滴的水声和吊在刑架下的北岛静细如游丝的呻吟在空旷的空间游动。
  华剑雄静静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嘴唇叼着烟头,一只手下意识地揣到口袋里,攥住了那块冰冷的金属证章。他后槽牙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跳了两下。牙尖把烟屁股咬得扁扁的。
  北岛静四肢张开成大字型赤条条地悬吊在门字刑架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华剑雄慢慢走到跟前,站在虽然遍体鳞伤但仍然掩不住白嫩肌肤的身体跟前。
  人字形岔开的大腿下面,湿得一缕一缕的耻毛历历在目,甚至能看到软塌塌的肉唇上面挂着的一滴晶莹的水珠。白嫩嫩的大腿根部还泛着潮湿的光泽。一把乌黑的鳄鱼夹蛮横地插在红通通的肉洞里面,使整个画面显得残忍而又不真实。
  想到这个活生生的小女人过一会儿就会变成挂在这里的一块没有生命的白肉,他的心也不由得一紧。
  华剑雄狠狠地捋了捋头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起这样没来由的感慨来。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动手了。
  他噗地吐掉烟蒂,狠狠地用脚碾碎。上前一步,摘掉夹在北岛静乳房上的鳄鱼夹,然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低垂在胸前的头拉了起来。“噗”地一声,华剑雄把一口浓烟喷在了双眼紧闭的北岛静苍白的脸上。
  北岛静薄薄的鼻翼轻轻扇动了两下。突然胸脯起伏,“咳咳”地呛咳了起来。接着,她挣扎着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华剑雄没有吭声,伸出一只手到女人敞开的胯下,抓住鳄鱼夹的手柄,慢慢地抽了出来。接着他把鳄鱼夹扔到地上,伸出两根手指,顺着女人胯下红肿的肉缝不紧不慢地摩擦起来。
  北岛静“嘶嘶”地吸着凉气,她似乎意识到了屋中只有她华剑雄两人,鼻子一抽,“呜呜”地呜咽起来。
  华剑雄仍然一声不吭,只是盯着她不时抽搐的面孔,一个劲地在她胯下揉搓个不停。
  北岛静终于熬不住了,她艰难地抬起浮肿的眼皮,看着华剑雄的眼睛虚弱地喘息着哀求道:“我把知道的一切,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你们,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股怒气腾地在华剑雄胸中升起:“奶奶的,当老子是傻子啊?是把你的上级教你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吧?你的任务完成了,想全身而退了?想的也太美了吧!”
  他冷笑着盯着北岛静的眼睛道:“你现在是希望宪兵司令部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吧?”
  北岛静听到这话猛然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满眼狐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你是……”
  华剑雄嘿嘿一笑,松开抓着那一头秀发的手,一把握住北岛静柔嫩青紫的乳房,用力揉弄着说道:“怎么,等急了?”
  看着北岛静游移不定的惊疑目光,他突然板起面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要知道你是谁?”说着用手指捏住了北岛静紫红变形的乳头。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北岛静的目光一下滞住了,头扭向一边,躲开了华剑雄的逼视。华剑雄看出了北岛静的动摇。他须要彻底粉碎这日本女人的心理防线,要让她自己把真相说出来。那样才能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华剑雄转身拿起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走到刑架前。他捏住女人勃起的乳头提了起来,把灼热的烙铁靠近那只伤痕累累的娇嫩的乳房:“你明白我要你说什么!少在这儿给老子装傻……”
  那通红的烙铁已经近在眼前,娇嫩的乳房上细细的绒毛被烤得打了卷。北岛静惊惧地挣动四肢,可根本无济于事。她拼命地摇着头道:“我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叫何小月,重庆特工,裴教授的下级……”
  华剑雄冷笑一声,把暗红色的烙铁对着北岛静被悬空提起的左乳狠狠地按了下去。“吱…”的一声,一股焦臭的气味伴着白烟弥漫开来。
  “嗷……”北岛静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华剑雄毫不手软,慢慢用力地按住烙铁,从烙铁的手柄上他能感觉到乳房的弹性。眼看着北岛静的惨叫微弱下去,华剑雄才把烙铁松开。北岛静原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乳房上出现了一块焦黑的三角形烙痕,连紫红的乳晕都变得残缺不全了。
  看着大口喘息着的北岛静,华剑雄戏弄地问道:“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北岛静清秀的面容扭曲得变了形,但她仍然不停地摇着头,有气无力地哀求道:“长官,我真的全招了,你饶了我吧……”
  华剑雄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手一抬,把依然灼热的烙铁杵在了北岛静的右肋上。“啊…呀…”北岛静嘶哑的惨叫再次响起。
  华剑雄再次提起北岛静的头,恶狠狠地逼问:“怎么样,说不说实话?”
  看到北岛静紧咬嘴唇一声不吭的样子,他把手中冷却了的烙铁扔在地上,又换了一把烧红的烙铁,气哼哼地把暗红色的烙铁头按在了女人细皮嫩肉的大腿内侧。北岛静浑身抽搐着一个劲地惨叫,但就是什么都不招。
  华剑雄一次次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北岛静”三个字强咽回去,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把烧红的烙铁烙在那悬吊在半空的裸体上。不一会儿,北岛静的双乳,小腹,大腿和屁股上都留下了焦黑暗红露着红肉的烙痕。刑讯室里满是皮肉烧焦的难闻气味。北岛静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烙铁烫得惊醒过来。但就是紧咬牙关,死不松口。
  华剑雄紧皱眉头,心中暗叹:“这小婊子还实在是不简单,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随手又换了一把烙铁,慢慢地靠近了北岛静被拉直的右臂的腋下。
  红彤彤的烙铁头散发着吓人的灼热气焰,一点点逼近女人无遮无掩的腋窝。腋下几根稀疏的腋毛在热气的烘烤下迅速地打着卷,一眨眼就变成了一股轻烟,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道无影无踪。烙铁还没有碰上皮肉,女人娇嫩的腋窝里那一丛嫩草就全部被一扫而光,变成光秃秃一片了。
  北岛静银牙紧咬,干裂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感到了腋下传来的针扎般的刺痛,也感到无边的困惑和绝望。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事情肯定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想不明白面前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想要干什么。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他还要自己说什么?难道……
  不容她多想,华剑雄一咬牙,烙铁向前一伸,“吱……”地一声烙在了女人张开的腋窝里。一股皮肉焦糊的气味冲天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也在华剑雄的心中激烈地翻腾。
  “北岛静,让你给老子装洋蒜!”华剑雄咬牙切齿地对着吊在刑架上痛不欲生的女人冲口而出。
  四肢大张吊在刑架上如死鱼一般垂头喘息的女人猛地哆嗦了一下,似乎烙在腋下的烙铁的热度都感觉不到了。她猛地抬起头,睁大了张皇失措的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华剑雄。小嘴半张、微微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我是谁!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我等的人,却没有带我去该去的地方,而是把我投入了炼狱!”北岛静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是在把我往死里整啊!”两行冰冷的眼泪从她浮肿的眼睛里淌了出来。
  华剑雄也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这三个字吓了一跳,自己无意中向对方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今晚还能降伏这个小妖精吗?可当他看到北岛静那呆若木鸡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叫出她的真名给她的是如何致命的打击。
  华剑雄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趁你病要你命!老子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你个小妖精下到十八层地狱,非得让你给老子拿出真凭实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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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想到这里,他脸上浮出阴冷的微笑,他又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转到了北岛静的身后。一只大手扒开了两瓣肥厚的臀肉,灼人的高热渐渐逼近了女人的后庭。
  北岛静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浑圆精致的肛门下意识地紧张收缩。她拼命地扭过头来,却看不见那恐怖的铁棍在什么地方。但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啊…呀…”暗红色灼热的铁棍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女人紧缩着的屁眼,慢慢地向直肠里面捅进去。一股焦臭的气味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岛静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拼命地挣扎,但手腕脚腕都被麻绳牢牢的捆在刑架上,虽然拽得刑架咣咣乱响,她却丝毫动弹不得。
  北岛静只能痛苦地感觉着滚烫的铁棍一点点插进自己后庭的深处。她浑身上下除了头像拨浪鼓一样来回摆个不停,只有纤嫩的脚趾还能微微活动,拼命地向里面抠紧。
  铁烧红的棍插进北岛静的肛门足有一尺多,华剑雄感觉到女人的挣扎在减弱。他缓缓地抽出了铁棍,听到北岛静“嘘……”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女人岔开的胯下,原先精致圆润的肛门已经变成了一个焦糊的黑洞,飘出缕缕焦臭的白烟。再看手中的铁棍,上面粘上了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大概是女人的粪便。不过铁棍还闪着暗红色火光。
  “温度应该正好”华剑雄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转到北岛静的面前,一把握住她那被烙铁烙得皮开肉绽象烂桃子一样的乳房。北岛静的乳房猾腻腻的,刚才烙过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水和黄色的体液,华剑雄感觉手掌心湿漉漉的。
  他抬起手中仍散发出灼热的辐射的铁棍,顺在了北岛静的胯下。北岛静已经异常敏感的身体立即起了反应。大腿内侧的白肉哆嗦的像嫩豆腐,两片红肿的肉唇直直的张起。华剑雄手中的带着高温的铁棍刚好“骑”在了那两片抖动不止的肉唇中间。
  “吱……”地一声,两片肉唇齐齐趴在了烧红的铁棍上,一股轻烟腾起,两片原本紫红的肉唇立刻变成了灰褐色。
  “啊…啊…痛啊……”北岛静摇晃着一头秀发像母兽般嘶叫起来,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接着就像筛子般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北岛静虽然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神智却格外的清醒。一种被出卖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她不愿相信,却真真切切地攫住了她的心。
  “痛…啊…”北岛静凄厉的哭嚎起来。绝望的心理感受和超出生理极限的肉体折磨让她原本牢固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坍塌了。
  华剑雄从北岛静胯下慢慢抽出了冒着青烟的铁棍。北岛静的半边阴唇竟粘在铁棍上被扯了下来,而她自己竟浑然不觉。
  华剑雄伸手托起北岛静的下颌,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那憔悴不堪的脸上的痛苦和泪水。北岛静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眼皮下垂,躲开华剑雄咄咄逼人的目光,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央求道:“求求你……饶过我…请…请送我到虹口宪兵司令部……”
  听到北岛静的央求,华剑雄面沉似水,心里却乐开了花:“臭婊子,到底服软了,承认自己是日本人了!”
  他非常清楚,这日本女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打开了缺口。她的思维已经混乱,判断力荡然无存。现在只要稍加引导,自己就可以如愿以偿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华剑雄冷笑一声:“虹口宪兵司令部?哼……”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冷冰冰的证章,举到北岛静的眼前。
  北岛静先是一楞,接着睁大了眼睛像傻了一样盯着华剑雄手里的东西。
  华剑雄耐心地等她看清了所有的图案细节,又翻过来把背面的利剑骷髅亮给了她。北岛静只看了一眼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冲决而出。
  “不……不……不……”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已不似人声。
  她看清楚了,千真万确,那是组织最高级的必杀令,追魂章。他们要自己死,早就预定了,用最严厉的命令要索自己的命。要杀自己的恰恰是自己最为信赖的组织。
  “为什么?为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的脖子软的像没了骨头,头沉重地垂在了华剑雄的手中。眼神也渐渐地暗淡下去。
  突然,她的头被那只有力的大手托了起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好吧,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的家人,我可以负责带到。”
  北岛静心中最柔弱的那一小块被触动了。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年迈的双亲也许要永远被蒙在鼓里。忠已经尽了,就最后再为他们做一点事情吧。不管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收到,自己作女儿的再尽最后一次孝心吧。
  想到这里,北岛静嚎啕大哭,哭泣中她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东亚银行……1033号保险箱……密码……
  华剑雄默默地记下了这几个沾满了血腥的名称和数字,回手却已经从碳火盆里抽出一根拇指粗细烧成暗红色的烙棍,再次勾起了北岛静的下巴。
  北岛静大睁着眼睛看着华剑雄手里泛着暗红色光焰的烙棍慢慢地向自己双腿中间伸过来,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她紧张得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眼神却出奇地平静,只是不由自主地抽泣两声,一排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闭紧眼睛把脸扭向一边。
  看到北岛静一副束手就死的模样,华剑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忍,作为一个特工,他对这个青苹果似的小女人不免惺惺惜惺惺。可他不能不狠下心来,让这个清秀的小女人死前再最后一次忍受超过极限的肉体痛苦。
  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敌人,给自己制造了无限的麻烦,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在76号,刑讯中下手过重刑毙人犯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但在这样一个只有他一个人在场的场合下,如果人犯死了,验尸官却又验不出致命刑伤入档,他就要有麻烦了。
  “对不起了,不要怪我,谁让你做谍报,这是你的宿命!”华剑雄心里对自己念叨着,手上烧红的烙棍对准女人敞开的胯下那个焦糊了半边露出红通通嫩肉的洞穴猛地捅了进去。
  “吱……”地一声闷响,一股腥臊的水汽混合着焦臭的青烟四散开来。女人肥白的大腿猛烈地痉挛,小腹上的肌肉猛地拧成几个疙瘩,她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嗓子却嘶哑得像块破布。
  烙棍足足捅进去一尺,女人浑身战栗,痛苦呻吟,眼睛睁得大大的哀哀地看着她。他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给她个痛快的。
  他用力拧了几下插在肉洞里的铁棍,发现洞口边缘已经没有什么烟气渗出来。他知道,铁棍的温度已经被肉洞的洞壁和液体吸收掉了。现在这样,自己就是使再大的劲,也无法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最后一击。他无奈地拔出烙棍,咣地扔进了火盆。
  吊在刑架上的女人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呻吟。华剑雄回头一看,发现北岛静大敞的胯下汩汩地水流如注。再仔细一看,从烧焦的肉洞里淌出来的竟然是粘稠的液体,在女人惨不忍睹的胯下和大腿根处拉着长丝。
  华剑雄楞了:“骚娘们,烙棍捅屄居然把她捅高潮了!”
  “他奶奶的,老子这回让你爽上天!”华剑雄在火盆里挑了一根烧红了大半截的烙棍,暗红的部分足有两尺。他一步步走到北岛静面前,在她的注视下将灼热的铁棍噗地插进了她胯下的黑洞。
  “唔……啊……”北岛静的身子又像通了电一样剧烈抖动起来。华剑雄觉得自己的手也在抖。他拼命稳住神,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臂膀和手腕上。
  女人胯下那个焦糊的黑洞把散发着暗红火星的烙棍一点点吞进去。一尺、一尺半、两尺……北岛静嘴唇咬出了血,浑身抖得像筛糠,双手紧紧地攥拳,两脚的脚趾死死地内抠,翻白的眼睛却满含怨恨死死盯着华剑雄。
  华剑雄浑身燥热,满头大汗。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烫的铁棍捅进去这么深,子宫肯定早捅穿了,换别的女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个小妖精居然还在喘气,而且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突然泄气了,松开了插在女人下身的烙棍,下意识地伸手到口袋里去模烟。谁知,碰到的却是那枚冷冰冰硬邦邦的徽章。他心里一激灵,手像被烫了一样缩了回来。
  无意中,他忽然看到了扔在地上的一双破丝袜,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哪个女犯身上扒下来的。他像见到了救星,弯腰捡起了那双被踩踏的看不出颜色的丝袜,把两只栓在一起系个死扣,用力拉了拉,足够结实。他长出了一口气,手里拿着脏兮兮的丝袜转到了北岛静的身后。
  经过北岛静大字形悬吊着的赤裸身体的时候,他瞥见女人浮肿的眼皮下闪过了最后的一丝活气,其中竟含着些许的欣慰和感激。
  他咬咬牙把长丝袜缠在了北岛静象牙色的颈上。北岛静的头动了动,似乎是想回头。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知想说些什么。但她已经没机会说出来了,这时华剑雄两手一攥,猛地一拧,狠狠地收紧了手中滑韧结实的丝袜。
  北岛静赤裸的肉体剧烈的挣扎起来,脸色渐渐发紫,眼睛翻白,嗓子里“呃……呃……”地发出怪异的声音。
  突然她大腿肌肉猛然抽搐几下,昏黄腥臊的液体顺着插在下身的铁棍淌了下来。她小便失禁,尿液顺着伤痕累累的大腿哗哗地流淌到地上。终于,北岛静头一歪,无力的耷在胸前,挣扎停止了。
  华剑雄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顺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贪婪地吸了几口。然后摇摇晃晃地向门口的台子走去。他翻开审讯记录簿,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刑毙”两个字。扔下笔,穿上自己的衣服,向门口走去。
  出门之前,华剑雄又回过头,看了看北岛静那还悬吊着的裸尸,心里有些纳闷,为何今天竟如此手软。

55、

法租界一幢无名的小公寓三楼房间里,周雪萍刚刚起床,默默地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心事。黄克己带来的那个勾明那兴奋莫名的眼神还在困扰着她,让她一夜都没有睡踏实。
  这小公寓已经很久没来住过了,由于门窗都关得很严实,所以并没有多少灰尘。这里是周雪萍事先预备的藏身之处,房间不大,楼上楼下还住着些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公寓的房东是个收钱就不管事的老头,并不过问租房人的任何事情。
  在离开霞露公寓的时候,周雪萍曾经想直接去一趟段记旗袍店。但犹豫好一阵,还是放弃了。她怀疑自己是否有点小题大做。不能因为黄克己的不慎导致自己妹妹被捕而对他抱上成见,也不能仅仅凭自己对勾明的一点点模糊的印象就使得和“枫”联络的唯一据点停止运作。
  她按预定的联络方式给老任留了信,让他通知老段这两天先到乡下暂避一时,观察一下再做决定。同时约老任尽快见面,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丽萍的教训已经够惨重了,不能任黄克己再这么胡闹下去了,否则要出更大的问题。旗袍店这个联络点要尽快放弃。但丽萍被捕后,“枫”的备用联络渠道也中断了,所以那里还要坚持一下,至少要把新联络点的信息传递出去,但此事已是刻不容缓……
  周雪萍正对着镜子沉思,房门忽然“砰砰”地轻声响了起来。周雪萍站在门后屏住呼吸仔细辨认,确定是自己同志的联络暗号,无声地打开了门。
  刚一开门,满头汗水,一脸焦急的老任一步跨了进来。当他看见周雪萍,马上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我就怕你也落入到他们手里!”
  周雪萍闻言心中猛地一跳,脸上立刻变了颜色。老任看着她沮丧地说道:“老段出事了!”
  这句话对周雪萍无异于当头一棒,她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在这一刻,悔恨也同时从心里升起。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门插上,然后自己坐在床沿上,眼前一遍遍的浮现出勾明那现在看来满是邪恶的兴奋眼光,心里责怪着自己为什么心存侥幸,没有直接亲自去通知老段马上转移。
  她问老任:“消息确实吗?”
  老任点点头说:“我亲眼看到的。”
  原来老任昨天接到周雪萍留下的信息,马上就去段记旗袍店通知老段避风。当他坐的人力车远远能够看到段记旗袍店时,他坐在车上习惯性地观察段记旗袍店附近的情况。没想到一向冷清的店子门口竟然围着好几个人,人力车再靠近旗袍店一些时,老任赫然看见被反铐着双手的老段正被推搡着押出旗袍店。
  看到这一切,老任立刻就明白老段出事了。他轻声喝令放慢脚步想看热闹的车夫拉快一些,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现场。随后他马上去了霞露公寓。凭多年地下工作的经验他很远就发现霞露公寓正处在特务的监视之下,而且在窗帘上没有看见周雪萍留下的报警信号,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他按周雪萍留给他的信息来到这里,但不知道周雪萍究竟有没有危险。虽然他没有找到报警信号,但有刚才的前车之鉴,他不敢贸然行事。刚好这座小楼的对面有个小旅店,他要了间临街的房间住了进去。他整整观察了一夜,确定没有情况之后才过来敲门。
  听了事情的经过,周雪萍好久都没说一句话。沉吟良久,终于她端庄沉静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态:“老任,黄克己也可能出事了,问题就出在那个叫勾明的人身上。昨天他们两个一起来找过我,我看那人可疑就决定转移到这里。但对事态的凶险估计不足,以至于没立即直接通知老段同志撤离。这件事我难辞其咎。”
  老任恨声说道:“勾明这个奸细……唉!又是黄克己,引狼入室!”
  周雪萍摇摇头道:“黄克己的事,我有责任。觉得他就是一时冲动,热情还是好的,没及时纠正他的盲动倾向。”
  说到这里,周雪萍用雪白的牙齿咬了咬红润的嘴唇说道:“老段的被捕,使得”枫“的处境非常危险。这事我要马上去向市委的同志汇报。同时区委其他委员和同志都要全部通知转移和隐蔽,以防止损失扩大。通知转移这件事就由你负责。”
  老任闻言站起身来说:“我马上就去通知。”
  走到门口,老任回过头皱着眉道:“雪萍,这个地方黄克己知道吗?”
  周雪萍认真想了想轻轻地摇头道:“这里就只有你和丽萍知道。”
  老任皱皱眉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若有所思地说:“还是太危险了!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为防万一,雪萍你也应该马上转移!”
  周雪萍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说:“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要赶紧把‘枫’的新联络点建立起来。我马上要去向市委的同志汇报,请求指示。然后等接头的同志过来,把建立新联络点的事落实下去。这里目前是我唯一的落脚点。再说黄克己目前情况不明……”
  老任有些着急地打断她道:“雪萍!老段已经被捕,黄克也是凶多吉少,如果他……”
  周雪萍这时用眼光制止了老任的话,说道:“老任我会小心的。但”枫“是上海地下党在汪伪军警系统里最重要的眼线。当初为了把她安插进去,延安甚至动用了南洋的关系。保持她的联络关系比什么都重要。你快去通知其他同志吧!”
  老任见她态度坚决,叹息一声没再说话,默默地离开了房间。老任离开后不久,周雪萍也收拾了一下匆匆离开,去找市委的领导汇报了。

56、

几乎就在同一刻,76号阴森可怕的地下监狱四号刑讯室里,黎子午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被背吊在刑讯室中间的黄克己。
  刑讯还没有开始,但黎子午已经从光着上身的黄克己眼睛里看出隐藏的恐惧。从被捕的那一刻起,黄克己就一直黯然无语,脸色灰暗。不停起伏的胸膛更显现出内心的不平静。这一切都被黎子午看在眼里。
  “黄克己,咱哥俩也不用再啰嗦了。76号是什么地方你也应该知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包你高官得做,骏马任骑……哦,不对,是美女任骑……哈哈……”
  说到这里黎子午阴险地一笑,扯过身边正在给他按摩肩部的打扮妖艳的女特务,一边抚摩着女人短裙下的大腿一边说道:“这个怎么样?不错吧?只要你和我们合作,她会让你尝尝做活神仙是什么滋味!”那女特务被她摸得浪荡的笑了起来,还对着不敢抬头的黄克己抛了一个媚眼。
  黎子午这时又慢悠悠的说道:“要是你不肯合作嘛……可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气哦!”说到这里他对着站在黄克己身后的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早已跃跃欲试的打手立时挥动手中的皮鞭,狠狠地向黄克己赤裸的脊背上抽去。
  随着皮鞭“啪啪”的抽打声,黄克己平展展的后背上腾起一道道血印,他拼命地收缩着身体来回躲闪,牙关紧咬,“嘶嘶”地吸着凉气。
  黎子午作个手势,打手们放下了皮鞭。黎子午嘿嘿地阴笑了两声说道:“怎么样黄部长,滋味不好受吧?这才是给你挠挠痒痒,真正难熬的还在后面呢!你年级轻轻的,何苦在这里受这个罪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黄克己的表情。当他看到黄克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时候,心中立刻有了数。他转身对那女特务说道:“黄部长好像有点紧张哦!你去帮他放松一下。让他也尝尝神仙的滋味!”那女特务立刻露出淫荡的笑容,一摇一摆地向黄克己走过去。
  黄克己还在拼命地压抑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带来的恐惧,忽然见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扭着屁股向自己走过来。他心里一阵发紧,不知道他们要给自己上什么毒刑。谁知那女人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搂住他的头,不由分说就贴到了她自己高耸的胸脯上。
  那女人穿的很暴露,两个白嫩的半球白花花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女人搂住黄克己的脖颈用力一拉,把他的脑袋夹在了两团丰满的肉团中间,左右揉弄了起来。
  一股热烘烘的肉香直冲鼻腔,黄克己差点窒息了。当他从惊慌中稍稍清醒下来,立时体味到那软绵绵的肉团带给他的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看眼前那白花花的肉团。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他的指挥,他感觉到下身胀得难受,裤裆里不争气地撑起了小帐篷。
  那女人早把黄克己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得意地一笑,腾出一只手,顺着他的裤裆摸下去,慢慢握住硬邦邦的凸起物,轻轻地捏揉起来。
  黄克己先是紧张地浑身发抖,像是被抓住了手腕的小偷。可他很快发现对方的手法非常温柔,表情非常享受。他的心情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这一下,他渐渐地感觉到面前软软的肉团和裆下温柔的小手带给了他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以言表的奇妙感觉。
  黎子午冷眼观察着黄克己脸上表情的变化。从黄克己一惊一乍的表现,他对此人的定力已经大致有数了。他可以肯定,黄克己的意志并不像他的身体那样强壮。
  他暗暗地朝那个正笑嘻嘻地在黄克己胯下上下其手的女特务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刻会意,放开了黄克己的头,一手顺着他的肚皮慢慢插进裤裆,紧紧握住他那早已硬挺的阳物,一手利索地解开了他的裤带。
  黄克己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谁知裤子软塌塌地掉到了脚下。他身上只剩了一条小裤衩。女特务笑吟吟地抓住裤衩扒了下来,一条青筋暴露的大肉棒抓在女人白皙的小手里高高地翘了起来。
  黄克己窘得脸红的像块红布,扭了扭屁股想摆脱女人的掌握。谁知那女人不但不松手,反倒握住他胀得生疼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
  黄克己想要反抗,可浑身的劲头好像都被抽光了。小腹涌起一阵阵热流,使他胯下的肉棒一下一下地膨胀,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和未婚妻谈恋爱最多也就是拉拉手、亲亲嘴。现在人被吊起来,全身几乎一丝不挂,被一个女人把命根子拿在手里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忽然,他感觉到被揉搓得又胀又疼的肉棒被一种温热湿润的感觉包围了。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他吓得差点失声大叫。原来,那妖艳的女人竟然把他暴涨的肉棒一口含在了嘴里,而起还津津有味地吸吮起来。
  看到黄克己惊慌失措的样子,黎子午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付男犯他有自己的方法。他手下的几个女特勤既是他自己发泄欲火的对象,也用来作为对男犯软硬兼施的工具。现在,他看得出来,这个共党的什么部长马上就要就范了。
  黄克己最初的惊慌已经慢慢地被胯下一阵阵铺天盖地般涌来的飘飘欲仙的感觉所淹没。那女人含着他的阳物套弄得一阵紧似一阵,津津有味、吱吱有声,听得他面红耳赤。
  他做梦也想不到,女人的小嘴居然是一个如此令人销魂的温柔之乡。男人那么大的家伙竟然能全部被吞进那么小的樱桃小口里面。
  他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膨胀敏感的大龟头一次次地挤进了女人狭窄的嗓子眼,被一阵阵紧张的蠕动抚弄得舒坦无比。下身原先的胀痛早已不翼而飞,代之而来的是小腹中暗潮涌动。
  过电般的快感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挺动着下身,让自己的肉棒更加深入到女人温暖湿滑的嘴里。他觉得浑身燥热,小腹中灼热的洪流马上要冲决而出了。
  黄克己的失态,黎子午在一旁是洞若观火。见火候已到,朝身后的打手作了个手势。那打手立刻快步走到处于兴奋中的黄克己身后,伸出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黄克己硬挺的肉棒的根部。蹲在地上卖力吸吮的女人见状马上知机地退了下去。
  正陶醉在神仙般快感中的黄克己突然感觉一阵胀痛。紧接着胯下一凉,女人温暖柔软的唇舌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他的肉棒。低头一看,他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勃起硬挺的肉棒被捏在一只毛茸茸青筋毕露的大手里。
  没等他反应过来,另外一个大汉走到了他的面前。让他胆寒的是,这家伙手里捏着一根乌黑粗壮的鬃毛。他捏住黄克己胀得青紫的龟头,狠狠一挤,然后把那硬挺挺的鬃毛捅进了他张开的尿眼里面。
  “啊……停……停下来……”黄克己拼命地挣扎,疯狂地惨叫。
  火烧火燎的剧痛一瞬间就传遍了他的全身,可随着他的叫喊鬃毛真的停住了。那大汉把手里的鬃毛捅进去了半寸就不动了。
  黄克己睁大眼睛满是恐惧的看着自己的肉棒,他希望那玩意赶紧软缩回来,那样他也许能舒服点。可背后伸过来的那只大手紧紧掐住肉棒的根部,血液无法回流,粗大的肉棒就这么带着一根粗硬的鬃毛,直挺挺地立在所有人的眼前。黄克己全身发软,满头虚汗,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黎子午这时站起身来,得意洋洋地走到黄克己跟前,看着他胯下直挺挺的肉棒调侃道:“怎么样黄部长,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念之差。这个感觉很刺激吧?不过,实话告诉你,其实这个也算不了什么。小小的前菜,让你尝尝滋味而已。我这里让人生不如死的刑法还有很多。”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大吼:“招不招?不招就一样一样让你尝个遍!”黄克己被他的声音震得心脏猛地紧缩成了一团,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起来。
  黎子午不再吭声,只是凶狠地瞪着他。黄克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垂软软地下头,有气无力地喃喃道:“我……我……招,我全都招……”

57、

华剑雄悠然地坐在地下刑讯室的一张太师椅上,嘴上叼着一支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手下花样翻新的刑讯。
  屋子的正中,一张粗重结实的铁椅子上结结实实地绑着赤身裸体的小燕。她双臂平伸,纤细的手腕被细麻绳紧紧地绑在椅背后面的一个粗大的十字架上。两条白皙的大腿微微分开,两脚被分别用铁箍箍死在两边的椅子腿上。
  这个姿势迫使她挺起胸脯,把挺翘的乳峰无遮无掩地亮出来。分开的大腿尽头,红肿的阴部清晰可见。
  刘大壮正手持一条宽厚的皮带,“噼噼啪啪”地抽打可怜的小姑娘那对柔嫩的乳房。他一边抽打一边逼问,小姑娘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华剑雄不紧不慢地吐着烟圈,他现在心情不错。昨天了结了那个日本娘们北岛静,而且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今天早上上班来的路上,他到菲菲咖啡馆停了一下。没有萧红留下的信息,肯定是在南京还没有回来。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给萧红留下了信息,让她赶紧回来。等她回来,他要亲自去见她一面,向她当面交代须要向总部报告的内容。
  老头子那里想必通过林美茵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件棘手的公案算是了结的皆大欢喜。
  现在,他要好好审审这桩夜莺刺杀案,如果能把这个夜莺挖出来,说不定也是大功一件。对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姑娘,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小燕今天从一大早就在这间恐怖的刑讯室里忍受着惨无人道的蹂躏。这时小燕的呻吟声渐渐消失,人也昏迷过去。打手们又是一桶凉水泼了上去。
  刘大壮楸着小燕滴着水的秀发,大声的喊着:“招不招?不招打死你!”
  “呸”苏醒过来的小燕把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吐在刘大壮的脸上,刘大壮怔了一下,接着就暴怒的一抬膝盖,重重的顶在小燕的胯间。
  “啊……”小燕发出痛苦的惨叫,她无助地挣扎了两下,但四肢都被捆得死死的,身体扭了扭就软了下去。
  “他妈的,臭女人。”刘大壮一边揩着脸一边骂着。
  这时华剑雄站了起来,到火盆边拿起一把烧得通红的三角形烙铁,走到小燕的跟前。他冷酷的笑着说道:“真硬啊,小娘们!来尝尝这个。”说着把烙铁慢慢伸向小燕的右边大腿内侧。
  小燕惊恐的看着红亮的烙铁慢慢地接近自己满是鞭痕的雪白大腿。烙铁发出的灼人热焰已经使皮肤刺痛难忍。她拼命地挣扎起来,但被箍得死死的脚腕一动也动不了。两条腿拼命向里合,但腿都快扭断了,两个膝盖还是离着老远。烙铁终于还是按在了大腿内侧嫩豆腐似的白肉上。
  “嗤……”的一声。“啊…呀……”滚烫的烙铁烧灼皮肉的声音和小燕尖利的惨叫交和在一起。一股青烟在烙铁和大腿肌肤之间窜了起来,发出难闻的焦臭气味。华剑雄没让烙铁在小燕的腿上停留太久,太久了娇嫩的肌肤会被烙成焦碳,痛感反倒会下降。
  小燕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胸口急剧起伏大口喘息。华剑雄见了,又抬起手里暗红色的烙铁,伸到小燕平伸的的右臂下面,朝她光秃秃的腋窝按了上去。
  “嗤……”的一声,青烟又起。“啊……”小燕浑身一绷,再次痛苦地挣扎和惨叫起来。
  华剑雄把手里暗灰色的烙铁递给了刘三。刘三忙从火盆里取了个烧得通红的烙铁递给他。华剑雄摇摇头,用手指按了按小燕大腿内侧被烙得焦糊的肌肤。小燕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华剑雄抓着小燕的头发,提起她低垂在胸前的头。
  看着喘息不定、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泪水的小燕,华剑雄沉声道:“怎么样,不好受吧?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后面的家伙比这个厉害百倍。”
  小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颊上还挂着亮闪闪的泪珠。
  华剑雄缓和了口气说道:“说了吧,说了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为不相干的人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燕长出了口气,咬着牙摇了摇头。华剑雄见状阴沉地哼了一声,重重地推开小燕的头,对刘大壮喝道:“拿铁钎子来!”
  华剑雄手里拿着刘大壮递给他的一根四五寸长豆芽粗细的铁钎子,狞笑着看着小燕。小燕心中一阵慌乱,不知道华剑雄要拿这可怕的刑具怎样对付自己。
  华剑雄手捻铁钎子在小燕的眼前晃了几晃,阴笑着对她说:“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吗?”
  说着用左手捏住小燕布满淤痕的右乳,阴阳怪气地感叹道:“小燕姑娘这对小奶子可以算是上品啊。”
  一边说一边把铁钎子锋利的尖端抵在丰满的乳房下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把它慢慢的穿进你这漂亮的小奶子里面去,你说会怎么样呢……”
  小燕失血的嘴唇动了动,但马上被一排白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华剑雄见了轻蔑地一笑,两手一起用力,亮闪闪的铁钎一点点戳进了绵软厚实的嫩肉里面。小燕身体一抖,轻轻地哼了一声。
  “怎么样?说了吧?谁是夜莺?要是等它穿进去,你这小宝贝可就毁了!”华剑雄阴狠地威胁着一脸痛苦的小燕。
  小燕的喉头动了动,紧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但从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华剑雄能看出她内心的恐惧和痛苦。他不再等待,手上逐渐的用力,锋利的铁钎缓缓地钻进小燕柔软的乳房里。温暖的血像一条蚯蚓顺着铁钎子爬到华剑雄的手上,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小燕的脸开始痛苦地扭曲,当铁钎子穿进她乳房一半的时候,她原本强忍着的低声呻吟也变成了不顾一切的尖利的惨叫。“啊!……啊呀…”华剑雄无动于衷地慢慢捻动着血淋淋粘乎乎的铁钎,似乎在玩味着小姑娘的惨叫和抽搐的肉体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当铁钎的尖端带着血肉穿透乳房从另一侧钻出时,小燕浑身哆嗦着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脖子突然僵直然后软软地垂了下去。

58、

小燕无力的垂着头,大口的喘息着,被汗水湿透的一头长发也一缕一缕地从额头上披散下来。她艰难地抬起眼皮,微微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乳房被一根闪着金属光泽的铁钎由下至上洞穿,热乎乎的血在滴滴流淌。
  她“嘶嘶”地吸着凉气,娇嫩的乳房似乎在剧烈地膨胀,一阵阵痛得钻心。但比起刚才铁钎在嫩肉里穿行时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看着自己宝贝的乳房血淋淋的惨状,小燕心里难受得简直想死。
  “怎么样,这回舒服吧?”头发猛地被一只大手扯住,小燕苍白失血的脸被狠狠地拉起来,对面华剑雄粗重的呼吸她都能感觉得到。看着华剑雄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真想啐他一脸唾沫。但小燕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只好再次把眼睛紧紧的闭上。
  抓住头发的大手放开了,小燕的头又无力的垂向血淋淋的胸脯。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再次捏住了受伤的右乳。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慢慢从胸脯扩散开来。冰冷的铁钎在柔嫩的肉体中穿行的可怕感觉再次挑战这个小姑娘的生理忍耐极限。
  “啊……呀……”小燕再也压抑不住,绝望地惨叫失声。
  华剑雄看着小燕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和拼命扭动的赤裸身体,一次次冷酷地冲击着她的生理极限。冰冷的铁钎残忍地摧残着小燕青涩坚实的乳房。
  当第三根铁钎横着穿透小燕已经被鲜血染成血葫芦的乳房时,她的胸前像挂了一架风车。她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也不再扭动。她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华剑雄伸出粘满小燕鲜血的大手看了看,顺手接过刘三递来的毛巾擦着手,朝昏死在刑凳上的赤条条的女人努努嘴吩咐道:“把钎子拔出来!”刘大壮恶笑着捏住小燕软缩的乳头,用力捻了捻。紫红的乳头像听到了命令,直直地挺立了起来。
  刘大壮淫笑着捏住乳头,用力把整个乳房提起来,然后将穿透乳房的铁钎一根一根的慢慢拔了出来。鲜血随着铁钎子的拔出标射出来,溅了她满身满地。当三根铁钎全部都拔出来后,小燕被生生痛醒了过来。
  刘大壮看着小燕青紫塌软的乳房上六个黑乎乎的血洞,从刑讯室角落里拎过来一个小坛子,从里面抓了把粗盐,大把按在小燕血淋淋的乳房上揉抹起来。
  “啊…疼…疼啊……”盐粒被搓进了乳房上的伤口,痛得小燕浑身冒汗,不顾一切地惨叫不止,但伤口上的血流却很快被止住了。
  “疼就快说!谁是夜莺?说……”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被淹没在屋内闹哄哄的噪杂声中,没有人注意。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黎子午的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看到了华剑雄,他赶紧进屋,凑了过去。
  “处座,黄克己已经招供。”黎子午一进屋,飞快地看了眼赤条条被紧缚在刑凳上的年轻女人,讨好地凑到华剑雄的耳边向他报告。
  华剑雄转过身,脸上露出惊喜:“好!那个女共党抓住了?”
  黎子午闻言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华剑雄见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说:“怎么?没抓到?又让她跑了?”他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不满。
  黎子午低下头惶恐地说道:“处座,这个黄克己原来就是前两个月抓到的那个周丽萍的男人。
  据他招供,周雪萍在法租界应该还有一个落脚点,但他不知道地址。不过他曾经悄悄跟踪周丽萍,发现她曾多次神神秘秘地去过那边的一个地点。
  属下一得到这个口供,立刻带着黄克己去了法租界。经他指认,我们找到了那个小公寓。我们赶到的时候屋子里是空的,但属下在屋里发现了一些行李和衣物。经黄克己辨认,是周雪萍的东西无疑。看来这就是她的藏身之处,可惜我们又晚了一步。”
  华剑雄听到这里皱着眉头思忖着道:“狡兔三窟。再让那个黄克己好好想想,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落脚点!
  法租界那里给我派人死死盯住,说不定那女共党还会回来。”说到这里他狠狠的瞪着黎子午补充道:“人要是抓不到,你就别回来见我!”
  黎子午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心里不满到了极点。心想:“你在这里玩漂亮娘们开心,老子在外面风吹雨淋、枪林弹雨,捉到人最后功劳归你,还要受你的鸟气。”
  他心里嘀咕,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嘴里还连声应声道:“是,属下一定把那女共党捉拿归案。”
  华剑雄点点头,缓和了口气说道:“告诉你的人,那周雪萍是共党的重要干部,要真是撞了网,对她客气点,谁也不许造次。只要她回心转意,愿意和我们合作,那共党在上海的残余份子就能一网打尽了。”
  黎子午心中泛起一阵醋意,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上级一定是惦记上这个女共党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华剑雄言之有理。周雪萍年轻漂亮,难保下面的人不知轻重,动手动脚,因小失大。
  根据以往的经验,像周雪萍这样的共产党重要干部,来硬的很难撬开他们的嘴,感化却偶尔有意外收获。所以76号抓到重要人物一般都是先礼后兵。
  他一边点头又一边又讨好地请示:“属下根据黄克己提供的线索去抓人,大多数都晚了一步,但还是抓到5个共党外围分子,其中有两个女学生,请处座指示怎样处理。”
  华剑雄鼻子哼了哼说:“你抓的人你来审,有重要线索马上向我报告。”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盯着黎子午问道:“那个姓段的应该有料,他招供了没有?”
  黎子午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摇摇头道:“用了很多刑法,但那老家伙软硬不吃,死不招供。”
  华剑雄冷笑一声说道:“那就继续审,下狠手!一定要叫他开口。他是我们手里唯一见过那个共党内鬼的人。”
  黎子午唯唯诺诺地点着头称是。华剑雄沉吟了一下,转头吩咐刘大壮:“这小妮子先押起来,回头再慢慢熬她。”
  说完对黎子午摆摆手道:“走,去你那边看看!”

59、

76号地下监狱最底层的小囚室里,小燕呻吟着苏醒过来。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小燕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浑身各处从里到外都疼痛不堪。尤其是胸前,像有一只凶狠的小兽,在不停地啃噬着娇嫩的乳房。
  慢慢睁开眼睛,外面过道上吊着的铁皮灯发出的昏暗光芒,透过拇指粗的铁栅栏牢门倾泻在满是稻草的地面上。
  小燕用手撑着地面把身体支起来了起来,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上手铐,但脚上却依然戴着沉重的脚镣。自己的粉色短旗袍草草套在身上,旗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扣子差不多全被扯掉了。不过经过两天非人的刑讯,这些对小燕已经不重要了。
  她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伤痛把自己挪动到囚室里光线照不到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呻吟着把双腿平伸双手抱在胸前。在她把头仰靠在墙上的刹那间屈辱和绝望袭上心头。
  小燕痛苦地抽泣起来,泪水挂满了她美丽的脸颊。今天在刑讯室所遭遇的一切如同噩梦一般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特务们在刑讯室里对她的疯狂奸辱和酷刑折磨都让她痛不欲生。大腿根上被烙过的地方焦糊一片,有几处还露着红肉。右臂腋下被烫起的水泡已经破裂,流出粘糊糊的液体。右乳更是涨痛难忍,针刺般的疼痛一阵阵放射状地扩散开来。
  小燕哭泣着从被撕烂了半边的旗袍胸襟看到了自己的胸脯。只见右乳肿得像个皮球。原本雪白的乳房上满是已经干涸的血污,几个呲牙咧嘴的血洞让小燕没勇气再看下去。她悲痛地用头碰着墙,真希望自己已经死去。
  小燕呆呆地看着那射进囚室里的昏暗灯光,外面隐约传来的各种令人心悸的声音。有嘶哑的呻吟,也有绝望的哭声。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恐怖的旋律。
  在昏暗的光影下,她忽然在铺着稻草的地上瞥见了胡乱扔在一边的自己的高跟鞋,还有被揉搓的不成样子的内衣丝袜。小燕吃力地喘息了好一阵子,缓缓地挪动屁股,在叮当乱响的脚镣声中爬到小囚室的另一边。她抓起地上的丝袜,那柔滑的感觉让她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看着脚下的铁镣,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也许自己再也用不上它了。恍惚之间,小燕感觉到眼前凌乱的乳罩、内裤和手中的丝袜是那样的刺眼。被一群野兽般的男人扒光衣服按在地上强暴的情景象蝎子一样刺痛了她。小燕忍不住把脸埋在捧着丝袜的双手里痛哭失声。
  这时外面过道上响起了恶狠狠的骂声:“他妈的!鬼嚎什么?”随着话音,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囚室的窗口外。
  “原来是你这个小娘们在这里叫春!”话音一落跟着就是一阵怪笑。
  小燕抬起脸来,借着反射的灯光,勉强看到铁窗外露出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疤痕长着酒糟鼻的丑恶老头的脸。
  小燕不认识他。这老头就是76号小有名气,专门管理地下监狱的赖五。这赖五专好调戏奸淫狱中的女犯,凡是关进地下监狱的女囚大都难逃他的魔掌。除了上面特别关照不能碰和没审讯的女囚,赖五都会找机会发泄一下自己的淫欲。小燕自被关押进地下监狱起,赖五就早已对她垂蜒三尺了。
  赖五在铁门外发现小燕看他,立刻瞪起一对浑浊的眼睛骂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你家五爷啊!”
  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大串钥匙来,稀里哗啦地找出一把,一边淫笑着一边咣当咣当地把门打开,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小贱货,今天让你好好认识认识你家五爷。”说着已经把门打开闯了进来。
  小燕看他身后并没有来提审的特务,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顿时惊慌失措,像受惊的小兔一样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赖五见小燕恐惧的样子,更加肆无忌惮了。他径直走到小燕面前,竟然伸手从裤裆里掏出死蛇一般软绵绵的阳物,在小燕眼前来回晃动。
  一阵恶心的感觉袭上小燕的心头,她惊恐地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背靠墙角狂乱地喊叫着:“不要……下流坯……不要……你滚出去!”
  赖五逼到小燕面前,把手中令人作呕的阳具杵到小燕的脑门上,淫笑着说:“叫大声点,再大声点,五爷最喜欢听女人叫春。”
  关押小燕的囚室原本就是小号,所以赖五站在小燕的面前她躲无可躲。看着惊恐万状的女人,赖五嘿嘿地笑了起来,突然狠狠地一脚踢在小燕的腿上。
  “啊呀……”小燕痛苦地蜷起双腿,用手紧紧抱住。赖五鼻子里哼着道:“到了这里还装什么贞洁烈妇?说,上午过堂被人肏了多少回?”说着就弯下要伸手去扯小燕的腿。
  小燕尖叫一声紧搂着双腿哭骂着:“你这老畜生,你……”话没说完头发已经被一只大手抓住,巨痛从头皮传来,她的头被强拉了起来,满是泪水的脸正对着赖五叉开的双腿,那散发着恶臭的丑陋肉虫就在她鼻头前晃荡。
  “老-子-就-是-畜-生!”赖五大嘴里喷撒着酒气和恶臭,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小燕吼道。小燕拼命地用双手去搬老头的手,但赖五却抓着她的长发把她几乎提了起来。
  “这里就是五爷我的地盘。只要进了这号子,不管你是共党也好,军统中统的也好,只要五爷高兴,想怎么肏就怎么肏!”说到这里一个耳光重重地挥到小燕的脸上。
  小燕“啊”的一声惨叫,顿时眼前金星四射。抓住她头发的大手猛地一推,她重重的倒在囚室的地上。
  赖五冷笑着像抓小兔子一般,把小燕按在地上,一把将破烂的短旗袍掀到腰际,露出小燕赤裸的下半身。伤痕累累的小腹和大腿全都裸露了出来。
  小燕被那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随即下身一凉,身体就动弹不得了。她无助地扭动了两下后放弃了挣扎。她知道再怎样挣扎都是徒劳,只会让眼前这个畜生更加疯狂。
  她流着眼泪,清晰地感觉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揉搓着自己的小腹、大腿,接着粗暴地插进两腿之间,一把抠进了自己肿痛难忍的下身,肆无忌惮地抠摸起来。接着另外一只大手掀开破烂的衣襟,大把握住饱受蹂躏的双乳,连揉带捏。小燕痛得实在忍不住了,高一声低一声地惨叫起来。
  赖五双手揉搓了几下,似乎嫌不过瘾,一把将小燕半裸的身体翻过来,揽住她的柳腰向上一提,可怜的小燕就撅起光溜溜的屁股跪趴在地上了。
  赖五一手抱住她圆滚滚的臀部,另一只手用手指分开她红肿柔嫩的阴唇,腰一挺,那早已坚硬如棒槌的阳物就抵在小燕的湿漉漉的阴道口上。
  小燕四肢软得像面条,全身酸痛像散了架一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即刀割般的疼痛从下身传来。硬邦邦的大家伙在火辣辣的疼痛中肆无忌惮地进入了脆弱敏感的身体。
  赖五双手抓住小燕光裸的屁股,身体有节奏地前后挺动起来。小燕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凄惨地呻吟不止。
  在赖五胯下大棒凶狠野蛮的冲击下,小燕半裸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起伏摇动,痛苦和无助的呻吟在囚室里回荡。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伴随着赖五野兽般的嚎叫,滚烫厚重的精液大股射进了小燕的阴道深处。
  赖五拔出粘糊糊的阳具,带着满脸的满足和征服者的神态,一把将小燕的身体掀翻,跨步骑坐到她裸露的胸乳上,把半软的脏兮兮的阳物凑到小燕的嘴唇、鼻子上一阵杵弄,嘴里还嘎嘎怪笑道:“怎么样小婊子,被肏的感觉爽不爽?张嘴!给老子添干净,不然老子叫人来打你的排子枪!”
  小燕双眼紧闭,表情厌恶地拼命摇晃着脑袋,躲避着那粘湿臊臭的肉虫。赖五见状冷笑一声,伸手钳住小燕的两腮,用力一捏。
  小燕吃痛不过,痛苦地被迫张开了紧闭的小嘴。赖五向前一挺身,那条粘糊糊已经软缩的阳物就被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小燕恶心的呕了几声,差点窒息过去。她的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全身绷紧,激烈地挣扎起来,呜呜地闷叫不止。赖五一边又把开始硬挺的阳具拼命往小燕喉咙深处杵,一边兴奋异常地叫嚣着:“小婊子,够劲!张嘴,给老子好好舔!”得意的话音还没有落,赖五的腰上挨了重重的一脚。
  “哎呦……”赖五扑通一声滚到了地上。他发疯似的叫着跳了起来,正要发作,却看见吴四宝正冷笑着瞪着自己。囚室的门外还站着侧脸望着远处的林美茵。
  一看到这两个人,赖五一下怔了,脸上凶狠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的是小丑般的干笑。
  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吴爷,林……林秘书……赖五……赖五……”结结巴巴的话没说完,就看见吴四宝给自己使眼色。赖五顿时醒悟自己那玩意还露在裤子外面,忙手忙脚乱地把那玩意塞进裤门,一脸的尴尬和惶恐。低着脑袋说不出话来。刚才奸淫小燕时的淫威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60、

赖五和吴四宝其实很熟。虽然他不像吴四宝那样在华剑雄面前吃香,经常能尝到鲜。但这里的残羹剩饭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吴四宝常常会关照他,有意把一些有姿色的女犯关到他管的监房里,任他摆布。
  不过现在吴四宝对着他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让他心里一阵阵发毛。特别是外面还有个76号里人见人怕的林美茵。一想到那些被林美茵逼得走投无路下场凄惨的特务,赖五的冷汗就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吴爷……林秘书……我……我……”赖五有一紧张就犯结巴的毛病,现在更是紧张得语无伦次。
  吴四宝心里暗暗发笑,心里想:“这熊样,真是难得一见。”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半裸着躺在地上的小燕,看到她岔开的大腿根处白花花的粘液,心里暗叫可惜:“他妈的,刘大壮这小子今天中午就跑到老子这来吹嘘把这女刺客整得如何如何,现在连这老家伙都上了手……”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赖五一耳光。
  “好啦,带我去看看昨晚华处长审讯的现场吧!”林美茵的冰冷的声音在过道上响了起来。赖五吓了一大跳,身体一哆嗦,不解地看着吴四宝。
  吴四宝这时也回过神来了,亮出手里的审讯何小月的记录册,指点着上面的“刑毙”两个大字对他吆喝道:“长春押回来的那个何小月,去把昨晚的审讯室打开!周老板派林秘书来视察。”
  他一边说还一边一个劲地朝赖五挤眼,赖五一看,马上明白了吴四宝的意思。刑毙的犯人一般马上就把尸体处理掉了。可不知为什么,今天一上班,吊在刑讯室的何小月的裸尸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华剑雄就亲自传来了命令,把那间审讯室封了。听说上面要派人来拍照验尸。赖五等人还惋惜了好一阵,不知这个女刺客是什么来头,那么让人眼馋的光身子,下身还插着烙棍,自己连摸还没摸着呢!
  吴四宝的意思不用猜也能明白,林美茵是周老板的人,她要看肯定没人敢说个不字。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些太刺激的场面最好还是别让她看见的好。他们都是华剑雄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替自己的老板遮遮丑。
  赖五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口里连连说道:“是……是……请林秘书稍等,我去收拾收拾,马上……马上开门!”说着转身就囚室门外跑。
  经过林美茵身边的时候,看到她满脸的怒气,赖五心里一哆嗦,钥匙“哗”地掉在了地上。他狼狈万分地把钥匙拣起来,也顾不上关囚室的门,就往过道深处跑去,飞快地消失在过道尽头。
  赖五离开后,林美茵对着吴四宝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睛还在小燕裸露的身体上瞄来瞄去的吴四宝立刻回过身来。林美茵心知肚明地瞥了他一眼道:“别在这儿戳着啦,你也去吧!收拾的利索点,别让我交不了差!”
  吴四宝听了尴尬地一笑,心说林美茵华剑雄哪个自己也招惹不起。既然她把话点透了,自己也别给脸不要脸。于是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满口答应着,也顺着过道转到审讯室的方向去了。
  吴四宝一走,林美茵装着悠闲的样子,慢慢走进小燕的囚室。昏暗的灯光下,躺着似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小燕。小姑娘腰部以下全都裸露着,那横七竖八的鞭痕,淌着黄水的烙伤,以及青紫红肿一片狼籍的阴部都让林美茵心如刀割。
  身为夜莺组织的首领,她隐藏得很好。而周老板的贴身秘书这个身份就是她最好的护身符。以前也曾有组织里的姐妹被日本人抓住并最终被杀害,林美茵也能想象那些不幸的姐妹被杀害前所遭受的残酷折磨。但那毕竟只是猜测。
  现在,小燕在刑讯室所遭受的折磨蹂躏以及她现在的凄惨的样子都是她亲眼所见。这些都强烈地震撼着林美茵的神经,她甚至都有点后悔派小燕去执行刺杀武田的任务了。
  林美茵走到小燕身边蹲了下来,带着内疚和怜爱的心情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小燕光滑的额头,嘴里轻轻地说道:“姐姐一定要把你救出去。”小燕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已经沉沉地睡去。这时过道的那一头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美茵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踱出了囚室。
  远远的吴四宝和赖五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他俩走在前面,后面两个膀大腰圆的特务抬着一副担架,担架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取证员。
  担架抬到林美茵面前,她伸手掀开上面盖着的白被单,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身穿月白斜襟布衫,黑色长裙的年轻女人。
  布衫和长裙都破烂不堪,而且很显然是匆忙套上去的,很多地方都露着大片的肉,里面的内衣早已不翼而飞,横七竖八的伤痕历历在目。女人脚上穿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长统线袜,黑色细带布鞋只剩了一只。女人长相清秀,但原本文静脸却可怕地扭曲着,可以想象得出她死得是多么痛苦。
  林美茵看了看担架上的女尸,又看了看吴四宝,沉下脸问:“你们这是要抬到哪里去?”
  吴四宝看看林美茵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抬到后面停尸房,拍照、做验尸报告……”
  林美茵鼻子里一哼打断了他道:“我是奉命来看昨晚的审讯现场,谁让你们把尸首抬出来的?抬回去!”
  吴四宝当着这么多的人挨了训斥,心中十分不忿。不过林美茵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连自己的老板华剑雄都要让她三分,何况自己。就是再不忿也不敢拂她的意。心说:“抬回去你也挑不出什么骨头来!”于是朝身后那群人挥了挥手道:“回去,回去,抬回去!”
  一群人当即二话不说调头往回走,林美茵一眼看到赖五远远地躲着自己,跑到了担架的另一侧。她抬手指着赖五道:“你过来。”
  赖五听到听林美茵的喝令吓了一跳,抬头见她一脸的寒霜,心里暗叫不妙。不过林美茵点了他的名,赖五岂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挪到林美茵跟前,心惊胆战地等候着她的发落。
  “啪”地一声脆响,赖五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林美茵抽了一耳光。他感觉到眼前一片金星,刚要求饶,“啪”地又挨了一个耳光。赖五双腿一软扑通就跪倒在林美茵面前,嘴里大叫着饶命。
  林美茵双手抱在丰满的胸前,眼睛瞟了一眼远去的担架道:“那何小月你也动过手脚吧?”
  赖五一听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急赤白脸地分辨道:“没有没有,赖五哪敢……赖五哪敢,那是周老板专门交代的要犯,小的绝对没动她一根毫毛……”
  林美茵指着半裸着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小燕冷笑着说:“你还知道有个周老板呐,敢在我面前奸淫女犯。你好大胆!”
  赖五一听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竟然对着林美茵磕起头来,嘴里哀求道:“林…林…大……大……秘书…饶命…小……的…该……该…死……”
  看着结结巴巴说不出整话的赖五,林美茵鄙夷的说道:“这是刺杀华处长的女刺客吧?她也是要犯!从现在起谁要是敢动她半个指头……哼!”
  赖五一听如蒙大赦,赶紧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不……不……敢了。”
  林美茵见赖五怕了,不再理会他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看了一眼小囚室里闭着眼睛躺着的小燕,转身离开,朝审讯室的方向款款而去。
  赖五在林美茵离开后好一阵子都还伏在地上,直到林美茵高根鞋碰击地面的声音完全消失才站起身来。他嘴里哼唧着,心里虽用最下流的话咒骂着林美茵,但也无可奈何的暗叹自己运气太差。
  赖五看着小燕暴露在外的赤裸的双腿咽了口口水,掏出钥匙把囚室的铁门锁上,低声骂道:“小贱人,改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然后收起钥匙顺着过道追了过去。
  赖五走了好一阵,小燕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艰难地爬到小小的铁窗前,用手紧紧地握住铁栅栏,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林美茵在小囚室里说的所有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从林美茵身上传来的熟悉体香已经让她知道了她是谁。小燕流着欢喜的眼泪,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夜莺姐姐,小燕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61、

华剑雄深夜回到自己家,浑身累得像要散架似的。
  他刚刚从藤原香子的香闺回来,自然免不了一番激战。他不放心北岛静那个案子的善后,况且,他还要向桥本司令复命。所以今天从黎子午那里出来后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特意约了藤原到她的香闺见面。
  北岛案子错综复杂,好不容易才摆平各方的关系。他有着多重身份,要游走于各方之间,容不得出一点差错。他仔细地复过盘,这个案子要是出问题,就出在藤原香子这个骚娘们身上。
  见到藤原香子,当面向她交还了追魂章,又确认了76号提供的北岛静的验尸报告已经归档结案。他还是不放心。当他在榻榻米上看到一丝不挂的藤原一副若无其事风骚无匹的样子,他才最终放下了一颗心。完事之后,虽然藤原香子一再央求,留他过夜,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这几天来他实在太累了,八方支应,殚精竭虑,一直没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所以回到家他二话不说,脱掉衣服倒头就睡。
  华剑雄本来是准备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北岛静这个棘手案子还没有最后办利索,明天晚上他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必须养足精神。
  可是就在他好梦尤酣的时候,好像有意与他作对,床头柜上的电话发出的刺耳铃声把他吵醒了。带着些怒气,华剑雄抄起话筒,顺便瞧了下时间,才清晨7点不到。
  话筒那面传来的是黎子午兴奋的声音“处座,我们抓到了……”
  “抓到什么了?”华剑雄脑子还懵懵懂懂地的,听到黎子午的大呼小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处座,我们抓到共党区委书记了,就是那个叫周雪萍的女人!”
  听到周雪萍这三个字,华剑雄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原本要发作的脾气全部烟消云散,顿时振奋了起来。他大声对着话筒说道:“什么?你们抓到了周雪萍?好,好极了!我马上就到。”说完放下电话就起身穿衣出门。
  华剑雄急匆匆地赶到76号办公室的时候时,黎子午早已侯在门前。由于天色还早,柳媚、王凤滟都还没到。华剑雄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黎子午一步不落地跟了进来。
  华剑雄还没问话,黎子午就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属下按处座的指示带着弟兄在法租界周雪萍的藏身处附近暗中埋伏,足足守了一夜。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她真的回来撞网了。她前脚一进门,我们跟着就破门而入…”
  华剑雄这时已经坐到皮椅上,点着一支纸烟,耐心地听黎子午一五一十的讲述抓捕周雪萍的经过。听完后大大地把黎子午夸奖了一番,然后急切地问道:“人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黎子午满脸堆笑着回答:“属下牢记处座的指示,对周雪萍礼遇有加,戒具都没给她上。现在把她安顿在我的办公室,找了两个女内勤陪着她,门外加双岗。”
  华剑雄点头道:“好,处置的不错……你上次说这个周雪萍是上个月抓到的那个周丽萍的姐姐?”
  “是,没错。黄克己亲口说的。我也查证过了,确实是亲姐妹。”“哦……她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黎子午暗暗得意,周氏姐妹的情况他确实仔细调查过。现在华剑雄问起,正是他表现的时候。他故作神秘地说:“这对姊妹花是同济教授周闵桁的掌上明珠。她们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烟草大王沈粤乾的三小姐。可惜都跟着蒋某人跑到重庆去了。”
  “哦,这么说是书香门第,名门闺秀了。怎么跑去和共党一起吃苦头?”华剑雄略思索了一下,对黎子午说:“好啦,把她带过来,我来会会她。”黎子午闻言连声点头称是,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过了没一会,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黎子午推开办公室的门,彬彬有礼地把一位穿着淡蓝色无袖旗袍的清丽少妇让了进来。少妇的身后还寸步不离地跟着76号的两个女内勤。
  华剑雄第一眼看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清丽少妇,就不禁为她的花容月貌、端庄优雅而怦然心动。黎子午凑到华剑雄耳边小声道:“这位就是周雪萍,黄克己当面指认的。”华剑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依然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这个落入自己手心的共产党女区委书记。
  周雪萍盘在脑后的发髻乌黑透亮,端庄秀丽的面容透出坚定的神色。露在无袖旗袍外的手臂雪白细嫩,旗袍开衩处笔直性感的大腿若隐若现。她脚穿着黑色半高根鞋,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柳腰都让华剑雄赞叹不已。华剑雄脑子里闪过案卷里周丽萍的照片,暗中比较了一下,确有几分相似。
  周雪萍在屋中站定,漂亮的大眼睛平静如水,远远地看着窗外,对忙前忙后的黎子午和紧跟在身后的两个女特务不屑一顾。
  华剑雄的脸上突然堆起了笑容,掐掉烟头站起身来,走到周雪萍的跟前。
  周雪萍纹丝不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华剑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周雪萍,周小姐?幸会,幸会。华某久仰周小姐芳名,今日得见芳容,真是三生有幸。”
  周雪萍面沉如水,对华剑雄的客套毫无反应。华剑雄尴尬地一笑道:“周小姐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在共产党那里独挡一面,真是人才难得呐。”
  见周雪萍对自己的恭维套近乎丝毫没有反应,华剑雄心中略微一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想周小姐是明白人,我们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还请周小姐不要见外哦。”
  一直没正眼瞧华剑雄一眼的周雪萍这时才把眼光转到华剑雄身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轻启樱唇,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汉奸!你休想!”
  华剑雄听到这几个字顿时感到一股火往脑门上窜,额头上青筋直蹦。不过他还是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恼怒,干咳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阴骘的笑容,语带威胁地说:“周小姐好气节!不过76号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是知道的。到了这里不和我们合作,对周小姐你这样年轻貌美又有身份的女人来说后果可不美妙!周小姐可务必要想好哦!”
  说到这里华剑雄不知道为何有些兴奋,只觉得自己下面渐渐有了反应。不过碍于有黎子午和两个女特务在场,为了避免失态,他赶紧转身又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62、

而此时的周雪萍心里涌起一丝懊悔。昨晚她向市委的领导汇报情况后,市委就连夜开会,讨论了如何重新与“枫”建立联系,最后指示她马上转移。
  天一亮她就往回赶,想收拾一下并通知老任转移后就撤离上海。但没想到一回到藏身处,门就被撞开,冲进一大群特务,而为首的正是那个见过面的勾明。
  令周雪萍感到意外的是,抓捕她的特务并没有捆绑她。虽然一个个都用下流的眼光把她从头看到脚,但表面上对她还是非常的客气,甚至提醒她可以带上行李。
  特务冲进来的那一瞬间周雪萍心里还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在脑子里努力地猜测敌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其他同志是否有危险。
  黎子午显然不想让周雪萍在这里久留,一大群特务的簇拥着她,带上她早已收拾好的小皮箱,把她押到了76号。
  “怎么样,周小姐考虑好了吗?是否与我们合作,路由你自己选。”华剑雄注意到周雪萍在沉思,因此,还抱了一丝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希望。
  从看到华剑雄的那刻起,周雪萍就已经猜出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竭力劝诱自己的男人是谁了。
  华剑雄的照片她以前在市委开会时见过,那是市委锄奸小组偷拍的华剑雄侧面照。华剑雄是76号出了名的大汉奸,并且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的鲜血,锄奸小组早把他列入黑名单。可惜几次行动都未成功。
  周雪萍看出了华剑雄的心思,用轻蔑的眼光对视着华剑雄,冷冷地说道:“合作?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自己的同志?”周雪萍把脸甩向一边断然道:“休想!”
  华剑雄听到这话终于按捺不住,呼地起身来,但他马上又尽力地克制住自己,把高高扬起要拍桌子的手慢慢的放下,僵硬地笑了笑,软中带硬地说道:“不急不急,我劝周小姐还是多考虑一下,免得过后后悔哦!”
  就在这时,柳媚妖娆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黎子午,先是一楞,接着就看到了站在华剑雄对面凛然不屈的周雪萍。
  柳媚的心忽地提了起来,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知道黎子午这两天在忙着抓共产党,难道办公室里这个对华剑雄怒目而视的少妇……
  她不动声色地快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柳媚见过周丽萍,只一眼她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妇就是从未见过面的周雪萍。
  柳媚的心像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疼得她喘不上气来。没想到事态恶化的这么快,居然周雪萍也被捕了。不过她的脸上却依然冷若冰霜毫无异状,她对华剑雄点了点头,而对站在一边的黎子午则不理不睬。
  “我没什么可考虑的,想从我这里得到我们党的机密?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周雪萍斩钉截铁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
  华剑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沉着脸压抑住就要爆发的脾气,转头对黎子午说:“把周小姐带下去,戴上戒具让她一个人冷静地考虑考虑。不要说我们没有给她机会。”
  周雪萍朝华剑雄轻蔑地笑笑,顺便冷冷地瞟了眼站在华剑雄身边的柳媚,不待黎子午动作,转身朝门外走去。黎子午下意识地看了眼华剑雄的脸色,赶紧带着那两个女特务跟了出去。
  华剑雄这时已经疲惫地坐回到椅子里。看着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周雪萍的身影,他一把搂住柳媚的腰肢,兴奋地大笑起来:“知道刚才那女人是谁吗?”
  没待柳媚有回答,华剑雄已经自说自话地说道:“周雪萍!共党区委书记,这可是条货真价实的大鱼!”
  说到这里华剑雄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一定要让她开口!她肚子里绝对有货。我们有可靠情报,她就是那个内鬼”枫“的直接领导!”
  柳媚心中一凛,掩饰地靠在了华剑雄的肩头,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处座准备什么时候审讯这个女党?”
  华剑雄深吸一口气,略一思忖,捏了捏柳媚白皙的手臂说:“速战速决,不会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
  华剑雄忽然想起什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昨天抓到的段掌柜,就是那个共党内鬼的接头人。黎子午说安排了连夜审讯,也不知道是哪个废物在审,到现在都还没个结果。”
  柳媚听到这话顿时心跳加速,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没有吭声。
  华剑雄抬头看了看柳媚道:“你过去给我看看那边的情况,叫那帮家伙别偷懒。此事非同小可”柳媚顺从地点点头,腰一扭,噔噔地快步走了出去。
  柳媚一走,华剑雄看看表,时间已经八点,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电话是打到萧红家里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萧红柔美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华剑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有节奏地在话筒上轻轻敲打了几下。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萧红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华剑雄平静地放下了电话。他知道萧红已经明白了自己意思。为了防止有人监听电话,华剑雄用事先约定的方法通知萧红,他将在今晚去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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